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做个散仙岂不快活
1.
巫马言默跪在后山的竹林里，面前是三间草屋，修葺的十分整洁漂亮。这是天长的后山，既没有漂亮的仙鸟，也没有壮观的瀑布，更不见仙气缭绕，更像是一个世外田园。一排竹子圈起一座庭院，庭院的左边是一个凉亭，四方桌子上放了一只陈年老旧的茶壶，庭院的右边则是一个菜园子，修整的方方正正，绿油油的青菜迎着风左右摇摆。
巫马言默跪在庭院的进门处，她冲里屋大喊：“师父，修罗那老头儿当真不收我，要不，我以后给您打扫庭院？师父？！”草屋的大门紧闭，久久不见有人出来。
巫马言默都跪了两个时辰，这老头儿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她嘟囔着嘴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握着拳头扑通扑通的捶着麻木的双腿。看见庭院里的茶壶，愈发觉得口渴。巫马言默干脆不管不顾的爬了起来，拜个师怎么就那么难，要不是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自己才不会死皮赖脸的想留在这里，真的是颜面尽失。
“哎哎哎……放下……放下！”巫马言默刚端起茶壶准备装水，修逸那老头儿背着一只竹筐从外面进来。他看见巫马言默手里的水茶壶，简直紧张到不行，他这一紧张不打紧，吓得巫马言默一个手滑，那水壶瞬间直直的落下。
也亏得修逸手快，他右手一个翻转，将即将落地的茶壶悬在空中，然后一个侧身，竹筐贴着地面，脚尖在地面上划过一个好看的弧线，飞身将茶壶接住。他将茶壶捧在手里，紧张的左看右看，确定完好无损后，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而后看着巫马言默，打趣道：“不仅脚滑，手也滑。”
巫马言默挤出一个尴尬的冷笑，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道：“师父，首先感谢你救命之恩，然后谢谢你救了茶壶，最后感谢你收我为徒。”说完，瞪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等着修逸师父的回应。
修逸抱着茶壶，小心翼翼的装上水，然后道了句：“起来吧！”
“谢谢师父！”巫马言默机灵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想去接过修逸手中的茶壶，修逸侧身一躲，巫马言默扑了个空，像修逸身后踉跄几步，终于站稳。嘟囔道：“师父！”
修逸将茶壶置于火架上，又从院子一角捡了几根木柴置于底座，随后左手一挥，原本一片死灰的火架，顷刻间便燃起熊熊大火。
“来，先说一说规矩啊！”修逸坐下来，才发现身后的竹筐碍事，又站起来，将竹筐卸下递于巫马言默，巫马言默接过竹筐，才舒缓了面部难色，总算搭理自己了，即使只是递个竹筐，但好歹还算有点用处。
修逸将她的微妙变化都看在眼里，微笑着坐在茶桌一侧，面对着菜园。巫马言默将竹筐送至屋旁的草药架边，刚想把草药一一分类捡出来，只听修逸一声咳嗽，道：“放那放那！”
巫马言默只好将药草又扔进竹筐里，然后朝着修逸走过来。
“坐！”修逸示意巫马言默坐在他的对面。然后细细的打量着，良久，他问道：“你觉得修仙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善良！”巫马言默不假思索道。无闻说过，善良的人拥有力量，是百姓的福祉，而万恶之人，力量多大，罪孽越深。
修逸笑了笑，环视着他的三间草屋，叹了口气。
2.
“难道我说的不对？”巫马言默动了动身子，抻着脑袋问道。
一侧的茶壶咕噜咕噜的鸣叫，巫马言默刚想起身，又想起修逸不许他去碰，又即刻缩了回来，看着修逸。修逸露出一个笑容，起身将茶壶取下来，然后给言默倒了杯水，又给自己也倒上。
“师父，那你觉得什么最重要？”巫马言默看着这个神情自若，不问世事的天长师叔，愈发不解。世界都因为火凤凰矛盾激涨，虽尚未祸及天长，但天长也是一片紧张，人心惶惶。
“高兴！”修逸喝了口水，被烫的眉头一皱，然后将茶水泼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浇在地面之上，立马腾起一股热气，仔细听，还能听到炙热的地面发出吱吱声。“你都不高兴，还修什么仙？”
巫马言默略有沉思，觉得有道理。
“心郁而不解，如何得道？！”修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巫马言默立即瞪大了双眼，就因为这句话，她才被巫马无闻斥责，然后被天长掌门请了出去。连一块紫色的八卦灵石都不曾给她。而是收了杜若为徒。
“自己说的话，即使得不到认同，也不要怀疑自己。大部分人认为对的事，不一定就是对的。”修逸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又道：“什么是善良？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你与人为善，世人便与你为善的。当然，我这么说，是因为你心性不差，只是太过善恶不分了！”
巫马言默嘟囔着嘴，委屈道：“可是师父，我还是觉得不应该因为人们无知，就起了杀心。毕竟无知的人那么多，要杀到几时才能杀尽？！”
修逸听闻至此，手里的茶水杯僵在半空中，然后大笑道：“谁让你杀人了？”
巫马言默尴尬地笑笑，也对，修逸虽然不问世事，但也是正道之人。怎么会教唆自己杀人呢！
“你可知道什么是魔？”修逸目光坚定地看着巫马言默，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巫马言默摇了摇头。
修逸定定的看着她，眼里带着赞许，又埋藏着几分殷切的期望。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认真道：“就是你，善恶不分！”
巫马言默怔在那里，自己怎么会是魔呢！毕竟她是那么善良，再小的生灵在她眼里都值得被保护，被尊重。蚂蚁虽小，也是命啊！
“当一个人善恶不分，又极度善良的时候，就是魔！”修逸伸长的脑袋和脸上极其严肃的表情，让巫马言默浑身一颤，一股寒气自足底涌入，直冲全身。她紧张而又害怕的看着修逸，大气都不敢出。
修逸随即起身，又面带微笑的继续喝茶。和前一秒的认真判若两人，他用余光打量着面前的丫头，这个破例收入门下的弟子，将来如何他并不知晓，但他觉得遇见便是缘分，毕竟能从瀑布之巅落下来还活着的人，这是第二个。第一个早已远走他乡，消失在茫茫人海，虽外界纷纷传言这个师妹已坠入魔道，但何为魔呢？不过是困在自己的围城里走不出来。
“师父，善恶不分当真那么可怕吗？”巫马言默不解，善良的人，自然就会与人为善，又怎么会因为善恶不分而着了魔呢？
修逸慢慢的品了品茶，然后对她道：“以后，你自然会懂。”他说着站起身来，向草屋走去。
“师父！”巫马言默急切地站起来，问道：“我晚上住哪儿？”
“出了院子向左50米处，有人已为你建好了住所。”
3.
巫马言默被那老头儿说的愈发糊涂，在幻境里，巫马言默也曾斥责她善恶不分，她并未觉得这是什么可怕的过错。今日修逸说她极易入魔，这倒成了天大的笑话，她怎么会入魔呢？怎么会成为杀人如麻的大恶魔啊？但这个笑话却又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的头顶，让她感到压抑。
“言默！”白枳见到巫马言默从修逸的院落出来，便急切的朝着她飞奔而来。
巫马言默白了一眼，骂了一句：“白痴！”巫马言默对白枳在比试场杀人一事还耿耿于怀，这白痴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档子事。
“言默，你看，我为你建的草屋，还有院落！”白枳拉着她朝着草屋走去，俨然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快。
“你一个人建的？”巫马言默抬眼看去，这草屋建的比修逸师父的还大，还漂亮。
“还有叶师兄和洛师姐。”白枳很自然的唤道。
巫马言默看了看白枳腰间的灵石，竟是靛色，以后也就是天长山的真仙了。一行三人，只有自己拜师失败，想着又觉得这是极其丢面子的事情，心中更加郁闷。
“言默！”洛非凡从草屋里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巫马言默道：“我为你挑选的家具，快看看喜不喜欢。”
巫马言默看着白枳和洛非凡，又看了一眼一侧的叶星辰，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离开孤城，还能结实这么好的两个人。只是自己在拜师大会上的表现，当真太过丢人，拜师不成，还被从大殿之上赶出来的，估计也就只有巫马言默了吧？说什么想什么说什么，虚伪，真是虚伪！
“言默，你也不要多想，天长的规矩一箩筐，将你束缚在那里，反倒不适合你！”叶星辰看着巫马言默，心疼她受的所有委屈。
“没，没事！”巫马言默吸了吸鼻子，抬着头笑道，“反正他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现在有了婶婶，怕是……”说着，巫马言默哈哈哈哈的直笑，他的那句：“将巫马言默赶出大殿！”无疑像一把尖刀插入了她的心脏，她还清楚的记得巫马无闻牵着杜若走出比试场，他都帮着她作弊了，而自己不过是说出心中所想，就那么大逆不道么？
巫马言默的笑声，将其余的三人笑的满眼雾气。良久，洛非凡对着三人道：“修逸师叔法力和修为都在师尊之上，在这儿做个散仙岂不快活！何必要生那劳什子气？！”
说着巫马言默也强壮欢笑道：“就是就是！做个散仙岂不快活……”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洛非凡都看在眼里，这场独舞，言默比自己要辛苦的多。至少她还可以在叶星辰身边佯装欢声笑语，而言默，却要在这后山望尘却步。
在白枳的提议下，四人在院落里围成一座，举起酒杯对着头顶的明月，林间的树影，心中的悲哀，一壶清酒将所有的委屈和眼泪都化在了碗里，随之穿肠而过。
叶星辰酒过三巡在竹林里舞剑，洛非凡双手托腮，痴痴地看着。白枳双腿盘在树下，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圈圈画画，而巫马言默的眼泪，却在夜色里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修逸远远的看着这群半大的孩子，各怀心事的聚在一起，没有人去诉说内心真正的伤痛。没有一个正确的方式去排解这种郁结，他叹息一声，嘟囔道：“巫马言默，你刺痛了他们的心脏。所以，你注定要成为散仙，而快不快活，全靠你自己！”
巫马言默跪在后山的竹林里，面前是三间草屋，修葺的十分整洁漂亮。这是天长的后山，既没有漂亮的仙鸟，也没有壮观的瀑布，更不见仙气缭绕，更像是一个世外田园。一排竹子圈起一座庭院，庭院的左边是一个凉亭，四方桌子上放了一只陈年老旧的茶壶，庭院的右边则是一个菜园子，修整的方方正正，绿油油的青菜迎着风左右摇摆。
巫马言默跪在庭院的进门处，她冲里屋大喊：“师父，修罗那老头儿当真不收我，要不，我以后给您打扫庭院？师父？！”草屋的大门紧闭，久久不见有人出来。
巫马言默都跪了两个时辰，这老头儿不会说话不算话吧？她嘟囔着嘴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握着拳头扑通扑通的捶着麻木的双腿。看见庭院里的茶壶，愈发觉得口渴。巫马言默干脆不管不顾的爬了起来，拜个师怎么就那么难，要不是实在没有地方可去，自己才不会死皮赖脸的想留在这里，真的是颜面尽失。
“哎哎哎……放下……放下！”巫马言默刚端起茶壶准备装水，修逸那老头儿背着一只竹筐从外面进来。他看见巫马言默手里的水茶壶，简直紧张到不行，他这一紧张不打紧，吓得巫马言默一个手滑，那水壶瞬间直直的落下。
也亏得修逸手快，他右手一个翻转，将即将落地的茶壶悬在空中，然后一个侧身，竹筐贴着地面，脚尖在地面上划过一个好看的弧线，飞身将茶壶接住。他将茶壶捧在手里，紧张的左看右看，确定完好无损后，当宝贝一样抱在怀里。
而后看着巫马言默，打趣道：“不仅脚滑，手也滑。”
巫马言默挤出一个尴尬的冷笑，然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道：“师父，首先感谢你救命之恩，然后谢谢你救了茶壶，最后感谢你收我为徒。”说完，瞪着一双黑黝黝的大眼，等着修逸师父的回应。
修逸抱着茶壶，小心翼翼的装上水，然后道了句：“起来吧！”
“谢谢师父！”巫马言默机灵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想去接过修逸手中的茶壶，修逸侧身一躲，巫马言默扑了个空，像修逸身后踉跄几步，终于站稳。嘟囔道：“师父！”
修逸将茶壶置于火架上，又从院子一角捡了几根木柴置于底座，随后左手一挥，原本一片死灰的火架，顷刻间便燃起熊熊大火。
“来，先说一说规矩啊！”修逸坐下来，才发现身后的竹筐碍事，又站起来，将竹筐卸下递于巫马言默，巫马言默接过竹筐，才舒缓了面部难色，总算搭理自己了，即使只是递个竹筐，但好歹还算有点用处。
修逸将她的微妙变化都看在眼里，微笑着坐在茶桌一侧，面对着菜园。巫马言默将竹筐送至屋旁的草药架边，刚想把草药一一分类捡出来，只听修逸一声咳嗽，道：“放那放那！”
巫马言默只好将药草又扔进竹筐里，然后朝着修逸走过来。
“坐！”修逸示意巫马言默坐在他的对面。然后细细的打量着，良久，他问道：“你觉得修仙之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善良！”巫马言默不假思索道。无闻说过，善良的人拥有力量，是百姓的福祉，而万恶之人，力量多大，罪孽越深。
修逸笑了笑，环视着他的三间草屋，叹了口气。
2.
“难道我说的不对？”巫马言默动了动身子，抻着脑袋问道。
一侧的茶壶咕噜咕噜的鸣叫，巫马言默刚想起身，又想起修逸不许他去碰，又即刻缩了回来，看着修逸。修逸露出一个笑容，起身将茶壶取下来，然后给言默倒了杯水，又给自己也倒上。
“师父，那你觉得什么最重要？”巫马言默看着这个神情自若，不问世事的天长师叔，愈发不解。世界都因为火凤凰矛盾激涨，虽尚未祸及天长，但天长也是一片紧张，人心惶惶。
“高兴！”修逸喝了口水，被烫的眉头一皱，然后将茶水泼在了地上。滚烫的茶水浇在地面之上，立马腾起一股热气，仔细听，还能听到炙热的地面发出吱吱声。“你都不高兴，还修什么仙？”
巫马言默略有沉思，觉得有道理。
“心郁而不解，如何得道？！”修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巫马言默立即瞪大了双眼，就因为这句话，她才被巫马无闻斥责，然后被天长掌门请了出去。连一块紫色的八卦灵石都不曾给她。而是收了杜若为徒。
“自己说的话，即使得不到认同，也不要怀疑自己。大部分人认为对的事，不一定就是对的。”修逸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又道：“什么是善良？这个世界从来不是你与人为善，世人便与你为善的。当然，我这么说，是因为你心性不差，只是太过善恶不分了！”
巫马言默嘟囔着嘴，委屈道：“可是师父，我还是觉得不应该因为人们无知，就起了杀心。毕竟无知的人那么多，要杀到几时才能杀尽？！”
修逸听闻至此，手里的茶水杯僵在半空中，然后大笑道：“谁让你杀人了？”
巫马言默尴尬地笑笑，也对，修逸虽然不问世事，但也是正道之人。怎么会教唆自己杀人呢！
“你可知道什么是魔？”修逸目光坚定地看着巫马言默，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巫马言默摇了摇头。
修逸定定的看着她，眼里带着赞许，又埋藏着几分殷切的期望。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认真道：“就是你，善恶不分！”
巫马言默怔在那里，自己怎么会是魔呢！毕竟她是那么善良，再小的生灵在她眼里都值得被保护，被尊重。蚂蚁虽小，也是命啊！
“当一个人善恶不分，又极度善良的时候，就是魔！”修逸伸长的脑袋和脸上极其严肃的表情，让巫马言默浑身一颤，一股寒气自足底涌入，直冲全身。她紧张而又害怕的看着修逸，大气都不敢出。
修逸随即起身，又面带微笑的继续喝茶。和前一秒的认真判若两人，他用余光打量着面前的丫头，这个破例收入门下的弟子，将来如何他并不知晓，但他觉得遇见便是缘分，毕竟能从瀑布之巅落下来还活着的人，这是第二个。第一个早已远走他乡，消失在茫茫人海，虽外界纷纷传言这个师妹已坠入魔道，但何为魔呢？不过是困在自己的围城里走不出来。
“师父，善恶不分当真那么可怕吗？”巫马言默不解，善良的人，自然就会与人为善，又怎么会因为善恶不分而着了魔呢？
修逸慢慢的品了品茶，然后对她道：“以后，你自然会懂。”他说着站起身来，向草屋走去。
“师父！”巫马言默急切地站起来，问道：“我晚上住哪儿？”
“出了院子向左50米处，有人已为你建好了住所。”
3.
巫马言默被那老头儿说的愈发糊涂，在幻境里，巫马言默也曾斥责她善恶不分，她并未觉得这是什么可怕的过错。今日修逸说她极易入魔，这倒成了天大的笑话，她怎么会入魔呢？怎么会成为杀人如麻的大恶魔啊？但这个笑话却又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压在她的头顶，让她感到压抑。
“言默！”白枳见到巫马言默从修逸的院落出来，便急切的朝着她飞奔而来。
巫马言默白了一眼，骂了一句：“白痴！”巫马言默对白枳在比试场杀人一事还耿耿于怀，这白痴好像已经完全忘记了这档子事。
“言默，你看，我为你建的草屋，还有院落！”白枳拉着她朝着草屋走去，俨然已经忘记了之前的不快。
“你一个人建的？”巫马言默抬眼看去，这草屋建的比修逸师父的还大，还漂亮。
“还有叶师兄和洛师姐。”白枳很自然的唤道。
巫马言默看了看白枳腰间的灵石，竟是靛色，以后也就是天长山的真仙了。一行三人，只有自己拜师失败，想着又觉得这是极其丢面子的事情，心中更加郁闷。
“言默！”洛非凡从草屋里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着巫马言默道：“我为你挑选的家具，快看看喜不喜欢。”
巫马言默看着白枳和洛非凡，又看了一眼一侧的叶星辰，不知道为什么鼻子一酸，竟有种想哭的冲动。原来，离开孤城，还能结实这么好的两个人。只是自己在拜师大会上的表现，当真太过丢人，拜师不成，还被从大殿之上赶出来的，估计也就只有巫马言默了吧？说什么想什么说什么，虚伪，真是虚伪！
“言默，你也不要多想，天长的规矩一箩筐，将你束缚在那里，反倒不适合你！”叶星辰看着巫马言默，心疼她受的所有委屈。
“没，没事！”巫马言默吸了吸鼻子，抬着头笑道，“反正他看我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现在有了婶婶，怕是……”说着，巫马言默哈哈哈哈的直笑，他的那句：“将巫马言默赶出大殿！”无疑像一把尖刀插入了她的心脏，她还清楚的记得巫马无闻牵着杜若走出比试场，他都帮着她作弊了，而自己不过是说出心中所想，就那么大逆不道么？
巫马言默的笑声，将其余的三人笑的满眼雾气。良久，洛非凡对着三人道：“修逸师叔法力和修为都在师尊之上，在这儿做个散仙岂不快活！何必要生那劳什子气？！”
说着巫马言默也强壮欢笑道：“就是就是！做个散仙岂不快活……”她有气无力的样子，洛非凡都看在眼里，这场独舞，言默比自己要辛苦的多。至少她还可以在叶星辰身边佯装欢声笑语，而言默，却要在这后山望尘却步。
在白枳的提议下，四人在院落里围成一座，举起酒杯对着头顶的明月，林间的树影，心中的悲哀，一壶清酒将所有的委屈和眼泪都化在了碗里，随之穿肠而过。
叶星辰酒过三巡在竹林里舞剑，洛非凡双手托腮，痴痴地看着。白枳双腿盘在树下，用一根树枝在地上圈圈画画，而巫马言默的眼泪，却在夜色里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修逸远远的看着这群半大的孩子，各怀心事的聚在一起，没有人去诉说内心真正的伤痛。没有一个正确的方式去排解这种郁结，他叹息一声，嘟囔道：“巫马言默，你刺痛了他们的心脏。所以，你注定要成为散仙，而快不快活，全靠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