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有姐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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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29节

段日子张竹马都奇怪得很,像是得了被害妄想症。不论我做什么,他都能幽幽地吐槽一大堆可能会被警察的理由来。好比说我递个苹果,他以为苹果里边被注射了,特忧伤地提醒我记得要把药瓶子给丢了。

我被他的举动弄得无语,收回手面无表情地狠狠咬了苹果一口,张竹马顿时着急地伸手来撬我的嘴巴,呼着有毒别吃。

下巴没脱臼我真是要谢天谢地。

简而言之四个字,张竹马老以为我会害他。

天知道他的脑洞哪里来的。

我端着早餐出去,摆在张竹马面前前,看他盯着面一动不动,我黑着脸提醒了一句:“没放老鼠药。不吃你就给我回去”

张竹马灿烂地笑开:“怎么会呢,我最信任姐姐了。”然后他举筷子特开心地吃了起来。

“”呵呵你这段时间的举动可一点都不像是信任我的样子。

我扯了扯嘴角,也准备吃了。可我刚下口,对面的张竹马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落到了地上。

我抬头一眼,却发现张竹马脸色瞬间煞白,表情特别痛苦地躬下腰,双手紧紧捧住了肚子。

卧槽他这是怎么了

我心惊了一惊,推开凳子站起身直问:“你哪里不舒服”

“肚肚子”

肚子痛是吃错什么东西了吗

我问:“你早上吃了什么”

“姐姐做的东西”

我:“”

我有对这碗面做什么吗为什么我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个记忆。

我还正懵着,张竹马自个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眼神特别苦楚又欣慰地望着我:“你终于还是下手了。”

“”我下什么手我亲手做的面还能给自己下毒不成

“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能死在你手里,真是太好了。或许这样姐姐你能永远地记住我”张竹马痛苦地捂住腹部,一步一摇晃跌跌撞撞地往门外跑,完了还不忘记提醒我,“把药瓶子丢进马桶冲走,不要留下把柄我回楼上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先回去”

他一个人在自导自演个什么劲。

看他这么走还能这么演,看来头脑还是很清醒,问题不大。

不过他怎么突然之间肚子疼

我奇怪地看向张竹马刚才坐的位置,只有一碗动了几口的面,而在客厅的桌上上面摆着开口的过期牛奶和还有一点牛奶白底的杯子。

事到如此,我还有什么不明白张竹马喝了沈之宴留着用来做面膜的过期牛奶。

我头疼得厉害,举步朝张竹马走去,想跟他解释他肚子疼只是因为喝了过期牛奶不是我下了。此时他已经开了门,一步步艰难地迈了出去,我喊了句等等,话音刚落,我就眼睁睁看着张竹马一个不稳,原本带着关上的门滑了一把拍他身上,接着我就听见扑通扑通摔下去的声音。

这事情发生在一瞬间,我脑子刷地空白了一瞬间,顿时急匆匆地跑去开门,然后,我就目瞪口呆看着张竹马躺尸在四楼和五楼间的走道上,痛蜷成一团,一如不久前刚刚摔下去的臧又鸣啊不,比臧又鸣还要惨,一张脸上碰出了好几个出血的伤口,鼻血还不停地流。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慌忙往口袋里掏手机,挖了半天才意识到手机在房间里,我正要冲回房去拿,张竹马在楼下弱弱的声音响了起来:“快逃”

他这话一出来,我干脆地被他气笑了,当即也不急了,扭头俯视下面躺尸的张竹马,咬牙道:“又不是我推的你,我干嘛要逃”

然后我清楚地看到,张竹马原本惨白的脸色更白了。他竭尽全力地喘了一口气,嗓音都变了:“不、不是你”

我扯扯嘴角呵呵冷笑,终于彻底淡定下来,解释道:“是你自己被门撞了一下摔的,不信你可以回想一下那温柔的触感,到底是我推你,还是你脚滑。哦还有,你肚子痛是因为你喝了过期的牛奶,我没在面里下毒。”

张竹马猛然一震,我眼睁睁看着他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两眼一翻,昏过去了。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回房间打120。

“你好”

“咦你居然记得我”

“哈哈哈我家最近出的事故是比较多。”

“嗯,没错,又有个傻逼自己从楼上摔下去了。”

“是的是的,还是那个地址。”

“麻烦你们快点,那傻逼好像真的很难受。”

“好的,辛苦你们啦”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还是写得很欢快的

其实张竹马不断惹怒张青梅就是想让张青梅能够讨厌他,恨他,然后杀了他,这样他能够得到解脱被不能喜欢却偏偏喜欢的人亲手杀死的解脱。讨厌他,就不会喜欢他,就不会跟他有一样的痛苦,恨他,这样就能永远地记住他

哦理想和现实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哈哈哈哈哈哈

革命尚未成功,少年仍须努力

看这里高能预警啊

从明天那章开始,就正式进入我原本定下的无cp结局路线了,可能会有角色洗白也可能会有角色洗黑,以前文章写到但是大家可能没注意到的地方就会全部重新提出来了

不能接受这个样子的不要往下看了我怕你们会刷负分orz,就直接等完结后的有cp结局吧

、这个疯狂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正式开始了啊。。。评论什么的这段时间我就先不回复了,专心把结局给写完

这篇文原先属性是暗黑的,只是开始写得欢快了干脆就改成轻松了

张竹马被送进了急救室。

我再一次坐在了急救室外的椅子上,看着高亮的红灯,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无奈,原本担忧的心情早被张竹马犯蠢的举动给冲得一干二净。

不想让张竹马的事打扰到沈之宴,所以我并没有告诉沈之宴。

等张竹马出来的时间还早,我淡定地靠在椅背上,想着待会儿午饭要做什么,现在大概才八点多,超市的菜还很新鲜,我要不趁现在赶快去超市买点食材

脑子里是这么想,我却依然老实地在急救室外等着医生出来。

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急救室的红灯终于转绿。

我从椅子上站起,看白大褂的医生翩翩走了出来。我瞅着那医生眼熟得很,那医生一见我这病人家属,也是一脸熟稔的样子:“里边那位一脸酱油的是你的朋友”

“是啊。”呵呵。

医生笑了笑,与我说了一下张竹马现在的情况,身上多出软组织挫伤,还有轻微脑震荡。简而言之,张竹马内伤得厉害,跟臧又鸣只是外伤比起来,真是悲催到极点。

医生让张竹马这几天再留院观察一下,我点头称是。正在我以为医生叮嘱完了时,那位医生突然道:“你和沈医生结婚了吗”

我不由得停下脚步,转过头看他。这位医生他笑眯眯地看着我,双手插在白大褂外的口袋里,他那诚挚询问的表情,看上去像是与我十分熟悉的样子。

这人是沈之宴认识的人,这个我上次在这里等臧又鸣时就知道了,可是,他又怎么跟我熟悉

或许是沈之宴跟他说过我。

我看了一眼医生胸前的徽章,姓赵。我笑道:“有这个打算。”

“数数臧小姐与沈医生在一起七年多了,如今总算是有个结果了。”赵医生笑道,“如果以前的同事知道了,肯定都会回来讨杯喜酒喝。”

“诶”他怎么知道我和沈之宴在一起那么多年而且这医生的普通话听上去好像不太好。

我扯扯嘴角,没揪我是姓张的事实,道:“到了那天,我和沈之宴会给诸位发喜帖的。”毕竟我没什么朋友,到时候估计得靠沈之宴的朋友撑场面。这场景,想想都觉得有点心酸。

“可能要辜负臧小姐的一番好意了。七年前我们所在的医院倒闭了,那些交情好的同事们走的走,散的散,也就我一个人得好心人帮助,在这里找到了一份工作”赵医生忽然一顿,一拍头道,“一叙起来都忘了话不能说太多了。臧小姐,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再见。”

目送赵医生远离,我半天没想明白我和赵医生之间到底谈论了些什么内容,索性先去张竹马的病房看看。

他还没醒过来,脸上的擦伤都用药水擦涂了一层,原本被我用酱油擦得黑漆漆的脸白一块紫一块的,那样子别提有多可笑。

脑震荡,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得在医院呆着了。

我站在病房门口发了会儿呆,脑子里想起了他昏过去前说过的话,他折腾那么多事,是为了让我能够杀了他难怪他之前那么激动,估计是我为了给他个教训冷了他老久,让他以为我讨厌他了。

所以说,做人脑洞太大,真的会影响智商。

我不禁头疼得厉害,我想我终于明白张竹马这次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了,可在我清楚这样的事情以后,我都不知道之后要用怎样的态度去对待张竹马。他难道从小到大做了那么多的事,只是为了让我讨厌他

讨厌多多少少是有的。

我感到更迷茫的是,他为什么一定要我讨厌他

想不明白。

我退出了病房,轻轻关上了门。

等他醒来问他

总觉得询问以后会知道什么了不得东西。我心一抖,果断地将这个想法封闭到最底层。

沈之宴来医院看望臧又鸣以后,我将张竹马进医院的事跟他提了一下。解释完事情的起因经过,沈之宴咯咯咯笑得花枝乱颤,就差没在地上滚来滚去。眼看身为病人在静养的臧又鸣被沈之宴闹得脸都黑了,我才扶额让沈之宴淡定点。

“张竹马这段时间会住院”沈之宴捂着笑得胃疼的腹部,喘气问。

我点了点头,面无表情道:“这样很不错,相信他也没精力出来折腾了。”

沈之宴笑道:“看来你又得辛苦了。”

我倍感忧愁地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就好。”

说辛苦,其实也还好。

毕竟张竹马还昏迷着,平时只需要吊营养液,不用我另外再为他做一份饭菜。除了每天过来医院看看他和臧又鸣两个人,我一个人在家里过日子过的可谓是难得的清闲。

可清闲的日子总会到头的。

收到医院通知说张竹马醒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家里一边看电视一边吃薯片。我懵了半天,应声好的,才挂断电话收拾东西去医院。

进了病房,里边窗户大开着,充盈的光线将整间房照得透亮。

张竹马平躺在病**,睁着眼直勾勾望着天花板。他脸上那些酱油的痕迹我刻意地没有擦掉,也不知道到时候还洗不洗得掉。

我忍笑地低咳了一声,走过去坐在病床便的椅子上。

一听见动静,张竹马闭上了眼。

他又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我淡定道:“既然你醒了,待会儿医生会再来给你做一次检查,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为什么”张竹马轻声道,睫毛颤巍巍地在眼下笼出一片阴影。他没有在听我说得话,“不管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讨厌我,对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鬼我皱了皱眉,并不想跟他聊这些话题,我顿了一顿,道:“出院以后,你先回去住着,我会想办法联系candy,让她带你离开这里”

“姐姐,回答我”张竹马厉声打断了我的话。

他睁开了眼,眼神咄咄逼人,咬牙切齿的样子像是在愤怒,却又像是在绝望。我抿紧嘴唇,一时间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好。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确确实实让我讨厌,可不知道为什么,对此我感到更多的是无奈。想躲开,想离他远远的,他一在我身边我就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太阳穴又突突地疼了起来。

我忍了忍,语气有些无力:“我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你别拿这个当借口”张竹马怒道,他挣扎着从**坐起,可他手背上吊的点滴阻挡了他的动作,盛怒之下他一把扯掉了针头,鲜血喷涌,玻璃瓶哐当砸在地上的声音清脆到震耳欲聋。他撑起上身,凑近来咬牙切齿道,“既然你不讨厌我,当初你为什么要离开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我才下定决心结束这一切而你却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当初你没有反抗,不讨厌我的抚摸,不讨厌我的亲吻青梅,你对我果然是有感觉对吗”

“如果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

“我他妈什么时候跟你做过那种事”我头痛欲裂,这股莫名的疼痛只让我觉得心情十分的恶劣,更让我觉得惊恐的是张竹马居然对我有异样的情感。我摁着太阳穴低吼道,“我容忍你并不代表我不讨厌你,也不代表我喜欢你。你只是我的弟弟,除了亲情我对你没有其他的感情张竹马,你给我听清楚了,我是你的姐姐,你是我的弟弟,我们绝对、绝对不可能发生超出亲情以外的关系”

张竹马仰着脖子愤怒叫:“我不管我喜欢你我就是喜欢你喜欢到快要发疯要是你不让我喜欢你,那你就杀了我让我去死啊反正折磨了这么久我早就不想活了”

什么鬼东西

我深吸一口气,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不论我怎么做整个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心跳快到要蹦出来。我怕吵架的动静太大会被路过的人听见,狠狠收住了嘴。我抿紧嘴唇冷冷看了一眼气到浑身发抖的张竹马,猛然扭头往外走去,根本不管张竹马在后面大喊着如果我离开他就死给我看。我心烦意乱,脑子乱得跟浆糊一样,扶着头匆匆几大步迈出病房一把将门重重关上,隔断了背后张竹马渐渐绝望的呼喊。

终于不用再面对咄咄逼人的张竹马。

我靠着门轻吁口气,还没放松下来,我一抬眼,就惊恐地发现病房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群病人护士。他们看着我目光鄙夷而厌恶,一下子把我震慑在原地。他们手里指指点点,不知道交头接耳些什么,可直觉告诉我,他们说的不是好话。

完了,我跟张竹马的对话居然被听到了。

我整张脸顿时惨白一片,简直难看到极点,呆呆立在人群里被惊吓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好。

他们猜出了我是谁,张竹马又是谁,嘀咕着却毫不避讳地说着我和张竹马的身份。

有人说**会下地狱。

有人说我不知检点连自己的弟弟都不放过。

有人说我和张竹马早在一起了,却一直拿楚喻当幌子。

有人说我和张竹马天理不容,发生这种事简直让人恶心。

有人说如果他是我和张竹马的父母一定会把我们的腿给打断。

有人说张竹马又是同性恋又是**,他没脸没皮怎么好意思继续活着。

来自四面八方所有人的深深恶意像千万根针扎得我浑身都在痛,我被人围在中间,毫不掩饰的声音和眼神我躲不了,我只能惊恐到浑身颤抖,不知道做出什么表情地呆立在原地,听别人骂,看别人啐口水,好像我该是一个被千刀万剐的罪人。

我做错了什么

我有做过什么

就因为张竹马喜欢我,我的弟弟喜欢我,所以我就活该被别人指点。

我突然觉得十分难受,快要窒息一样的难受。

我是在怨恨怨恨张竹马

有一点,却不全是。

那么我到底在难受些什么

眼前突然迎来一片黑暗。我愣愣回过神,发现是张竹马挡在了我面前,将我完完全全地遮在了他的庇护下。我看见他扶着伤腿,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他的另一只手里抓着没吊完的点滴瓶。

张竹马一出现,外面的人骂得更大声,我麻木地看着身前的张竹马,他目眦尽裂,突然,我看到他高高举起玻璃瓶,猛然间啪地一声厉响,唬得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玻璃瓶被张竹马狠狠敲碎,他紧握着一块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割破了他的手掌,猩红的鲜血一点一点滴落在地面,溅开一朵又一朵的血花。张竹马的神色近乎疯狂:“是我喜欢她,不是她喜欢我她没错,错的人是我,只有我你们要骂就骂我”

“天理不容又怎么样,谁也改变不了我喜欢我姐姐的事实”

“我是没脸没皮,我是让人恶心,我是该下地狱好,既然你们说我不应该活着,那我死给你们看啊”

在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眼眶里已经出现了惊人的一幕张竹马举起了他手里的玻璃片,对准了他的脖子狠狠一划而下,血珠子顺力四溅,落在地面上的一滩猩红简直灼伤了我的眼。

然后嘈杂声弱,人流悻悻四散,徒留下我和张竹马两个人还站在这片走廊上。

静默了有三四秒,被惊吓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我苦笑着选择了闭嘴,沉默地望着张竹马,他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脸色惨白得跟张纸一样,癫狂的表情渐渐柔和,他看着我一脸的不屑,扬起下巴一副有他在手天下我有的倨傲到死的模样:“姐姐你真傻,被人骂也不会还口。要不是有我,说不定你又会”

声音戛然而止,我眼睁睁看着张竹马轰然瘫倒在地。与此同时,我见到不远处站立着一道瘦高的人影。

何恨。

他平静地与我对视,显然是将这场闹剧从头到尾观赏完毕。

无声无息地,他弯起了艳红的嘴角,微微侧过身,他拉低了鸭舌帽,然后转身离开。而在他原本站立的位置,静悄悄地摆放着一个布盒子,那个曾经楚喻交给我的盒子。

、沈之宴的小蛮腰

张竹马又被送进了手术室。

等红灯变绿,揭下口罩的赵医生很疲惫地警告我,要是张竹马的伤口再深一点,气管就要断了。

医生后面还说了什么我完全听不进去,一直木然地低垂着头看膝盖上的那个盒子。赵医生无奈了,只道一句让我先去休息一会儿,之后的事情他会让沈之宴来做。

一听到沈之宴的名字,我惊白了脸,抬起头连忙喊了一声不要。

“为什么”赵医生的表情有些不悦。

“”

我要怎么说说我不想让沈之宴知道,我和张竹马的事

我哪里有脸说,看现在周围四处朝我打量指点的人,我几乎能猜到现在这家医院上下几乎都知道了不久前发生过的事。想到这里,我不觉脸又白了一份。我失魂落魄地垂下头,抿紧嘴唇没有再说话,任由赵医生去打电话通知沈之宴过来。

脑子里闹哄哄的,太阳穴也突突泛疼,像有什么东西挣扎着要出来,却又被一层强有力的膈膜给死死拦下。我咬牙忍着,一动不动地望着送出急救室的张竹马,推车的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