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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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风动浮萍 2



事实正如王焕告父子俩的预料。王典培进屋坐在窗台,就被一个干部模样的人给撵了下来,王典培坐在炕沿边,那个干部就说:小伙,上炕里好好坐下,我们要开会了。王典培去了炕梢,盘腿坐下将鞋帮着炕。那个干部就瞄上了王典培,心想:这小伙知道我们的套路啊!这回我非把他弄上战场。

炕上坐满了适龄青年,干部模样的人掏出了一个小本,开始做起了报告,屋外灶坑开始烧起了劈柴。

国际形势,国内动态,地区情况,干部摸样的人讲得很详细,很全面,很仔细。国际形势没讲完,炕上坐着的适龄青年就有三分之一,被披上红布当兵去了。国内动态没讲完,又有三分之一受不了热炕乱动,也被披上红布当兵去了。只要你动一下,就算你同意为自由奋斗去。地区情况讲完了,炕上只剩下王典培一个人在那死扛着不动。

讲的口干舌燥干部都要挺不住了。可不把这个破坏规矩的小子送上前线战场,那也显示不出民主政府的一视同仁啊!

屋外,传来庆祝倒数第二个人参军的欢快鼓点。王典培咬着牙数着最后三棒点。王典培心里只想一件事,那就是张和莲期盼自己归乡目光,这就是战胜热炕的力量。

屋外,王焕告的一棒点打了过来,王典培提起丹田气将窝心穴封闭起来。二棒点传过来,王典培感觉到胸闷喘不上来气。三棒点打过来,王典培感觉胸口被人用碗口粗的木梁撞击了一下,王典培一口血喷了出去,昏死在炕上。

屋里的人慌乱起来。这是征兵又不是阎王索命,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干部模样的人想到这里,脸上开始淌汗了。

王焕告放下鼓槌跑进了屋。看见儿子昏死过去,满脸是血。王焕告抱着儿子心疼的哭了起来。

我儿子心脏不好,疲劳过度就吐血,可孩子就想当兵上战场,保家卫国,为政府。王焕告一边哭一边说道。

你孩子有病怎么能上战场,你应该带他上医院,整这来,你不是胡闹嘛!没上战场先躺炕上了,这啥玩楞啊。干部模样的人着急的说道。

领导,求你了,让他上战场吧!满足孩子的心愿吧。王焕告装作很诚恳的说道。

你可拉倒吧!你以为部队是疗养院啊,你快把孩子领回去,上医院好好治疗,费用呢,我们就不给报销了。干部模样的人对王焕告下了逐客令。

王焕告背着昏迷的王典培,步履蹒跚的回到兰河边上水磨坊。

哑巴贾兆贵那点把戏,哈玉安都能给识破。因为,那全是哈玉安用过的损招。贾兆贵是身体残疾人士。贾兆贵不但身体残疾,心里也残疾。心里残疾的人被老百姓称呼为“缺德”。

贾兆贵不但缺德,而且还缺心。所以,哈玉玲给贾兆贵起了个带有苏联风味的名字“缺心眼子大卡逼”。

贾兆贵这次演的把戏不但没有耍成功,而且还被老哈家来了一次全家总动员,胖揍了一顿。老贾家不但给老哈家赔礼道歉,而且还要花钱请老哈家全家狠吃了一顿。

东北山上,有一种身上带刺的毛毛虫,甜水村里的人把它称为“洋辣子”。人的皮肤只要接触到这种毛毛虫,就会奇痒无比,皮肤连红带肿,

你挠出血都不管用,就像中毒一样,伤在肉里面。

中国人把外来物品叫做“洋”。我疯了一样的研究起这种毛毛虫的起源。我很想变成达尔文,也说一句:人类的起源就是这种毛毛虫。我也很想再说一句:这种毛毛虫是苏联大兵带进中国的恶源。我研究了半年才发现“阴魂散”真是哈玉安的发明。

“阴魂散”就是把“洋辣子”抓住晒成干,磨成粉。把这种粉洒在人的内衣上,那人就会变成求生不痒,求死不值。

也许,上天为了惩罚哈玉安发明这种做损东西,才让他舌头长疮永不愈合。“阴魂散”也就是“缺德散“。

哑巴贾兆贵也是看见过哈玉安用这种东西使坏。贾兆贵闲的蛋疼也想在玩一次这种“阴魂缺德散”。贾兆贵计划来一次绝杀,看看这种玩意威力到底有多大。哑巴贾兆贵决定把“阴魂缺德散”撒在女人内裤上,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贾兆贵走遍了甜水村,也没有找到下药的合适地方。没什么交往的人家不敢进,进去抓住腿容易被打折。熟悉的就那几家,进去也没有机会,也看不见内裤在哪?哈玉玲的贾兆贵真不敢,哈玉玲连正眼都不看贾兆贵一眼。贾兆贵敢把哈玉玲惹急眼了,哈玉玲能把贾兆贵身上肉挠下来变成腊肠,身体变成骷髅架送进医学院当标本。

贾兆贵迷上心眼想做这件缺德事。机会终于被贾兆贵找到了,那就是老哈婆子的内裤,终于被贾兆贵发现。贾兆贵慌忙拿出“缺德散”洒在老哈婆子内裤裤裆的地方。贾兆贵吓得满头大汗,躲在没人的地方反思。贾兆贵终于感觉到:机会这东西真不是上天给的,而是要靠自己不断寻找创造出来的。

贾兆贵暂时是没事了。老哈婆子却遭罪了,刺挠钻心,先是发痒红肿,然后越挠越重,挠的下面鲜血淋淋也不管用,简直是生不如死,因为瘙痒去死也不值得地,老哈婆子心里说道:唉!怎么个意思呢?妇科病爆发也不是这个感觉呀?

哈玉安看见自己老娘症状,就知道被人用了自己发明的“阴魂缺德散”。哈玉安急忙取来解药给老哈婆子用上,所谓的解药就是白醋。贾兆贵下药量太大,解药白醋没管用。哈玉安又找来陈醋,米醋给老哈婆子清洗下部。原来就被挠出血的下面,再被醋左一遍右一遍蛰,把老哈婆子折腾到了死不起,活着难受的地步。老哈婆子愣是在炕上躺了两天没下了地。

哈玉安很生气,气得简直如夜晚行走的僵尸。哈玉安决定破案,替老娘报一痒之仇。

看见老哈婆子下面瘙痒的样子,贾兆贵开心的一天没吃饭。贾哑巴终于明白兴奋原来是这个样子。

贾哑巴兴奋还没过劲,案子就被哈玉安快速侦破。其实,这案子也好侦破。因为,会“阴魂缺德散”只有哈玉安跟四个手下。这几天就贾兆贵来过老哈家,而且贾兆贵看见哈玉安吃人的眼神最不自然。

贾兆贵不但缺德也缺心。老哈婆子躺在炕上养伤,贾兆贵傻逼一样又来看热闹。哈玉安看见贾兆贵来了,决定好好教训一下哑巴驴。贾兆贵进了屋里,哈玉安搂着贾兆贵肩头说道:来了,好朋友。贾兆贵没反应过来哈玉安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看着哈玉安。哈玉安舌头

发痒,对着贾兆贵脸就哧出一堆黄脓。哈玉安这次黄脓达到平时两个标准量,贾兆贵被哈玉安射的满脸不说,连眼睛里都是。贾哑巴眼睛被蛰得已经睁不开了。哈玉安就势用腿一绊,一招“懒汉卸货”将贾哑巴摔倒在地上。

哈玉安将贾哑巴摔倒,老哈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老哈头第一个冲上去,把憋了几晚上的劲用在脚上,对着贾哑巴脑袋就是两脚,边踹边骂道:操你妈的!你知不知道,你耽误我多少事不。

哈玉安找来日军撤退时,扔下的破钢盔给贾兆贵戴在头上。老哈头不解的问道:给他戴那玩意干啥?我准备做粪勺子的。哈玉安说:别激动,用完还你,戴上它防止贾哑巴被打蒙时撞墙。

哈玉安看了哈玉玲一眼,恶狠狠的说道:小妹。挠死他。哈玉玲轻蔑的笑了一下,说道:挠他脏了我的手。哈玉玲转身取来一个棒子,棒子上面缠满了破布。哈玉安看着哈玉玲不解的问道:小妹!棒子上缠布是怎么个意思?哈玉玲大喊一声:我要打得他全是内伤。哈玉玲说完,将大辫盘在脖子上两圈,抡起棒子对着贾哑巴打了过去。

哈玉安跟老哈头一人拽着贾哑巴一只胳膊,贾兆贵不是喷气式,而是耷拉鸡,俩人拽住胳膊使劲踢,哈玉玲棒子打得冒烟起。

别看哑巴贾兆贵是驴,打仗一个能打俩。在老哈家人面前,那就是一只小蚂蚁。贾哑巴被打得不但没有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躺在地上就像被甩到岸上嘎巴嘴的鱼,张着大嘴只剩下喘气了。

老哈婆子强忍着下面疼痛坐了起来。哈玉玲急忙拦住老哈婆子说道:妈!你不要动,你身体没好呢,你说怎么打他,我替你解气。

老哈婆子说:我不打他,我也不骂他,我,我——老哈婆子话没说完,一个冲劲干到躺在地上嘎巴嘴的贾哑巴面前,将胸内积攒一辈子的委屈之火,化作半年没吐出来的粘痰,一口全吐在贾哑巴嘴里。

贾哑巴被打个半死。贾哑巴父母不干了,来到老哈家评理。原来,两家关系不错,因为,孩子都是臭味相投之人,大人也就跟着惺惺相惜。可孩子被打,那也要有个说法。俗话说:谁的崽子谁心疼,谁的犊子谁护着。

看着贾哑巴父母进屋,老哈家就明白老贾家什么意思了。老哈婆子抢先说道:你们不来,我也要找你们去。你们来了,很好啊,很好!

贾哑巴父母可不是哑巴。一听老哈婆子这话,就感觉理亏三分似的。贾哑巴妈刚要开口说话,老哈婆子手一扬说道:停!你想说的话我全明白,你等我说完,你再说不迟。

贾哑巴父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更郁闷了,心想:这怎么话还不让说了呢?

老哈婆子把贾兆贵的缺德行为,从前到后一五一十说的详细又明白,听得贾兆贵父母冷汗都冒了出来。最后,老哈婆子说道:这事不能轻易这样完事了,我不能白遭罪,你们家要赔偿我,否则,我就告到警察局去,你家小子是没犯法,可是你家小子干的缺德事传出去,对你们老贾家门风,贾哑巴的未来受什么影响,我就不负责了。老哈婆子说完话,站了起来边解开裤带边说道:来你们两口子看看我这伤,啊!平白无故的让我遭这罪干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