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羽翼丰满_116 进退两难
大雨中，孙胜将军出了王爷府，守在王爷府门房的李焕连忙为他披上蓑衣外罩，两名亲兵为他拉出马来，四人上马快速离开了王府，消失在茫茫雨幕中。
孙胜在穿过了两条街道后对李焕说道：“李焕，你现在赶回大营，告知都尉以上军官明天早上辰时到王府议事！本将今晚就不回大营了，快去吧！天就要黑了，对了，让石野娃都尉来我府上吃晚饭！”
“是！”李焕答应了一声，拍马向远处的城门奔驰而去。
孙胜的将军府在汲水镇的一条背街小巷里，当时孙胜还只是个都尉，在汲水买了处不大不小三进三出的宅院，并不在主要的繁华街面上，孙胜后来提了都统，手下亲兵劝他搬家，他也没有同意，觉得还是不要太张扬了好。现在他是都督了，都督属于仅次于大将军的上将军，在汲水，除了王爷，他已经是最高军事长官了。
孙胜在并不宽大的前门下了马，两名亲兵把马拉进了院子，门卫马上跑过来接过将军的蓑衣，将军浑身上下湿漉漉地进了正房的前厅，两名男仆伺候他脱下锦衣都督服，为他换上了里外干爽的棉布家常便服。
另一个男仆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孙胜洗了手，用毛巾擦了脸，对那男仆说道：“叫麻管家来一下！”自己则走到太师椅坐下，靠在椅背上，长长出了一口气。
很快，孙胜的管家，麻五，人称麻五爷，轻轻推门进来了。他垂手说道：“老爷您回来了，这么大的雨，还以为您今晚不回来了，刚刚大奶奶还问起呐。”
孙胜看了看这个他们孙家的老管家，说道：“麻五，家中的金银细软运出去多少了？”
那麻五回答道：“回老爷，按照您化整为零的方法，已经连续几日让家丁化妆裹带出城，已经运走大半了，还只剩下些个头大些的金银器物，必须得马车拉走的。”
孙胜沉思了一下说道：“我让你为野娃找的房子，你找好了没有？”
麻五答道：“在下正要回禀此事，按照老爷的吩咐，麻五
亲自找了处上好的房产，高墙大院，五套正房，后花园、阁楼、偏房一应俱全，比咱们这个院子可大了三四倍不止呐！住个百八十口子没有问题，而且地段也好，就在王爷府的后面的大直街旁的顺和巷口上。只是主家曾经是个皮货商人，年前不幸遭了骗，破产了，这才张罗着变卖住宅，就是要价高些。”
孙胜说道：“他开价多少？”
“白银五百两！”麻五答道。
孙胜笑了，说道：“有五百两白银都可以建个城堡了，你去跟他说，两百两白银！一个铜子也不能多了，不同意，本督就以汲水大营的名义征用他的房宅，一两银子也没有！”
“是，老爷！明天我就去找他说，那个，老爷，等下和哪位奶奶一起进餐呐？”麻五看到天色已晚就问道。
孙胜说道：“吩咐后灶房，做几个好菜，等下石都尉过来，我们在后厅堂吃饭，有事商量，你先下去安排吧。”
早有丫环送上茶点，孙胜就坐在那里喝着热茶，听着堂前淅淅沥沥的雨声，心中在盘算着这下一步该怎么走。王爷的心思他是一清二楚的，一旦打下辽州，必定自立，到那时，连自己可就都成了大王的敌人了，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真的去替王爷攻打辽州，必须想一个两全其美的脱身之策。
孙胜忽然想起了一直养在府中的幕僚慕容天佐，此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前年来到府中自荐，称满腹经纶无用处，一心只想奉明主。孙胜当时正想给自己的两个儿子请先生，看此人言吐不凡，生得玉树临风，很有一身谦谦君子之气，便就留下做了孩子们的先生，平时就养在府中，好吃好喝款待如家人一般。前不久，化整为零转移家财的招数就是慕容出的计策，这样便不会引起王爷府内卫和城门守卫的的注意。
孙胜就对垂手站立在一旁的填茶丫环说道：“你去把慕容先生给我叫来。”
不大一会儿，身穿长衫的慕容先生来到了前厅。他说道：“老爷，您叫我？”
孙胜说道：“来来，坐
下说话。”
慕容天佐也不客气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丫环马上上了茶，孙胜对丫环和门口的男仆挥挥手，他们都知趣地退下了。孙胜看看厅内无人了，便对慕容天佐说道：“慕容先生，老爷现在遇到了一件棘手的事情，请你来帮我出出主意。”
“老爷请讲。”慕容天佐喝了口茶说道。
孙胜就把王爷要出兵征辽，而自己又不想参与的事情说给了这位慕容天佐听，他说道：“我不想因此而得罪了大王子和大王，我本想转到京城去辅佐大王子，而不想再为王爷卖力了，先生可有妙计？”
慕容天佐想了想说道：“将军大人，愚生以为，您身为将军，汲水大营都督，理应为王爷出征辽州，一旦真如将军所言，打下辽州之后，王爷自立，将军则可择机返回燕京就是，以表对大王之忠心，而在王爷这边，您有是有功之臣，他也不会怪罪与您。所以，愚生的意思就是应了王爷，征辽，然后再视情形而动。”
孙胜想了想，笑了，说道：“这也算不是办法的办法吧，行了，你去吧！”
这时，老管家麻五进来说道：“老爷，石都尉来了。”
孙胜说道：“喔，请到后厅堂吧，酒菜都准备好了吗？”
“都好了，老爷。”麻五说完退了下去。
孙胜从前厅屏风的后面转出去，穿过一条游廊，来到了后厅堂，石野娃已经垂手站在厅前了。
“来，野娃，坐下。”孙胜有些闷闷不乐，自己走到上位坐下，摆摆手，让石野娃坐在他的对面。
石野娃坐下，说道：“师傅，您有什么事情不高兴的吗？”
孙胜说道：“没什么，来给师傅把酒倒上。”石野娃就站起来倒酒，倒满了两杯酒，坐下端起来道：“徒儿敬师傅一杯。”
孙胜端起来喝了，说道：“野娃， 你想不想，把卓琪格和赵燕小姐接过来，在这汲水城里给自己安各家啊？”石野娃听了有些发愣，他不明白将军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