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姐妹分歧（4）

仿佛是被风无忆的话击垮了最后一丝理智，风婴宁抬起头，终于用她从来不敢也没有过的眼神看着她一向尊敬的姐姐，那种愤怒与不甘也是风无忆从没有见过的：“可是您却任由他侮辱我，您的妹妹。他当面拒绝了我的求婚，甚至在朝在野都避着我走，视我为蛇蝎。您又知道吗，整个天都都在为这件事嘲笑我。这都不算，姐姐，您指责我为了权贵的利益而抛弃臣民，那是因为国家需要这些权贵，您的外祖父，甚至连慈公，我丈夫的父亲，您所倚重的慈氏将军们的父亲都没有对这个提议有任何意见。他们也想保有自己的利益。姐姐，如果我剥夺了他们享有这一切的利益，那么不用等到人民造反，这些权贵就会先闹翻天都。国家瘫痪，命令甚至无法传达到灾区。我是没有见过民生疾苦，我是不知道他们有多痛苦，我只知道，如果我这么做的话，王室很快就会倾颓……”

“我害怕杀戮人民，却从不在意斩杀亲人。”风无忆冷笑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为什么要畏惧那些本来就是我们臣子的人。所谓臣子，就是仆人。他们有义务在国家危难的时候俭省自己，他们不过是王族的亲戚，却要在王族都困难的时候作威作福吗？即便是我的外祖父，他现在选择了沉默，他只要胆敢选择反抗，我也会毫不留情的踏平姜氏的每一座庄园。至于慈公……”风无忆抬头看了一眼梧桐：“如果他当场反对你，婴宁，你依旧会被天都嘲笑，甚至比荣若拒绝你受到的侮辱更大。你王夫的父亲认为你是不明智的。哪怕你是易安王，这样的流言在天朝，只能置你于万劫不复的境地。慈公对你善良的体贴不能成为你放纵自己错误选择的理由。还有，荣若，他身为亲王，和你一样有着自由选择的权利……”

“那你为什么可以选择王夫，你有问过他愿意吗？你有问过他爱你吗？你有问过身为御史世家的他愿意进入洛安王府吗？”

“放肆！”一直低着头的荣若听到她如此的质问口气，终于猛然抬起头，厉声反驳道：“殿下，请你慎言。”

“慎言，为什么？我的问题不对吗？姐姐告诉我你有权利选择，她有给过王夫选择吗？她把他扔在栾地，她给过他选择吗？而理由就是因为王夫打了她宠爱的将军。难道王夫没有责打将军的权利吗？哪怕那个将军是皇后的哥哥，我的哥哥，但是以洛安王夫之尊，他打不得吗？”风婴宁走近用眸子盯着自己的风无忆：“姐姐，我从没有反驳过你的任何意见，但是这次我想知道，为什么。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通，为什么你可以，我不可以。”抬起手指着荣若：“他不是连性命都献给你的吗？你不是答应过我，放弃了自由成为永远不能拥有私人空间的易安王，你会为我达成一切愿望。而你却不愿意把他给我，姐姐，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他不是你能要的。”风无忆的语气相较风婴宁已然失控的愤怒，反而显得平静，并没有因为之前一连串的冒犯而不冷静：“我不会告诉你原因，但是你记着，婴宁，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王夫，只除了荣若。”

风婴宁看着自己姐姐面无表情的样子，突然带着泪痕笑了一下：“好。我听姐姐。我一直都听你的。听你的做了易安王，听你的放弃荣若，这次还是听你的。我是疯了才会自以为很了解你的在姒君面前为你辩护，姐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