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家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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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回合兵援文广

书接上回,京城出了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宋仁宗驾崩,继位的英宗年方十三岁,还是个孩子,朝廷大事全按庞太后的意思办!庞太后先是以照顾老臣为由,将呼延明、包丞、金辉等若干老臣,荣退林下,封父亲庞吉为首席阁老,封大哥庞瑞为枢密使、三弟庞钰为兵部尚书、妹夫孙荣为户部尚书、廖天成为监察御使兼开封府知府。这时,守卫西夏边境的杨文广发来告急文书,道是:“边境大元帅狄青病故,西夏军趁机偷袭,攻占大宋两座县城,正在秣马厉兵,准备大举侵犯,杨文广兵少将寡,难以抵御,请朝廷速派精兵猛将增援以防不测。”庞太后问庞吉该派谁去合适,庞吉以为这是削弱杨家势力的好机会,可以借敌国的力量干掉杨文广。于是奏道:“臣以为西夏兵偶而越过边界骚扰乃疥癣之疾,不必调杨文远、呼延忠信等大帅兴师动众增援,派镇京大帅呼延忠义率二万禁卫军前去即可胜任愉快!”杨宗勉看庞吉把社稷大事当儿戏,忍不住奏道:“呼延忠义已年过半百,且麾下无战将,是否调禁卫军佘家四将军同往?”庞吉道:“勇将全调去守边,何人保护京城?杨行走既有此说,调佘江将军去好啦!”

却说老将军呼延忠义领了圣旨回到府中,心里十分犯难。因为呼家的战将都派在蜀中镇守要塞,呼府中只剩下两名家将,及年仅十六岁的小儿子呼延灼。手下无战将如何出兵?无奈,只好到大功坊找穆桂英借杨家将助阵。此时,杨文远已回到济州任上,穆桂英与杨宗兰、杨宗勉商议此事。杨宗兰道:“庞老贼用心不善!帮助助呼家就是助文广!我们杨家应当全力支持!”

所以才请丐帮帮忙传信,叫齐黄丽赶快回京。齐黄丽带四小在路马不停蹄地跑了两天,赶回杨府。经过商议,定下由王青梅率杨家生、黄继娟、杨家育、黄继粉、杨文贵、杨文贤、杨文仁、杨金玲、杨凯、杨孝宗、杨孝祖诸将随呼家将出征。

却说呼延忠义率领‘呼杨’两府老少战将,及二万禁卫军到了前敌‘吴城’。杨文广一见,心中又惊、又喜。喜的是从未见过面的杨家堂弟、堂妹都已长成年少将军;惊的是朝廷才派两万人马来增援。这点人马如何能在长达三百里的国境线上、抵御人数近二十万的西夏军呢!就气愤地问呼延忠义道:“京城御林军、禁卫军有八大营,二十万之多,呼延叔叔为何只带区区两万人?”呼延忠义叹了口气道:“贤侄有所不知,现在朝廷的枢密使是庞瑞,兵部尚书是庞钰、圣上是个只知与宫女逗乐的小孩子,根本不懂军国大事,一切全听庞太后摆惑。庞氏父子异口同声说:杨元帅麾下有近十万精兵,狄元帅麾下亦有近十万人马,对付西夏是绰绰有余,派二万人马只是给我做亲兵而已!”杨文广道:“他们是阎王爷出告示——鬼话连篇!疯子门议政—一派胡言!当年,我从襄阳仅带来边关六万人马,连年征战,兵员消耗甚巨,此地地广人稀,招兵特难!眼下只有不足四万人马,还都是三十岁以上的老兵;狄元帅原来有八万多人马,负责守卫二百里长的国境线,这次兵败溃散了将近一半人马。庞家父子这是在驱羊斗虎,借刀杀人啊!他们是想让我们呼、杨两家一起塌架呢!明白吗?我的老叔!”呼延忠义道:“早知如此,我真不该把两家的小将们全带来!你我叔侄食君俸报皇恩,拼死沙场也就算啦!可他们还没有吃过一口皇粮呢!、、、、、、唉!我糊涂啊!”杨文广扑呲一笑道:“刚才愚侄不过是发牢骚而已!老叔何必气苦如斯?俗话讲,置之死地而后生也!我们人马是少了点,形势亦十分严峻,不过有这许多子弟战将在,杨某还没有把‘达达木’那二十万羌、胡、回、杂牌人马看在眼里!来!咱叔侄好好合计一下。请看地理图!敌我双方的态势是:我的人马原来守的是吴城、定城一线,任务是保证狄帅的侧后安全;狄帅的主力军原在环城、庆阳一带与敌军进行拉锯战,狄元帅突然病故,军中无主,西夏军发动突然袭击,一举击溃了狄帅的主力,攻占了环城、庆阳两座战略要地,目前,狄帅的四万人马退守在华池一线;西夏领兵的主帅是个羌族人叫‘达达木’,麾下有二十万人马,三十余名战将,分守在二百多里的边境线上。达达木用于进犯的主力近十万人马,有三万人驻扎在环县,其余六万余人驻扎在庆阳。最近两个月,达达木按兵不动,主要是粮草没有备齐。据探子报,达达木目前在环城附近‘老爷山’建了一个粮草转运站,每天都有大批从西夏国内运来的粮草入库。我估计,达达木是想在大雪封山之前把全军过冬的粮草备齐。”呼延忠义道:“如果我们把他的粮草库搞掉,达达木岂不难受多多?”杨文广道:“岂止难受!他得全面撤军,退回西夏边境,否则,就得饿肚子咾!明天老叔就带这二万人马进驻华池城,与在那里管军的苏良将军合兵,在华池城大张旗鼓地操练人马,做出朝廷已派大批人马来援的假象,吸引达达木的注意力。同时,我派伪装的运粮车颇颇进入华池,给‘达达木’造成宋军正在秣马厉兵,准备反击夏军的假象。你去时只带佘江、杨家生、杨家育两夫妻,其余将佐给我留下。我带他们去老爷山附近活动,侍机搞掉敌军的粮草储备库,一旦搞成,战场的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里了!”呼延忠义大喜,以计行事。

呼延忠义带兵走后,杨文广亲自试了各位弟妹的武艺,知道都是可用之材十分欣慰,只是觉得诸小将临敌经验不足,不放心派他们独立执行任务。准备自己亲自深入老爷山侦查敌情。杨金玲道:“大哥是三军主帅,岂可亲身犯险!这几天,小妹跟亜男嫂子,学了不少当地方言,连羌人的胡语也能说几句,何不让我与文贵哥化妆成猎户去侦查敌情?放心!我们跟朗妈妈学的狩猎本领大着呢!保证出不了事!”杨文广还在犹豫不决。杨文贤道:“大哥就让他们去吧!玲丫头机灵的很呢,何况,小弟已算过一卦,这次出兵,我们全是有惊无伤呢!我可以与杨凯扮成江湖术士,混入环城住下,替他们打接应、传消息”。杨文广想了想道:“也好!环城西街的‘醉仙居’酒楼是我军的秘密连络点,老板‘白笑笑’是负责人,你俩到环城可先与他接上线,咋样开展活动要多听老白的意见,他是个成了精的老江湖。记住,凡事小心谨慎,注意保护自己!”

老爷山方圆数百里,山高林密,地广人稀,各种猎物甚多。杨文贵与妹妹已在山里转游了三天,发现西夏军的粮草库建在一道三面皆是陡峭石峰的死谷中,此谷名叫葫芦谷,谷口修有栅门、箭楼、哨棚,进出的车辆、人员都要受到严格的检查。除非强攻,否则根本不可能混进去查看。这天,兄妹俩坐在山上避风处野餐。杨金玲一边吃烤兔肉,一边道:“哥哎!一直进不去谷中,咋办呢?已过了三天耶!”杨文贵扔掉手中的骨头,用树叶擦擦油手,一式‘猿跳涧’坐到身后的树杈上,一边远望,一边道:“急啥!稍停我们再去谷口观查,我就不信找不到机会!”“干蹲在谷口看那位俏女将进进出出,她也不会带我们进去呀!哎!哥,你别是看上她了吧?”“甭胡说!一个凶霸霸的羌女,我看上她啥了?”“我看她那凶样八成是粮草库的长官,如果你的蜘蛛能咬她一下、、、岂不就、、、、、、”“嘘!别说话!”杨文贵跳下树低声道:“那个蛮妞带了四个女兵,上山来啦!看样子好像要打猎,走!我们去那边林深处等她们!”

二人钻入荒草迷径的树林深处,各自找了一棵枝叶茂盛的大树,上去藏住身子。不一会,英姿飒爽的夏国女将军带着四名提叉、拿弓的小女兵,叽叽喳喳地钻入树林,四处拨打树枝、草丛。一会惊飞出几只山鸡,那女将武艺也了得,箭无虚发,连射下两只。然后,得意的靠着树干,等女兵去草丛中寻找射落的山鸡。藏在树上的杨文贵,刚把毒蜘蛛拿出,那女将突然窜入一片草丛,好像又发现了什么猎物。杨文贵正觉得沮丧,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腥味,接着听到女将的惊叫声。经验告诉他,那蛮妞遇到了大野兽,来不及细想,飞身跃向草丛。哎呀!原来是一条碗口粗的大蟒蛇,张着血盆大口,在虎视眈眈地与女将对持着。看着蛇口不断伸缩的长信,杨文贵知道,这条大蛇马上就要喷毒雾了!急喊一声:“小心!”挺起‘镔铁棍’向蛇的七寸部位刺去。虽然棍中的利刃刺中蛇的要害,但,毒蛇喷出的毒雾还是把女将喷昏倒了。杨文贵知道,这种巨蛇的毒性有限,人中了毒雾,只是暂时昏迷,不服药亦可自然醒来,就苦笑一下,放毒蜘蛛咬了女将一口。说时迟那时快,诸女兵已闻声赶到,抱着女将:“小姐!将军!郡主!”叫个不停。杨文贵道:“你家小姐只是让毒雾喷昏,很快就会醒来,没事的!你们快把她抬到林外干净的地方躺着,草丛里小毒虫甚多,不要再被什么东西咬了!”道罢,叫杨金玲帮助剥下蛇皮、取出蛇胆,才出树林。

夏国女将已经醒来,正在愁眉苦脸地查看自己迅速肿起的小腿。想是疼得厉害,脸上冷汗直流。杨文贵关切地道:“没事了吧?幸亏没让蛇咬着,不然就没命啦!”一位女兵道:“小姐!就是这位壮士救了你!”那女将道:“多谢壮士救命之恩!只是、、、只是我这腿、、、腿、、、、、、”“腿怎么啦?”杨文贵故意问。“我这小腿突然肿了起来,且全身麻痒难当、、、呃!、、、还想、、、呃!、、、、、、呕吐”杨文贵放下挑着蛇皮的棍子,看了看女将已脱下长筒靴的小腿,大惊小怪地道:“啊呀

!你、、、、、、你这是被什么毒物咬伤了!坏了,一般大蟒蛇经常出没的地方,都生有以蛇的排泄物为食的小毒虫!它们的毒十分可怕!毒如攻心就没命了!妹子,快拿刀来!”杨文贵接过杨金玲递过的‘波斯短刀’,顺手抽出腰带上挂的毛巾递给女将道:“咬住!我要动刀啦!”杨文贵在伤口处切了个十字口,用嘴吸出几口毒血,直到吸出鲜血,才撕下自己的衣服衬里替她包扎好,又摸出一粒药丸让女将吞下,道:“现在没事啦!让你的丫鬟把你背回家,休息一宿,如果明天腿不再肿,你这条命就算保住了!告辞!”那女将道:“壮士请留步!大恩不言谢,请二位移驾到我的驻地休息一宿,让我治酒略表谢意!明天、、、明天还需请你瞧病呢!”杨文贵道:“算了吧!去你那待一宿,我们要少打好多猎物呢,你明天如果有事,让丫鬟来山上喊我好啦!我们这几天在这一带窝弓猎豹,不会走远的!”“耶!耶!一只豹子能值几多钱!到我们那儿住一宿,给你十只豹子的钱补偿损失行不行?”女将可能感到身体舒服了,说话亦风趣起来。又道:“麻烦了半天,还没问二位高姓大名!以前我常来山中打野味,怎么没有见过二位?”杨文贵道:“我叫文贵,妹妹叫文玲,我们是子午谷的猎户,当地骆大官人要‘豹子胆’配药,出高价请我们捉,那一带山里没有豹子,就转到这一带啦!你们几个女孩子家也敢到山上狩猎,胆子不小呢!”一个女兵道:“我们小姐是达达王爷的郡主,管着山下好大一片库房,小姐的名字嘛、、、让她自己告诉你好啦,跟我们走吧!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在众女兵的强邀下,杨文贵兄妹跟着他们进了夏军的粮草重地——葫芦谷。那女将先请他们兄妹,沐浴、换上夏军的服装,才请他们到一座极大的牛皮帐内赴宴。闲谈中得知,此女名叫‘达达寒梅’,是西夏大元帅达达木的堂侄女,曾被西夏王封为郡主。父母亡故后,一直跟达达木在军中生活。原来是专管军中机密文档的,粮草库建成后,就命她管库。因为葫芦谷地势险要,离最近的宋军驻地在百里以外,所以,谷中只有一千人马,除少量的巡哨外,大部分是管理人员。仓库的保卫重任由离此不到十里的环城驻军担任。驻军的都督叫‘达达梅林’是她的堂哥。饮宴中,达达寒梅露出对杨文贵有仰慕之感,婉转请杨文贵兄妹留在军中建功立业,不要打什么猎啦,杨文贵亦虚与委蛇。

第二天,达达寒梅觉得身体尚有不适。杨文贵又叫她服了一粒药,过了不到半个时辰,不舒服的感觉顿失。心中一高兴,主动带他兄妹参观谷内的设施,杨金玲伪作好奇,不停地问这问那,达达寒梅都细心地解释。

晚上入寝后,杨文贵静心细听寝帐周围没有人窥探,就爬在被窝里将葫芦谷的地形、哨位、库房分布、画成草图,藏在身上。次日早饭后对达达寒梅道:“郡主啊!今天我与妹妹欲去环城一趟,买几味药材,与前天剥的毒蛇胆配解毒药。”达达寒梅不乐地道:“郡主!郡主!你就会叫郡主!人家没有名字吗?”杨文贵笑了笑道:“你是这里上千人的长官,文某只是一介草民猎户,怎敢出口不敬?你既然不喜欢叫封号,文某该如何称呼你呢?总不能像村夫一样‘哎!哎!’乱喊吧?”达达寒梅扑呲一笑道:“你这人真逗!以后你就叫人家寒梅,我称你文兄好啦!要不叫我梅妹也行!”“这、、、、、、”“这什么?莫非文兄瞧不起人家是羌女?”“既然如此说,文某就恭敬不如从命啦!梅妹!文某要进城可以吗?”“文兄!今天谷中没事,小妹亦陪你们去逛街!文兄请!”“梅妹请!”二人相视大笑,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似的,无形中增进了好感。

达达寒梅只带了两名女兵侍候,五人五骑,一路说说笑笑进了环城。城门的守卫军官见郡主驾到,忙施礼开路。杨文贵买过草药,达达寒梅领他们进入一家成衣店,为文贵、金玲买了两套汉人服装。又要进手饰店为金玲买手饰,杨文贵坚辞不许。中午时分,转游到‘醉仙居酒楼’门前。杨金玲道:“哥!饿不饿?”杨文贵抬头看了看酒店的招牌道:“寒梅,上去喝两杯如何?”“好啊!我做东!”

却说杨文贤沾上胡子扮成中年算命先生,杨凯扮成徒弟,与白笑笑接上头后,就住在店里。夜里摸到驻军的兵营打探军情,白天在醉仙居门旁摆地摊测字,已有五六天了,一直等不到杨文贵的消息。突然看到杨文贵一身新衣,陪一位夏国女将军向门前走来,杨凯低声道:“文贵叔可真有办法,才几天时间就与西夏的女将军勾搭上啦!佩服!”杨文贤道:“少贫嘴!快发出信号!”

店老板‘白笑笑’赶忙出来迎客,一面喊店小二牵马上槽,一面亲自把客人让到楼上雅间。客气地道:“请夫人点菜吧!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咱酒楼全有?”达达寒梅脸一红,指着文贵道:“让他点吧!”杨金玲扑吱一笑道:“老板哪!天上飞的来一盘‘红烧蚊子心’,地上跑的来一盘‘凉拌蚂蚁口条’酒嘛!来罎千年‘女儿红’算啦!”白掌柜一楞神,忙赔礼道:“客官不要取笑!是在下刚才口满了、、、请、、请、、、、、、”杨文贵看了杨金玲一眼道:“掌柜的不要介意,我家小妹爱取笑!这菜嘛,随便配上八个就行,酒呢,无论是‘秦凤’还是‘女儿红’都可以!”白掌柜道:“好哩!马上就上!”杨文贵又问:“何处可以登东?”“请随我来!”杨文贵跟着白老板进入密室,见杨文贤、杨凯都在,就把葫芦谷的情况与自己的打算简要讲过,把草图交与杨文贤,道:“出葫芦谷北上半里,有一块半亩大的平地,地角有一块独立的馒头石,给我的指令就放在石头下吧!”

杨文贵回到楼上,见雅间门前有四名带刀的夏军校尉站岗,心中一惊,暗道:“难道我暴露啦!”正在不知所措时,一名女兵从雅间出来道:“文公子莫生疑!是大少爷到了!”杨文贵进屋一看,一名年约二十一二的彪悍军官正在说笑,见到杨文贵进来,忙站起道:“这位想必就是文兄啦!兄弟叫达达梅林,是寒梅的堂兄。适才城门岗哨报告,说是文兄与小妹进城了,我在军营等不到人,就找到这儿啦!哈哈!快请坐吧!”酒席间,杨文贵见达达梅林,言语豪爽,待人以诚,就与他多聊了几句;达达梅林也觉得杨文贵,出言不俗,通古博今,为人不卑不亢,心中更是高兴,大有相见恨晚之感,饮宴中见寒梅对杨文贵的态度异常,立刻明白了乃妹的心思。席散后,坚邀杨文贵到军营喝茶,杨文贵亦逢场作戏地去敷衍了一番。临走时,达达梅林拿出一把精致的短剑递与文贵,道:“适才听堂妹讲,文兄身上缺一把短刀,这把短剑,是‘扎嘎垛垛’头人前年送我的生日礼物,虽非莫邪、干将之流,亦可切金断玉,锋利无比!就送与文兄赏玩吧!”杨文贵接过一看,青铜质剑鞘用金丝金箔镶就水草图案,中间是一条驼龙,龙眼是黑玛瑙镶就,剑柄上镶有两颗红钻石,轻轻拔剑出鞘觉得寒气逼人,连忙还剑入鞘,双手捧还道:“此剑太也珍贵,文某愧不敢领,还请达达兄收回!”达达寒梅道:“一把带小钻石的玩具而已,有啥珍贵处?值得你如此惺惺作态?”杨文贵道:“二位可能不知,此剑名叫‘驼龙匕’是前朝太宗皇帝陪嫁给‘文成公主’的八宝之一,天下只此一柄,实是珍贵无比!达达兄既有缘得之,就该作为传家之宝珍藏,岂能随便送人”。达达梅林哈哈大笑道:“我也是在效仿唐太宗的故事,怎么文兄有异议吗?”杨文贵看了达达寒梅一眼,道:“谢谢达达兄惠赠!文某愧领了!”随从身上掏出一只小瓶送与达达梅林道:“兄弟客居在此,身无长物,此瓶内装有十粒祖传药丸,服一粒可解天下百毒,不成敬意,请达达兄笑纳!”达达梅林还在犹豫,达达寒梅一把抓过递到乃兄手上,道:“前日妹子被巨蟒毒伤,性命几乎不保,仅服一粒即癒,实是无价之宝,文哥既然送你,就收下吧!”

三天后,杨文贵接到杨文广的密信,约好当晚行动。杨文贵到山上打了几只山鸡、野兔、捉了两条毒蛇,亲自下厨房做了几样菜,晚上邀达达寒梅、卫队长‘艾买特’及四名亲信女兵喝酒。约三更时分,将他们迷倒,息了灯火与杨金玲展开行动。杨文贵以代‘爱买特’查哨的名义,轻易解决了门卫岗哨,杨金玲迷倒了值夜巡哨;在栅楼上挂起信号灯。杨文广亲带数千宋军将士进入葫芦谷,分头冲入各个帐篷,迅速将睡梦中的夏军守库人员俘虏。接着把粮草装满五百两大车,把达达寒梅及四名女兵也带上,令黄继超、杨文贤、杨凯、杨金玲护送回老营。

杨文广把‘爱买特’喷醒,对其晓以利害,令他向环城的驻军发出呼救信号:报说葫芦谷遭到上万宋军突袭,十万火急待救!而后放火点燃带不走的大批粮草,令军士每人背上一袋粮食,快速运动到离环城五里的宋家洼地埋伏。

达达梅林于五更初闻报粮草库告急,大吃一惊,迅速集接部队,留少数人马守城,带主力军火速出城救援。出城没多远就看到葫芦谷火光冲天,心中更急,下令部队漫野跑步前进。刚到宋家洼地,听得一声炮响伏兵从四面杀出,火光中,宋军统帅杨文广横刀立马,截住达达梅林,道:“葫芦谷粮草已焚烧殆尽!达将军失机之罪已成事实,莫如投我宋军为将,将来不失封侯之位!”达达梅林道:“胜了我手中画戟再言其它!”道罢,挺起画戟刺向杨文广。夏军战将黄浩、拜天龙、

郎豹、等也纷纷与宋将王青梅、杨文仁、焦挺、孟环交上手。宋将小将杨文仁乃王青梅所生,今年刚十五岁,一身武艺乃王青梅亲传,手中赤铜刀练得精熟,是杨家后辈中的马上勇将。接战夏将黄浩后,七上八下挥刀猛砍,把黄浩杀的手忙脚乱,只用五合就把其砍死马下。转身看到母亲王青梅与拜天龙打的难解难分,拍马赶上,大喝一声:“去死吧!”一刀砍中拜天龙后背,王青梅纵观战场,见夏军战将只剩达达梅林一人还在与杨文广缠战,就对杨文仁道:“娘带诸将杀溃兵,你去助你大哥成功!”。道罢挥刀杀入战阵,刀起处,夏军领队的下级将领纷纷落马。

杨文广与达达梅林已经斗了一百多回合,一方面是二人武功相差不多,另一方面是,杨文广欲收达达梅林投诚,不忍心用绝招伤他性命,达达梅林也知道对方是手下留情,这时,他看到西夏军战将已伤亡殆尽,不远处一位小将正扬刀过来夹击自己,知道大势已去,长叹一口气道:“后会有期!”带头撤向环城。到了城下,守城的将士不仅不开门,反而射下一阵箭雨,伤了不少军士,心中明白,环城已失,扬天一声长叹:“天亡我也!”亦不管乱哄哄的残兵,拨马单骑去海城,投自己的二弟达达青山处存身。

原来杨文广,早已令黄继强、黄继霸、率一万人马埋伏在环城外,当达达梅林率主力出城后,令杨文贵带领穿着夏军服装的宋军,赚开城门偷袭了环城。

却说杨文广见达达梅林败逃,也不追杀,只是下令全军尽快结束战斗。留下五千人打扫战场,留焦挺、孟环、杨文仁率一万人马守环城,令刚投诚的夏将丁铜川去庆阳城找达达木报信:说是宋军约三万人马,正在‘葫芦谷’外与达达梅林将军激战,欲夺取粮草库,诱使达达木派军救援。而后,带黄继强、黄继霸、王青梅、杨文贵、杨文贤、杨凯率二万得胜之兵,向庆阳城急进。

西夏主帅达达木,接到宋军攻打‘葫芦谷’粮草库的消息,担心粮草有失,急令大将军‘扎嘎垛垛’带领兰士魁、孟士雄、扎喜、郭天山四位猛将,率四万人马火速增援。援军离开庆阳城不到三十里,与杨文广的人马遭遇,双方还没列阵,忽听数声炮响,又有两股人马从两翼杀来。原来是呼延忠义埋伏的打援人马,一股由苏良、呼延尚、呼延镜、率领,一股由佘江、杨家生、杨家育率领,两股人马已经埋伏了一日夜了。

却说扎嘎垛垛发现三面受敌,忙令四猛将分兵迎击两翼来敌,自己迎战正面的宋军。骤然遇到敌军埋伏人马,不明敌情的将士一般都会出现畏敌心里,斗志不强!西夏军亦是如此。结果是,除‘扎嘎垛垛’武艺高强带伤逃回庆阳城外,三万援军全部被击溃,四猛将全部战死沙场。杨文广指挥打扫过战场,与苏、佘合兵到庆阳城外逼城下寨,将庆阳城包围起来。

达达木闻报扎嘎垛垛的援军遇埋伏,全军覆没,又见宋军兵临城下,料到粮草已失,环城已不保,与扎嘎垛垛商议,道:“本帅受华池呼延忠义迷惑,给杨文广造成冒险突袭葫芦谷的战机,目前,宋国境内仅剩下庆阳这一座孤城,人马不足四万,粮草仅够半月。现在宋军两大主力会师城外,将军以为如何?”扎嘎垛垛道:“宋军虽然奸计得逞,烧了我军粮草,但人马合起来,也不过五六万人众,庆阳还有四万精兵,有无敌先锋俞鹤、饶将肖光达兄弟、参将刘仁基等十多名战将在,如果奋力一战,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末将意思是明天出城战一场,看看宋军虚实再定进退!”达达木同意。

第二天,两军对阵,宋军呼延忠义提开山大斧,出阵对达达木道:“本帅是接替狄元帅的呼某,知道尔是西夏国兵马大元帅达达木,近二十年来,夏军屡屡犯我边境,使我狄、杨、二帅席不安枕,这且不讲!最近又深入我大宋国土二百余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本帅奉圣旨将你们赶出国境之外。前两天已经烧了你的过冬粮草、收复了环城,现在,我们十五万大军已把庆阳城团团围困,你若识时务,就带残兵退出国境,本帅可以容你们安然退走。否则,将把你们困死在庆阳城内!”达达木道:“久闻呼、杨、二家是大宋国的卫国柱石,此次我军兵败在你二位手里,亦不算丢人!不过,某想领教一下呼、杨两家战将的武艺,本帅派五位战将领教,敢出战否?”呼延忠义道:“有何不敢!派将吧!”。

西夏派出的五将是:扎嘎垛垛、俞鹤、刘仁基、肖光达、肖光远。宋军出战的是:苏良、王青梅、佘江、呼延灼、呼延镜五将。怎样交战?苏良战‘扎嘎垛垛’、佘江战俞鹤、王青梅战刘仁基、呼延灼战肖光达、呼延镜战肖光远。交斗仅三回合,夏军的无敌先锋将俞鹤即被佘江用重锤震的吐血而回;接着取胜的是呼延灼,他是呼延忠义的小儿子,年仅十六岁,上阵用的两根竹节钢鞭,比祖爷呼延赞的钢鞭还重二斤,他是第一次对敌实战,初生牛犊不怕虎,仅用五合就打碎了夏军猛将‘肖光达’的头颅;呼延镜是呼家老家将呼延平的孙子,年方十六岁,上阵用‘开山斧’做兵刃,看到‘呼延灼’取胜,心中一着急,斧招就慢了一点,被夏将肖达远枪刺小腿负伤败阵;苏良与‘扎嘎垛垛’,刘仁基与王青梅这四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已经斗到一百回合以上,仍然分不出高下。达达木料到再斗下去,也最多是平局,说不定就是败局。是故首先鸣金罢战,向呼、杨、二元帅表示:愿意率夏军退出大宋边境,到西夏国境内驻防。

杨文广待达达木率军退走后,与呼延忠义商议,把宋军的大营也前移到边境线上,并连名向朝廷报捷,奏请朝廷增兵添将,欲一鼓作气把西夏人马赶回沙漠,永远消除后患。

回头再说达达寒梅,在宋营醒来后,不知身在何处,杨金玲笑着告诉她实情,末了道:“我们欲混进葫芦谷侦查是实情,我们杀蛇救你之命亦是实情!我哥为了国事,兵行诡道,欺骗你乃不得已之举,望郡主体谅!现在你家堂哥达达梅林、大元帅达达木,已经率军退回国内。你麾下的一千名将士、四名女卫,都安然无恙,郡主若想回国呢!我大哥杨文广元帅答应,你可带他们安然离去!如果郡主想跟我们杨家回中原、、、那、、那是我文贵哥求之不得的事!嘻!嘻!小妹也舍不得姐姐走呢!”王青梅又跟达达寒梅详细讲了老杨家的历史,诚意邀请她到中原一游。达达寒梅暗想:“我父母早亡,一直跟着堂叔在军中混,也不是个了局。同时,也真有点舍不得离不开杨文贵、、、、、、”于是就答应去中原看一看。王青梅大喜,让‘艾买特’去俘虏营挑了二十名可靠的西夏兵,仍由‘艾买特’带领做达达寒梅的亲兵护卫。后来,达达寒梅随杨文贵去三元做了少门主夫人,这是后话不提。

过了一个多月,朝廷才由驿站转来一纸小皇帝的旨意,内容是:“奉天承运,皇帝昭曰:西夏乃荒漠边垂小国,征之无益!为社稷长治久安,每年赐其三十万两安抚银,与之议和,各守边界,互不侵犯。自此西疆再无战事,允杨文广回京休假三个月,离任期间暂由呼延忠义代职,钦此!”圣旨到时,杨文广正在教场与诸小将练习武艺,呼延忠义读后,杨文广满肚怒气无处发泄,把金宝刀抡得呼呼作响、发疯般舞弄了半个时辰,大喝一声,一刀砍向拴马的石头桩,大碗口粗的青石桩固然断裂,杨家用了四代人的金宝刀亦从刀杆护锷处断为二截,杨文广则口吐鲜血昏倒在地。急喊军医救醒,连连咯血不止,不到一个时辰,撒手西去,享年四十三岁。杨文广正值英年,又未受伤,何以突然吐血而亡?这是有原因的!杨文广当年率兵到西垂边境后,执行的是保证边境安定的边防军任务。按当时宋制规定,除朝廷派出的执行特定任务的军队外,各地驻军的给养由当地节度使供应,杨文广虽然兼任陕、甘两地节度使,其实是只管辖甘、凉、一带数百十里的边境无人区,及陕西延州以西的部分贫困地区,这些地方地广人稀,大宋与夏国长年拉锯战,更使民不聊生,甭说征兵不易,就连几万人马的粮草供应也无保障!杨文广与将士们常是饥一顿、饱一顿,有时还得生食马肉养命。大部分将士都有肠胃病,杨文广本来就患有严重的胃溃疡,在激怒中疯狂舞刀,发力砍石,使病情激变,杨文广的死,实际上是得了急性胃穿孔而已!

三军如何为元帅治丧无需细表。却说呼延忠义见杨文广英年早逝,急将恶耗报与朝廷,二十天后即得旨:任呼延忠义为西疆边防大帅,代替狄青、杨文广守边疆;追任杨文广为靖边公,赐给杨家白银万两助葬,允家属运遗体归原籍安葬。王青梅与杨亜男商议后,对呼延忠义道:“杨家此次出兵是私人助阵,既然朝廷已与夏国议和,边境无战事,杨家将留在此地已无必要!准备近日就护文广灵车回河东。”呼延忠义道:“夫人言之有理,本帅即派五千亲兵护送杨夫人及杨公子去延州,在那里上官船送诸位到风陵渡。”杨家的人马走后,苏良、黄氏兄弟也向呼元帅递了辞官表,带领家小回长沙府安度晚年。

却说王青梅带领杨亜男母子、杨家诸将、达达寒梅、等人乘两艘官船到风陵渡靠岸。派杨孝祖、杨孝宗快马去火塘寨报信并带车来接。两个时辰后,火塘寨来了二十辆马车,带车的竟是身穿便衣的杨宗勉,王青梅大吃一惊,不知家中又出了什么大事!

欲知原因,请看下回:“一树分四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