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者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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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汉时关_第九十七节 周游海外(1)



听完任命名单和各人的职务后,现场军官们都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原先365旅的军官们是会心而笑,张宗衡、杨遇春、崔振伦等原先180师老军官们则是苦涩而笑。从表面上看,大伙基本都升官了,但实际上,来自原先365旅的军官已经彻底控制了这个师,各个都是手握实权的军官,而张宗衡三人则基本被架空了。原先是旅长的张宗衡变成了副师长,看上去是威风凛凛的全师第二号人物,实际上是被剥夺了实权。师部直属部队全是原先365旅的人,全师七个步兵团的副团长都是原先180师的老军官,但都是挂名的虚职而已。

孟翔也觉得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耍的这一手有点伤害那些180师的老军官,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为了实现自己心里的抱负和理想,那么180师就必须要全部围着自己转,不能产生第二个小集体。从任职名单上看,365旅仍然是全师的主力,并且继续牢牢地控制在孟翔的手里,由赵海军这个第一心腹死党掌握这个旅,孟翔自然放心;而独立第39旅也基本被控制了,高级军官都是孟翔的人;至于独立第26旅,安排于悦过去当676团的团长,自然就掌握了这个旅一半的实力,至于留下678团由杨遇春等人掌控,也是给180师老军官们在心理上一个缓冲的余地。刘峰岭以前是803团的团长,现在还是团长,似乎官位没有升,但实际上刘峰岭手里掌握着一个步兵团和一个工兵团,实力也增长了。至于为何安排武书源这个前任兰封保安团的团长做警卫营长,是因为孟翔很喜爱他那一身硬功夫和两手百发百中的枪法。刘鹏飞自然顺理成章地成了特务营的正营长,额外又增加了一个侦察营,军事意义不言自明。至于为什么建立“师部直属装甲骑兵团”这么一个看似不伦不类的部队,则是孟翔认真思考的结果。365旅拥有几辆日制坦克和杜聿明赠送的几辆德制坦克,数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用这些坦克去打坦克战,明显是不切实际的,但如果完全是像日军那样把坦克当做支持步兵的移动铁皮堡垒来使用,又是很大的浪费,没有完全发挥出坦克的潜力。经过实战检验,坦克和骑兵混合起来展开冲击,是非常适合现在的中国战场的。坦克为骑兵提供火力支援,同时在冲击力上也能和骑兵一起发挥到最高的程度,因此孟翔把西方的“步坦协同”改造为“骑坦协同”,这叫“适合中国国情”。而王利军的这个装甲骑兵团里还有一个步兵营,则是在必要的时候支援骑兵和坦克的,毕竟步兵仍然是不可或缺的重要兵种。至于如何把这三个不同特色的营(也是三个不同的兵种)进行配合使用,就是王利军、董彦杰、钱均的事情了。而这个钱均,就是当初200师那位第一个主动要求留下来守卫兰封的装甲连长,也随着杜聿明赠送的坦克一起“赠送”给了孟翔,对于这个货真价实的经过专业的装甲兵学院学习的装甲军官,孟翔自然求之不得。王利军虽然是老资格,但他毕竟不是专业的装甲兵出身,因此那个装甲营还是交给钱均负责比较人尽其才。另外,180师暗中还有一支没有编制和番号的秘密部队,那就是由舒云舟和林天宇控制了师部情报处。

180师今天新来了一位中校军官。根据国民革命军的相关规定,师级的国军部队里必须要设立直属于师部的政治部这个部门。因此180师自然也有了一个政治部,原先180师那位政治部主任已在商丘阵亡,因此今天新来的这位年约三旬、戴着金丝眼镜、看上去彬彬有礼、名叫黄永祥的中校便是180师的新政治部主任。实际上,这个规章制度还是那位蒋委员长制定的,每个国军师里面的政治部主任,都是“政治立场坚定可靠”的军官,负责全师高级军官的政治思想工作,以防止部队主官私通异党、背叛中央从而带着部队投靠其他非中央势力或直接割据成军阀。因此国军里的政治部主任类似于中共军队里的政治委员,实质就是监军。

尽管这位黄中校看上去亲切和蔼、文质彬彬,甚至是人畜无害,但孟翔看到他后的第一印象就强烈地感觉这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十有八九是那种知人知面不知心、戴着面具为人处事的特务,并且不是中统就是军统。但是这家伙的来头毕竟很大,是军委会政治部直接派来的,孟翔虽然对他的戒备心很重,处处都提防着他,但也不敢怠慢。从此180师内便多了一位逢人就点头微笑的黄主任。

确定了对全师的绝对控制权后,孟翔和一干袍泽们开始了紧张的整军工作。第33集团军虽然名义上是驻扎在潢川,但基本上整个信阳都是集团军的防区。因此全师各部队无不在抓紧时间、热火朝天地征兵。180师也在光山县和附近十多个大大小小的城镇村庄里设立了数十个招兵站,河南地广人多,再加上当地河南百姓都知道第33集团军刚在豫东大破日寇,保住了河南的安危,因此从军热情还是非常高的。另外孟翔仗着手里的大把钞票,开出的从军条件也很优厚,因此每天都有好几百名青壮年参加180师。尽管部队的兵员人数与日俱增,但如何磨练部队的战斗力则让孟翔十分挠头,毕竟再怎么艰苦的训练如不如真刀实枪地干一仗更有效果,孟翔也不能把部队私自拉到前线去“挑衅”日军,因此他对这个问题十分烦恼。

按照一个三旅制的甲等师的编制,180师可以扩到一万三千兵力,如果孟翔有钱和有心,也可以在暗地里继续再扩,但全师的老兵也就四千五百人,如此一来,老兵在全师占的比例就非常低了,这自然使得部队的战斗力大幅度下降。赵海军也说过,就是把180师扩到一万五千人的规模,但要和当初刚刚组建的365旅对阵,180师能撑个平手就很不错了。要知道,那时的365旅虽然只有六千兵力,但老兵比例可是足足占七成的。因此孟翔懊恼地发现自己手上的部队确实增加了,但整体战斗力却下

滑得非常严重。

李兴武是个很称职的参谋长,他出了一个好主意:“反正信阳的境内有很多的土匪山贼,不妨就把刚刚从军的新兵拉去打土匪,一来可以初步积累点实战的经验,二来可以赚点美名,三来也可以顺便再捞点兵员。”

“好主意!”孟翔一拍脑袋。

在李兴武的安排下,从军的新兵们在经过半个月的训练后纷纷被派去参加剿匪。还别说,李兴武这个办法挺管用的。最后导致集团军其他部队也纷纷效仿,搞得最后信阳境内的土匪都供不应求了,很多见势不妙的土匪纷纷逃窜到其他县市境内。第33集团军的各部队把信阳境内的土匪给扫荡一空后,又非常慷慨地帮助附近的县市继续扫荡土匪。短短一个月不到,整个豫南的匪患程度便降低到了历史最低点,各地先后送来的锦旗把集团军总部都放满了。

除了兵员问题外,孟翔为部队的装备问题又愁得焦头烂额。实际上,经过几次胜仗的缴获和几次大功得到的奖励,180师在步兵武器上已经算不错了,基本都是三八大盖或中正式,但重武器和弹药这方面则不容乐观,特别是曲阳那个炮兵团,号称一个团,实际上的炮兵火力撑死了顶多算是日军一个炮兵大队的水平;至于弹药方面,靠着军政部和战区长官部调拨的那点分量,饿不死但也吃不饱,打打防御战都够呛,打打进攻战自然是想都别想。孟翔绞尽脑汁想要给部队再弄点重武器和弹药,但他手里又没有兵工厂,附近也没有友军可以买“黑货”,因此孟翔不得不动用他那还很有限的“人脉关系”去走走旁门左道。可孟翔在中央军内认识的人也只有寥寥几个,这事毕竟见不得光,自然不能靠张中将去“帮忙”。蒋百里中将虽然和孟翔关系亲密,但他毕竟没有什么实权。左思右想后,孟翔给杜聿明发了一份电报,看看他那里有什么途径。毕竟杜聿明的人品还是可靠的,而且孟翔和杜聿明也算是私下朋友。

正在武汉忙着整顿新编第11军的杜聿明接到孟翔的电报后,立刻给他打了个长途电话。

“困龙老弟,看来你当了师座后最近也很忙啊!”杜聿明笑哈哈道。

“光亭老哥,你就别取笑我了。兄弟我的部队是地方杂牌军,哪像你的新编第11军啊,要什么委员长就给什么。我的师正在重建,兵员和弹药都是问题,步枪还算够,但是重武器就捉襟见肘了。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孟翔愁眉苦脸道。

“当然没问题。我们是朋友嘛,况且困龙老弟你的部队在打鬼子上一向不含糊,兄弟我于公于私都要帮帮你的。”杜聿明答应得很痛快,“实不相瞒,我这里确实有个路子。我认识几个金陵兵工厂的高层人员,也算是朋友吧。南京快沦陷时,金陵兵工厂的人员和机器都陆续迁移到了重庆,其中有不少存货‘遗失’在了迁移路上或南京城内。嗯,其中有一批货物最近刚刚‘找回来’,不知困龙老弟你有没有兴趣?”

“当然有兴趣了!什么货色?”孟翔不是傻子,猜到了这里面的一些内幕。金陵兵工厂是能和汉阳兵工厂相媲美的国家级大型兵工厂,当初从南京撤到重庆时,仓库里肯定有不少军火存货被兵工厂里面的一些高层主管人员给暗中私吞了,然后声称是“遗失”在了迁移路上或南京城内,等风声过去了再拿出来变卖给地方部队从而牟取私利。干这种事的人肯定在中央军和地方军里都有不少人脉关系,杜聿明大概就是其中一个。孟翔也算是正好找对人了。

“主要是仿德式的中正式步枪、仿德国mp-28冲锋枪的花机关冲锋枪、捷克式轻机枪、马克沁重机枪等步兵武器,还有几万枚手榴弹和几十万发子弹。火炮不是太多,但还是有的,大概有二三十门八二式迫击炮和几门120mm重型迫击炮,另外,山炮和步兵炮也有七八门。”

“价格怎么样?”孟翔听得垂涎欲滴。

“市场价打八折,你知道的,都是烫手货嘛。你算是捡到便宜了。”

“给我来三千支中正式、三百支花机关冲锋枪,再加一百挺捷克式轻机枪和四十挺马克沁重机枪,手榴弹和子弹都是多多益善,那些火炮我也统统全要了!”孟翔简直是财大气粗。

“呵!困龙老弟,你最近在哪里发财了?腰缠万贯嘛!”杜聿明打趣道。

“想把部队的战斗力弄上去,那我肯定是要下血本的!”孟翔这句话显得十分荡气回肠。实际上,孟翔之所以这么“有钱”主要是他运气不错,连打了几个胜仗,并且都在关键位置,又接连得到李上将、张中将、冯上将等人的“垂青”,自然捞了不少钱。况且,孟翔自身对损公肥私的事情极度厌恶,他从来不克扣一分钱的军衔,也从不吃任何回扣,甚至连自己的奖金都充入军费。这主要是孟翔没有动机,他孑然一身,并且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打鬼子。

“啧啧啧,国军内像你这样砸锅卖铁来提升部队战斗力的师长,还真不多见。我马上帮你问问,半小时后给你电话。”

“好的,我敬候佳音。”

杜聿明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二十分钟不到就打来了电话:“困龙老弟,我和那个朋友谈妥了。你要的步兵武器都没问题,再加手榴弹五万枚、子弹八十万发、八二式迫击炮二十八门、120mm重型迫击炮五门、七五式山炮和七五式步兵炮各四门,相配套的各型炮弹大概有两千多发,这批货总价四十万大洋。我那朋友说你挺豪爽的,希望以后还能再继续合作,因此额外再赠送你五万发子弹和三挺德国造mg-34通用机枪,这种德国机枪可是稀罕货。”

“四十万大洋?”孟翔有点肉痛。

“一开始是四十五万,我帮你砍到了四十万。要不是烫手货,你花五十万都买不到。”

“行!成交!”肉痛归肉痛,孟翔还是咬咬牙答

应了,“有没有炸药和汽油?”

“有,炸药大概有一吨左右,汽油也差不多,这两样都是危险品,因此数量不多。”

“我全要了!”孟翔此时倒不心痛了。反正已经花了几十万,再花几万当然没感觉了。

“好!后天晚上这批货会在三列从武汉开往郑州的军列上分批送到信阳,你到时候直接拿着交通银行的支票去火车站付钱就行了。”

“多谢了,光亭兄。”杜聿明的义气让孟翔挺感动的。

“客气什么。”杜聿明显得很大度。其实他也能从这笔生意里捞到不少的“中介费”。

6月28日这天,师部内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同时孟翔接到了来自武汉的一份电报。

“拉贝先生!”清晨时分,正在师部内为整顿部队而绞尽脑汁的孟翔惊喜地看到舒云舟带着一位年约五旬、头顶微秃、带着一副圆框眼镜的白人男子走进来,怀着深深敬意的他急忙走上前与之握手,“欢迎!欢迎!看到您安全从日军占领区脱险,我真是太高兴了!”

“这位就是孟将军?”拉贝有点惊讶地望向舒云舟,用流利的汉语问道。

“拉贝先生,这位就是我的上级孟将军。”舒云舟点点头。

“谢谢,孟将军。”拉贝感激地与孟翔紧紧握手,“要不是您的部下,我很难离开南京。”

“应该说我说谢谢,或者说,是全体中国人要对您说谢谢。”孟翔感动地道,“拉贝先生,您是我们中国人的真心朋友,您在南京挽救了数以万计的我的同胞,让他们得以从日寇的魔掌里幸免于难,您是我们的恩人,永远的朋友!”

“我只不过做了一个有良心的人应该做的事情。”拉贝略微苦笑,“但我的行为没有得到公司总部和德国当局的认同,我在德国的家人也遭到了责难。其实,我不太放心离开南京的,因为我不知道我庇护的那些难民在我离开后会不会再次遭到毒手。好在日本人正在南京忙着成立‘新政府’,大规模的屠杀已经不会再发生了,所以我便跟着这位舒先生来到这里并向孟将军您表示谢意。”

“拉贝先生,我知道您很担心您在德国的家人,正好,我马上要去一趟德国,您就做我的翻译吧!如果德国当局允许,您可以带着您的家人来到中国,中国政府会妥善安顿你们的,实在不行,我本人也会为保护您和您的家人而竭尽全力的。您是无数中国人的恩人,您完全可以把中国当成自己的家。中国热忱地欢迎您!”孟翔很动情地道。

“我虽然深爱我的德意志祖国,并且我还是纳粹党员,但我实在无法认同纳粹当局和日本帝国这么野蛮残暴的国家进行联盟的行为。”拉贝叹口气,“如果我真的无路可走,那我就听从孟将军您的安排,带着我的家人来到中国定居。”

“好!”孟翔紧紧握着拉贝的手不放松。

武汉来的电报是蒋百里中将发来的。蒋中将告诉孟翔,已经帮他买好了出国的船票。

把师内的事务交给张副师长和李兴武后(实际上是赵海军和李兴武在实权掌握),孟翔又向张中将请了个长假,然后带着蒋雍、拉贝先生、警卫营营长武书源、侦察营营长刘鹏飞、情报处副主任林天宇这几个为数不多的心腹部下乘坐火车再次前往武汉。武书源和刘鹏飞自然是给孟翔做私人保镖的,因为孟翔这次出国完全是秘密的私人行为,师内也没几个人知道。

当天黄昏,赶到武汉的孟翔再次见到了蒋百里中将。蒋中将递给孟翔六张从广州前往德国威廉港的船票和六张从武汉开往广州的特批军用火车票。在眼下这个战争时期,搞到这些船票和车票确实是不容易的事情。蒋中将告诉孟翔,三个小时后会有一列从武汉开往广州的军用火车,孟翔一行可以直接去乘车。目前武汉会战已经隐隐黑云压城,军委会正在不停地从南方往武汉地区调动军队和物资,孟翔要乘的火车也是其中一列。至于那几张从广州前往德国的船票,也是不可多得的。德国在过去十多年里是中国的合作伙伴,但随着中日正式开战以及德日签署同盟条约,中德之间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互相的来往船只也越来越稀少。两国虽然因为各自的利益而分道扬镳,但毕竟在很多方面还需要互相依靠,所以两国之间还有部分贸易来往。蒋中将也是托不少关系才弄到这几张有价无市的船票,按照蒋中将的意思,孟翔等人直接乘船抵达德国,然后转路到英国、法国、美国、苏联、意大利等其他列强国家。

怀着感动和感激的心情,孟翔真诚地对蒋中将说了一声谢谢。

蒋雍也向父亲和母亲依依惜别。

两个多小时后,孟翔和蒋雍、拉贝先生、武书源等人一起乘上了前往广州的军列。

尽管华南地区的湖光山色十分迷人,但火车是在夜间开动上路的,孟翔一行自然无福饱览铁路沿途的南方山水。好在他们乘坐的是一节堆了七八成物资的车厢,还余有不小的空间,使得这节原本是装物资的车厢成了孟翔等人的vip包间。正好车内有五个男人,闲得无聊的孟翔便和武书源、刘鹏飞、林天宇围坐在一个用几个大弹药箱拼成的桌子边玩起了搓麻将,拉贝先生和蒋雍当然不感兴趣,便在一边聊天。

玩到后半夜的时候,把身上携带的一千大洋输得一干二净的孟翔困得不行,便裹着衣服和蒋雍一起倒在地上睡着了,林天宇和拉贝先生坐在地上也打起了盹,武书源和刘鹏飞两人则轮流值班,并且不停地抽着烟来驱赶困意。这两位卫士都很忠心耿耿地守卫着孟翔的安全。在孟翔的一路酣睡中,开了二十个小时的火车于次日晚上五点多抵达了广州。

时间紧迫的孟翔一行自然没有在广州过多逗留,在吃过一顿简单的粤菜晚饭后,便急匆匆地登上了前往德国的“普鲁士公爵”号货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