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高昂赎金

我留恋于素若的歌喉妙音，在烟花楼逗留的时间越来越长。每一次离开的时候，我总是莫名的感觉到哀伤。

我想，我或许爱上了素若。但是，我却不敢开口向她诉说，我担心一旦捅破了窗户纸之后，这种令人留恋的感觉就会一去不返。

我日日到烟花楼报到。这一次，我是同哥哥一起去的，他早听说烟花楼来了一个大招牌，特意去看。我不忍扰了他的性子，只得同往。

到的时候，我如往常一样给了老鸨二十个金币。老鸠却没有接，她说，“雅姬今天已经有客人了。”

不知为何，我勃然大怒，身上的力气也大了几分，我一把推开老鸨，直奔素若的房间。素若，你为什么要陪其他的客人呢？难道我对你不好么？隔着老远，我已听见了她的琴声，是一首清淡舒心的曲子，我不知道听了许多遍，但在那是，我忘了这首曲子的名字。原本舒心的曲子却让我更加暴躁，我掀开珠帘，一脚踹翻了圆桌。

素若一声惊叫，怔怔的看着我。

那客人也站起身来，我认得他，他是一个盐商，垄断了杨城的盐市，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我，说，“不是城主的小公子丘比特.爱斯吗？”

我怒道，“既然你知道我的名字，你就该赶紧滚。”

盐商好像听见了世上最大的笑话，他鼓着眼睛瞪我，厉声说，“丘比特，就是你的父亲大人江.爱斯也不敢这样和我说话。”同时，他想要狠狠的拍桌子，可是桌子已经被我踹翻了，他只好卖命的甩动衣袖。

我还想再说，哥哥却拉住我，他将我拦在身后，一副讨好的嘴脸，“原来是须双大善人，小弟不懂事，您就让他几分，何必跟小孩子计较。我一定将此事禀明父亲大人，定当狠狠的责罚。打扰了。”

哥哥拖着我就往外走，他的力气很大，我只有干嚎着，但终被他拖出了烟花楼。他还教训我，“为了一名妓女跟别人打架，传出去真丢爱斯家的脸。”

我怒道，“素若不是妓女。”

“素若？看来你真的被她迷住了，你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想要同爱斯家牵上关系，她们哪里会真正的喜欢上一个纨绔子弟，她们所表现出来的全是虚假的哄你开心逗你喜欢，一旦你离开，说不定又在说你坏话呢。她们装出那副嘴脸，不过是想要我们的钱。”哥哥一路上喋喋不休，不过，他突然停下来对我说，“丘比特，这个女子有些特别，嗬，你的眼光还不错，可惜，她是风花女子。”

我厉声说，“她不是。”

我想，我那时候像个孩子，那样天真和幻想。我跟哥哥斗嘴。后来，我真的很佩服哥哥，因为他提前就明白了这不过一场虚伪的游戏。

我被父亲关了禁闭，一个月不得踏出家门半步。他专门吩咐了人看住我，我只是一个弱男子，连提起剑的力气也没有，这个叫小三的剑士又整天寸步不离的跟着我，我根本就无法脱身。

那一个月，我明白了度日如年。

那一个月，我数着蚂蚁和树影爬过时间的河滩。

我很想她，想她的歌喉、素琴还有娇声细语。思念是一种病，后半个月，我是躺在**度过的。我敢肯定我一定变得像个白痴，脸面无神，双目无彩。

母亲常常来看望我，她说我是个傻子。

哥哥也来看过我两次，带来一些素若的消息。他说素若的名声已经在整个杨城打响，请她弹琴的人排起了长队，都是些名流大腕我们不敢轻易得罪的人。我知道，哥哥是在劝我打消念头，最好永远不要见到素若为好。

可是，我中毒了，中毒太深而且没有解药。

在我解禁那天，我的病全好了，我的身体也很康朗，我奔跑着去了烟花楼。然而，我看见密密麻麻的人群。老鸠说，“要请素若弹琴，必须预约，而且价钱涨到了五十金币。”

老鸠看我的神色都是骄傲的，而且似乎以前让我占了便宜的样子。我懒得理她，交了五十金币，然后被告知要三天后的正午才能见到素若，过期不候。

说实话，我很生气，但是那么多排着队的人以及站在素月房间外专门负责清理像我这种迫不及待不按规矩的两个大汉让我别无选择。

三天，我没有离开烟花楼。

中途，哥哥告诉我，父亲很生气，回去之后肯定少不了又是禁闭，或许，该是半年的禁闭了。

我没有回去，我一定要见到素若，我要告诉她我想她。

父亲没有空来将我抓回去，而如果派人来肯定闹得满城皆晓。我知道，父亲不会丢这个脸。

终于轮到我了，不知为何，再掀开珠帘的那一刹，我有了细微的迟疑。

我又见到了她，素若，我朝思暮想的女子。

“你瘦了。”她说，声音还是那样的哀婉，甚至，我听出了她的内心疼痛的声音。我忘了说话。“我听说你被城主大人关了禁闭。”她悠悠的吐出这些话语。

我点点头，“素若，你再为我弹一曲《雨霖铃》如何？我喜欢听你忧伤的歌声。”

素若调好琴，却是流水般的欢快，小鸟欢鸣，鱼儿嬉戏，风吟如低低细语，吹在耳边淡淡的温馨。我很安静。

当一曲完毕，我发现自己泪流成河。

“为什么要哭？”素若在我身旁，细如耳语，我看见她的眼眶也湿润了。她为我拭去泪水。

我抓住了她的手，柔弱无骨的手，我说，“素若，跟我走，好吗？”

素若惊讶的挣开手，她步步后退，没有说话，只是，就那样凝望着我。

我很伤心，仿佛世界突然崩塌，我挥挥手，“我走了，如果还有可能，我会来见你的。”

“你又要被城主大人关禁闭吗？”

“也许吧，这一次可能至少半年吧。”我悠悠说，迈步离开。快要穿过珠帘之时，我听见了她的声音，她叫了我的名字。

我停下来，回头。我想最后再看她一眼，谁知道呢，下一次相见又是怎样的模样？我感觉到了温暖，那双细弱的手臂缠绕住了我的身体。

他抱紧我，轻轻的吐出，“丘比特，丘比特.爱斯，我等你。”

泪水夺眶而出。

出得门来，我问老鸨，“我想为素若赎身。”

老鸨嘲讽的看着我，“爱斯公子，恐怕，我想你负担不起。”

“放屁。”我怒吼，“就是你要一座金山我也给你搬来。快说，多少？”

“一千万金币。”

瞬间，我有些站立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