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_第5章 土耳其浴室
女按摩师自我介绍叫做瓦莲京娜，今年19岁，她那红润脸上有几片小小的雀斑，眼睛虽小但挺有神，看起来颇有邻家小妹的感觉。按照工作流程把李承志带到热水喷头附近之后，瓦莲京娜问他是先泡了再洗还是洗了再泡，李承志并不清楚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他倒是不怕丢人的把这个问题问出来了。
瓦莲京娜很是有点吃惊，她以前没见过这个男人，但没想到他竟然连这些常识都不了解。吃惊归吃惊，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简洁的介绍道：“有些人喜欢打湿了之后直接按摩，然后再去蒸；但有人习惯先洗后蒸再按摩，主要是个人习惯不同。”
看到李承志基本上属于啥都不懂的类型，瓦莲京娜干脆多说几句：“这里的服务大多数都是不收费的，但是按摩里面有些额外项目要收费，比如涂薄荷是最便宜的，玫瑰水就要贵一点。而且泡土耳其浴可以根据你的喜好来选择，如果不喜欢蒸，按摩之后冲洗一下就可以出去休息，这都是很随意的。”
李承志对这些内容只是听过就算，他本来也不喜欢土耳其浴。但既然来了他决定还是按照普通的流程走一遍，至少要知道佩尔罗科夫到底会在这里待多久，另外还可以趁机向瓦莲京娜打听点事情。
土耳其浴的第一步就是清洗身体，瓦莲京娜戴上类似毛巾外型的薄手套，拿起专用的沐浴液帮李承志抹上，对于做这种事她已经轻车熟路，所以面对男性特征什么的也没有羞涩的表情。擦完沐浴露之后就是冲洗，瓦莲京娜用小木盆接热水从李承志头顶浇下去，这样来得几次也就差不多了。
第二步就是躺在旁边热乎乎的大理石台案上，瓦莲京娜换了一双手套开始给李承志进行身体按摩，说是按摩其实跟搓澡颇有几分相似，目的都是帮人把污垢搓出来。按理说这种活需要力气大的男人来做，但瓦莲京娜干这活居然也很适应，而且她的力气也不小。
李承志躺在那里也是闲着，没事就跟她聊天，问她的出身和经历。瓦莲京娜到底还是年轻，性格比较活泼，对于李承志的问题一一作答，基本上没有多少隐瞒。她是来自偏远地区的小农家庭，家里孩子太多了养不活，所以她从中学毕业就出来找活干，先后在罗斯托夫和伏尔加格勒做了一段时间。
李承志问她是怎么来莫斯科的，瓦莲京娜回答也很有意思：“我本来打算去圣彼得堡找亲戚，路过莫斯科的时候稀里糊涂的下了火车，然后就一直呆在这里了。这里工钱比乡下高很多，但是物价也很贵，所以我还是打算攒点钱就去圣彼得堡。”
“或许你可以去远东，那边有不少人在中国东北赚了大钱。”李承志也不是完全不关心时事，自从安娜回到远东之后，那边的新闻他也会抽空看一看。
瓦莲京娜瞪大眼睛考虑了一阵，憨笑着点点头答道：“我
会考虑的，如果圣彼得堡的物价也和莫斯科一样，那我说不定真的会去远东呢。可惜的是，那个地方实在太远了，我想家的时候回不去。”
“你是萨拉托夫人？”
“对呀，我家就在红军城。”
聊着天两人也渐渐熟悉了，李承志就琢磨着开始套话：“你们平时也这么忙吗？”
“不是很忙，这里来来回回都是老主顾，那边那几个客人都有固定按摩师，我们也插不进去。”
李承志往圆盘上看了一眼，那几个胖子还在那儿躺着，不过旁边的女人都离开了，他试探着问道：“上个星期五这里怎么没开门？”
瓦莲京娜正在用力搓李的小腿，闻言答道：“有大款包了整个浴室，当然不开门啰。”
“是谁这么浪费钱？要在这里宴请客人吗？”
“什么呀，就是有钱烧的，”瓦莲京娜皱皱小鼻子，一脸不屑的表情，“一个人洗就要都霸占住，那人还怕死怕的要命，这屋子外面都有两个带枪的保镖站岗。”
这倒是个新情况，李承志提起了兴趣，故意说道：“你见过枪了吗？你怎么知道别人带的是枪，说不定是玩具呢。”
瓦莲京娜最不喜欢别人小看她，立刻就低声说道：“别小看人，我可是见过去车臣打仗的士兵呢，那肯定是手枪，绝对错不了。”
看到了解的差不多了，李承志又问道：“那家伙到底是谁啊，这么厉害，那不是你们一群人伺候一位客人？”
瓦莲京娜没什么心机的答道：“好像是叫什么弗拉基米尔，跟现任总统一个名字，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干嘛的，反正很有钱就是了。他自己带着按摩师，不需要我们，好像是怕我们被人收买暗害他吧，我们姐妹都说那是个胆小鬼。”
情报了解的差不多了，李承志估计那天他和罗丝需要对付的就是更衣室加上浴室门口的几个保镖，浴室里面的按摩师应该不成为威胁，但到时候也得打昏。
搓完了之后，瓦莲京娜低声夸奖道：“你的身体保养的真好，那些胖子身上都是肥肉，跟你可没法比。”刚才李承志骗她说自己快30岁了，结果瓦莲京娜居然信了，这会儿他也不好再解释什么。
搓完了之后瓦莲京娜拿起毛刷从旁边的大木桶里沾来许多泡沫给李承志抹在身上，还介绍说：“这些是配了薄荷的泡沫，你如果需要别的，我可以帮你拿来，但是得额外收费。”
李承志对这个要求不高，随口答道：“就这个吧，好凉。”
“薄荷当然凉了，泡沫抹上去之后要晾一会儿，可以帮助消炎止痛，还有提神的作用。”瓦莲京娜这会儿才能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她身上的浴袍已经快湿透了，在冒着蒸汽的房间里按摩其实是很消耗体力的，幸亏她小时候干农活培养出了这样的好体力，不
然也坚持不下去。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等吸收的差不多了，瓦莲京娜帮李承志冲洗掉泡沫，这次服务就算结束了。瓦莲京娜最后说道：“现在你就可以去那边圆盘上躺一会儿，那边蒸汽很热，蒸的会很舒服，如果需要按摩放松也可以再找人。蒸完以后在休息室可以要点吃的和喝的，另外那边还有修脚和理发的服务，休息够了就可以回家了。”
瓦莲京娜知道李承志是第一次来，介绍的非常仔细，而且她也很直白的低声说：“你走的时候记得报我的号码，做的越多工资就越高，小费的话一般是10%，不要给多了，人家会把你当冤大头笑话的。”
李承志不打算蒸了，他担心罗丝在外面等急了，而且跟那些大腹便便的家伙躺在一块儿也会让他觉得难受，所以他和瓦莲京娜告别以后就直接去了休息室。
这里如同瓦莲京娜说的一样，有小床和摇铃，要什么服务可以摇铃喊人，李承志没在这里多呆，直接就去更衣室换衣服准备离开。有些当地人喜欢带着食物来浴室，蒸完之后坐在一起吃吃喝喝聊天，这就是另外一种社交，但李承志可没有这样的时间供他浪费。
临走结账之时，李承志给了500卢布，声明多的就算瓦莲京娜的小费。收银的人果然以一种看凯子的眼神看他，但这对李承志来说没啥意义，他一般只求心安，无关人员的看法对他没什么影响。
罗丝在旅社里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即便是零食也不能安慰她的烦躁心情，听到李承志的脚步声她才安静下来。两人汇合之后提着大包小包搭乘出租车回到了酒店，进门之后侍者就主动询问需不需要干洗熨烫服务，这才有点像五星级酒店的样子。
把刚买的衣服交给侍者处理，李承志带着罗丝回到房间里，在纸上画起了土耳其浴室的结构图。他凭着记忆把图画出来之后，向罗丝解释了自己的初步计划。
计划内容是星期五那天中午之前就从酒店出发，在外面吃完饭之后，李承志和罗丝会先抵达土耳其浴室对面的一家咖啡厅，这里可以轻易监视浴室大门。等到佩尔罗科夫进入浴室之后，他们转移到浴室后面的进货门，从这里进行潜入。进货门是运送燃料和货物的，看守不是很严格。
潜入浴室之后，罗丝和李要击倒那些守在更衣室附近的保镖，包括浴室门口的那两个，主要的一点就是不能惊动其他地方的保镖，尤其是正门附近的那些人。
初步的计划就是这样。
在柏林的时候因为有金伯利提供武器和后勤，李承志可以不用考虑那么多，但到了莫斯科他还得亲力亲为。比如交通中的汽车问题，以及选用何种适当的武器。虽然要求是不惊动其他人，但备案还得多加考虑，所以武器还是需要准备一下的，撤退方案也得有，这些都需要时间和精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