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使龙城飞将在_第二百三十节 猛虎添翼
平静一年多的河南再度陷入战火。豫西战场上，进入河南境内的胡宗南部第三十四集团军先后拿下陕豫边境的陕县、渑池、义马等城镇，其前锋部队第80军已经兵临洛阳五十公里外的新安城下；豫东战场上，日军华北方面军第21师团从商丘出击，大举向开封推进，豫中战场上，日军华北方面军第114师团和独立混成第5旅团趁机强渡黄河，意欲直捣郑州。顿时，孟翔的河南军成了中日双方同时攻击的对象。前线的第33、第3、第4.、第39集团军等部队浴血奋战、拼死抵抗。第五战区在李上将的密令下，抽调部队进攻商丘以南的永城、夏邑、柘城等地，迂回侧击商丘日军的后方，间接帮助孟翔部牵制了不少日军。洛阳、郑州、开封等地尽皆陷入血战。
挥军进入豫西的胡宗南部很快就遭到了惨重的损失，对于胡宗南部来说，进入河南作战简直不亚于“进入异国作战”，因为豫西百姓根本没人欢迎这些中央政府军，纷纷报以厌恶和仇视的态度，同时大力支持本省的河南军，与胡宗南部展开激战的第4集团军和59军受到了当地民众的鼎力支持。第4集团军副司令孙桐萱回忆说“洛阳以西的本集团军防区内，军民团结一心、关系极为融洽，十余日激战中，当地百姓箪食壶浆，输送弹药粮食、抬云伤兵等活动皆由当地百姓自发参与，有数日战事激烈，伤兵众多，数千妇女参与协助。沿途百姓及附加山民屡屡向我军递送胡部情报，作用重大，故而能保住阵地，抗拒胡部。洛阳之战，民众之助力甚大”。
毫不夸张地说，通过过去一年多的时间以及这场旱灾饥荒，孟翔在河南已经深得民心。比起用“抗战大局、国家利益”等空话大话来敷衍搪塞河南百姓的国民政府，河南百姓自然心向用军粮来救灾济民的孟翔。第80军在新安附近招募当地百姓引路，但无人响应。军长孔令恂大为不解，他派人询问那些拒不合作的百姓，问他们为何不配合中央军进行剿灭叛匪。
当地百姓怒道：“饥荒来临的时候，中央政府对我们河南人不闻不问，中央军还堵在省外边境，不许我们逃荒到陕西，任凭我们活活饿死，而人家孟将军则动用军粮来救护老百姓。当我们饿得民不聊生、饥肠辘辘的时候，你们这些中央军到哪去了？现在居然还有脸到河南来？还要我们帮你们打孟将军？做梦！”
孔令恂听完后，默然无语。
汤恩伯部的主力是第31集团军，该集团军的核心是第13军；胡宗南部的主力是第34集团军，该集团军的核心就是那个在北伐时期由蒋委员长本人担任军长的第1军。第1军是国民革命军的元老部队，装备精良，战力颇强，59军与第1军在宜阳一带血战多日，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但第1军最大的优势就是拥有十多架飞机的支援，这些飞机属于第八战区，此时被胡宗南调来参战，当然是全力支持他的宝贝第1军了。实际上，这些飞机都是西方国家用得快淘汰的老式飞机，但在豫西战场上则完全掌控了制空权，对59军等河南军部队造成了很大的威胁。
但这个情况在八月下旬的时候被彻底改变了。
八月二十二日，戈林元帅援助孟翔的第一批五十架飞机到了，三十架是bf-109战斗机，还有二十架斯图卡俯冲轰炸机，跟着一起来的还有200多名德国空军第52战斗机联队的飞行员和地勤机械师，都是用潜艇运到中国沿海，然后由舒国生的情报处掩护他们进入河南的。刚刚看到这些德国飞机，孟翔还很高兴，但看到一起来的飞行员后，孟翔高兴不起来了：“妈的！戈林那个死胖子！居然骗我！”
戈林元帅一开始口口声声说会给孟翔派来最优秀的飞行员，并以此为借口而把孟翔索要的飞机数量减少了一半，但显然，他在忽悠孟翔。被送来的这些德国飞行员，都是刚刚结束飞行训练的空军学校毕业生，一个个都是少尉中尉低级军衔，根本就没有身经百战的老手。
孟翔懊恼不已，他只好勉强打起精神，跟领头的那个德国年轻飞行员打招呼：“你们好，欢迎你们来到中国。少尉，你叫什么？”
“报告将军，我叫埃里希?哈特曼，德国空军第52战斗机联队少尉飞行员。”这个长相清秀英俊的德国空军少尉回答道。
“啥？”孟翔大吃一惊，“你就是埃里希?哈特曼？”
“是...是的，将军。”哈特曼被孟翔的反应也吓了一跳。
孟翔心里掀起了阵阵惊涛骇浪：不可能啊！埃里希?哈特曼，这是德国空军头号王牌的名字呀！这个家伙在二战中创下了击落敌机352架的空前绝后的纪录，是全世界各国空军飞行员最痛恨的人，因为这个家伙创造的空战记录实在是高得离谱，高得让人根本无法超越。可是，今天看到他，怎么才是少尉？并且还是个刚刚走出军校的毛头小子？
孟翔猛地醒悟，暗暗骂自己没脑子：废话！埃里希?哈特曼的战绩主要是在苏德战争爆发后开始的，苏德爆发时，他确实就是个刚刚出军校的毛头小子，当德国闪击法国以及轰炸英国时，这家伙还在军校里练习飞行技术。想到这里，孟翔真的想要大笑起来：戈林啊戈林，你个笨蛋，你把这些刚毕业的毛头小子当做废品送给我，但是你做梦也想不到，他们中却藏着一个德国未来的空军头号王牌！
第二天的空战里，在地面河南军雷鸣般的欢呼声中，飞来轰炸豫西的第八战区十二架飞机被迎战的八架bf-109全部击落，双方战损比例12比0；随后起飞的十二架斯图卡则把第1军后方的辎重基地炸了个天翻地覆。河南军轻轻松松地重新取得了河南上空的制空权。
正当孟翔跟胡宗南、日本人犹如现代三国演义般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两个特殊人物乘着飞机来到了洛阳。
“哈哈哈，孟将军，我们又见面了！”一下飞机，那个特殊的大大咧咧的美国口音的汉语便顺风而来。站在孟翔面前的，赫然是已经升为中将的史迪威将军，站在他身边的是一位孟翔在四年前第一次见到史迪威时同时见到的美国人，司徒雷登。
“呵呵，史迪威将军、司徒雷登先生，二位不顾生命危险地来到我这叛军头子的老巢，所为何事啊？”孟翔打着哈哈，“如果你们是来做国民政府的说客的，那就算了！你们就直接转过身，上飞机回去吧！”
“no！no！no！”史迪威摇着脑袋，满脸都是一种开心并且夹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恰恰相反，我个人感觉你干得棒极了！哈哈哈，看到那个‘花生米’被你气得暴跳如雷的样子，我真是快乐极了！孟将军，我看过时代周刊关于河南大饥荒的报道，我也通过个人渠道获得了很多内幕消息，所以你所受到不公侍遇和你现在的悲壮处境，我非常清楚。哈哈，孟将军，你干得漂亮！如果换做是我，我说不定比你干得跟离谱！重庆那糟糕透顶的政治空气以及‘花生米’那腐朽黑暗的统治，我早就看得不顺眼了！你帮我出了这口恶气，我真是太高兴了！”史迪威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花...花生米？”孟翔一头雾水。
“怎么？”史迪威惊奇道，“你不觉得蒋委员长那光秃秃的脑袋很像一颗花生米吗？并且他就像花生米一样，顽固、无聊、腐朽、保守！”史迪威恶狠狠地道。他最喜欢给他看不起的人取各种侮辱性的绰号，对于蒋委员长，他精心挑选的绰号是“花生米”，一来是因为蒋委员长那光头看上去确实像花生米，二来是因为“花生米”一词在美式英语的口语里是“无聊透顶”的意思，这个词恰恰符
合史迪威对蒋委员长的评价。
“好吧！史迪威将军，你跑过来见我就是为了炫耀你给蒋委员长取得新外号？”孟翔不以为然地道，“据我所知，延安的共产党人已经给委员长取了不下一百个外号，而且个个都比你取得这个更难听。”
“当然不是！”史迪威兴致勃勃，“我原本在云南忙着组建新的远征军，同时还要策划建设中印公路和新的滇缅公路，但我听说了你在河南的事情后，我立刻飞回重庆，向那颗‘花生米’毛遂自荐，主动要求担任国民政府的谈判代表过来跟你接触。虽然‘花生米’对我这个突发奇想的想法很是意外，但他肯定是要同意我的要求的，没办法，美国政府的对华援助都在我的手里，这些美援就是他的蛋蛋。他的蛋蛋捏在我的手里，他当然要听我的了！哈哈...”史迪威简直是口无遮拦、出言不逊，但他无所谓。他是美国在华利益的总代理人，也是美国在华的“太上皇”，委员长虽然极度厌恶这个自负不凡、自以为是的美国佬，但也无可奈何。
“孟将军，我们能边吃边聊吗？都中午了，我肚子早饿了！”史迪威即使到孟翔的地盘，仍然自我感觉宾至如归。
“好吧！好吧！二位，这边请。”孟翔无奈地道。
丰富而不奢华的饭桌上，史迪威一边熟练地挥舞筷子风卷残云，一边继续眉飞色舞：“孟将军，你知道我最欣赏你哪一点吗？我最欣赏的，就是你的这种独立自主的精神！你干得对！当初我们美国的国父华盛顿总统就是受不了英国殖民者的压迫和剥削，揭竿而起，创立了现在的美利坚合众国！独立、自由、民主，这就是美国的精神！我以前仅仅以为你只是一个能征善战的将军，但没想到，你的身上居然也具有美国式的独立精神！没错！‘花生米’的统治腐朽而黑暗，河南这么多的人民陷入饥荒，他居然不闻不问，任由这么多人民在饥饿中成千上万地死掉，这种独裁的暴君，要是放在美国，早就垮台并接受审判了！”他越说越激动。
孟翔实在受不了了：“史迪威将军，你大老远跑过来，就是为了向我倾述你对蒋委员长的不满？”
史迪威大概也觉得自己跑题了，连忙转入正题：“好吧！我来说正事。你在河南反叛那颗花生米后，我找到花生米，跟他说，我跟你有很深厚的交情，可以充当国民政府的谈判代表，同时我还是个美国人，也可以充当你和那颗花生米之间的调停人。花生米同意后，我就来了。其实，我的真正目的...”史迪威正色凝神道，“是希望孟将军你的部队能参加新的中国远征军并参加第二次远征缅甸的战役。”
“啥？”孟翔吃了一惊，“你要让我的部队参加远征军？”
“没错！”史迪威眉毛一扬。
“你开什么玩笑！”孟翔摇摇头。
“当然不是开玩笑！”史迪威认真地道，“上次的第一次远征缅甸之所以失败，除了我们准备不足以及中国士兵不熟悉热带丛林作战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花生米的瞎指挥以及他手下的那群饭桶将军！”说到这里，史迪威再次情绪激动起来，毕竟组建中国远征军前往缅甸作战也是他的得意手笔，但上次的一败涂地显然让史迪威极度恼怒，“那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花生米，真是太可恨了！他坐在重庆，距离前线有几千公里，但他却一次又一次自作主张地修改我的前线计划，调动我的前线部队，遥控指挥前线的战事！把我的军队部署搞得乱七八糟！但到最后，他反而指责是我指挥不力！简直是贼喊捉贼！有这样的统帅，怎么能打胜仗？我承认，他玩弄政治权术堪称是顶级大师，但除此之外，他简直一无所成！搞军事，他只能算是一个拙劣至极的军事家，但他偏偏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他也不想想，他的目光真的有那么长远吗？能从重庆看到几千公里外的缅甸？做出比我们这些最了解真实战况的前线将军还更正确的决定？孟将军，你知道吗？曾经有一次，他十万火急地发一份电报给我，电报上又是绝密又是特急的字样，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拆开来一看，内容居然是要我给每四个士兵发一个西瓜！简直是岂有此理！他真是在变相地侮辱我！大战在即，他居然还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干扰前线将军的注意力，如此统帅简直举世罕见！还有他手下的将军们，都是饭桶！贪生怕死！临阵脱逃！不听命令！...”史迪威越说越气，话匣子一打开便合不住。实际上，此时的史迪威和蒋委员长之间的关系已经是日益恶化，可以用“恶劣”二字来形容，两人互相憎恶对方，但又离不开对方。中国远征军第一次入缅作战的失败，史迪威认为最大的责任是蒋委员长的遥控指挥、胡乱干涉，而蒋委员长则认为最大的责任是史迪威，认为他根本不爱惜中国军队，把中国军队当成雇佣军和炮灰来使用。两人多次吵得不可开交。史迪威在日记里恶狠狠地写道“...他下的什么狗屁命令！他简直就是一头蠢驴！”，而蒋委员长也在背后声称史迪威“是新的殖民者，完全要把中国军队改造成他私人的殖民军”。蒋委员长此时已经是中美英法同盟国的“东亚战区”总司令，而史迪威则是这个战区的总参谋长兼中国远征军总司令，两人互不买账，但史迪威手握美国对华援助的权力，使得蒋委员长对他忌惮三分，不敢公然赶他走。
“所以...你让我去缅甸？”孟翔纳闷地道。
“没错！”史迪威兴奋地道，“孟将军，对于你的军事才能，我没有丝毫的怀疑，你已经跟日本军队打了四年的交道，拥有丰富的对付日本人的经验。你是我最佩服和最欣赏的中国将军，特别是这次，你身上的独立自由的精神更加让我对你五体投地！第二次远征缅甸以及收复缅甸，我需要最优秀的中国将军和最勇猛的中国军队！而你和你的部队，是我的不二人选！在第一次组建远征军的时候，我就在花生米面前极力推荐你，但可惜，你却拒绝参加。如果你是远征军的高级将领，也许我们不会败得那么惨。”想到这里，史迪威有些扼腕叹息。
“仅此而已？”孟翔怀疑地看着史迪威。
“当然不是！”史迪威侃侃道，“那个花生米总是把他的中央军当成宝贝，但可惜他的中央军将军们个个都是饭桶跟草包！孟将军，你的部队虽然是地方军出身的，但战斗力和战绩却远远超过那些中看不中用的中央军！还有，你当初在重庆，对缅甸作战曾有着深刻的分析和各种预测，事实已经证明，你当初的分析和各种预测都是非常精确的！该死的英国人果然不是好东西，那帮虚伪的英国绅士根本不想保住缅甸，他们把我的远征军完全当成替死鬼和挡箭牌，他们只想跑到印度去，所以他们在战事中根本就不配合我们！这帮该死的英国佬！我早晚要到白宫去狠狠地控诉他们的德行！”史迪威的养气功夫很差，说着说着又怒了起来。
“就这样？”孟翔仍然半信半疑。
“嗯...好吧！孟将军，我跟你说实话吧！”史迪威无奈地摊开手，“既然我们接下来可能要展开亲密无间的合作，那我不该有什么对你进行保留。我坦白地跟你讲，根据美国政府的意思，我要竭力改造一些中国军队，把那些杂七杂八、派系林立、毫无基础的中国军队改造成战斗力强劲的纯粹美械军队。这明显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再加上那个花生米的横加干涉和胡乱插手，就更加不可能了！那个该死的花生米，我好心好意想要让他的军队彻底脱胎换骨，但他却怀疑我是来夺取军权并把他的部队改编成美国的雇佣军，这简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众所周知，中国的军队分成很多派系，
中央军当然是规模最大的，所以我一开始想要改造几个中央军的主力军，但屡屡遭到阻扰，我没办法，便考虑过中国的地方军，但中国那些五花八门的地方军里，战斗素质都远远低于中央军。我甚至曾考虑延安的军队，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正好！孟将军你主动跳了出来！你的军队太适合我的要求了！你的军队是地方军，半独立地游离于国民政府和那个花生米的控制之外，但战斗力却非常强劲，比中央军还强劲，同时你也不是共产党，而你本人也是非常出色的将军，所以...”史迪威眉飞色舞地用炙热的眼神看着孟翔，“所以，孟将军，我对你的军队非常感兴趣，我要把他们训练成强大的美械军队！”
孟翔被史迪威眼里那狂热的目光给吓了一跳。
“促使我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史迪威气愤地道，“我费尽千辛万苦从美国给花生米搞来大批的美械装备，帮他组建了大批的美械师，但组建起来的部队根本不听我的指挥！因为那些军队都是中央军，都听从那个花生米的指挥！而那些中央军的将军们也都对那个花生米唯命是从！我可不是傻子！在缅甸战场上，我已经深刻体会到这一点！虽然我名义上被那个花生米任命为中国远征军司令，但实际上，我手下那些中央军的将军们根本就不听我的指挥！反而在暗地里被那个花生米遥控指挥！那些中央军的将军，明明个个都是饭桶，但他们却把眼睛长在头顶上！明明他们的装备都是我提供的，但他们却忘恩负义，不听我的命令！我实在受够他们了！所以，我决定懒得继续理睬他们，也不再把宝贵的美援投到那些混蛋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孟翔心头一动。
“没错！”史迪威目光炯炯，“孟将军，只要你愿意跟我合作，派你的部队前往缅甸打那些该死的日本猪猡，那我就会把美国政府援助中国的军械、经费、人员里调拨出一部分给你和你的部队！别的不说，我起码能让你的两个集团军完成全面的美械改造！另外，我还可以让飞虎队调拨一部分飞机由你指挥！”
“真...真的？”孟翔激动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那当然！”史迪威得意地看着孟翔已经上钩，然后又气呼呼地道，“重庆的那些官僚，个个都是贪污犯！美国对中国的援助，有一半都会被那些该死的贪官给私吞掉！剩下的一半装备那些中央军后，他们又不听我的指挥！那我干嘛还浪费钱在他们身上？孟将军，怎么样？我们合作吧！”他的两眼闪亮得就像两个一百瓦的电灯泡。
“这是重庆方面让你带来的谈判条件？”
“不全是。”史迪威很老实，“本来，那个花生米对我的建议很不耐烦，但后来又改变了态度，他对我说，只要孟将军你幡然悔悟，继续为中央效力，中央可以既往不咎，他本人会向河南百姓公开道歉。”
此时的孟翔已经不是政治白痴了，他可谓是一点就透，他明白了：经历上次远征军作战的惨败后，国民政府高层很多人对这一次远征作战究竟是输是赢都没有把握，要是再输了，那第二次入缅作战的部队就会像上次那样，死伤无数、一败涂地。谁家愿意把自家的孩子送进虎口呢？因此，经历上次的教训以及看到上次远征军的惨样后，何上将、陈上将、薛上将、李上将等众实力派巨头们，谁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嫡系部队再去充当远征军。正好，史迪威这个不清楚中国状况的美国佬再次跳出来推荐孟翔，而委员长正千方百计想要如何剪除孟翔的羽翼，史迪威的第二次推荐，给了委员长一个大好机会：趁机把孟翔的部队送去充当远征军，送到缅甸去送死，接着日本人的子弹和缅甸险恶的环境把孟翔的部队消灭掉。求之不得的委员长自然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把孟翔送到虎口去。另一方面，委员长之所以一直不正视河南的灾情，很大的一个原因就是祸害河南的正是他的得意学生汤恩伯，而眼下，汤恩伯已经被孟翔干掉了，那委员长也只好顺水推舟，效仿汉武帝，对河南百姓来个“罪己诏”，既能挽回部分民心，同时也能给外界一个“委员长宽宏大量地原谅孟翔”的良好印象。
高！真是高！孟翔不得不佩服委员长，正不愧是玩弄权术的大师。
“委员长还有什么条件吗？”孟翔问道。
“还有一个，让你释放他的儿子蒋纬国。”史迪威认真地道。
“没问题。”孟翔点点头，然后望向史迪威，“史迪威将军，我愿意跟你合作。”
“太好了！”史迪威大喜过望，“孟将军，我马上给你源源不断的美援！让你的部队成为强大的美械师！只要你能在缅甸战场上打垮日本人，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实在是太高兴了。他在中国忙碌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到合适的进行改造的军队了。那些中央军的嘴脸，史迪威早就受不了了。
孟翔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也已经是心花怒放：太好了！谢尔曼坦克！b-17轰炸机！b-29轰炸机！汤姆逊m1a1冲锋枪！越多越好！得到美国的援助，再加上之前德国的援助，老子就真的是如虎添翼了！
“史迪威将军，我同意您的合作条件。如果你跟重庆方面也谈妥了，那这件事就可以这么定了。好吧，我现在想问，你需要我部出动多少部队？另外，多久之后把我部调入缅甸参加第二次远征军？”激动归激动，孟翔还是要认真面对这场新的挑战的。
“不少于一个集团军！”史迪威也不客气，“在完成全面换装和基本训练后，一个月后，调入缅甸参战！”
“一个月？”孟翔摇头道，“太仓促了！你难道不知道吗？我的士兵基本都是中国北方士兵，别说去热带丛林打仗了，他们很多人压根就不知道热带丛林是什么样子。你必须要给我们充足的时间进行针对性训练。我觉得，时间不能少于三个月。身为指挥官，我必须要对我部下弟兄们的生命负最大的责任。在上次的缅甸作战中，撤入缅北野人山里的中国军队就是因为不适用当地气候和环境，死在山里的士兵甚至超过在战场上阵亡的！如此惨痛的教训，史迪威将军你难道就没有任何触动？”
“最多两个月！”史迪威不高兴地讨价还价道。
“也行！我要很多的谢尔曼坦克！我还要很多的b-17轰炸机！”孟翔也狮子大开口。
“没问题！”史迪威答应得十分痛快，美国人虽然有很多令人讨厌的地方，但不可否认，财大气粗确实是他们的一大优势。“司徒雷登也是个中国通，根据他的要求，我把他派在你身边，作为我和你之间的联络人。”史迪威说着，指了指他身边的司徒雷登。
司徒雷登看着孟翔，面露感激之色：“孟将军，当初我们在徐州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曾预测出日本军队会对美国开战，并占领东南亚和上海，所以当风声越来越紧的时候，我带着家人离开了上海租界，果然没多久，日本就对美国宣战并占领了上海所有的租界，我能够逃过一劫，多亏你当初的提醒。我很高兴能为你效劳。”
“那真是太好了！”孟翔微笑着点点头。他笑得很开心，他仿佛已经看到在不远的以后，他的军队装备着美德两国最强大的装备并在战场上痛宰日本人的场面了。孟翔已经想好了自己未来的蓝图：自己既然是中国军人，新的地盘肯定不能从国统区内夺，那只能从日本人那里抢，自己不能苟安于河南，还要向北发展，吞掉山东，吞掉山西，吞掉河北，再吞掉东北！既然现在的条件这么好，那自己就该乘机建立真正的属于自己的事业！孟翔的两眼闪闪发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