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柏林上空的阴影_第73章 塘鹅
应该说霍夫曼这次出的价钱的确是够高的，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这位亿万富翁不惜一掷千金，与“慕尼黑惩罚者”公司签订了长达半年的安保合同。该合同涉及金额数千万欧元，光是器材租赁费用就达到了总金额的3成还多，人员数目更是接近了霍夫曼先前雇佣的保镖数量。
当然，这位柏林富豪显然不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如果李承志不打算硬攻，你签半年合同，那我半年后再来，这样的思路显然会让这位富豪大大吐血。不过李承志显然没有这么多时间陪他玩官兵捉贼的游戏，他一旦发现了霍夫曼的踪迹，除非有铁血战士保护，不然他还是会动手的。
五月初的一天，沃尔夫冈·霍夫曼欣喜的迎来了他的第一批新保镖，这批为数25人的雇佣兵队伍是合同当中的第一梯队，他们要解决的问题包括整体环境勘测、统筹计划安排等等，有了他们的数据后面的工作才好进行。先期抵达的还有一些他们需要用到的设备，由于霍夫曼的要求，这些都是空运来的。
这批雇佣兵的带头人代号“塘鹅”，他们内部有时候会简化直接喊“鹅”或者“老鹅”，也有人会恶搞的叫他“鸭子”。霍夫曼第一次见到这位佣兵头目的时候也感到微微吃惊，因为这家伙换身衣服就可以直接去饰演加勒比海盗了，那只雪亮的独眼加上一把黑胡子和小辫，除了没有三角帽和海盗船长服，其他的都太逼真。
塘鹅的脸上有一道伤疤，看起来是刀伤，正好在黑色眼罩的上下两侧露出一部分，看起来似乎是因为刀伤瞎了一只眼。他的脸型较方，下巴有棱有角，不说话的时候光是用眼神就能让人感到颇为不安。
霍夫曼陪着塘鹅在他的别墅转了一圈，塘鹅一路都没有说什么，但看完之后他只说了一句话：“这里不行。”
“为什么不行？”霍夫曼对此感到迷惑，他的保镖头目说这里是所有别墅里最安全的一座了，难道他是瞎说？
“不，你的手下没说错，这的确是比较好的。但在我看来还不够好，漏洞太多，如果让我来潜入，至少需要100人进行防守，那样敌人没来你先破产了。”
霍夫曼没有说话，他心里微微有点担忧，但是专家的意见总是值得考虑的，他稳了稳精神问道：“那么，塘鹅先生的意见是？”
“最安全的地方，看起来其实并不安全。”塘鹅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看法，他和另外几个人窃窃私语了一阵，又走回来对霍夫曼说道：“我们建议您换个住处，最好是高层建筑，附近没有能直视或者俯视的地点，而且建筑结构必须合理，不能发生世贸大厦那样的惨剧。”
纽约世贸大厦被撞机之后起火燃烧，由于该大楼采用的是钢结构，而被火烤软化之后钢结构完全失去了支撑作用，这才导致了双子塔的倒塌。在911事件之前，钢结
构是摩天大楼的首选建筑方案，但那之后就全部被打入冷宫。塘鹅的意思就是这栋大楼必须不是钢结构，避免敌人采取放火烧楼的办法把人逼出来。
霍夫曼也不是电脑，他当然不可能记得自己所有的房产，所幸还有秘书在，那位李承志曾经见过的文职秘书推推眼镜说道：“老板，你看斯蒂森豪斯大厦怎么样？那套顶层的豪宅好像是4年前购入的，当时还做了简单装修，但后来因为楼层原因没有入住。”
他这么一说，霍夫曼也记起来了，斯蒂森豪斯大厦是1992年由柏林著名设计师密斯设计建造的高层大厦，楼高超过了100米，当时以拥有6部电梯和全自动通风换气系统而闻名。2001年进行了翻修，目的是加装太阳能幕墙，所以这栋大楼虽然是上世纪建造的但却拥有本世纪高层建筑才有的玻璃幕墙。
柏林的建筑风格一贯古板，讲究的是棱角分明，不过内部空间通常比较宽大，斯蒂森豪斯大厦就是如此。它的一楼有一个五层楼高的中庭，而且楼梯的设计也与众不同，并不是传统型的曲尺或者直上直下，而是别出心裁的大角度转接方式，霍夫曼回忆起来之后也觉得那里应该可以达到要求。
塘鹅在霍夫曼的秘书带领下参观了斯蒂森豪斯大厦顶层的豪宅，他最后勉强表示了满意。这处豪宅说起来只能满足他的前几个方面的要求，比如附近没有和它同高或者一样高的建筑，其实这栋大厦四周一千多米范围都内没有一处高于7楼的建筑，算是比较优秀的居处。
而且由于斯蒂森豪斯大厦是1992年建造的，那时正值柏林建筑界闹思想革命，玻璃派和砖石派互喷口水，这栋大楼就是传统砖石派的胜利，采用了钢混和砖石互补的建筑结构。要是再过几年，说不定就是玻璃派得势，钢结构那就跑不掉了。
主楼和副楼是连在一起的，这一点被塘鹅扣了分，但是副楼和主楼连在一起也有好处，万一真要起火，只需要下一半楼层就可以从副楼逃生了。除此之外，塘鹅认为豪宅还需要进行一番改造，必须加装各种检测仪器，尤其是因为高层的缘故必须防范敌方利用直升机突降进攻。
加装过太阳能玻璃幕墙之后也是有利有弊，塘鹅和队员们商讨之后认为，玻璃幕墙的承重超过了本身的重量，完全可以支持一个身材适中的人攀爬，加上吸附器就够了，这一点不可不防。但是塘鹅自己也认为这种事不太可能，靠着吸附器爬上100多米，这不是正常人能做出的事情。
霍夫曼对塘鹅的说法不以为然，他反复向这些人强调黑蔷薇和黑玫瑰不是正常人，但塘鹅对此并不在意。霍夫曼对此“孜孜不倦”的唠叨，最后塘鹅受不了了，还是在计划中做出了一定的安排，但他并不认为对方就会这么做，因为趴在幕墙上就是活靶子，躲都躲不开。
合同中列出的租用器材的金额部分包括
一架小型直升机，出于静音等多种原因，塘鹅选择了小羚羊非武装直升机，这也是为了避免警察找麻烦。小羚羊的动力出色，转向性能良好，这架还经过了雷达、导航和夜视作战的特殊改装，除了没有武装之外，软件系统非常出色。
塘鹅计划用小羚羊环绕大厦做防御性定期巡逻，停机坪在副楼楼顶，这对巡逻还是有帮助的。有了这架直升机的帮助，想要从玻璃幕墙爬上顶楼基本就不要妄想了，直升飞机除驾驶员外还搭载3名武装人员，其中有一人是狙击手，对试图爬墙的刺杀者来说就是一道难以越过的防火墙。
小羚羊唯一的问题在于防御性能薄弱，究其设计目标而言还是奔着通用直升机去的，前方的大幅球面玻璃提供了宽广的视野，但却无法抵挡大口径子弹的袭击。它的用途主要在于配合良好的机动性和低噪音进行武装突袭，或者运送武装人员进入危险地区，进行快进快出式的打击。
外部的危险被排除之后，塘鹅开始把主要精力集中到内部安全上，他首先对霍夫曼原有的保镖进行了分组，技能和意识较为合格的被分为内保组，而其他的不合格则变成外保组，主要负责大楼内外的定点安全防护和巡逻任务。
其实按照塘鹅的看法，这些保镖几乎全都不合格，但是为了给雇主留下脸面，他还是留下了11名保镖进入了内保组。这些保镖被分派的任务也比较简单，至少塘鹅认为以他们的能力应该能够完成，比如当观察哨和定点防护人员，提供第一道预警。
塘鹅的定点防护策略也很简单，他把整个大厦从外到内分成4个部分，而且专注于关键节点比如电梯、楼梯、消防通道、通风管道等可以进行潜入的通道进出口。而且在人员分配上也很有讲究，专业技能不够的人被用来当人型报警器，一旦他们被击倒就会自动报警，这就给其他人提供了预警时间。
这一点要实现也很简单，一个脉搏侦测器就够了，只要该人员脉搏过低，侦测器就会立刻报警。塘鹅估计如果敌人突破第一层保护，有这样的人型报警器可以为后三层保护提供至少3分钟的预警时间。
第二层防护除了继续贯彻定点防护原则外，范围则缩小到了楼顶豪宅的各处入口。第三层自然是楼顶豪宅的内部防护，这一层塘鹅勉强加入了几个保镖，并且把他们安置在靠近入口的位置。最后一层是霍夫曼身边的保卫力量，这是由塘鹅亲自带领的小队进行，这里除了霍夫曼的秘书和那位护士之外，再没有别的闲杂人了。
对于这样的周密安排，霍夫曼是比较满意的，如果塘鹅能更尊重他就会更满意了，主要还是以前那些保镖居然大部分都被判断为不合格，这让霍夫曼很没有面子。
这是住处的安全防护，对于出行方面，塘鹅也进行了周密安排，他相信如果真有对手，他肯定会在这道防护面前撞的头破血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