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宛城失算

公元197年（建安二年），曹操派议郎王浦携带汉献帝的诏书给孙策，任命他为骑都尉，袭父爵乌程侯，兼任会稽太守，并命他与吕布、陈瑀等一起讨伐袁术。孙策觉得自己统领兵马，骑都尉的职务有点低了，想得到个将军的封号以自重。派人向王浦微露其意。王浦当即以皇帝的名义宣布孙策权代明汉将军陈瑀军驻海西（今江苏东海），孙策按诏书要求，整顿兵马，要去与吕布、陈瑀会面，谋划军机，参同形势。但他率军走到钱塘时，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原来陈瑀想要乘机夺取孙策的地盘。他派人秘密渡江，拿着三十多个印信给各地散寇及诸险县大帅，让他们作内应，等孙策的部队一开拔，马上攻取他的郡县。孙策发现这一阴谋，大怒，派吕范、徐逸统兵直扑海西，大破陈瑀，俘获他的将士、妻儿等共四千多人。陈瑀往北逃奔袁绍。袁术称帝的消息，孙策得知后写信给袁术：“你赖我玉玺，僭称帝号，背反汉室，大逆不道！吾方欲加兵问罪，岂能反助叛贼！”孙策当初为了自由独立，平定江东之前把玉玺交给了袁术，果然袁术现在称帝。孙策于是宣布在江东脱离袁术自立，使得袁术丧失广陵、江东等大片土地，势力为之一挫；其次是吕布大败袁术军，在淮北大肆抄掠。

车骑将军张济被刘表所击破，中流矢而死。张绣接管了他的部队，收兵退出穰城。荆州官员知道后皆向刘表祝贺。刘表却说：“张济因穷途末路而来，我作为主人却如此无礼，这并非我的本意，故我只受吊唁而不受祝贺。“之后，刘表又派人招诱张济的余部，其众闻讯而大喜，尽皆服从。刘表于是安排张绣屯兵于宛城，张绣成为刘表在北方的藩属势力，替他抵御外敌。此时又得贾诩的帮助，曹操感到了威胁，公元197年（建安二年）春正月，曹操讨伐张绣，军队驻扎在淯水，三路并发，以夏侯惇为先锋，贾诩劝张绣说：“曹操兵势大，不可与敌，不如举众投降。”张绣从之，使贾诩至操寨通款。曹操见贾诩应对如流，甚爱之，效用为谋士。贾诩说：“我昔从李傕，得罪天下；今从张绣，言听计从，不忍弃之。”乃辞去。次日引张绣来见操，曹操待之甚厚。引兵入宛城屯扎，余军分屯城外，

寨栅联络十余里。一住数日，张绣每日设宴请曹操。一日曹操醉，退入寝所，私问左右曰：“此城中有妓女否？”曹操侄子曹安民，知曹操意，乃密对说：“昨晚小侄窥见馆舍之侧，有一妇人，生得十分美丽，问之，即绣叔张济之妻也。”曹操闻言，便令曹安民领五十甲兵往取之。须臾，取到军中。曹操见之，果然美丽。问其姓，妇人答说：“妾乃张济之妻邹氏也。”曹操说：“夫人识我否？”邹氏说：“久闻曹将军威名，今夕幸得瞻拜。”曹操说：“我为夫人故，特纳张绣之降；不然灭族矣。”邹氏拜说：“实感再生之恩。”曹操说：“今日得见夫人，乃天幸也。今宵愿同枕席，随吾还都，安享富贵，何如？”邹氏拜谢。是夜，共宿于帐中。邹氏说：“久住城中，张绣必生疑，亦恐外人议论。”曹操说：“明日同夫人去寨中住。”次日，移于城外安歇，唤典韦就中军帐房外宿卫。他人非奉呼唤，不许辄入。因此，内外不通。曹操每日与邹氏取乐，不想归期。张绣家人密报绣。张绣怒道：“曹操贼辱我太甚！”便请贾诩商议。贾诩说：“此事不可泄漏。来日等操出帐议事，如此如此。”次日，曹操坐帐中，张绣入告说：“新降兵多有逃亡者，乞移屯中军。”曹操许之也得知张绣记恨他，安排人准备杀掉张绣。张绣移屯其军。分为四寨，刻期举事。因畏典韦勇猛，急切难近，乃与偏将胡车儿商议。那故车儿力能负五百斤，日行七百里，亦异人也。当下献计于张绣说：“典韦之可畏者是双铁戟。主公明日可请他来吃酒，使尽醉而归。那时我便混入他跟来军士数内，偷入帐房，先盗其戟，此人不足畏了。”张绣甚喜，预先准备弓箭、甲兵，告示各寨。至期，令贾诩致意请典韦到寨，殷勤待酒。至晚醉归，胡车儿杂在众人队里，直入大寨。是夜曹操于帐中与邹氏饮酒，忽听帐外人言马嘶。操使人观之。回报是张绣军夜巡，曹操乃不疑。时近二更，忽闻寨内呐喊，报说草车上火起。曹操说：“军人失火，勿得惊动。”须臾，四下里火起。曹操始着忙，急唤典韦。典韦方醉卧，睡梦中听得金鼓喊杀之声，便跳起身来，却寻不见了双戟。时敌兵已到辕门，典韦急掣步卒腰刀在手。只见门首无数

军马，各抵长枪，抢入寨来。典韦奋力向前，砍死二十余人。马军方退，步军又到，两边枪如苇列。韦身无片甲，上下被数十枪，兀自死战。刀砍缺不堪用，典韦即弃刀，双手提着两个军人迎敌，击死者八九人，群贼不敢近，只远远以箭射之，箭如骤雨。典韦犹死拒寨门。争奈寨后贼军已入，典韦背上又中一枪，大叫数声：“主公快走！”，血流满地而死。死了半晌，还无一人敢从前门而入者。

却说曹操赖典韦当住寨门，乃得从寨后上马逃奔，只有曹安民步随。曹操右臂中了一箭，马亦中了三箭。亏得那马是大宛良马，熬得痛，走得快。刚刚走到清水河边，贼兵追至，曹安民被砍为肉泥。曹操急骤马冲波过河，才上得岸，贼兵一箭射来，正中马眼，那马扑地倒了。

曹操长子曹昂，即以己所乘之马奉给曹操说：“父亲快走！”。曹操上马急奔。曹昂却被乱箭射死。曹操乃走脱。路逢诸将，收集残兵。时夏侯惇所领青州之兵，乘势下乡，劫掠民家，平虏校尉于禁，即将本部军于路剿杀，安抚乡民。青州兵走回，迎曹操泣拜于地，言于禁造反，赶杀青州军马。曹操大惊。

须臾，夏侯惇、李典；乐进都到。曹操言于禁造反，可整兵迎之，却说于禁见曹操等俱到，乃引军射住阵角，凿堑安营。有人告之说：“青州军言将军，今丞相已到，何不分辩，乃先立营寨呢？”于禁说：“今贼追兵在后，不时即至；若不先准备，何以拒敌？分辩小事，退敌大事。”

安营方毕，张绣军两路杀至。于禁身先出寨迎敌。绣急退兵。左右诸将，见于禁向前，各引兵击之，绣军大败，追杀百余里。绣势穷力孤，引败兵投刘表去了。曹操收军点将，于禁入见，备言青州之兵，肆行劫掠，大失民望，我故杀之。曹操说：“不告我，先下寨，为何？”于禁以前言对。曹操说：“将军在匆忙之中，能整兵坚垒，任谤任劳，使反败为胜，虽古之名将，何以加兹！”乃赐以金器一副，封益寿亭侯；赍夏侯惇治兵不严之过。又设祭祭典韦，曹操亲自哭而奠之，顾谓诸将曰：“我折长子、爱侄，俱无深痛；独号泣典韦”众皆感叹，次日下令班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