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神灵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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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悬壁魔功

    说起来,在从地上落下之时,南宫松本来和其他人是在一起的,而他的天行术是完全可以使自己脱离这里不会掉下来,但正是这个戴面具之人的出现,使他在空中改变了行进路线,所以虽然落了下来,却同大家没有落在一起。



    南宫松此行其实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取回离影剑和剑道九魂的剑谱,而另一个目的是想寻找南宫千一的孩子。



    当年灵幽谷的人赶到落石坡的时候,夏芸瑶已经被哥哥夏舜逼迫的自尽身亡,而她与南宫千一的孩子南宫云则被万神宫的人抱走,后来听说在途中夭折了。



    这些年来,灵幽谷中的人都认为孩子已经死了,不过就在一年前,之前离谷十三年未归的南宫兮突然返回谷内,他给南宫松留了一封信,信上说明,当年被万神宫抱走的孩子并不是南宫千一的儿子,真正的南宮千一的孩子早被夏芸瑶托付给了一个亲近之人。



    后来,当听说离影剑的下落之时,南宫松就想到南宫兮的信,既然离影剑和剑谱都在欧阳清的手上,那么南宫千一的孩子是否也在这里呢,当年夏芸瑶和欧阳清为了南宫千一而争斗多年,最后夏芸瑶会不会把南宫千一唯一的血脉托付给欧阳清照顾呢。所以南宫松此次前来,也是想知道這孩子是不是还活着。



    刚落入墓室时,四周一片漆黑,南宫松并不知这是什么地方,他通过听风流动的声音,判断这并不是地牢之类的,虽然双眼看不见,但他还是准确的找到了墓室四周的通道。



    墓室与墓室之间的通道虽然也是漆黑的,但每隔几米远的地方,墙面上就有镶嵌着一颗或几颗发出淡蓝色暗光的石头,这使南宫松至少可以判断这里是类似于走廊一样的通道,道路上坑坑洼洼的不平,而墙壁也时而宽时而窄。



    就这样,南宫松在完全看不清的情况下连穿了两个墓室,当刚刚走到接近第三个墓室的时候,整个阴阳墓刚巧发生了第一次变化,南宫松听到身后有墙壁碰撞的声音,而自己两边的石壁忽然向外扩去,自己脚下的石阶慢慢的向下沉,本来他打算往上飞纵,但他马上感觉到,头上的石顶也在往下落,就这样,经过大概1分钟的变化,南宫松从原来的通道里变为出现在了一个墓室里,而四周一样可以听到有风声从通道中吹出,但南宫松心中明白,自己应该是下降了一层。



    通过这一次墓室的变化,使南宮松突然意识到此地的凶险,他站在原地听了良久,他发现在自己左侧的通道中隐隐可以传出一些声响。



    南宫松又一次进入通道,这一次的通道地面似乎很平,而通道也并不向之前那样直,弯弯曲曲的。



    走了一会儿,南宫松看到前方有一丝光亮,忽暗忽明,应该是火把映出的光。他又向前走了大概十米,就听到有人说话:



    “小子,你只要将离影剑交出来,我们就不为难你,如若不然,哼哼~~”



    对方似乎并没有回答,紧接着就听到有人打斗在一起的声音。



    南宫松飞身向前一纵,便来到了通道口,他这才看清这是一个墓室,墓室四字见方,在自己左右两侧都是光滑的石壁,对面的一侧还有三个通道口,自己这面除了自己走过的这个通道外,还有两个通道都在自己右面,在墓室的正中间有一个长方形的棺椁,棺椁是纯石质的,上面并没有盖子,而在棺椁两侧及墙角处分别放着几只火把。



    在棺椁前面的空地上,有三个人正打斗在一起。



    其中一人手持一柄亮银剑,剑气凝聚在剑身,一柄剑上下翻飞,剑路十分诡异;还有一人手持一柄金刚环,环声缭绕,不绝于耳。这二人正是三手无常段镇光和紫萧剑客柳无氏。



    而与他们打斗在一起的并不是魔音剑士陆十赢,而是一个身穿白衣,头上戴着一个银色面具的人,此人身材瘦小,身后背着一把剑,手上并未拿着兵器,此人身法及其轻盈,来回穿梭在段镇光和柳无氏之间,虽然两人攻势迅猛,但一时间竟无法伤到白衣人分毫。



    南宫松一见这戴面具之人正是先前在地面上从屋内串出之人,当时没注意看,这人是否使用离影剑,不过当时确实有几道剑影挥出,现在仔细一看,此人年龄应该不大,看身形比较瘦弱。



    “难不成这真的是南宫千一的后人?”



    南宫松心中暗想,



    正在南宫松想着的同时,墓室内的三人也发现了南宫松,段镇光和柳无氏都知道这青衣人是谁,心中都暗叫不好,就算从白衣人手中抢到离影剑,恐怕也无法在青衣人眼前安然拿走。而戴面具之人发现南宫松后,身子明显一震,脚下明显慢了一拍。



    本来柳无氏可以抓住白衣人的这一漏洞刺中对方一剑,但他也因南宫松的出现而出手慢了,虽然慢了,但此招也颇具威胁,眼见白衣人就要被划到,“当”“噗”的两声,三人的身形一下错开。



    柳无氏转身诧异的望着白衣人,不敢相信自己的剑如何被弹开了,而段镇光向后退了三步,右手握着金刚环,左手伸在腰间。



    而白衣蒙面人捂着自己的胸口,站在那里不住的喘气,此时她身体内一股燥热,赶紧运气向下压住,否则恐怕要喷出血来。



    虽然她刚刚躲过了对方的一击,但刚才的那招费了自己不少的气力,她同时害怕被通道口站立的南宫松看出自己的身份。



    果然,南宫松看到白衣蒙面人使出这招后,“咦!”了一声,原来刚才一掌震退两大高手的招数叫做云波掌,此乃灵幽子隐居山谷后自创的三大绝技之一,此掌一共七式,谷內一般灵者只能学前两式,而刚刚白衣人用的是第四式分波逐流。



    这一掌法,灵幽谷外的人是绝不可能会的,这说明白衣人一定是灵幽谷的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灵者。



    “是谁私自出谷,还来到了这里?”



    想到此处,南宫松身形一晃,一道光影闪动已经出现在白衣人的身旁,而白衣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南宫松知道,没敢乱动。



    南宫松面相段镇光和柳无氏,也不说话,慢慢的在他的身体周边开始有气流转动,站在他身旁的白衣人明显感觉到了寒气。



    柳无氏一见此景,也没时间想发生了什么,他顾不上招呼段镇光,回身快速的向另一侧的通道飞去,在空中挥出几道剑气,分别击向几处火把,瞬间墓室里又陷入了黑暗,而段镇光心中也明白再不逃,恐怕自己就没命了,于是也趁机逃离了这里,只不过他逃向的是另一个通道。



    南宫松并不想开杀戒,所以就放他们二人离去了,白衣人用火石又点燃了一根火把,她见南宫松已将身上的护体天寒气散去,便急忙跪在南宫松的面前。



    “舅父,昭然知错了。”



    面具里传出了嘤嘤女声,原来这白衣人是个女的,这使南宫松大感意外,虽然此人身材瘦小,但穿着打扮都是男装,怎么也没想到这是个女孩,竟然还是自己的亲外甥女司徒昭然。



    因为南宫松戴着面纱,司徒昭然此时看不到舅舅的表情,所以她跪在那里不敢起身,这司徒昭然是南宫松亲妹妹南宫芸的女儿,他自己本身没有孩子,平日里对司徒昭然十分疼爱,他虽然现在很生气,但还是将火压了下来。



    “你起来吧!”



    “舅父,昭然知错了,您不原谅我,我不敢起来。”



    司徒昭然听出舅舅话语中有些许火气,她并没有马上站起来。



    南宫松拿她没有办法,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你先起来吧,你私自出谷,回谷后自然有人罚你。”



    他见司徒昭然还没起来,便伸手将她扶起,看到司徒昭然人虽然站了起来,但双腿似乎有些许颤抖。



    “你刚刚强行使出云波掌,而且招式并未完全练成,这会对你的身体造成极强的反噬,幸亏你内力不够,否则你就会伤到经络,轻则残废,重则会丢了性命。”



    听舅舅这么一说,司徒昭然也十分后怕,这云波掌自己练了三年,父亲始终说还差一些,没想到今天差点因此伤了性命。



    她抓住舅舅的左臂晃动,



    “舅父,求你不要和我母亲说,好不好,好不好嘛!”



    南宫松并不答应她,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问道:



    “你先说你为何会出现在紫云山上,而且会从屋中串出。”



    司徒昭然见南宫松似乎真的生气了,所以便把自己如何偷看到兮舅舅写给南宫松的信,又是如何躲过守卫灵者的巡视离开灵幽谷,还有自己女扮男装上山后就被欧阳清留在屋内,后来房屋着火,一个老婆婆找到自己,送给了自己一把剑后,让她赶紧逃命等事都一一道来。



    从屋中出来后,她并不知道外面都是何人,于是就挥出一剑,不成想这剑一出,竟击出几道光影,再然后就跌落到这墓室之中。



    南宫松仔细听着司徒昭然说的每一句话,等她说完后问道:



    “你在屋内可看到一个年纪与你相仿的年轻人?”



    “舅父,你是想问信中所提到的千一舅舅的孩子吗?”



    司徒昭然见南宫松略一点头,接着说道:



    “最内屋倒是有一个年轻人,不过婆婆不让我接近,说那人得了怪病,无法见人。”



    南宫松很是奇怪,又听司徒昭然继续说道:



    “一开始还能看到那人在屋内来回走动,等到外面来人,欧阳清出去之后,那人好像就躺在床上睡觉了,直到我出去也没见他起来。”



    “嗯!”南宫松略一沉吟,



    “这么说你没有看到那人的正脸,确定不了是多大年龄?”



    “这倒是!”



    “好,先不管这些,我们要尽快找到你孟伯父,然后要赶紧离开这里。”



    “那我千一舅舅的孩子怎么办?”



    “等我们出去后在去房子那里看一下,或者一会儿碰到欧阳清,再问一问她。”



    于是两人拿着火把,随便选择了一个通道走了进去。



    先后进来的几人的脚步声早已传入陆十赢的耳中,但此时的他根本无法睁眼查看,更不可能站起身来,如果来的人是他的仇人的话,他此时只有任其宰割的份。



    在地面上的一众人全部都掉了下来,陆十赢当时全力想逼退柳无氏和段镇光,好去查看师妹的伤势,但一刹那,大家都落到这地下的墓穴中来。陆十赢并不清楚这是不是师妹设的机关,不过以他对欧阳清的了解,她绝不会使出这种机关。



    落到下面后,柳无氏和段镇光似乎没与他落在一起,陆十赢在暗中听了很久,除了可以听到有滴水声外,再无其他声音。



    就当陆十赢以为无事,准备找出路之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忽然有人从高处落下,速度之快,以至于当陆十赢听到声音之时已经晚了半拍,对方一掌拍在陆十赢的后背,幸亏陆十赢急中生智,将气凝聚到背部,就算这样,他也被拍得向前奔了四五步,瞬时觉得气血向上翻涌。



    容不得他过多喘息,身后风声响起,对方又一掌拍了过来,这一次陆十赢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魔音出窍”,手中的竹笛向外一翻,笛子变成了剑,竹柳剑发出嗡鸣声,身后之人“嗯”了一声,本已快打到陆十赢的手掌收了回去,呼的一下向左侧飞去,剑气与剑鸣在陆十赢的身后剧烈的碰撞,强大的气流向四周散去,就听着四周有物体被击中,乒乒乓乓的声音。



    陆十赢在这室内完全看不到任何物体,但对方却似乎可以看到他,两次都可以准确的击向自己。



    不过,陆十赢却有自己的方法,手中的竹柳剑向内一转,又变回了竹笛,他将笛子放在嘴边,



    “朋友,阁下的武功如此之高,怎会干出偷袭这样的卑鄙手段?”



    陆十赢等了几秒,见对方并不答话,于是吹响了笛子,笛声缓缓而出,乐律缓慢而低沉,方才的那个人一开始听到笛声未觉怎样,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不自主的想动,而体内的气血也不停的翻动,他一运气调息,就被陆十赢察觉到了自己的方位。



    陆十赢使出全力向偷袭人的方向挥出一掌,“哐”的一声,掌气击中了一件物体,从物体中“呼”的串出一人,双掌合十,也用尽全力向陆十赢拍出一掌,这回陆十赢有了准备,向后平移了一大段,这一瞬间,笛声中断了一下,对面之人本来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压力一下消失,他飞身向另一侧纵去,陆十赢听到他离去的声音,他并没有追,一是他看不到,再一个他被那人打中一掌,自己又强行使出“魔音出窍”,需要休息调理一下。



    自己所受之伤出乎意料的重,陆十赢运气调理了两个周天,还是觉得有经脉堵塞,正当进行第三个周天时,施兆鹏等三人就走了进来,陆十赢虽说听到了脚步声,但他却不敢强行停下,因为如果强行停下运气,内伤不仅会加重,他还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不过从脚步声来看,进来的不止一人,所以不会是刚才的那个人,如果来人对自己并无大仇,那自己应该是安全的,虽然自己一看就是在疗伤,但外人也轻易不敢动自己。



    施兆鹏此时还不知南宫松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灵幽谷的灵者,见他与背着离影剑的白衣人走在一起,心中暗道:



    “不好!看来灵幽谷的人已经得到离影剑了。”



    他虽然表面上看着笑呵呵的很随意,但他此时已经在考虑退路了,白衣人是从房中串出来的,说明他应该与欧阳清是一起的,而自己又打伤了欧阳清,那白衣人一定会找自己的麻烦,如果只是一个白衣人,到无所谓,但无极仙翁搞不清楚这灵幽谷的灵者和白衣人为何走在一起。



    就这样,几人都不说话,直到陆十赢运功完成了第三周天,虽然还是没有完全好,但已无大碍。



    陆十赢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两侧都有人拿着火把站立,他看到青衣人后,心中一惊,他自知就算自己没有受伤也不是其对手,他转过头来看到施兆鹏后,双目冒火,恨不得上去打他几掌。



    其他人见陆十赢睁开了眼睛,表情都变得凝重,陆十赢忽然看到青衣人身后的司徒昭然,此人虽不知是何人,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从屋中出来的,按理说应该是师妹的人,不知怎会同灵幽谷的人走在一起,难道被青衣人制住了,但见司徒昭然站立的形态并不像被人制住。



    南宫松见陆十赢此时气息平稳,知道他已经恢复了气力,他不想在这里有过多停留,他现在就想找到欧阳清问明南宫千一后人的事情,然后找到孟阳峰赶紧从这里出去。



    司徒昭然并不知道陆十赢的身份,她见南宫松转身想要离开,就也准备离开,无意中发现在陆十赢背后的那面墙上,刻着许多图案以及文字,因为他们进来这里时注意力都在陆十赢身上,加上火把的亮度有限,所以大家都没有发现。



    “舅父你看!”



    司徒昭然指着墙面对南宫松说。



    陆十赢及其他人听到白衣人这样称呼南宫松都十分震惊,特别是陆十赢,原本以为此人一定是师妹的人,不成想也是灵幽谷的灵者,看来他是暗中潜进了屋里,怪不得房子会突然着火。



    大家顺着司徒昭然的手指方向,发现在陆十赢背后的这面墙上刻着许多图案和文字,而且都很快就被墙上的图案及文字所吸引。



    陆十赢缓缓的站起身来,他望了一眼司徒昭然,也转身望向自己身后的石壁,石壁上刻的图案比较杂乱,从图案上来看,这应该是一套武功的招式,而文字应该是配合练习的文字说明或心法。



    图案应该是从石壁左侧开始刻制,越到后面,刻的越浅,到最右边已经是隐隐约约的了,而文字有的刻在图案上面,有的刻在图案下面,写的也比较杂乱无章,而且在中间的位置,有大概两到三个图案被人为的划去了。



    在场之人都是练武之人,看了前几幅图后,就全都看出这不像是一般的武功,应该是一套比较高深的武功。而刻图之人,似乎还并未完全掌握或是故意想隐去一部分,所以有的图到下一张图之间竟全无联系,还有些图案总是修修改改,文字说明也杂乱无序。



    虽然石壁上的图案并不是十分清晰,但陆十赢一眼就被其中一幅图所吸引,图上面刻的是一个人从空中向下落,身形比较诡异,可以看出在向下击掌,这使陆十赢不由得想起刚才偷袭自己之人好像用的就是这一招。



    果然,在这张图案后面刻的正是一人弓着身子向前探身,手做爪状向前击出,这与那人落下后攻向自己的第二招一摸一样。难道这墓中原来就有人,不然不可能地面上的人落下来就会用这墙上的武功。



    陆十赢心中虽觉得十分奇怪,但他表面上不漏声色,这室中之人,属李海滨武功最弱,所以当他看到墙上的图案后,最为兴奋,不时的比照上面的动作比画一下,而梅采文此时内心十分焦急,她现在就想找到任何童,然后赶紧离开这里,对什么武功招式都不太感兴趣。



    施兆鹏虽说不是这些人里武功最强的,但他见多识广,一开始他看到墙上的图案后也十分兴奋,但看过几副后,他发现这图中记录的武功有很大的问题,虽说看上去十分精妙,不过如果按照上面的方法练习,那习练之人必然会走火入魔,伤其经络。



    “诸位,这图中记录的武功有问题。”



    众人还都在聚精会神的查看,冷听到施兆鹏的话语都是一惊,南宫松此时也发现了问题,如果按照上面的招式习练,有好几处需要真气逆行而为,单单一幅图并无异样,但在场之人都是武林高手,就算再精妙的招式,一招也难以伤人,要是将招式连起来,恐怕就会伤到自身。



    不等施兆鹏继续说,“哇”的一声,李海滨一口鲜血喷出,吓得司徒昭然急忙向后一躲,而李海滨指着墙壁说道:



    “这招式毒辣,损伤自身啊!”



    说完,他跪倒在地,一时昏了过去。



    陆十赢冷眼看了一下李海滨,心中更是疑惑,如果偷袭自己之人也是按照图上记录的习练,没道理他会平安无事,除非这图上的武功就是那人所留,而且故意做了改动。



    陆十赢想到此处,意识到自己要赶紧找到师妹要紧,于是纵身飞向左侧的一个通道,他在空中之时,从那通道中突然飞出一人,两人在空中都是一愣,下意识的互相击了一掌,“啪”的一声巨响,陆十赢被震了回来,而那人也落在通道口处。



    陆十赢被震得气血翻涌,身子靠到棺椁之上才稳住不倒,而从通道中飞出之人,到并无大碍,面色红润,见到众人急忙大声说道:



    “原来大家都在这里?”



    这说话之人正是落到墓中就不见了的布衣老和尚,话音刚落,在通道里又行出两人,一个是通背猿王任何童,另一个被任何童搀扶着,乃瘦天蓬张浮元,只见他左脚已经被削去,用身上的外衣包起,脸色惨白,十分虚弱。



    陆十赢十分惊讶布衣和尚的内力,看来自己小瞧了他,虽说自己受了内伤,但对方与自己对了一掌,竟丝毫无事,看来自己确实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怪不得此次出来冯师兄反复叮嘱自己要小心,原来这中原武林真是能人辈出啊!



    



    梅采文见到任何童,心中的石头落地,她过来帮忙将张浮元扶到棺椁旁休息,无极仙翁问道:



    “他的脚怎么了?”



    “墓室发生变化后,我们有几人跑入了新的墓室,不成想那墓室中有机关,他不小心踩到水里中了机关,我与他和其他的人走散,而他的左脚开始腐烂,并且向上腐蚀,所以为了保命,只好斩断了他的左脚。”



    施兆鹏望着地下躺着的李海滨和断了脚的张浮元,心中不知是何滋味,这二人论武功造诣,想要通过欧阳清所设的天音连绕阵上得山来,恐怕十分困难,是自己帮他们通过了天音阵,可惜离影剑没见着,到落得这般下场。不知自己是不是最后也会落得他们这样的下场。



    陆十赢气血已经恢复平静,他想到刚刚任何童说墓室曾经发生了变化,可自己从落到这里后,就一直在这个墓室之中,这墓室如果发生了变化,自己绝不会感觉不到。



    “任兄说墓室发生了变化,可是碰到了什么机关吗?”



    “并未碰到机关,是自然变化的。”



    任何童被问的一愣,众人除了陆十赢都经历过了墓室的变化,但陆十赢这样一问,大家突然意识到,难道这间墓室没发生过变化?很快陆十赢给出了答案:



    “这间墓室并未发生变化,不过…”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了一下墓室上方,众人也随着他的目光向上望去,墓顶不算太高,但火把的亮度还是不足以将上方完全照亮,隐约看到上方阴影处有一道横梁,大家都是一惊,这之前没有人注意上面的情况。



    陆十赢接着说道:



    “恐怕这墓穴中不光只有我们,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不止…”



    任何童刚说一半突然停了下来,他意识到陆十赢说这句话的意思了,



    “你是说除了上面落下来的人,还有别人?”



    “不错,这墓穴中原本就有人,而且是个武林高手。”



    “这么说,你已经与他交过手了?”



    一直未说话的南宫松突然问道。



    “不错,恐怕你们不会想到,那人使用的武功路数就是这墙壁上的武功。”



    听陆十赢这么一说,布衣和尚和任何童才注意到墙壁上的图刻,刚看了三四副图案,布衣老和尚一声惊道:



    “这,这是玄阴散骨功。”



    “嗡”的一下,众人都被老和尚的这句话给震住了,在场之人除了南宫松和司徒昭然两个灵幽谷的人不知玄阴散骨功外,其他人可是都听说过。



    此功乃当年西域第一高人圣尊者摩天的独门武功,大概二百多年前传入中原武林,当时初入中原的摩天十分冷傲与自负,而玄阴散骨又是极其阴冷与霸道的武功,可以说是当世四大魔功之一,虽然损伤自身但威力惊人,他以此功打败了无数中原武林的高手。



    后来还是中原大侠梁洛渊将其打败,也是一招险胜,传言摩天身受很重的内伤,从而退出中原,返回了西域。之后江湖上就再也没有人用过此功。



    直到七年前,江湖中又有人使用了这种邪门武功,连续打死打伤了十几个武林人士,但这十几人有些已经退出江湖,有些只是一般的镖师,护院,所以大家并未在意,而布衣和尚却一直在找寻使用此功的人,不过他一直找了七年,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如果布衣和尚说的是真的,那这墙壁上刻的就是传说中的魔功了,但是谁将这么绝密的武功刻在这里的呢?



    众人突然想起了中原大侠,当年摩天就是败在了梁洛渊的手上,而中原大侠是出名的复制剑客,基本上与他人交过一次手,就能掌握对方剑法的招式,难道是他当年复制了摩天的玄阴散骨功,但内功心法却是无法复制的啊,正好梁洛渊是在落侠镇被天地教的魔头们伏击的,不知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布衣和尚又仔细确认了一遍,见大家都在看自己,他哈哈一笑,大声说道:



    “诸位不用惊讶,这应该就是玄阴散骨功,不会错,只不过这是其中的一小部分而已,老和尚曾经到西域云游,到过苍林云海,在断崖谷中发现过这种石刻,只不过文字记录并不是汉字也没有这么潦草,但图案确实一摸一样。”



    施兆鹏心中虽然已经相信,但他嘴上却问道,



    “大师说在西域看过,但为何如此确定这就是散骨功呢?要知道西域的武功都是十分奇特,也可能是其他武功吧?”



    “阿弥陀佛!贫僧到过的地方,正是当年摩天返回西域后隐居的断崖谷昭冥寺,因为年久失修,很多石刻已经被毁去,不过这几幅图中画的姿势,老衲记得十分清楚,绝不会错。”



    说着,布衣和尚指了指墙壁左侧的几幅图,众人并无人反驳,大家都承认了这就是玄阴散骨功,不过因为李海滨的前车之鉴,没有人敢再去冒然习练,施兆鹏默默将这些内容记在心中,一时间,这墓室内陷入了沉静。



    南宫松暗自琢磨了一下,他对这室内的人和物都不感兴趣,不过他却对陆十赢提到的那个与之交手之人很感兴趣,他看了看陆十赢,发现对方似乎想要离开这里,于是他转身冲司徒昭然一摆手,两个人向与他们来时反方向的那个墓室走去,而陆十赢也刚巧往这个方向走,布衣和尚知道这三人均另有同伴,他低声说道:



    “三位,如果寻到各自的同伴,还请都回到这里,其他墓室是否凶险还未可知,但这间墓室应该是不会发生变化的。”



    见三人均未答话,老和尚也是无奈,他转身蹲在张浮元的身旁,帮他查看断脚处的伤势。



    另外几人也未再言语,施兆鹏找了一个靠墙的地方盘腿坐下,闭目休息,任何童和梅采文也都各自找了地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