布局山东（二）



在青岛住下以后燕子李三们四处踩点，张喜雨也与青岛的人民革命党负责人李杜取得了联系拿到了日本四个纱厂和几个商社的地图。四天以后的深夜正刮着大风，富士纱厂和内外棉纱厂仓库突然起火，而且火势很大，四方的日本人立刻被惊动了全力扑救。可就在日本人扑救这两个纱厂的时候大康纱厂和钟渊公大第五厂的仓库又着了，整个四方的天空都被四个日本纱厂的火光照亮。火借风势，风助火威就延烧起来，直到第二天中午以后四处火头才渐次被扑灭。仓库里的成品布匹和棉纱被烧毁的、水渍的损失甚大，至于具体损失多少最后日本人也没有说。但是四处纱厂一晚上同时起火绝对不是偶然，日本人就向青岛警察局报案。往日出了这种事警察局长绝对要第一时间到场的，可这次警察局长却病了。

警察局长是得了日本人不少好处的，关键时刻不给日本人干活儿也是有很大苦衷。大松报案保险柜失窃的当天晚上警察局长忙活了一天回家刚躺下迷糊着就觉得一股冷风，他心下一慌立刻伸手到枕头下面摸枪却摸了个空。这时他就觉得脖子一凉，一把尖刀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一个声音近在耳边低沉的说“别出声。”

警察局长连忙小声说“好汉手下留情。要什么尽管拿走算是交个朋友。”同时他看到一个蒙面人逼视着他。蒙面人说“咱不为劫财，只是来要贵局长一句话。”

警察局长心里立刻松了一口气，忙问“什么事？好汉只管说。”

蒙面人说道“日本人的厂就是咱燕子李三烧的。为得就是看小日本太张狂。日本人送给你不少钱，你也给日本人办了不少事吧。”

警察局长连忙说“没有，没有。肯定是有人冤枉我。”

可蒙面人一声冷笑“要证据很容易，可我找来证据咱就不是这么说话了。”看警察局长没话说了，他继续说“我打听过你着实帮日本人干过几件伤天害理的事，不过只要你从今洗心革面不再帮日本人欺压中国人我就既往不咎了。”警察局长忙说“谢谢好汉。”

蒙面人又说道“可我信不过你。所以我把你这支手枪拿走了。白朗宁，好枪啊。如果你再帮日本人欺压中国人我也不再来找你，只用这枪杀一两个日本人。很多人都知道这枪是你的，后果如何你应该清楚。你也不用想抓住我，那么多人都没抓住不信你就试试。听明白啦？”

警察局长赶忙点头如啄米“好汉放心，我不会自不量力的。”蒙面人又说“你的三姨太被点了睡穴，到早上就好了。你要记住我说的话，别当耳旁风。”

警察局长看到蒙面人摆了一下头，这时他才注意到床的另一边也站着一个蒙面人。只见两条黑影象一阵风一样飘出窗外，院子里的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警察局长出了一身冷汗，第二天就病了。

但警察局长病了也没有让张喜雨放过他，中午时他接到一个电话让他看在他席梦思下的一封信。他让人搬开席梦思床垫见到一个信封，想是那天蒙面人悄悄放下的。拆开一看原来是告诉他四个日本纱厂都是燕子李三烧的，要求他告诉日本人燕子李三还会去烧其他的纱厂。

这下警察局长可躺不住了，忙让人去通知日本人。这下没有被烧的富士纱厂、宝来纱厂等也非常紧张，日夜守护。应日本人的要求警察局长把能派的警察也都派到了四方给日本人站岗。这倒是起了作用，再也没有纱厂被点着，可在市区的几个日本商社一夜之间被撬了保险柜。

这下日本人的首要任务成了防贼，而且在青岛的最大的四个日本纱厂损失惨重，和兴纺织厂的压力暂时解除了。

因为日本人一时成了惊弓之鸟，在青岛这巴掌大的地方李宏他们本事再高一时也没法下手。于是张喜雨在征得了董志勇的同意之后带着人到方中正的地盘上作客帮方中正扩大一下地盘。

方中正的队伍别看只有不足千人，可外围组织庞大，在整个胶东无孔不入。既然张喜雨上次路过的时候已经讲明了如何找张宗昌的麻烦，他立刻就让人整张宗昌及其老家在掖县的下属的黑材料。这次张喜雨带着四个燕子李三回来时他已经把张宗昌等人亲戚家的情况摸了个一清二楚。有了这些情报就好行动了，7月18日晚上，方中正派出自己侦察队最精锐的十几个人配合四个燕子李三洗劫了张宗昌在掖县的老宅子。他们先由燕子李三潜入宅子放倒狗和守夜人然后打开侧门把侦察队放进去控制整个宅子把人都绑起来，然后光是黄金就扛出来一千多两，还抢了十多条枪。这下掖县震动，胶东指挥使方永昌给张宗昌骂了个狗血喷头。方永昌不敢怠慢，忙派兵搜捕盗贼。可两天后县城里张宗昌一个高级参议的老家又被人晚上给偷了，损失惨重啊。方永昌严令县城戒严。可张宗昌和他老家在掖县的手下的亲戚们可是遍布掖县，今天这边被盗了，明天那边有人被绑了，方永昌光忙活着处理这些事情，哪儿

还顾得上方中正啊。为了保护这些当官的人的亲戚，方永昌不得不把招远和莱阳的一部分部队调到掖县驻扎为这些人看家。

方永昌这一调兵招远莱阳的鲁军数量就大大减少，方中正趁机把分散的部队集中起来打下了几个大的镇子并在招远扎下了根，控制了一个金矿矿点。

哈塞将军派遣的观察员卡尔少校7月20日到达上海后沿长江到达汉口换乘火车抵达洛阳。当时刘宗汉正忙着安排国民三军过境进入陕西的事情，所以只和卡尔简单谈了两句，但为了表示对卡尔的重视他特意派铁松全程陪同卡尔在根据地和国民军控制的地区四处视察了17天。让铁松感到意外的是卡尔参观兵工厂时正赶上汉斯.鲍尔带着人实验装了他新设计的炮架的火炮，卡尔看到汉斯后愣了两秒钟然后立刻走上前去敬礼“鲍尔上校，你好。”

鲍尔正忙着指挥调试火炮，回头见到卡尔少校也是一愣，然后还礼“你好，卡尔。”

铁松问“你们认识？”卡尔说“在战争期间我在总参谋部一直是鲍尔上校的下级。兴登堡元帅非常欣赏鲍尔上校的才华，我们这些年轻的参谋都以他为楷模。”

铁松心思一转“啊，很高兴你们的重逢。不过鲍尔先生还要调试他的火炮，我们先去参观工厂再来看射击实验如何？”

卡尔毫无防备的被铁松拉走了，在参观工厂的这段时间里铁松从卡尔那里把鲍尔从不愿意提起的自己的底细基本都挖出来了。当天晚上铁松便跑到鲍尔的屋子里“好啊，你小子敢骗我们。你的名字不是汉斯，而是马格斯对不对？”

鲍尔大笑起来“看来你已经审讯了卡尔，他把我的底细全部泄露了。我是一个保皇派，参与了旨在推翻魏玛共和国的政变，一直被通缉，只得换个名字到处流浪了。我在奥地利、西班牙和阿根廷都待过分别用不同的名字。”

铁松话题一转“咱们也是老朋友了，你要帮我的忙。卡尔说兴登堡元帅和鲁登道夫将军都非常欣赏你，你是否可以利用你在德国军队中的影响说服他们派一些军官来为我们当教员和军事顾问？”

马格斯.鲍尔说“没有问题。其实这对德国军队也是非常有好处的。我实在想不出一支被阉割了的军队如何保持战斗力，也许在别的军队中担任军事顾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

鲍尔说到做到，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除了实验他的火炮外他一直陪同卡尔四处考察，并在卡尔走之前给冯.塞克特和兴登堡各写了一封长信。

国强不直接去美国而是先到香港是有目的的。他在青帮的帮助下找到了刚被炮党逐出广东不久的陈炯明作了两天长谈希望利用陈炯明在南洋华侨中的威信联络华侨成立自卫性质的互助组织并帮助国家的发展。陈炯明虽然与孙中山政见不同但并非不爱国，最终同意帮助国强联络南洋华侨。这样国强才心满意足的经过菲律宾去了美国。

国民二军和国民三军自从打败镇嵩军之后象吹气球一样迅速扩充。由于刘宗汉占领豫西和豫南部分地区，国民二军和三军占据的豫北、豫东和豫中不足以供养二十多万大军，三军的孙岳便提出让三军进入陕西发展。岳维峻正求之不得，立刻应允，国民三军十万部队通过人民军防区浩浩荡荡开赴潼关。

刘宗汉虽然不反对国民三军入陕，但这么大规模的部队通过他不得不防备假途灭虢，所以铁路沿线正规军和民兵严阵以待。幸好孙岳和岳维峻都忌惮革命军战斗力了得，有陕西可以唾手而得暂时还不想和刘宗汉发生冲突，部队规规矩矩进了陕西。

刘宗汉刚送走国民三军又迎来波波夫，他说共产国际已经决定动用特别经费援助中国有共产主义倾向的势力，除继续对孙中山广东政府进行援助外还向国民军提供一笔援助。刘宗汉也沾了光，共产国际再向刘宗汉的兵工厂订购一批价值五万卢布的枪支、迫击炮和弹药供应国民军，另外苏联内务部要购买三百支“十二式”冲锋枪和十挺轻机枪用于装备部队进行实验。更重要的是苏联接受刘宗汉的请求将以贷款的形式向刘宗汉提供一座选矿厂、一座轧钢厂和一座机械厂的全部设备和技术，并派技术人员指导生产。波波夫还告诉刘宗汉为了提高国民军的战斗力共产国际已经决定向巩县兵工厂派出一批技术人员指导兵工厂的生产。

这可是大喜事，经过谈判在9月1日签订了协议，规定贷款十年还清，其中大部分以猪鬃之类的农产品以及钢材等实物形式提供给共产国际指定的方面或运往海参崴。共产国际为国民军购买武器的货款则以粮食和有色金属实物支付。

要说9月喜事特别多，郑文阁搞的豫兴商行通过麦金莱在美国的关系找到一个美国投资商参股在上海建一个羽绒加工厂。豫兴商行占40%股份，农商部长张謇占10%股份，美国人占20%股份，安徽几个商人占30%股份，总投资48万大洋，工厂

的经理则是由豫兴商行推荐的，所需机器一部分也是向天津机器厂订购。

长江流域的人喜食鸭鹅，过去鸭鹅绒都当做废物扔掉了，收集加工鸭鹅绒正是一本万利的买卖。由于羽绒加工厂产品主要是销往欧美，所以为了抵消运输费用的增加接见zipo打火机的经验准备走高端路线，充分利用苏杭的丝绸，雇佣法国、意大利的设计师设计高档羽绒制品再用集装箱运往欧美。豫兴商行由于所占股份较少所以红利肯定要分得少些，但是采用这种合股的方法可以迅速利用各方面资金建立一批企业，增加整个社会财富，为建立重工业提供基础。

药厂刚刚在欧美市场推出了大蒜油胶囊，王天鹏充分发挥后世的广告技巧把大蒜油的功效吹得神乎其神。有诺贝尔医学获得者的光环罩着，广告效果很好。一听说这东西能抗衰老很多富商阔太太争相购买，这小小的胶囊竟然卖到等重量白银两倍的价格。

与大蒜油胶囊同时投放市场的还有面膜。这种东西在后世的很平常的，但在当时确实是新鲜玩意儿。由于是女人用的东西王天鹏以前没有什么研究，现在搞出来的功效如何他也说不清楚，不过他确信只要能让女人相信这种东西可以美容有钱人是绝不会吝惜钱的。为了加强广告效应他与美国和法国知名化妆品品牌公司合作，由这些公司代理本区域内的销售。果不出所料产品刚一销售就受到贵妇们的追捧，让王天鹏再次大赚一笔。

王天鹏在这方面的成功让欧美经营化妆品的公司十分眼热，争相开发类似的产品。王天鹏看准机会通过在洋行搭桥与美国旁氏化妆品公司达成协议，双方合资在西印度群岛建立一座芦荟加工厂，使用芦荟提取物制造化妆品，旁氏公司占60%股份。西印度群岛在人家美国家门口，当然要让人家沾些光了。王天鹏占40%股份，但这40%的股份不是拿现钱，有一半是以专利和广告策划入股一半是以生产设备入股，设备的关键部分当然也是天津机器厂制造了。

作为协议的一部分旁氏公司投桃报李，同意与王天鹏在北j再开一家合资的化妆品工厂，实际就是为王天鹏的公司投资。

9月10日天津机械厂生产了十台全封闭式电冰箱，两台在天津展览，两台运到北京六国饭店展览，两台送给张作霖父子，一台送给了段祺瑞。一时间京津地区人人都在谈论这种居然能在夏天作出冰的神奇机器。张作霖真是豪爽，一看这东西好使当场拍板订购二十台分送部下和北京的政界要人。张大帅觉得中国人能造出这么稀罕的玩意儿来真是给他长脸，一高兴又自掏腰包拿出四十万大洋给程飞让他接济海外的留学生，让他们好好学习为国造福。两台冰箱换来四十万大洋真是绝顶好买卖。

有了张大帅的榜样作用那些台上台下的官僚、奉军的高级军官们都纷纷订购，就连济南的张宗昌闻讯后都订购六台给他的姨太太夏天作冰消暑。

那个时候即使美国也没有这么好的电冰箱，王天鹏让美国华侨谭根当经理在新泽西注册了一个公司，从机械厂派遣一批工人到美国去制造电冰箱——那时候海运费太贵，而且制冷剂需要从德国或美国运来很不安全，只有本土化才能挣更多的钱。

机械厂还迎来了一群奥地利客人，为首的人名叫李斯特。李斯特在机械方面比较有研究，已经接受了同济大学的聘请准备到上海任教，可是却被姚松志撬了过来。姚松志开出的条件是让他到南开大学任教，并在天津机器厂给他开设一间实验室用于内燃机设计和研究。这个李斯特可不得了，姚松志知道历史上此人应该在1926年到1932年在同济大学任教，不过这段时间他籍籍无名。李斯特成名是1948年以后，他在奥地利成立了一个小公司，几十年之后这个公司发展成一家集发动机科研、开发、设计咨询、和发动机测试设备生产为一体的跨国高科技集团，这就是奥地利**l公司。这种牛人姚松志当然不能放过，一直利用各种关系寻找这个人，但他不知道李斯特在奥地利的什么地方，直到李斯特应聘同济大学他才能确定他要找的李斯特是谁，于是立刻动手把这个李斯特撬过来。当时谁也想不到这个李斯特这么牛，同济大学轻易的便放弃了李斯特让姚松志捡了个便宜。李斯特也没想到一个中国人会给他这个无名小卒开设实验室真是感激涕零，对于一个痴迷于机械研究的技术人员还有什么比这有更大的**？他就这样欣然接受了姚松志的邀请。

不过姚松志还不止对李斯特感兴趣，他让李斯特负责招聘了十多名与李斯特志同道合的奥地利、德国、捷克甚至匈牙利技术人员一同到中国。当时的原奥匈帝国的国家受到一战的打击经济不景气，很难为这些研究人员提供基本的研究条件，特别是李斯特这样的毛头小伙子虽然有才华却无用武之地，李斯特招人非常容易。这些人为了人生的理想高兴的踏上了中国的土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