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_第47章 开诚布公
奥莉加非常不爽，因为她现在几乎成了那个可恶的中国人的“家属”，医院方面几乎所有的需要签字的文件都找她，而她又不能拒绝。因为副局长当时交待她要全程陪护，直到那个中国人安顿下来之后做完初步问询才能离开。
罗丝已经被送入重症监护室，也许她的伤势没到需要进icu的地步，但院方却是按照最优方案配置的。给她做完初步检查后医生告诉李承志和奥莉加：“病人内脏受到了较为严重的冲击，有小幅度移位，需要较长时间的静养。另外还需要做一次深度检查，以确定有没有其他的并发症。”
自从救护车把人送到契尔年科夫疗养院之后，医院方面就派了一位名叫卡娅的女人陪同，她一方面可以向李承志和奥莉加介绍医院的处置方案，另一方面也是随时可以回答他们的问题，帮着处理一些协调上的事情。
卡娅大约二十七八岁年纪，穿着米色的针织衫和浅色过膝长裙，有着略卷的长发和一张圆脸，看起来和蔼可亲。她对疗养院的内部情况十分了解，据她自己介绍说，每个到疗养院来疗养的客人都有与她类似的人陪同。
医生走后，卡娅安慰李说道：“从初步的检查看，罗丝小姐的情况并不严重，要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了，你不用担心。”
李承志略一点头没说话，在等待罗丝做初步检查的时候，院方已经给他检查过了，结论是没什么大碍。医生开出的方子是静养，然后吃一点消炎药，另外还要滴注葡萄糖。
现在他所处的位置是一间单人病房，卡娅出门打了个电话后回来说：“你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等会就搬到疗养院去，罗丝小姐也会过去，你们俩的住处离得很近。”
从各种只言片语中，李承志了解到这所医院是属于德米特里·图拉诺夫的名下产业，契尔年科夫疗养医院分为疗养院和医院两个部分，他们进来先在医院做检查，然后就会搬到疗养院去。
李承志对于这种情况有点疑惑，他原以为是安娜的安排，但到现在也没看见她出现，这让他有点奇怪。他想到这里也就直接问卡娅说：“我有个问题，住院的费用是谁付的？”
卡娅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么问，迅速的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图拉诺夫先生似乎向院长交待过，您的费用已经有人付清了。”
奥莉加冷眼旁观，对这个可恶的中国人又多了一点了解，看起来这家伙也是被蒙在鼓里的，这一点与她事先所想的有点不一样。
搬到疗养院去的过程也很简单，卡娅通知了服务科，他们派人推来了一台轮椅，虽然李承志声称自己可以走，但卡娅温柔而坚决的说道：“这是我们的规定，请别让他们为难。”
疗养院在医院的旁边，从大厅侧门出去，沿着水泥道走七八分钟绕过一片树林就到了。疗养院的建筑风格与医院完全不同，从外面看起来就像是度假别墅，内部有大片的池塘、树林和草坪。
卡娅向他们介绍说：“契尔年科夫疗养院是别墅式的温泉疗养院，每个来疗养的客人都有单独的住处，彼此不会互相干扰。根据客人的身体情况，疗养院配备的健康顾问会提供合适的疗养方案，还有专门的营养师给你们列出食谱和菜单。在身体稍好之
后，健身教练会根据你们的身体条件来安排康复性锻炼，另外每隔两天还会有心理医师做日常评估。”
“契尔年科夫疗养院的硬件也是一流的，每个别墅都配备有完备的康复和娱乐设备，健身房、水疗中心、桑拿浴室、游泳池、网球场、台球室等等应有尽有。疗养院距离巴维克哈森林不远，从山坡上可以俯视莫斯科河，具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
给李承志安排的房间位于2楼，从大幅落地窗户看出去可以看到远处的树梢，由于别墅地势较高，还可以看到如玉带般从丘陵下方流过的莫斯科河，河对岸是如同模型一般的民居。李承志回忆起地图上的标识，似乎这附近有好几家疗养院，其中还有属于总统事务管理局的豪华疗养院。
巴维克哈森林这一带是整个莫斯科地价最贵的区域，普通人很难在这里弄到一套房子，这附近的建筑多以国有时期的疗养院和私有化之后的别墅区为主，也有少量的高级酒店和酒店式公寓。据说俄总统普京的郊外别墅也在这一带，但地图上肯定是没有的。
安顿下来之后，卡娅说是去安排午餐便告退了，房间里只剩下奥莉加和李承志两人。萝莉脸警官终于找到了机会，毫不客气的拉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下，翘起二郎腿摊开记事本说道：“现在，你可以配合我的工作了吧？”
“当然，请吧，警官。”
奥莉加一旦开始工作就不再意气用事，她首先询问事情的经过，李承志的回答中规中矩，让她挑不出什么毛病，但也没有什么惊喜。搞清楚了过程之后，她用圆珠笔点着下巴思索着问道：“这么说，你认为这次炸弹袭击是针对你来的？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我好像已经对你们领导说过了，我不认识他。”
“真的吗？”
看到奥莉加狐疑的眼神，李承志没好气的答道：“你为什么这么怀疑我？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不是什么特工，也没有颠覆你们国家的特殊使命，更不会卖弄男色去**你，你到底是哪根筋不对？”
奥莉加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想法的人，她扬起下巴得意的说道：“你怎么解释大使馆那两个人看到你之后的奇怪表现？”
“我怎么会知道，那两个神经病，肯定是你先入为主的灌输了什么想法。”
面对李承志的倒打一耙，奥莉加倒是皱眉回忆了一阵，她现在也不敢确定自己当时是怎么对使馆那边说的了，但她还是嘴硬的说道：“反正这件事前后都很可疑，如果你想洗清你的嫌疑，那就告诉我你在哪儿受训，不要糊弄我说退役的事，没有哪个退役军人有你这么厉害。”
“这跟你的案子有一卢布的关系吗？我在天顶星受训，你就能发现世纪大阴谋了？醒醒，中尉同志。”
奥莉加被李承志的话气的够呛，她生气的喊道：“不许叫我同志，我不是你的同志！”
“好吧，我们开诚布公的谈谈，你追查我的动机是什么？有人指使你这样做吗？”
这简直是对奥莉加的污蔑，萝莉女警官气的脸都红了，她捏紧了圆珠笔，要不是看对方还是个病人，她肯定一拳砸过去了。使劲儿深呼吸了一阵，奥莉加平稳住心情，不爽的答道：“请不要污蔑我的声誉
，我是个警察，你想指责我受贿就请拿出证据！”
“你的声誉很好，停车场的人曾经当着我的面夸你，这一点我不曾怀疑过。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追查我。受人指使可不见得是受贿，你太**了。”
奥莉加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为难的说道：“我很难描述清楚那种感觉，从发现谢尔盖耶夫帮追着你的时候，我就认为你这个人肯定有问题。后来出现的事情加重了这种看法，到现在为止，以你为中心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你能给我个解释吗？”
既然是开诚布公，李承志就决定让她死心，直截了当的说道：“你知道弗拉基米尔·佩尔罗科夫吗？我不小心得罪了这位大亨，他想要我的命。我虽然不认识刚才那个死掉的男人，但是可以肯定那是佩尔罗科夫的人。”
佩尔罗科夫这个名字每个莫斯科人几乎都知道，奥莉加的脸色凝重起来，她知道如果李所言非虚，那么她肯定是拿这个大人物毫无办法的。奥莉加并不是那么肯相信别人的话，她再次问道：“你怎么得罪他的？可以说说吗？”
李承志笑笑答道：“事情其实非常简单，我的一个仇人跑到了莫斯科，并且被佩尔罗科夫包庇起来。我想要他告诉我那个仇人在哪，因此我在土耳其浴室里把他堵住了，这对大人物来说无疑就是一种严重的冒犯。”
这个故事听起来有点扯淡，但却让奥莉加产生了信任，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李在土耳其浴室堵住那个大人物的情形，怎么想怎么好笑。她忍住笑意问道：“后来呢？他是不是哄骗了你，你一旦离开他就开始报复你？”
“连你都猜到了，那我就不用再补充什么了。”
奥莉加叹气道：“如果事情是这样，那我也帮不上你，他一个电话就可以让局长给我施加压力，甚至让我解职。”
李承志反过来还得安慰她：“没关系，我只希望你不要老盯着我就行了，佩尔罗科夫那边我会给他教训的。”罗丝这次受伤给李承志一个极好的借口，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大肆报复，不过在那之前，他还得跟安娜商量一下。
奥莉加合上记事本，她站起来伸出手说道：“虽然我对你的身份依然存疑，不过你合理的解释了前因，我接受你的解释。另外，你报复可以，别把事情闹的太大，到时候我还是会公事公办。”
李承志哭笑不得的跟她握握手，说道：“女人不要那么好强，你今年有30岁了吧？该考虑家庭问题了。”
奥莉加被他的话弄的迷惑起来，她第一次被人说有30岁，奇怪的问道：“你从哪里看出我好强了？我真的有那么老么？”
“你手上的老茧，是练枪和格斗练出来的吧。至于年龄嘛，中尉同志，你的警衔出卖了你。”
“胡说八道什么，我今年27岁，转业到内务部就是少尉。”奥莉加眯着眼睛横了李承志一眼，明明是鄙视的表情却流露出一种妩媚。
“不跟你说了，我要回去写报告，如果回忆起什么新的线索，打这个电话。”
李承志接过奥莉加的名片，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和手机号码，职务什么的一概没有。等他抬起头，那个风风火火的萝莉女警官的身影正好消失在门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