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没有心的人
1.
“叶卉迟，你良心被狗吃了吧？姑奶奶刚救了你，你胆敢绑我？！”巫马言默瞪着双脚气急败坏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天长山啊，你在这里行凶作恶，就不怕掌门师尊收了你这个妖孽？”
叶卉迟看着她邪魅的笑，不屑道：“天长山又怎样？难不成要公开为难伏昼太子？”
巫马言默听闻，冷哼道：“拉倒吧你，伏昼太子，看起来文文弱弱一副无能的样，演的一手好戏啊！你说，你的父王若是知道你都是伪装，修的一身歪门邪道，会不会……”
巫马言默尚未说完，叶卉迟恼怒的捏紧她的下巴，怒目道：“一马平川，不要不识相！”
叶卉迟眼中的杀气覆盖了方圆五里，仿佛顷刻间就足以毁了这方天地。巫马言默顿时憋了气，紧张和害怕油然而生。她眼里的畏惧之情，又让叶卉迟生出了一丝怜爱之心，他松开捏着她双颊的手指，紧紧地握在一起，直捏的十指咯吱作响。
“叶卉迟，你发发善心，放了我吧？”巫马言默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个怂包，他见叶卉迟渐渐舒缓的双手，又道：“我才十四岁，还没发育好就死了，是不是太惨了？”
叶卉迟听闻至此，不禁莞尔一笑。“十四岁，杜若也没你……”叶卉迟突然停顿了下来，他摸了摸左胸空空的心脏，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他害怕自己伤害了一个人的自尊心。他一挥手，将巫马言默松了绑。
然后径直朝着山下走去，巫马言默站起来，朝着他跑去，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道：“巫马言默，我是没有心的人，最好离我远点儿！”
巫马言默愣在那里，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总觉得他很危险，但又总是莫名的笃定他不会伤害自己。
“为什么？”巫马言默问道：“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心呢？没有心，要怎么活啊？那不是死了吗？像清玉掌门一样。”
叶卉迟愣在那里，是啊，没有心的人怎么会活着呢，他早就是一个死人了。可他却从冥界的死人堆里爬了出来，用数百年的时间走到了这里，遇见一个奇怪的女孩，然后总在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仿佛心脏还在左胸完好无损的跳动着。很久了，他都没有这种活着的感觉，他在那片死寂的世界里，慢慢的，慢慢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眼里腾起一阵雾气，看了看头顶的那片蓝天，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愿好好的活着呢！
“一马平川，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离我远点！”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再次化做一朵黑烟消失在山林里。他总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巫马言默摸了摸被他抓红的手腕，呵，手上还有勒痕呢！这太子也当真奇怪，每次见面都会绑了她，说她还没宫里的太监好看。
“怕不是个傻子吧，太监怎么会比我好看呢？”巫马言默看着空空的山林，一阵唏嘘。
2.
自从修逸师父在山林里发现了灵人草，就好像着了魔一样在日夜找寻那个神秘又神奇的草药。修逸说灵人草是世间最有灵性的草药，它可以修复损伤甚至是已经死亡了的仙体，也可以汇聚消散了七魂六魄。
“师父，你不说生死随缘吗？那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的寻找这种药草？”巫马言默背着竹筐跟在修逸身后，不解的问道。
“言默啊，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无力改变命运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但只要你还活着，你就会抱着一丝希望，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你放不下的执念，而这个执念，会跟随着你直到生命殆尽。”
“师父啊，星辰哥哥说人死了还可以入冥界，那如果一个人死了，我们去冥界，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呢？”
“也许吧！”
“那师父，我们去冥界找找清玉掌门吧？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剜了他的心脏。”
“言默啊，生死随缘吧，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很多。等你长大了，就会懂了吧。”
巫马言默不明白，修逸师父总是这样，一边对一件事特别的执着，一边又特别的看的开。
“言默啊，凡事尽力就好，不必强求结果的。”
修逸师父鞠着背在山林里四处寻找着一种叫做灵人草的草药，自从那日在那颗朽木边上发现天长山有这种药草，那些普通的药草再没见他采摘过，除了吃饭和睡觉，他整日都泡在这片山林里，他的药架都快荒废了，连他一直宝贝着的茶壶，估计都要长草了吧！
巫马言默看着修逸师父腰间的八卦灵石，那是怎样的红呢？好像是一滩血凝结而成，又好像再往前修炼一步，那灵石便能沁出血来。而修罗，还是浅浅的红呢，像是白白的肌肤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一丝鲜血流淌在雪白的肌肤上，鲜红透着雪白，有点粉粉的感觉。
天长的上仙也就这两个了，叶星辰说巫马无闻应该是上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八卦灵石竟然会从橙色变成了金黄色，又从金黄变成了浅黄，他也有心魔吗？那他的心魔会是什么呢？巫马言默叹了口气，他的面容是那样的清冷，就像腊月的寒冰上落了一层冬霜，本就冰凉，更平添了几分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楚的寒冷。
巫马言默朝着远处的仙山看去，一行三人，杜若被掌门修罗收为关门弟子，连白枳都挂上了八卦灵石，成为天长的修徒，只剩下自己还是一袭青衣，背着竹筐站在这里，看着那片仙山腾起的雾气，汩汩的泉流，清脆的鸟鸣，和诸位弟子操练的声音，而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她好像还是生活在孤城，只是这个孤城变成了山间的草屋，将她囚在这里，怎么也走不出去。
“师父啊，你说一个人如果没有心，还能不能活着啊？”巫马言默捂着隐隐作痛的左胸，问道。
“傻言默，一个人没有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死了啊！”
“可是胸腔里装的这个东西，想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疼啊，很疼很疼……”
“那就不想吧！”修逸师父抬起身来，眼睛红红的，许是找了太久的灵人草，看的眼睛都累了吧。
3.
入夜，山林里到处都是花鸟鱼虫的鸣叫声，让人心生烦闷。巫马言默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清玉掌门身边那颗血粼粼的心脏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她。到底是什么人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在灭门之后剜了掌门的心脏，又挑衅的送至天长。
送至天长？为什么会恰巧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叶卉迟呢？叶卉迟当真是那个无能的太子吗？那他修的一身功法又是师从何处呢？他为什么会说自己没有心脏？他明明好好的活着啊，怎么会没有心呢？
巫马言默一个翻腾从床上跳了起来，不停地捶着自己的脑袋。不要去想，不要去想……随后她百无聊赖的起身，用冰冷的井水洗了洗面。远处仙山几声仙鸟的鸣叫，让她忍不住驻足去看。巫马无闻啊，你的夜灵殿长什么样子呢？也像这处竹林，空气清新，满眼的翠绿吗？还是满目的杏花微雨，景色迷人呢？
巫马言默顺着山路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夜灵殿，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一路走到这儿的。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坐在瀑布旁边。一阵婉转悠扬的长笛声被晚风吹开，阵阵微风里都跳动着音弦，时而婉转悠扬，时而低亢悲伤，和着身后的瀑布声，直击心脏。
隔着中间那颗高大茂密的梧桐树，巫马无闻站在大殿的另一侧，他迎着晚风侧立，踏雪还是那般慵懒的伏在他肩上，尾巴上的那一点白在夜幕下左右摆动着，异常鲜明。
“更深露重，当心着凉。”杜若怀抱一件白色的风衣为他披上，他停下长笛，回眸的一瞬间，巫马言默太过紧张，急急的像身后的假山躲去。
“谁？”杜若听闻瀑布一侧发出异响，紧张的询问。
“大师兄！”洛非凡不知道从哪儿落了下来，左顾右看一眼，笑道：“师父，师父……觉得最近不太平，所以让我们加强巡防。多有叨扰。再见！”她一口气将谎话编完，便转身向瀑布的另一端飞去，那里便是她的钟灵殿，和巫马无闻的夜灵殿隔河相望。
“回屋吧！”巫马无闻看着头顶盘旋着的仙鸟，皱了皱眉，百鸟朝凤终究不是徒有虚名。杜若跟在他的身侧一同进了身后的那处楼宇。
巫马言默的眼泪还是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叶星辰的手上，叶星辰颤了一下，松开了捂在巫马言默嘴巴上的手，他看了看手上的泪痕，无奈的将她带离此处。
下山的路上，叶星辰和洛非凡小心翼翼的走在巫马言默的身后。一向活泼话多的洛非凡此刻也是大气不敢出，她几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都是慢慢的吐出来，欲言又止。山林里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鸣，偶尔也会有几声野兽低鸣，叫声直教人毛骨悚然。
“星辰哥哥，非凡师姐，你们……回去吧！我……没事的！”巫马言默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二人道。
洛非凡看了看叶星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你……小心点儿！”叶星辰像远处的山林望去，林间不知怎的惊起几只飞鸟，鸟鸣声刺破寂静的夜，明亮刺耳。
叶星辰说完便拉着洛非凡向山上走去，洛非凡时不时回头去看，满脸的不放心。
“师兄，她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师姐，她要找的不是我们！”
说完，洛非凡若有所悟的笑笑，然后又渐渐阴沉了下去，“可是，她要找的人，会来吗？”
“会不会来都不关我们的事。赶紧回去吧，过几天就是‘下元节’，清玉掌门刚刚过世，师父准备召集群仙，祭拜先祖，同时商量御敌之策，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叶星辰说着，也回头看了一眼，他不确定巫马无闻会不会来，但他真的希望巫马言默可以快乐一点。
洛非凡听着自己左胸扑通扑通的跳动声，这颗心，还真的是烦呢！总是会被一个人挤得满满的，看不到时又总是觉得那么的空旷。相比巫马言默，自己又是幸运的，至少牵挂的人就站在自己身侧。洛非凡偷偷地去打量着叶星辰，她的心事又有谁知呢？
“师兄，你觉得是谁剜了清玉掌门的心脏？”洛非凡挽着叶星辰的胳膊，沿着上山的阶梯，一蹦一跳的。
“谁知道呢！”
“叶卉迟，你良心被狗吃了吧？姑奶奶刚救了你，你胆敢绑我？！”巫马言默瞪着双脚气急败坏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天长山啊，你在这里行凶作恶，就不怕掌门师尊收了你这个妖孽？”
叶卉迟看着她邪魅的笑，不屑道：“天长山又怎样？难不成要公开为难伏昼太子？”
巫马言默听闻，冷哼道：“拉倒吧你，伏昼太子，看起来文文弱弱一副无能的样，演的一手好戏啊！你说，你的父王若是知道你都是伪装，修的一身歪门邪道，会不会……”
巫马言默尚未说完，叶卉迟恼怒的捏紧她的下巴，怒目道：“一马平川，不要不识相！”
叶卉迟眼中的杀气覆盖了方圆五里，仿佛顷刻间就足以毁了这方天地。巫马言默顿时憋了气，紧张和害怕油然而生。她眼里的畏惧之情，又让叶卉迟生出了一丝怜爱之心，他松开捏着她双颊的手指，紧紧地握在一起，直捏的十指咯吱作响。
“叶卉迟，你发发善心，放了我吧？”巫马言默顷刻间就变成了一个怂包，他见叶卉迟渐渐舒缓的双手，又道：“我才十四岁，还没发育好就死了，是不是太惨了？”
叶卉迟听闻至此，不禁莞尔一笑。“十四岁，杜若也没你……”叶卉迟突然停顿了下来，他摸了摸左胸空空的心脏，竟然有那么一瞬间，他害怕自己伤害了一个人的自尊心。他一挥手，将巫马言默松了绑。
然后径直朝着山下走去，巫马言默站起来，朝着他跑去，他突然停了下来，转身道：“巫马言默，我是没有心的人，最好离我远点儿！”
巫马言默愣在那里，这个人还真是奇怪，总觉得他很危险，但又总是莫名的笃定他不会伤害自己。
“为什么？”巫马言默问道：“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心呢？没有心，要怎么活啊？那不是死了吗？像清玉掌门一样。”
叶卉迟愣在那里，是啊，没有心的人怎么会活着呢，他早就是一个死人了。可他却从冥界的死人堆里爬了出来，用数百年的时间走到了这里，遇见一个奇怪的女孩，然后总在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仿佛心脏还在左胸完好无损的跳动着。很久了，他都没有这种活着的感觉，他在那片死寂的世界里，慢慢的，慢慢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他眼里腾起一阵雾气，看了看头顶的那片蓝天，如果可以选择，谁不愿好好的活着呢！
“一马平川，我是一个没有心的人，离我远点！”
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再次化做一朵黑烟消失在山林里。他总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巫马言默摸了摸被他抓红的手腕，呵，手上还有勒痕呢！这太子也当真奇怪，每次见面都会绑了她，说她还没宫里的太监好看。
“怕不是个傻子吧，太监怎么会比我好看呢？”巫马言默看着空空的山林，一阵唏嘘。
2.
自从修逸师父在山林里发现了灵人草，就好像着了魔一样在日夜找寻那个神秘又神奇的草药。修逸说灵人草是世间最有灵性的草药，它可以修复损伤甚至是已经死亡了的仙体，也可以汇聚消散了七魂六魄。
“师父，你不说生死随缘吗？那为什么还要如此执着的寻找这种药草？”巫马言默背着竹筐跟在修逸身后，不解的问道。
“言默啊，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无力改变命运是多么痛苦的事情。但只要你还活着，你就会抱着一丝希望，因为这个世界上总有你放不下的执念，而这个执念，会跟随着你直到生命殆尽。”
“师父啊，星辰哥哥说人死了还可以入冥界，那如果一个人死了，我们去冥界，是不是就可以找到呢？”
“也许吧！”
“那师父，我们去冥界找找清玉掌门吧？问问他到底是什么人剜了他的心脏。”
“言默啊，生死随缘吧，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很多。等你长大了，就会懂了吧。”
巫马言默不明白，修逸师父总是这样，一边对一件事特别的执着，一边又特别的看的开。
“言默啊，凡事尽力就好，不必强求结果的。”
修逸师父鞠着背在山林里四处寻找着一种叫做灵人草的草药，自从那日在那颗朽木边上发现天长山有这种药草，那些普通的药草再没见他采摘过，除了吃饭和睡觉，他整日都泡在这片山林里，他的药架都快荒废了，连他一直宝贝着的茶壶，估计都要长草了吧！
巫马言默看着修逸师父腰间的八卦灵石，那是怎样的红呢？好像是一滩血凝结而成，又好像再往前修炼一步，那灵石便能沁出血来。而修罗，还是浅浅的红呢，像是白白的肌肤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一丝鲜血流淌在雪白的肌肤上，鲜红透着雪白，有点粉粉的感觉。
天长的上仙也就这两个了，叶星辰说巫马无闻应该是上仙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八卦灵石竟然会从橙色变成了金黄色，又从金黄变成了浅黄，他也有心魔吗？那他的心魔会是什么呢？巫马言默叹了口气，他的面容是那样的清冷，就像腊月的寒冰上落了一层冬霜，本就冰凉，更平添了几分雾蒙蒙的让人看不清楚的寒冷。
巫马言默朝着远处的仙山看去，一行三人，杜若被掌门修罗收为关门弟子，连白枳都挂上了八卦灵石，成为天长的修徒，只剩下自己还是一袭青衣，背着竹筐站在这里，看着那片仙山腾起的雾气，汩汩的泉流，清脆的鸟鸣，和诸位弟子操练的声音，而这一切都和自己无关。她好像还是生活在孤城，只是这个孤城变成了山间的草屋，将她囚在这里，怎么也走不出去。
“师父啊，你说一个人如果没有心，还能不能活着啊？”巫马言默捂着隐隐作痛的左胸，问道。
“傻言默，一个人没有心，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还不如死了啊！”
“可是胸腔里装的这个东西，想一个人的时候，就会疼啊，很疼很疼……”
“那就不想吧！”修逸师父抬起身来，眼睛红红的，许是找了太久的灵人草，看的眼睛都累了吧。
3.
入夜，山林里到处都是花鸟鱼虫的鸣叫声，让人心生烦闷。巫马言默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清玉掌门身边那颗血粼粼的心脏总是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她。到底是什么人呢？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才能在灭门之后剜了掌门的心脏，又挑衅的送至天长。
送至天长？为什么会恰巧在这个时候遇到了叶卉迟呢？叶卉迟当真是那个无能的太子吗？那他修的一身功法又是师从何处呢？他为什么会说自己没有心脏？他明明好好的活着啊，怎么会没有心呢？
巫马言默一个翻腾从床上跳了起来，不停地捶着自己的脑袋。不要去想，不要去想……随后她百无聊赖的起身，用冰冷的井水洗了洗面。远处仙山几声仙鸟的鸣叫，让她忍不住驻足去看。巫马无闻啊，你的夜灵殿长什么样子呢？也像这处竹林，空气清新，满眼的翠绿吗？还是满目的杏花微雨，景色迷人呢？
巫马言默顺着山路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夜灵殿，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一路走到这儿的。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坐在瀑布旁边。一阵婉转悠扬的长笛声被晚风吹开，阵阵微风里都跳动着音弦，时而婉转悠扬，时而低亢悲伤，和着身后的瀑布声，直击心脏。
隔着中间那颗高大茂密的梧桐树，巫马无闻站在大殿的另一侧，他迎着晚风侧立，踏雪还是那般慵懒的伏在他肩上，尾巴上的那一点白在夜幕下左右摆动着，异常鲜明。
“更深露重，当心着凉。”杜若怀抱一件白色的风衣为他披上，他停下长笛，回眸的一瞬间，巫马言默太过紧张，急急的像身后的假山躲去。
“谁？”杜若听闻瀑布一侧发出异响，紧张的询问。
“大师兄！”洛非凡不知道从哪儿落了下来，左顾右看一眼，笑道：“师父，师父……觉得最近不太平，所以让我们加强巡防。多有叨扰。再见！”她一口气将谎话编完，便转身向瀑布的另一端飞去，那里便是她的钟灵殿，和巫马无闻的夜灵殿隔河相望。
“回屋吧！”巫马无闻看着头顶盘旋着的仙鸟，皱了皱眉，百鸟朝凤终究不是徒有虚名。杜若跟在他的身侧一同进了身后的那处楼宇。
巫马言默的眼泪还是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叶星辰的手上，叶星辰颤了一下，松开了捂在巫马言默嘴巴上的手，他看了看手上的泪痕，无奈的将她带离此处。
下山的路上，叶星辰和洛非凡小心翼翼的走在巫马言默的身后。一向活泼话多的洛非凡此刻也是大气不敢出，她几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都是慢慢的吐出来，欲言又止。山林里时不时的传来几声鸟鸣，偶尔也会有几声野兽低鸣，叫声直教人毛骨悚然。
“星辰哥哥，非凡师姐，你们……回去吧！我……没事的！”巫马言默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二人道。
洛非凡看了看叶星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那你……小心点儿！”叶星辰像远处的山林望去，林间不知怎的惊起几只飞鸟，鸟鸣声刺破寂静的夜，明亮刺耳。
叶星辰说完便拉着洛非凡向山上走去，洛非凡时不时回头去看，满脸的不放心。
“师兄，她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师姐，她要找的不是我们！”
说完，洛非凡若有所悟的笑笑，然后又渐渐阴沉了下去，“可是，她要找的人，会来吗？”
“会不会来都不关我们的事。赶紧回去吧，过几天就是‘下元节’，清玉掌门刚刚过世，师父准备召集群仙，祭拜先祖，同时商量御敌之策，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忙。”叶星辰说着，也回头看了一眼，他不确定巫马无闻会不会来，但他真的希望巫马言默可以快乐一点。
洛非凡听着自己左胸扑通扑通的跳动声，这颗心，还真的是烦呢！总是会被一个人挤得满满的，看不到时又总是觉得那么的空旷。相比巫马言默，自己又是幸运的，至少牵挂的人就站在自己身侧。洛非凡偷偷地去打量着叶星辰，她的心事又有谁知呢？
“师兄，你觉得是谁剜了清玉掌门的心脏？”洛非凡挽着叶星辰的胳膊，沿着上山的阶梯，一蹦一跳的。
“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