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洛夕回来
第四章 洛夕回来
“行,去吧,和妈好好合计合计,给个最终的结论出来,看我到底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し”司微语道。
徐默尘听她的语气有些怪异,扭头去看她,见她歪在被子上,头枕在上面,早起被她叠得整齐的被子,此刻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知道他有这样的坏习惯,徐默尘也懒得计较了。他上前捏了一把她的脸,道:“又被妈训了?”
“嗯。”司微语直接应道,“反正又不是我一个人,你也有份。”
“自然是我挑唆的你么。”徐默尘很自觉地道,实在是,这么多年,每每做了令徐家父母不满意的事,徐默尘都是罪魁祸首,想都不用想。
“洛家的事怎么样了?还有史岩。姐那边没问题吧?”司微语有些着急,便把自己回来后,觉得徐向晚很不开心的事说了,又想起徐向晚托付她的事,笑着道:“你说好不好笑,当日在医院里,说那话的人,竟然是姐夫。我应该能够听出他的声音的啊,不会是打麻药把我给打傻了吧?”
徐默尘自然想起那时候,她受了伤,没了孩子,在手术台上听到那样的“噩耗”,自然是如五雷轰顶,哪里还能注意到声音熟不熟悉了?她心志那么坚定的人,是有多痛,才会让她如此?徐默尘坐过去,抬手抚在她的脸上,她话说到这里的时候,是想起了当日两人没了的孩子,她仰头望着天花板,眼中是散不尽的哀愁,道:“哥,你说,他会去了哪里?一定是去给别的妈妈做了宝贝吧?”
“上帝舍不得她,把她招了回去,自然是去做天使了。”徐默尘安慰她道。
司微语摇了摇头,扭头去看徐默尘时,眼中含着泪花,她钻进徐默尘的怀里,道:“她一定还会回来的,一定还会回来做我们的宝宝,我就想要她。”
“好!”徐默尘答应道,他抚摸着她的发际,心里却在想,“史岩,让你那样死,真是便宜你了。”他不是好人,并非慈悲,他只是想为他那个无缘的孩子,积点功德。
“明天是洛寒他们的追悼会,要不要去看看?”徐默尘柔声道。
“当然要去了。”司微语道,“我还想去看看林瑞……”话到这里,她腾地坐了起来,脑袋磕在徐默尘的下巴上,疼得她眼冒金星,抱着头,委屈地看着徐默尘。
徐默尘的下巴更疼,但看到司微语这模样,责备的话也不忍说了,帮她揉着脑袋,道:“什么事急成这样?”
“你帮我查个事,洛寒最近两个月,有没有从部队回来过。”司微语问道。
“又怎么了?”徐默尘皱眉道,他可不想司微语才向他承诺过,又背着她做些什么。
“只是八卦一下,我前几天跟妈一起去医院检查,林瑞在医院里做流产,好奇怪吧?”司微语道。
“你是巴不得那孩子不是洛寒的?”徐默尘笑着道。
“当然了,而且我敢笃定,那孩子绝不是洛寒的。”司微语道。
“为什么?”徐默尘不解地道。
“你说,洛寒都那么大岁数了,怎么还能让林瑞怀上孩子?”司微语双眼发亮,似写满了“八婆”二字。
徐默尘还以为她能说出多么充足的证明,听她这么一解释,顿时就无语了,他抬手在她头上轻敲了一下,“成日里都在想些什么?”
“其实妈也感到很怀疑,你知道吗?妈说他们两口子关系其实不好,洛寒每年回家的次数不多,洛川出事后,洛寒对林瑞的意见很大,去了部队之后就没回来过。本来一开始,林瑞整个人很颓唐,成天唉声叹气,见了谁都倒苦水,说洛寒的坏话,还说洛寒不碰她什么的,突然后来就变了,变得成天情绪很高,打扮得花枝招展,脸上也是红光满面。京都的人,都背地里说呢。这种情况下,你说她还能去做人流,难道不该怀疑吗?”司微语道。
徐默尘无奈地笑着摇头,但自家女人想八卦,那不也得配合着?再加上,当日司微语妈妈的葬礼上,林瑞是怎样闹场子的,徐默尘不可能不记得。当即他便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让人查一下洛寒最近两个月的行踪。
他们用的都是部队的手机,走哪都有定位跟踪,除非他不拿这个手机。但一旦被查实刻意不带手机,是要被军事法庭起诉的。洛寒回家,却是不用冒这种风险去不带手机的。
半个小时后,电话回过来,结论是,洛寒只在军演前两天回了一趟家,只待了两个半小时就回了营地。
司微语的推测得到了证实,更大的兴趣却是被激发出来了,她想了半天,望着徐默尘道:“你说会是谁呢?”
“什么是谁?”徐默尘的手在她的背上,以胸罩的搭扣为圆心,一遍遍画着圈,他心不在焉,听到司微语问,却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让林瑞怀孕的那个人啊!”司微语扭头看他,问道。“姘头”这种话,是绝对不会从她嘴里说出的,不过,她后面的话,却是让徐默尘大跌眼镜,“我总是听说男人会饥不择食,没想到女人也会啊!”
“司微语,你敢再说这种话试试看!”徐默尘恼了,他坐起身,略带威严地看着司微语。
“扑哧!”司微语笑起来,她扑到徐默尘的怀里,笑着道:“哥,人家只是跟你说说嘛,真的是很好奇啊!”
徐默尘身体僵了一下,才抬手圈住她,“这个事,我去调查就行了,你不许管,我弄清楚了就告诉你结论。你不许再管这种事。”
“知道了!”司微语回答得不情不愿,她又不是十八岁的清纯小女生了,至于像管女儿一样管着她么?再说了,晚上在**的时候,是谁那么没有节操地让她各种配合?
不过,司微语,这样想,真的好么?在**还要节操的男人,你想要么?徐默尘若是知道此刻司微语这般想,只怕是要气疯的吧?
傍晚的盛宫,灯火辉煌,各种声音充斥,越发的显得纸醉金迷。
司微语挽着徐默尘从门口走进,她的另一边是乔离。阔别已久,再次走进,重又听到这嘈杂的声音,闻着这夹杂着胭脂粉香的气味,司微语心里多少有些感慨,曾一度,她以为自己不会再回来了呢。
“尘少,徐夫人,三爷,请跟我上楼!”大堂经理见了来人,忙冲上前来,殷勤地招呼着。
“我们自己上去!”徐默尘连眼皮都没抬,一贯地沉着脸,抬手制止了要引领他们上楼的人。
三人一起上去,全然没有注意到角落的一处沙发上,端着一杯红酒,慢慢酌饮的女人,她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仇恨,盯着三人的双眸如利刃,似要将三人的后背盯出个血淋淋的洞来。比起上次见到,司微语又胖了呢。徐家待她是真的好呢,不能怀孕的女人竟然也能接受。徐默尘对她,到底是怎样的宠溺?
徐家的权势地位,徐默尘对她的万般宠爱,在京都这片土地上,她活得跟太子妃一样,全天下的女人加起来都没有她这样的好命,她能不胖吗?
那天从医院出来后,洛夕厚着脸皮去了银狮,印证了自己被银狮抛弃的事实后,她不但没有颓废,反而全身重新充满了力量。她想,既然上天选择了她,要将她培养成为黑道的女老大,她又何必拒绝呢?
小时候,她去司微语家玩,听司微语背古文,别的她都没有记住,有句话却是记得清清楚楚,“不行,反受其殃,非时而生,是为妄成,故夏条可结,冬冰可释,时难得而可失也。”
这么长的一句话,说起来便是一个意思:“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机会来了,就要抓住。
“古之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她失去了所有,却绝不会以为是上天对她的惩罚,必然是为了授予她更多。她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必然是要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
她无法在一个秩序规则的世界里成为王者,那就让她在一个由她制定规则的世界里成为枭雄吧!
她去的那天,正好遇到黑鹰气冲冲地从尤瑞的屋子里出来,边走边气氛地唠唠叨叨。她从来是个很聪明的人,从黑鹰的只言片语中,便听出了一点端倪。她本来是去找红鹰想问个清楚的,却被红鹰拒绝了。
当晚,她在一家酒吧里找到了黑鹰,晚上,两人在一起,才得知,尤瑞与黑鹰之间的冲突有两个,一个是黑鹰让尤瑞全球追杀司微语,被尤瑞拒绝了;另一个是,尤瑞告诉他,“机械人”研究到此为止,银狮决定取消这个项目。“机械人”项目,是黑鹰研究了一生的事业,没有了“机械人”,他还怎么有资格在银狮位列十鹰之一?
银狮等级森严,十鹰的地位仅次于尤瑞。他虽然号称“黑鹰”,实则,只是银狮的人对他的尊称,真正的“黑鹰”是在八年前从银狮离开逃跑了,是个东方人,是得前任家主和尤瑞格外器重的人,而他,只是一个冒名顶替者,他要成为真正的黑鹰。
“一定是那个东方女孩子坏了我的事,我听说家主对她非常迷恋,想娶她为妻,我也听说她非常讨厌机械人,说那些是死人,拒绝了家主为她配备的‘机械人’保镖。”黑鹰喝得多了,又欲火中烧,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都说了。
洛夕任由黑鹰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黑鹰的动作很生涩,但正是这份生涩才让他很容易冲动。洛夕慢慢摩挲着黑鹰埋在她胸口的头,道:“你说的太对了,我认识她,她叫司微语,她的确很讨厌机械人,她就是为消灭机械人来的。”
“哼,就凭她,还想消灭机械人?”黑鹰听了这话,气得停止了动作,也只是一瞬间,洛夕缓缓拱起腿,擦过他**之物,便惹得他全身一阵颤栗,复又开始**的工作。
“我,会帮你的,我跟她有仇!”洛夕笑得很温柔,只是,她的眼不再黑白分明,带着些浑浊。
同盟就这样达成。黑鹰想要做出几个“机械人”来,岂非是异常简单?两人一起飞往巴干,在那里的战场上“捡”了几个死人,改造完毕后,便由洛夕带着回到了帝都。
这几个人的程序是黑鹰专门编制的,拥有相对独立的思维能力,同时,完全听命于洛夕。
这几个人,此时此刻,就陪坐在洛夕的身边,他们坐姿笔挺如军人,不吃不喝,安静如死人。
盛宫,徐默尘专用的包厢里。司微语推开门,吃了一惊,原以为一起吃饭的人只有她、徐默尘还有乔离三人,谁知道里面竟然坐满了人。
见司微语呆愣的样子,何意一个过来,扫了一眼她日益长大的肚子,道:“怎么?一孕三年傻,你真傻了?不认识我们了?”
“噗哈哈哈!”冷哲一次听到这种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
“怎么,你也怀上了?”何意横了笑得不可遏制的人,冷声道。
笑声戛然而止,司微语忍不住好笑,扭头和徐默尘对视一眼。果然,听到冷哲就在道:“哎,何胖子,我倒是想怀孕啊,你有这本事吗?”
“这么想受,那就让老娘攻一下啊!”何意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徐默尘终于知道自家娇妻为何敢说出那般话来了,有这样的“好闺蜜”,不说是诗书门出身的女孩子,就是每日里背《女戒》长大,也会被玷污的啊。
季南忙抬手去捂巴夏的耳朵,任他掏枪射击速度以0。秒来计算,也还是来不及了,巴夏拉下他的手,问道:“季南,我怎么就听不懂小意的话呢?”
“这个……”季南结结巴巴,斟酌着怎么回答,他的脸微有些红,实在是何意望着他的双眼那般清澈无害。
“不懂?不懂让季南给你演示一下啊!”还不等季南想好怎么把这话题揭过去,便听到何意出的馊主意了。
巴夏的眼中盛满了期盼,似乎季南不给她演示,就是辜负了她的一片心一般。明明知道巴夏是不解其意,季南的心还是狂跳,他避开巴夏的目光,对何意道:“你一个女孩子,能不能说点好的?”
“这怎么不好了?你们,你,你,你……我就不相信你们都还是处,装什么清纯呢?”何意站在包厢中间,手指头一个个地点,在座的男人,她一个都没放过。
司微语直接抬手遮住了脸,冷哲则起身走到窗边手在裤袋里摸了摸,想到司微语怀着孩子,就垂了下去。
“估计就徐默尘**晚了一点!”
“噗!”冷哲想笑,忙抬手捂住了嘴,他忍不住回头去看,果然,徐默尘的一张脸黑得都可以滴下墨来了,司微语别过头,忍着笑,脸通红。
这般看着徐默尘的人,不止冷哲一人,还有乔离和季南,而巴夏,同样是很莫名其妙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她心里还挂着担忧,知道何意必然是惹怒了徐默尘,却不知严不严重呢。她是见识过徐默尘的冷血和狠绝,生怕徐默尘会如何,忍不住扯了扯季南的衣袖。
“无事!”季南安慰道,并抬手抚在她的后背,继续看热闹。
“何意,我这里有几个好人选,改日会跟你爷爷好好说说,近期你要无事可做,可以考虑去相亲了。”徐默尘舒展了一下腿,一手扶膝盖,一手搂着司微语的腰,对何意淡声道。
“你,你敢!”何意的威胁显然无半点威慑力,她拿眼去看司微语,除了看到司微语方才羞得通红的耳朵,并看不到司微语的脸。见状,何意上前两步,软了身段,道:“你明明知道我最怕相亲的了。”
“那就找个男人直接结婚吧,最起码要先破了处。”徐默尘提议道。
这是,自作孽啊!何意抬手扶额,目光扫过司微语的肚子,道:“微微,我做你孩子干妈怎么样?”
司微语怎么会傻到让她拉下水,忙道:“哥,我饿了!怎么还不上菜?”
这餐前开胃菜,还真是开胃啊,尼玛,浑得不行。不过,这也是司微语一次听徐默尘说浑话。她知道他并不是在她面前的那般纯洁,和他的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有爆粗口的时候,但今日这般,还真是……罕见!
何意这个女流氓,是彻底把徐默尘惹怒了啊!居然敢嘲笑他。还是挑衅一个男人的男性自尊。
司微语生怕被牵连,坐到桌边之后,只埋头闷吃。今日的菜,果然酸味的比较多,糖醋排骨、醋溜鱼、连酸辣粉都上了。虽然是大老爷们,但都是照顾孕妇的好男人,倒也没有人抱怨。
一仗大捷,性子都很高,推杯换盏之间,言笑晏晏。只有何意,想到悲惨的未来,实在是提不起兴致起来。
她在桌下踢了司微语一脚,向她使了个眼色,自认为很有威慑力。但司微语是谁?她是傻到那种自顾不暇还“读兵书流泪、替古人担忧”的份上么?徐默尘是因了她出国四年才一直保留他童子身的身份的,她可不想让徐默尘一句话就噎死。
徐默尘的左手就放在司微语的腿上,司微语的腿一动,徐默尘就能感知得到,是主动的还是被动的,自也能辨别得出来。他扫了一眼何意,只带着警告,便威慑十足。
何意不得不安分下来。只是,斜眼去看司微语的目光中不乏鄙夷。
这帝国的男人,哪一个不是妻管严?想她何意,张狂一世,却摊了个“三从四德”的闺蜜,这是悲催了个劲。
左思右想下,何意除了服软,实在是想不出别的招来。
“那个,默尘,我敬你!”何意很勇敢地打断了男人之间的交谈,站起身,端着酒杯朝徐默尘扬起。
除了司微语低着头,一桌子的人都抬起头来,看看何意,看看徐默尘,自然是都等着看好戏的了。
徐默尘不语,他的手指轻轻地在司微语腿上敲着,靠在椅背上,看着何意,他的眸色太过冷静,越发显得双眸沉寂,何意几曾看到过他这副模样,此刻才有些了解:难怪司微语怕他呢。
“我知道,你都是为司微语守身如玉呢,作为她的好闺蜜,我真的很感谢你。”何意边说边瞟向司微语,看到她猛然抬起头,显得有些惊悚的脸,何意咽了咽口水。
司微语终于体会到了,尼玛,闺蜜原来是在关键的时候拿来当箭靶子的啊,她知大势已去,便转目去看徐默尘,但绝不会说,我十八岁的时候先把什么都给你,是你不要的。她只委屈地看着徐默尘,果然,徐默尘看了自家娇妻一眼,自动脑补为司微语这是在,让他帮忙伸冤呢。
“我为我老婆守身如玉,要你感谢什么?”说是这样说,徐默尘还是抬起杯子一干二净。
虽然无耻了一点,何意见徐默尘领了情,自然还是很高兴的。她目光扫过一圈众人,眼中得意之色似在告诉大家:看,我摆平徐默尘了吧。只是,屁股才要挨着凳子呢,便听到徐默尘在对司微语柔声说:“改日去看看何老爷子吧,你没回来时,老爷子还问起我呢,我怕他担心,也没好告诉他我们有了孩子的事。”
“嗯!”司微语轻轻应了一声,她抬眼去看何意,果然见何意脸上一片惨白。
何意不说,司微语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何意比司微语还大一岁呢,为孙女愁嫁得连觉都睡不着的人,要是知道司微语怀孕了,不说羡慕徐家老爷子,最起码,急也要急死。而何意,那天来看司微语,走前可是和徐老爷子和王怡,千嘱咐万拜托,让他们在司微语生之前,可千万别告诉老爷子司微语怀孕的事,说老人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个中缘由,和何家关系这么近的徐家,能不知道么?
徐默尘,简直是,要不要这么卑鄙?
“徐默尘!”何意将酒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道:“我爷爷血压偏高,要是有个什么事,你负责?”
“放心!”徐默尘似笑非笑地道:“有我徐默尘在,他不会有问题的,我会帮他把血压降下来,然后跟我爷爷一样,每天都笑呵呵地,保证长命百岁!”
徐默尘还能治高血压?何意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问道:“什,什么?”
徐默尘扫了她一眼,没再理会,他转动桌面,夹了一筷子肉到司微语碗里,道:“别吃太多酸的,吃点肉,营养均衡些。”
“也吃点青菜!”乔离抬手将青菜转到司微语面前,道。
司微语碗里都堆成小山了,她抬头瞪了乔离一眼,徐默尘已经从善如流地将青菜夹到她的碗里了。
“我吃不下了。”司微语道,她一扭头,正好看到季南也在为巴夏夹菜。全桌本来就只有三个女的,就何意没有人招呼,还被徐默尘欺负得跟孙子似的,便对冷哲道:“冷哲,你坐她边上,就不会帮忙照顾一下吗?帮她夹筷子菜又不会怎样?”
“我不怕她赖上我么?”冷哲说是说,还是很听话地为何意夹了一筷子肥肉,说实在的,心里很有点赞赏何意,毕竟,有勇气撩拨徐默尘,是需要强悍的心理素质的,道:“多吃点,多长点肉,”
何意听了这话,哪里还吃得下去,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呢,她当即就拿起碗,将那块肥肉扣到了冷哲的碗里,道:“老娘赖上你?老娘嫁不出去也不会赖上你。”
“你……何胖子!”
肉汁溅了出来,冷哲躲闪不及,洒在冷哲的白色的衬衣上,倒不说这衣服有多贵,只是,这让他一会儿怎么走出门?他忙拿起湿巾就擦,越擦污迹越大,他顿时就怒了,很想将手上的湿巾扔过去,到底是太失风度了,只怒道:“你这死女人,怎么跟个泼妇一样呢?”
“你才泼妇呢,你将来就娶个泼妇做老婆。”何意本来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听得他这般说,心里头的那点愧疚感就荡然无存了。
司微语的头立马就疼了,她扶着脑袋,对乔离和季南道:“要不要去十方茶舍坐会儿?”
乔离见她神态有些疲惫,便道:“改天吧,十方茶舍是要去的,改天再去,不急于这一时。”
对面两人已经闹起来了,徐默尘的眼睛不离两人,扫来扫去,眯着眼,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何意和冷哲顿时就觉得不妥了,两人同时停了下来,回望徐默尘,异口同声地道:“你想干嘛?”
问完,两人就察觉到异常,望着对方道:“你学我说话?”
“你学我说话?”
“呵呵!”徐默尘一声轻笑,扶着司微语站起来,道:“的确很有夫妻相!”
这话,简直比天雷还让人惊悚,两人顿时就停了下来,一直到徐默尘扶着司微语离开,都没再说话,静了片刻,待徐默尘走远了,两人才一前一后地出去。
还有十阶楼梯,徐默尘顿下脚步,全身肌肉紧绷,司微语抬眼去看他,只见他眉头微皱,双眸盯着前方,实则目光斜视,看着门口楼梯左侧的玻璃墙,司微语顺着看过去,也是大吃一惊。她忙收回目光,徐默尘也动了,扶着她再慢慢走下去。
下了楼梯,后面的人也跟了上来,徐默尘独独叫了冷哲过来,低语道:“把何意送到家!”
“你……”正要反驳,却见徐默尘神色肃穆,语气强硬,便知并非刚才在楼上的那番笑话,他条件反射地扫过全场,目光在角落里的那一处停留了一下,六个中东人,已经太让人诧异了,“是!”他说完,抬手就勾过刚正好走过来的何意,不由分说地将她扯出了门。
季南一直紧跟在徐默尘身后,在察觉徐默尘的异样时,他和司微语同时发现了场上的异样,洛夕和六个巴干人坐在角落里,对方暂时没有看到他们。他是绝对不会让巴夏看到那些人的,他将巴夏圈在怀里,紧跟在冷哲的后面出去。
“你干嘛?”
冷哲将她用安全带绑到车上,全程都是一副谁欠了他三五斗的样子,何意想要发火也发不起来,扯了扯身上的安全带,问道。
“不想死就乖一点!”待季南和巴夏上了车,冷哲便一脚油门踩下去,车如流星一样,直冲上了主干道。
后面,有徐默尘和乔离二人在,司微语虽然是大腹便便,但双手能抵两个好手,且她也是和机械人打过交道的,经验也必然是有的。而自己这车上的人,看季南那凝重的样子,便知他是绝对不愿巴夏到了帝都还受机械人这种刺激。被做成机械人的,可都是自己的同胞,将心比心,摊上谁,都受不了。
冷哲在何家门前停了车,有季南送她们二人进去,冷哲便在外守着。何老将军也是军中耆老,警卫安全工作又是徐庭白下令特意关照过了的,倒是不怕。
季南待二人进了门,便去看了看何老爷子,一来感谢何家对巴夏的照顾,二来,和他说了刚才在盛宫的事。
“是谁这么大胆带进来的?京畿没有防卫么?”何老爷子怒了,如若不是怕惊了那两只妞儿,何老爷子是要拍桌子的。
“总之,这几日,她们俩还是不要出门了。”季南最为担心的还是巴夏,他的人,也会被派过来保护的。
“你不要担心了,她在我这里一日,我就保她一日的安全。倒是你……”何老爷子看了他一眼,道:“要格外注意安全。”
“这个,我会的。”季南道。徐默尘回来了,他们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对付银狮了。
季南走之前,又去敲了巴夏的门,门被打开,季南便被巴夏一把拉了进去,一句话不说,便扑到了季南的怀里,道:“南哥,是不是他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