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柏林上空的阴影_第16章 不稳定的同盟
从郊外回来的第二天，雷诺早早的就到训练场来找李承志，他带来了一些新消息。
李承志正在检查刚送到的装备，这次送来的特种装备数量不多，只是用于初期训练和熟悉装备，主要是一小批g36c突击步枪、威尔逊cqb紧凑型手枪、城市迷彩携板背心和单兵辅助作战系统。
突击步枪自然不用解释了，额外加装了acog瞄准镜和消音器。威尔逊cqb紧凑型手枪是1911系列的衍生型，使用.45acp子弹，弹匣容量8发，自带氚气瞄准具可额外加装战术灯，选择1911系列的手枪是因为.45acp在近距离战斗时的停止作用比9毫米巴拉贝鲁姆弹要好。
携板背心也不用解释了。单兵辅助作战系统是个新玩意，金伯利提供的数量只有10套，这个系统没有任何商标或者产地说明。整个系统包括一台微电脑，一个显示系统，一个语音交互系统和一个指挥系统，拥有战术保密语音、安全数据通信、态势感知、战场任务计划等功能。
整个单兵辅助作战系统的总重量只有3.4公斤，体积并不是很大，可能会挤占大约4-5个弹匣的空间，李承志戴上一套试了试。微电脑装在后面的背包里，数据线从背后连到头戴式显示器上，耳麦用来进行即时交互，指挥系统是额外的一套控制装置，可以在头戴式显示器上展示目标和数据。
头戴式显示器从外观来看很像是墨镜，从功能实现的角度来说，这个玩意跟后来出现的谷歌眼镜有几分相似，不过现在还是2003年，谷歌地图都还没出现呢。整个辅助系统显然还是测试品，偶尔会出一点小毛病，而且能在头戴式显示器上展示的信息也太少，至少态势感知这个功能就没有说明里那么神奇。
态势感知的介绍是可以让使用者了解周边地形环境和作战地图，并可以提供诸如“我在哪里”、“敌人在哪”之类的信息。但实际使用时发现，所谓地形环境和作战地图极为简陋，就跟铅笔画差不多，而那些所谓的提供信息也非常简单，除了标识使用者位置之外，其他的一概没有。
据送东西来的人解释，这套系统由于目前的动力系统和电脑系统的性能限制，所以不能达到设计指标，但初步的测试还是需要的，以便为将来改进收集数据。由于它的供应系统采用电力，所以使用时间不能超过半个小时，最好在战斗前再打开。
李承志对于这种半成品真是没有兴趣，但只要不影响战斗，他也不反对使用，反正装备都是别人提供的，他只需要开清单就行了。他又对送东西来的人催促其他的装备，那人笑着解释道：“你需要的震撼弹和闪光弹马上送来，破片弹还在路上，狙击步枪明天就可以到。”
“毒刺或者针式呢？”
“那个东西稍微麻烦一点，可能需要的时间比较久。”
送走了送货人，李承志对在一边等了一会儿的雷诺说：“有什么新情况？”
雷诺脸色肃穆的说道：“最新的消息，小姐的绑架案现在被警方挂起了，也就是说他们内部已经有人被收买，这件事不会认真查的。还有就是，小姐寓所附近的跳楼案，当事人已经全死了，警方已经按
照入室盗窃分赃不匀结案。”
李承志想到了那个叫做茨威格的警官，他认为那人应该是想挖掘真相的，但他先是被移交了失踪案，然后又被迫以入室盗窃结案，现在估计也在失落之中。
事实上李承志猜的一点没错，茨威格现在很失望，不但对警察内部的腐败分子失望，更是对自己没有坚持原则失望。胖警官弗林斯正在安慰他，两人现在没穿警服，呆在警局附近一家小咖啡厅里，喝着苦咖啡散心。
“这件事你已经尽力了，犯人和证人全死了，根本就没法查。”
弗林斯的话并不能让茨威格好受一点，那个死在警局的家伙根本没来得及交代什么内容，所以案情基本陷于停顿。但是他同时也在查约瑟夫·克林特的枪杀案，他坚信两个案子之间肯定有联系。可恶的是，那个自称柯蒂斯·李的家伙，给他打电话居然也没人接，这让他更确信这家伙参与了凯瑟琳公寓案。
问题是他不能把这些事告诉弗林斯，倒不是不相信他，而是这次的压力来自警局高层，茨威格不打算把弗林斯也拖下水，如果自己出了事，弗林斯还可以做点什么，万一两人一起完蛋，那就真的没指望了。
“我想申请调走。”
闷了半天，茨威格冒出一句话，这让弗林斯吃了一惊：“你要调哪儿去？不在柏林待了？”
“可能会去报名参加sek。”
弗林斯耸耸肩笑道：“这也不错，你还年轻，可以去拼一下，我可是玩不动了。”
“还不一定能成呢，你就别笑话我了。”
弗林斯笑道：“我可不是笑话你，其实我很希望你能继续在刑事方面发挥才能，不过既然你想去sek，那我肯定也不会拦你。到了我申请支援的时候，你可不能装成不认识我啊。”
茨威格勉强笑了笑道：“不会的。对了，我听到一些小道消息，听说副局长要我强制性休假？”
弗林斯脸上的笑容淡去了：“是的，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个混蛋不知道收了多少好处，竟然这样乱来。不过你也不要灰心，sek的考试对你也是小菜一碟，说不定你在那边混的更好呢。”
对于这样的安慰茨威格实在无话可说，他心情糟透了，一口喝完咖啡起身说道：“既然副局长这么讨厌我，那我就回去睡觉吧。”
他走的时候连休假期多久都没问，显然是无心于此，弗林斯叹了口气，他也没法改变这个决定，实在让人心情沮丧。
茨威格回到家，在祖父的遗像前站了很久，他的祖父也是一名柏林警察，作为经历过二战的老人，老茨威格在警界也只是个小人物，而且经常有人嘲笑他曾经为纳粹工作过的事情。不过老茨威格还有个外号叫做“神探”，他在上世纪60年代破获过两起连环杀人案，当时的警界腐败严重，他也没有因此升职，只得到了一枚勋章。
茨威格的父亲不愿意进入警察这一行，他改行去经商，经常不在柏林，于是老茨威格只好把自己的希望寄托在孙子身上。茨威格也没有辜负祖父的期望，在警校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最后以第一名的身份进入了柏林警察局。老茨威格在欣慰中去世，他亲眼
看到了孙子穿上警服，感到人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面对着祖父的遗像，茨威格再次燃起了斗志，他不打算向副局长认输，既然他被强制性休假，那就自己单干。在茨威格看来，三件关联案件的焦点就是凯瑟琳失踪案，而后来出现的柯蒂斯·李肯定掌握到了什么证据，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找到他。
李承志一直在等待海因里希的消息，他现在越发认定那种不详的预感，霍亨索伦家族的调查肯定会惊动那些心怀鬼胎的家伙，他们肯定要第一时间把凯瑟琳灭口然后毁尸灭迹。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起，娜塔莎咬着叉子把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了一眼，递给李承志说：“柏林的市话。”
他们俩现在正在吃饭，卓尔公司的训练场位于柏林郊区大米格尔湖附近，是以靶场的名义兴建的。训练场附近林木葱葱，树密水深，是个人迹罕至的好地方。训练场内部提供饭食，由厨房统一采购制作，他们俩吃的就是正统的柏林菜，土豆羹、咖喱香肠、卡塞尔腌肉、酸白菜还有苹果馅饼，外加一大杯德国黑啤。
德国人吃土豆可以说是非常疯狂的，一日三餐至少有两餐都有大量的土豆，柏林人发明了二十多种烹饪土豆的方法，经常会加入各种诸如黄油、果酱、咖喱粉之类的佐料，外形也有做成动物形状的，非常有趣。
李承志接通了这个陌生电话，话筒里的声音他听着也很陌生，对方在话筒里说道：“是李先生吗？我是茨威格警官，你还有印象吗？”
哦，是他啊。李承志这才把他的声音和人对上号，笑着答道：“警官阁下，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要是出庭作证我可能没什么时间。”
茨威格找他可不是为了出庭作证，他开门见山的说道：“李先生，你在德夏尔小姐的寓所里找到了什么，能跟我说说吗？”
“你说什么？我不清楚你是什么意思。”李承志肯定不会承认，自然开始装傻。
“坦白的说，警方现在已经不管这个案子了，”茨威格决心是很坚决的，他已经认定李肯定有收获，“我因为得罪了上司，现在被强制休假了，所以我是以个人身份来追查此事，你如果能配合，我将不胜感激。”
又一个被强制休假的倒霉蛋，李承志不由自主的这样想到，不过上一个德莫雷警官是由于自己的原因，而这个茨威格显然就跟自己无关了。
“既然你这么诚恳，我也坦白的说吧，”李承志对茨威格这样固执的家伙也有点头疼，打算稍微透露一点消息糊弄他，“我在凯瑟琳家里找到的东西很少，那两个家伙来的太是时候了。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凯瑟琳是某个大家族的人，只不过她跟她的家里关系不太好，所以一个人跑出来工作。”
“这对案情似乎没什么帮助。”
“你说的对，我现在也在为此头疼，如果找不到关押她的地点，她肯定会死在那些人手里。”
“我认为我们应该达成一个同盟，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们可以互相共享，你认为呢？”
茨威格提出这种建议已经在李承志的预计之中，他也乐得如此，反正多个帮手总是好的，只是希望这家伙不会碍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