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方是不能随便偷的



第二天刘宗汉拜见了郭绪栋秘书长，郭秘书长对他发展生产减少匪患的方案很支持，但是对平顶山煤矿的开发要求先做好调查再作决定。这郭秘书长倒是懂行，刘宗汉也不多说什么，毕竟平顶山的矿床和铁路路线都还没有经过勘探呢。在按照国强的名单又送过一会礼后刘宗汉便打道回府。

一回到鲁山刘宗汉就把司马前叫来。现在因为大家都称呼司马前为司马，司马前也就任由别人这么称呼。“司马，现在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你带几个人到洛阳给吴佩孚的部队当刺杀术教官。”

司马前一愣“司令，这刺杀术我还很生疏，恐怕教不好。”

刘宗汉却说“派你去不是为了让你把北洋军都教会。北洋军是雇佣军，没有信念支撑的军队学会刺杀技术也不能拼死杀敌，让他们学些皮毛就行了。让你去是因为你是唯一的军校出身。在吴佩孚的部队里肯定有不少军校出身的军官，你和他们肯定有比别人更多的共同语言。去之后你要和这些军官搞好关系，宣传我们的信念，看是否能够争取些人过来。我们这里非常需要军官，时不我待啊。”

司马前眼睛一亮“明白了。我一定做好这件事。”

刘宗汉说“作这件事你要注意两点。第一不能急于挖吴佩孚的墙角，只要加强宣传就好。这种军阀混战的时候难保吴佩孚什么时候失势树倒猢狲散，到时候会有人来投奔我们的。但是现在要是让人知道我们挖吴佩孚的墙角就会有麻烦。第二，我们的军队是为人民服务的，那些作威作福有不良习气的军官我们不要。”

司马前郑重的说“我记下了。”

国强在洛阳办完事情就坐火车回了天津。刚到家门张春雨就报告“国先生，日本人又派了一个奸细到我们的化妆品工厂。”

国强问“这次是怎么混进来的？”

张春雨说“工厂要几个打扫垃圾的，其中一个被发现每天把我们的垃圾里的纸片全都交给日本人。我是不是立刻把他辞退？”

国强点点头“这样不行，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我们整天忙着防贼就不用干别的了。我看咱们还是应该给日本人一个教训。”

张春雨问“那我把保罗和张建功找来？”国强点点头。

保罗是和国强合作的法国人。他本来在巴黎拥有一家很小的厂子虽然生产的东西不错但是因为名气不行销量一直不大，厂子也就这么不死不活的维持着，保罗既是厂主也是技师。后来商会招募到中国开厂的工厂主，不满足现状的保罗认为这是个机会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来到天津。没想到国强是个强有力的合伙儿人，特别是极有广告天赋，使法国品牌在中国热卖，保罗和国强合作的工厂生产的“蝶恋”牌化妆品也搭了顺风车。随后国强提出改进化妆品成分，保罗立刻响应努力几个月拿出新配方终于热卖。保罗也看到了赚大钱的前景，高高兴兴的留在天津侍弄这个工厂。

化妆品厂中方经理张建功告诉保罗国强找他保罗并没立刻来见国强而是约在晚饭时，这是为了再蹭国强一顿饭。保罗自从来中国后就喜欢上了中国饮食，他知道国强这里饭好吃特别喜欢到国强家里来蹭饭。

保罗正在跟一条鸡腿较劲的时候国强问“保罗。你实验失败的那几个配方还在不在？”

保罗头也不抬“你不是说留着嘛。我都放好了。”

国强说“好，现在它们有用了。你把里面那个用了之后大约一两个月后会长疙瘩的找出来。”

保罗擦了擦嘴“国，你要干什么？”

国强说“日本人正在处心积虑的偷我们的配方，他们又派了一个人伪装成清洁工混进了工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实在是很烦人不是吗？我们应该给日本人一个教训。”

保罗是个聪明人立刻明白了“你是说让日本人把这张配方偷走？这样按照配方生产出来的东西就都是废品？对 ，日本人会损失一大笔钱,我们应该教训一下这些不懂规矩的日本人。你这个主意太好了。”

国**笑着“我刚刚想到如果日本人真的按照这个配方生产出来东西拿到市场上去卖，我们还可以进一步行动，打击日本化妆品的信誉。

”

不几天派清洁工混进工厂的日本通产省特务土桥便从垃圾里找出一张烧掉半边的进货清单，但只是价目烧掉了，品名和数量都仍然可以辨识。这让土桥欣喜若狂觉得他的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又过了几天，清洁工又从实验室的垃圾里找到几张撕碎的纸，拼凑起来送给土桥。土桥找来懂法文的人看出这是一张配方，但很潦草，有些地方不清楚，但是最下面有一行字是清楚的。这行字写道“机密工艺配方，重新抄写后存档。”这让土桥欣喜若狂，又给了清洁工一笔钱。谁知土桥就又从办公室那天的垃圾里找到一张污损后被撕碎成小片的羊皮纸，经过仔细的拼接能够辨认出是一张配方，其中两处不太好辨识的地方经过与第一张配方印证也被破译出来。这张配方非常详细，而且拿着配方和最初得到的进货清单对照后土桥认为这就是“蝶恋”牌香粉的配方。他立刻把配方交给三井商社进行研究，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这就是“蝶恋”牌香粉现在的配方。

三井商社给予这张配方足够的重视，立刻组织日本最好的工艺师进行研究，只用了半个月时间就制出了与“蝶恋”牌香粉差不多的产品。三井方面决定尽快投放市场，因为现在不但日本化妆品在中国市场上被法国和意大利货加上“蝶恋”牌打得节节败退，甚至日本皇室成员都有要求使用蝶恋牌化妆品的了，这让日本人情何以堪啊。但是在把新型香粉投放市场之前三井财团还是让自家的女人试用了半个月。看看不但一切正常而且女人们的脸皮还更加细嫩了，这一点似乎比市场上卖的“蝶恋”牌香粉还好，三井这才隆重向市场推出。

“蝶恋”牌化妆品已经通过大阪商人和美国商人在日本登陆，但是由于日本的贸易保护政策不但数量少而且价格奇高。三井财团把山寨的香粉一投入市场立刻热卖，让三井财团在日本化妆品行业的地位立刻直线蹿升。三井的工厂是加班加点昼夜生产准备在满足国内市场后投入中国市场与“蝶恋”牌及法意产品竞争。可就在三井财阀们作发财梦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最初试用山寨香粉的那些日本女人中有几个脸上起了红斑，但是一开始人们都没注意，可大约到两个月的时候更多的人开始起红斑，而最初有反应的人的脸已经像猴子屁股一样红彤彤的。这时三井商社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山寨的香粉上，赶紧停止了销售，送给日本皇室的香粉也被追了回来。只有投入中国市场的香粉为了消化库存仍继续销售。

可国强已经掐准了点，又有美国商人提供的情报判断这个时候日本人山寨的香粉应该出问题了，便在大报小报上宣扬日本化妆品会造成严重后果，日本国内已经停卖。对此日本人是死不认账的，还把报社告上了法庭。在法庭上报社编辑只问了一个问题“为什么日本市场上这种产品会突然断货？”日本人说是原料不足。报社编辑接着问“那在中国市场上为什么有这么多？”这下日本人就答不上来了。而且报社编辑直接举例日本人谁谁用了三井的香粉脸上起斑，谁谁脸上脱皮。

如果是以往，即使中国人有理十有八九也会被判败诉，可这次有法国和意大利领事在法庭坐镇法官只得判日本人败诉。这下可真是砸了日本化妆品的牌子，只要稍微有点儿钱的中国人都不敢买日本货了。

当然因为日本人是低价倾销总有人贪图便宜，可用了一段时间就有人脸上起斑，再联想到报纸上曾经的警告就吓坏了，街坊邻里一传说老百姓可就是宁可用不起香粉胭脂也不敢买日本货。

老百姓是分不清到底是日本哪家的什么货出了问题，整个日本化妆品一时都滞销。日本人看着堆在仓库里无人问津的化妆品欲哭无泪，通产省为此训斥了三井的当家人。这件事总是要有人负责的，于是倒霉的土桥就被选中，切腹自杀。

但是经过这次香粉事件日本人开始更加疯狂的争夺市场，洋车降价、马灯降价、玻璃降价，凡是中国能够生产日本也能生产的东西日本都更大规模低价倾销。日本商人有整个日本的国力作后盾，中国商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华北的工厂一家接一家倒闭了。到10月份姚松志办的玻璃厂也全面亏损只好停工拆除设备转移到豫西。幸好药厂和机器厂

生产的品种多有日本不能生产的这才能撑着其他普通品种的生产。

但是这几个月里也不全是坏消息，至少国强暂时扩大了化妆品市场份额，通过在大沽造船厂生产改进的哈气凯斯机枪打入了大沽厂。他从美国贷款购买的两条拖网渔船也运抵大沽口由德国船长驾驶，带领中国水手开始出海打渔为食品厂提供鲜鱼，为将来的中国海军准备人员。

1922年6月原宏威军军官，外号“老洋人”的张庆纠集一批被遣散的宏威军在中牟其事，大量宏威军兵痞和地方土匪纷纷投靠张庆，其队伍迅速扩大。河南督军冯玉祥立刻派兵围剿。张庆早年随白朗的队伍作战，后来在宏威军多年，深知以其当前力量在平原地带无法与北洋军抗衡马上率部杀向豫西。一路上很多土匪加入，张庆的队伍继续扩大。特别是接近豫西后很多被刘宗汉赶走的土匪的加入让张庆的队伍迅速膨胀，当他到达郏县的时候人数已超四千。

刘宗汉一直防备着张庆呢，一得到冯玉祥让他阻击张庆的命令立刻派部队在郏县迎击张庆。张庆手下毕竟是乌合之众，与宣抚军和民兵激战竟日发现宣抚军的战斗力绝不是普通北洋军可以同日而语立刻率部脱离战斗向南运动。此后张庆又在襄城、平顶山和叶县发生战斗，张庆始终无法突破宣抚军的堵截。此时吴佩孚和冯玉祥派来的追兵也尾随掩至，张庆见势不好便不再作进入豫西山区打算，在陈同宇的一路追杀下快速难逃直接杀进南阳。

南阳镇守使李治云的部队根本就是鱼腩，只得把最得力的部队龟缩在南阳城内死守，而其他大片富庶地区只能任张庆手下的兵痞和土匪**。张庆的队伍一路被北洋军和宣抚军紧紧追赶缺粮少弹，现在忽然进入南阳这样富庶的地方便大肆抢劫，地方上象水洗过的一样。

这时北洋军的部队追上来和湖北的萧耀南对张庆形成合围之势，张庆见入赣已无希望转身在北洋军的包围圈上撕开一个口子向东逃窜，十天便横穿河南杀进安徽省境。

张庆这么一闹倒是给刘宗汉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首先因为在豫西越来越难以立足，被刘宗汉赶走的数不清的匪杆都随着张庆离开豫西，刘宗汉的地盘儿一下子清静起来。其次借着追剿张庆陈同宇占领了叶县和舞阳。刘宗汉又写报告给冯玉祥盛赞肖本仁在阻截老洋人时起的作用，冯玉祥同意收编肖本仁，将其部下编成一个团归李治云指挥驻方城、社旗。这下实际上刘宗汉挖了李治云的墙角。李治云因为被老洋人打得七零八落也不敢吭声，但是心里却非常不满便开始暗中串联被刘宗汉夺去很大一块儿地盘儿的豫西镇守使常德胜企图夺回方城、社旗等地。

姚松志在10月份姚松志带着从天津拆下来的玻璃制造设备和一批从德国招募的军官来到鲁山见到了正在指挥民工修筑鲁山至许昌公路的刘宗汉。刘宗汉和姚松志详细讨论了姚松志在欧洲将要完成的任务后边让姚松志立刻回天津去德国。时不我待啊，现在有了地盘最缺的就是人才。

跟姚松志一起来的德国军官共有10人。这倒不是国强招不到更多的人而是能找到的翻译也就这么多人了。这10个德国军官中3个是工兵军官，两个步兵军官，一个兽医，两个炮兵军官，两个参谋军官。参谋军官里有一个叫汉斯.鲍尔的大胖子年纪不小了，刘宗汉很奇怪怎么会招来这么一个面面团团的胖子，可姚松志说这是海德利希硬塞进来的，海德利希说此人不但是个参谋军官而且还是炮兵专家。刘宗汉心想要是这家伙这是炮兵专家倒也有用便没有深究，谁知这家伙还是尊大神。

姚松志走的时候是带着平顶山煤矿的初步勘探资料和刘宗汉对江天阔作的豫西开发计划修改稿走的。在修改稿中刘宗汉又根据德国工程师的建议增加了一个煤焦油提炼厂。下一步江天阔就要赶紧找钱往豫西投资，当然大财主还是国强。因为杜月笙搞了一个银行借助上海滩青帮的势力强迫上海的商家在他的银行里存款。但是杜月笙实际对搞银行是两眼一抹黑，有了大笔的钱却不知道该贷给谁，国强一出面贷款杜月笙自然求之不得。现在药厂开发醋酸纤维、豫西购买制枪设备和原料的钱都是从杜月笙那里贷来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