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劫持献帝
兴平二年(195年),李傕等人相互争权夺利,矛盾越来越激化。当时,李傕、郭汜、樊稠三人把持朝政,三分长安城,各守其界。二月,樊稠欲带兵向东出关,向李傕索要更多的士兵,李傕顾忌樊稠勇而得人心,又因为当初樊稠私自放走了韩遂,于是让樊稠、李蒙过来参加会议,使外甥骑都尉胡封在会议上刺死了樊稠、李蒙,兼并了樊稠、李蒙的部队。贾诩年少时并不出名,只有当时名士阎忠认为他与众不同,说他有张良、陈平那样的智慧。贾诩早年被察孝廉为郎,因病辞官,向西返回家乡到达汧地,路上遇见叛乱的氐人,和同行的数十人一起被氐人抓获。贾诩说:“我是段公的外孙,你们别伤害我,我家一定用重金来赎。”当时太尉段颎,因为久为边将,威震西土,所以贾诩便假称是段颎的外孙来吓唬氐人,叛氐果然不敢害他,还与他盟誓后送他回去,而其余的人却都遇害了。贾诩拥有如此随机应变处理事情的才能,像这样的事情很多。
吕布败走,吕布很气愤,把自己的方天画戟扔至远处说:“我居然输给曹操,为什么?为什么?”张辽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下次我们会卷土重来的。”陈宫说:“的确如此,现在正是乱世,迈向天下的良机,比比皆是,现在闻刘备新领徐州,可以向他投靠。”吕布说:“那只能这样了。”竟投徐州来。有人报知玄德。刘备说:“吕布是当今英勇之士,可出迎之。”糜竺说:“吕布乃虎狼之辈,不可收留;收则伤人啊。”刘备说:“前者不是吕布袭兖州,怎解除了此郡之祸。今彼穷而投我,岂有他心!”张飞说:“大哥心肠忒好。虽然如此,也要准备。”刘备领众出城三十里,接着吕布,并马入城。都到州衙厅上,讲礼毕,坐下。
吕布见到刘备后,对其非常尊敬,对刘备说:“我和阁下都是北疆边境的人。我当时见关东军起兵,想要诛杀董卓。但我杀了董卓东出,关东诸将却没有一个接纳我,都想要杀了我。”并请刘备坐在帐中的**,令妻妾向刘备行礼,酌酒饮食,称刘备为贤弟。刘备见吕布语言无常,表面以为然之,但心里却不开心,刘备笑颜相待说:“近邑小沛,是我昔日屯兵之处。将军不嫌偏僻,权当歇马,如何?粮食军需,谨当应付。”吕布谢了玄德,自引军投小沛安身去了。
曹操平了山东表奏朝廷,加曹操为建德将军费亭侯。其时李傕自为大司马,郭汜自为大将军,横行无忌,朝廷无人敢言。此时,郭汜的妻子害怕李傕送婢妾给郭汜而夺己之爱,就想挑拨他们的关系一次李傕送酒菜给郭汜,郭汜妻子把菜中的豆豉说成是毒药,郭汜食用前郭妻把豆豉挑出来给郭汜看,并说了李傕很多坏话,使郭汜起了疑心。过几天李傕再宴请郭汜,郭汜大醉,腹中作疼回家,妻子告诉他:“这一定是中毒了。”急令将粪汁灌之,一吐方定。
郭汜大怒说:“我与李傕共图大事,今无端欲谋害我,我不先发,必遭毒手。”遂密整本部甲兵,欲攻李傕。早有人报知李傕。李傕亦大怒说:“郭阿多安敢如此!”遂点本部甲兵,来杀郭汜。两处合兵数万,就在长安城下混战,乘势掳掠居民。李傕侄子李暹引兵围住宫院,用车二乘,一乘载天子,一乘载伏皇后,使贾诩、左灵监押车驾;其余宫人内侍,并皆步走。拥出后宰门,正遇郭汜兵到,乱箭齐发,射死宫人不知其数。李傕随后掩杀,郭汜兵退,车驾冒险出城,不由分说,竟拥到李傕营中。郭汜领兵入官,尽抢掳宫嫔采女入营,放火烧宫殿。次日,郭汜知李傕劫了天子,领军来营前厮杀。帝后都受惊恐。郭汜兵到,李傕出营接战。郭汜军不利,暂且退去。李傕乃移帝后车驾于郿坞,使侄子李暹监护,断绝内使,饮食不继,侍臣皆有饥色。皇帝令人问李傕取米五斛,牛骨五具,以赐左右。傕怒曰:“朝夕上饭,何又他求?”乃以腐肉朽粮与之,皆臭不可食。帝骂曰:“逆贼直如此相欺!”侍中杨琦急奏曰:“傕性残暴。事势至此,陛下且忍之,不可撄其锋也。”帝乃低头无语,泪盈袍袖。
忽左右报说:“有一路军马,枪刀映日,金鼓震天,前来救驾。”帝教打听是谁,乃郭汜也。帝心转忧。只闻坞外喊声大起,原来李傕引兵出迎郭汜,鞭指郭汜而骂曰:“我待你不薄,你如何谋害我!”汜曰:“尔乃反贼,如何不杀你!”李傕曰:“我保驾在此,何为反贼?”郭汜说:“此乃劫驾,何为保驾?”李傕曰:“不须多言!我两个各不许用军士,只自并输赢。赢的便把皇帝取去罢了。”二人便就阵前厮杀。战到十合。不分胜负。
只见杨彪拍马而来,大叫:“二位将军少歇!老夫特邀众官,来与二位讲和。”傕、汜乃各自还营。杨彪与朱俊会合朝廷官僚六十余人,先诣郭汜营中劝和。郭汜竟将众官尽行监下。众官曰:“我等为好而来,何乃如此相待?”郭汜说:“李傕劫天子,就不要我劫不得公卿!”杨彪说:“一劫天子,一劫公卿,意欲何为?”郭汜大怒,便拔剑欲杀彪。中郎将杨密力劝,郭汜乃放了杨彪、朱俊,其余都监在营中。杨彪对朱俊说:“为社稷之臣,不能匡君救主,那是白生于
这个世间了!”说完,相抱而哭,昏绝于地。朱俊归家成病而死。自此之后,李傕、郭汜每日厮杀,一连五十余日,死者不知其数。却说李傕平日最喜左道妖邪之术,常使女巫击鼓降神于军中。贾诩屡谏不听。侍中杨琦密奏帝说:“臣观贾诩虽为李傕腹心,但是没有忘记陛下,陛下当与召见他。”正说之间,贾诩来到。帝乃屏退左右,哭泣对贾诩说:“卿能怜汉朝,能救朕的命吗?”贾诩拜伏于地说:“固臣的愿望啊。陛下且勿言,臣自图之。”帝收泪而谢。不一会儿,李傕来见,带剑而入。帝面如土色。李傕对献帝说:“郭汜不做臣子本分,监禁公卿,欲劫陛下。不是臣来救驾早被俘掳了。”献帝拱手称谢,李傕乃出。这时皇甫郦入见帝。献帝帝知郦能言,又与李傕同乡,诏使往两边解和。郦奉诏,走至汜营说汜。郭汜说:如果李傕送出天子,我便放出公卿。”郦即来见李傕说:“今天子认为我是西凉人,与你同乡,特令某来劝和你两人。郭汜已奉诏,你的意思怎么样?”李傕说:“我有败吕布之大功,辅政四年,多著勋绩,天下共知。郭阿多只是个盗马贼,便敢擅劫公卿,与我相抗,誓必诛之!你看我谋士武将很多,足以胜郭阿多吗?”郦答说:“不一定,昔有穷后羿恃其善射,不思患难,以致灭亡。近董太师之强,君所目见也,吕布受恩而造反,头悬国门。则强固不足恃矣。将军身为上将,持钺仗节,子孙宗族,皆居显位,国恩不可谓不厚。今郭阿多劫公卿,而将军劫陛下,那谁轻谁重呢?”李傕大怒,拔剑骂道:“天子派你来羞辱我吗?我先斩你头!”骑都尉杨奉谏说:今郭汜未除,而杀天使,则汜兴兵有名,诸侯皆助之矣。”贾诩也力劝,李傕也平下新来。贾诩遂推皇甫郦出。郦大叫曰:“李傕不奉诏,想弑君自立!”侍中胡邈急止之说:“无出此言,恐于身不利。”郦叱之曰:“胡敬才!你也为朝廷之臣,为何投靠反贼?君辱臣死,我被李傕所杀,是自己的本分啊!”大骂不止。帝知之,急令皇甫郦回西凉。
李傕之军,大半是西凉人氏,更赖羌兵为助。却被皇甫郦扬言于西凉人说:“李傕谋反,从之者即为贼党,后患不浅。”西凉人多有听郦之言,军心渐涣。李傕闻郦言,大怒,差虎贲王昌追之。昌知郦乃忠义之士,竟不往追,只回报说:“郦已不知何往矣。”贾诩又密谕羌人说:“天子知你等忠义,久战劳苦,密诏使汝还郡,后当有重赏。”羌人正怨李傕不与爵赏,遂听诩言,都引兵去。贾诩又密奏帝说:“李傕贪而无谋,今兵散心怯,可以重爵饵之。”帝乃降诏,封李傕为大司马。李傕喜说:“此女巫降神祈祷之力也!”遂重赏女巫,却不赏军将。骑都尉杨奉大怒,谓宋果说:“我等出生入死,身冒矢石,功反不及女巫呢!”宋果说:“为何不杀此贼,以救天子?”杨奉说:“你于中军放火为号,我当引兵外应。”二人约定是夜二更时分举事。不料其事不密,有人报知李傕。李傕大怒,令人擒宋果先杀之。杨奉引兵在外,不见号火。李傕自将兵出,恰遇杨奉,就寨中混战到四更。杨奉不胜,引军投西安去了。李傕自此军势渐衰。更兼郭汜常来攻击,杀死者甚多。忽人来报:“张济统领大军,自陕西来到,欲与二公解和;声言如不从者,引兵击之。”傕便卖个人情,先遣人赴张济军中许和。郭汜亦只得许诺。张济上表,请天子驾幸弘农。帝喜曰:“朕思东都久矣。今乘此得还,乃万幸也!”诏封张济为骠骑将军。济进粮食酒肉,供给百官。郭汜放公卿出营。傕收拾车驾东行,遣旧有御林军数百,持戟护送。舆过新丰,至霸陵,时值秋天,金风骤起。忽闻喊声大作,数百军兵来至桥上拦住车驾,厉声问说:“来者何人?”侍中杨琦拍马上桥说:“圣驾过此,谁敢拦阻?”有二将出说:“吾等奉郭将军命,把守此桥,以防奸细。既云圣驾,须亲见帝,方可准信。”杨琦高揭珠帘。献帝谕说:“朕躬在此,卿何不退?”众将皆呼“万岁”,分于两边,驾便得过。二将回报郭汜说:“皇帝已走了。”郭汜说:“我正欲哄过张济,劫驾再入郿坞,你如何擅自放了过去?”遂斩二将,起兵赶来。车驾正到华阴县,背后喊声震天,大叫:“车驾且休动!”帝泣告大臣说:“方离狼窝,又逢虎口,如之奈何?”众皆失色。贼军渐近。只听得一派鼓声,山背后转出一将,当先一面大旗,上书“大汉杨奉”四字,引军千余杀来。原来杨奉自为李傕所败,便引军屯终南山下;今闻驾至,特来保护。当下列开阵势。郭汜大将崔勇出马,大骂杨奉“反贼”。杨奉大怒,回顾阵中说:“公明何在?”一将手执大斧,飞骤骅骝,直取崔勇。两马相交,只一合,斩崔勇于马下。杨奉乘势掩杀,郭汜军大败,退走二十余里。杨奉乃收军来见天子。帝慰谕说:“卿救朕躬,其功不小!”杨奉顿首拜谢。献帝说:“斩贼将者何人?”杨奉乃引此将拜于车下说:“此人河东杨郡人,姓徐,名晃,字公明。”献帝慰劳之。杨奉保驾至华阴驻跸。将军段煨,具衣服饮膳上献。是夜,天子宿于杨奉营中。郭汜败了一阵,次日又点军杀至营前来。徐晃当先出马,郭汜大军八面围来,
将天子、杨奉困在垓心。正在危急之中,忽然东南上喊声大震,一将引军纵马杀来。贼众奔溃。徐晃乘势攻击,大败汜军。那人来见天子,乃国戚董承也。帝哭诉前事。董承说:“陛下免忧。臣与杨将军誓斩二贼,以靖天下。”帝命早赴东都。连夜驾起,前幸弘农。此时十月,郭汜引败军回,撞着李傕,说:“杨奉、董承救驾往弘农去了。若到山东,立脚得牢,必然布告天下,令诸侯共伐我等。三族不能保矣。”李傕说:“今张济兵据长安,未可轻动。我和你乘间合兵一处,至弘农杀了汉君,平分天下,有何不可!”郭汜喜诺。二人合兵,于路劫掠,所过一空。杨奉、董承知贼兵远来,遂勒兵回,与贼大战于东涧。二人商议:“我众彼寡,只可以混战胜之。”于是李傕在左,郭汜在右,漫山遍野拥来。杨奉、董承两边死战,刚保帝后车出;百官宫人,符册典籍,一应御用之物,尽皆抛弃。郭汜引军入弘农劫掠。承、奉保驾走陕北,傕、汜分兵赶来。董承、杨奉一面差人与李傕、郭汜讲和,一面密传圣旨往河东,急召故白波帅韩暹、李乐、胡才三处军兵前来救应。此时已经是十二月,那李乐亦是啸聚山林之贼,今不得已而召之。三处军闻天子赦罪赐官,如何不来;并拔本营军士,来与董承约会一齐,再取弘农。其时李傕、敦汜但到之处,劫掠百姓,老弱者杀之,强壮者充军;临敌则驱民兵在前,名叫:“敢死军”,贼势浩大,李乐军到,会于渭阳。郭汜令军士将衣服物件抛弃于道。乐军见衣服满地,争往取之,队伍尽失。傕、汜二军,四面混战,李乐军大败。杨奉、董承遮拦不住,保驾北走,背后贼军赶来。李乐说:“紧急了!请天子上马先行!”献帝说:“朕不可舍百官而去。”众皆号泣相随。胡才被乱军所杀。董承、杨奉见贼追急,请天子弃车驾,步行到黄河岸边。李乐等寻得一只小舟作渡船。时值天气严寒,帝与后强扶到岸,边岸又高,不得下船,后面追兵将至。杨奉说:“可解马缰绳接连,拴缚帝腰,放下船去。”人丛中国舅伏德挟白绢十数匹至,说:“我于乱军中拾得此绢,可接连拽辇。”行军校尉尚弘用绢包帝及后,令众先挂帝往下放之,乃得下船。李乐仗剑立于船头上。后兄伏德,负后下船中。岸上有不得下船者,争扯船缆;李乐尽砍于水中。渡过帝后,再放船渡众人。其争渡者,皆被砍下手指,哭声震天。既渡彼岸,帝左右止剩得十余人。杨奉寻得牛车一辆,载帝至大阳。绝食,晚宿于瓦屋中,野老进粟饭,上与后共食,粗粝不能下咽。次日,诏封李乐为征北将军,韩暹为征东将军,起驾前行。有二大臣寻至,哭拜车前,乃太尉杨彪、太仆韩融也。帝后俱哭。韩融曰:“傕、汜二贼,颇信臣言;臣舍命去说二贼罢兵。陛下善保龙体。”韩融去了。李乐请帝入杨奉营暂歇。杨彪请帝都安邑县。
驾至安邑,苦无高房,帝后都居于茅屋中;又无门关闭,四边插荆棘以为屏蔽。献帝与大臣议事于茅屋之下,诸将引兵于篱外镇压。李乐等专权,百官稍有触犯,竟于帝前殴骂;故意送浊酒粗食与帝,献帝勉强纳之。李乐、韩暹又连名保奏无徒、部曲、巫医、走卒二百余名,并为校尉、御史等官。刻印不及,以锥画之,全不成体统。
韩融曲说李傕、郭汜二贼。二贼从其言,乃放百官及宫人归。是岁大荒,百姓皆食枣菜,饿莩遍野。河内太守张杨献米肉,河东太守王邑献绢帛,帝稍得宁静。董承、杨奉商议,一面差人修洛阳宫院,欲奉车驾还东都。李乐不从。董承谓李乐说:“洛阳本天子建都之地,安邑乃小地面,如何容得车驾?今奉驾还洛阳是正理。”李乐说:“你等奉驾去,我只在此处住。”董承、杨奉乃奉驾起程。李乐、张济暗令人结连李傕、郭汜,一同劫驾。董承、杨奉、韩暹知其谋,连夜摆布军士,护送车驾前奔箕关。李乐闻知,不等李傕、郭汜军到,自引本部人马前来追赶。四更左侧,赶到箕山下,大叫:“车驾休行!李傕、郭汜在此!”吓得献帝心惊胆战。山上火光遍起。却说李乐引军诈称李傕、郭汜,来追车驾,天子大惊。杨奉说:“此李乐也。”遂令徐晃出迎之。李乐亲自出战。两马相交,只一合,被徐晃一斧砍于马下,杀散余党,保护车驾过箕关。太守张杨具粟帛迎驾于轵道。帝封张杨为大司马。杨奉辞帝屯兵野王去了。献帝入洛阳,见宫室烧尽,街市荒芜,满目皆是蒿草,宫院中只有颓墙坏壁。命杨奉且盖小宫居住。百官朝贺,皆立于荆棘之中。诏改兴平为建安元年。是岁又大荒。洛阳居民,仅有数百家,无可为食,尽出城去剥树皮、掘草根食之。尚书郎以下,皆自出城樵采,多有死于颓墙坏壁之间者。汉末气运之衰,无甚于此。
之前公元195年(兴平二年),马腾上表称军队补给不足,请求就谷于池阳,于是率军改屯长平岸头。将领王承害怕马腾图谋自己,于是率兵偷袭,马腾没有准备,向西败走。,李傕与郭汜相互攻击,三辅动乱,马腾遂放弃东行计划,与韩遂相联合,结为异姓兄弟。马腾和韩遂因攻击李傕、郭汜而被贬职马腾为安狄将军,韩遂为安羌将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