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阴阳裂缝
第六十八zhang 阴阳裂缝
‘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突然就....’
八歧大蛇临走的那一席话，着实让黑晴明意外了一把。
.......
思索了半响，黑晴明才将其想明白。
‘....果然....这强行空间传音之术，是耗费巨大的，连这邪神也吃不消的。’
这强行传音之术，对道行要求之高，连晴明本体也不曾做到。黑晴明只听自己的师父施展过，再别无他人了。
黑晴明这才真正意识到：这八歧大蛇的妖力之强——可见一斑。
那八歧大蛇位于界面之外，而且尚在封印之中，便可与自己言谈如此之久....
这八歧大蛇的厉害，还在黑晴明料想之外！不愧为一代妖王之名，不知道师父在此，是否能奈何的了它？....
黑晴明凝神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那里是黑夜山与荒芜之地的交界处，一黑一白两个世界，泾河分明。嘴角一翘，忍不住笑了出来，喃喃自语道：
“这八头蛇为了打消我的疑虑，竟然会如此耐心的与我说这么许久，也算是难为它了，这条蛇真是.....！嘿嘿~”
......遥远的空间界限之处。
在某片海域的无尽上空之中，有一个微不可观的红点，此红点比浮游更渺小——几乎虚无。
然而在这微小到极致的红点内部，却拥挤安插着八条更为细微的细长锋利的针一般的东西。
再细看，这八跟锋利的针器，竟然是八片碎片——八条细长之极的蛇尾碎片，八个尾尖强挤在这微小的红点洞之内，使其不能合拢。
倘若有一只雄鹰能飞到如此高度，经由此处，便会瞬间化为飞灰.....
在这红色点洞之内，却大有洞天。
其内是一片茫茫无尽头的、壮阔无限的虚空混沌空间。此空间之内仅有两种颜色、三种色泽——黑、白以及黑白交织而成的各种灰色。
黑白两色不断交织在虚空混沌空间之内，以各种形态切割着其内的一切外来之物！
其中偏有一域如雾的角落——漂浮着数不清碎片：那是被空间之力磋割开来的、挤压而成的八歧大蛇的妖体碎片。
只是此时那无数碎片之中，却找不到包含八歧大蛇八颗蛇头颅的碎片.....八个蛇头均已不见！
在那看不清的灰雾最底端，有一片最大的薄片，倒还颇有几分厚度——正是八歧大蛇八个蛇身共联之处，被空间之力挤压而成的碎片。此刻其上却有八只围成一圈、不同色泽的蛇眼，缓缓的半闭了起来....仿佛均变为了死蛇眼一般，缓缓失去了大半光芒——就如八歧大蛇所说的那样，此次与黑晴明沟通，花费了其不少妖力.....
在这个最大的碎片之内，端坐着一人，此人生的白目‘无’瞳。这人此刻阴沉着无光的双目，心内正在腹诽黑晴明：‘这黑晴明果然是个难缠的人！’
不用说，此人正是八歧大蛇的本魂！
八歧大蛇此番与黑晴明的谈话，倒是三分假七分真，并未欺瞒黑晴明多少。
约一年前.....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八歧大蛇八百年第一次听到第二个声音！是一个人类阴阳师的声音，正是回到日本、发明了阴阳逆转法阵的大唐除妖师晴明的声音。
.....待看到大唐晴明的法阵时，八歧大蛇便知道这法阵虽不能撕裂阴阳裂缝，却足以扰乱裂缝处的阴阳。这法阵的威能虽说还差些，若是一般的阵眼之物，只怕要上百次下来，才可以松动阴阳裂缝.....但人类能做出这样的法阵，已然已大出八歧大蛇的意料了——没想到下等的人界，也有藏龙卧虎之辈。
然而此法阵，若是用神器级别的阵眼之物，却大有不同了：仅仅只需运行十次之内，便可松动阴阳裂缝的！
让八歧大蛇未想到的是，那个阴阳师晴明竟然如此快就找到了当初封印自己的三神器之一——八尺琼勾玉！这令八歧大蛇着实震惊了许久...
万事已俱备！唯一让八歧大蛇遗憾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类阴阳师，并不是真心要复活自己的...他只是想骗取自己的妖力！......
若是让那名叫晴明的人类阴阳师三番两次去启动法阵，他定然生疑！知道自己在复活方式上欺骗了他。而这位阴阳师晴明，定然不会如自己愿的！八歧大蛇当下首先就排除了此种可能。
‘难道八百比丘尼占卜有误？.....不对！’
虽然八歧大蛇不会甚么人类的占卜术，但八歧大蛇身为邪神的灵觉也在告诉他自己：八百年后，他会有冲破封印的机会！
无奈之下，八歧大蛇只好硬着头皮，让那阴阳师晴明一试，若是能一次成功，自然是最好的天意了！——虽然八歧大蛇也自知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想第一次启动法阵，就发生了意外状况！竟引来了一股奇异的能量，搅乱了法阵，致使那晴明变为了阴阳二体，那个手里拿着伞的小姑娘....到底？....
.......
八歧大蛇不知此次究竟说动黑晴明没有，把握也仅在五五之间而已。那黑晴明体内的黑暗，自己第一次竟然看走眼了！黑晴明体内那无比的黑暗，此次竟然有一丝光明的力量在引导！......
这其中的变数，连八歧大蛇自己都无从定夺，忐忑不宁了起来.....
八歧大蛇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闭上了蛇眼，不论如何自己要尽量保持着充盈的妖力，如果天意在自己——黑晴明决定再次与自己合作，自己可不能因为妖力不济而误了大事......
话分两头，且说这黑晴明。
...自打八歧大蛇的声音消失之后，黑晴明顿然间觉得有些恍惚，似乎面前有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待自己跳将下去。偏偏这陷阱却犹如闪着光亮的高台，修建在自己的必由之路上！是放弃退缩，还是无所顾忌？
黑晴明神色不觉凝重，陷入了郑重的深思：
若不是需要数次启动那法阵来干扰阴阳....这八头蛇说不定会将自己一直骗下去。
而自己和本体原先是想利用大蛇、借助大蛇的力量的，并没有真想把大蛇放出来，没成想结果还是被利用了....大蛇早已识破这点，不过没有说破罢了，反而将计就计！
如今这蛇又说这么些让自己真假难辨、的话来....
‘八歧大蛇确实狡猾。’黑晴明阴暗的想道。
但是莫名的——黑晴明又觉得八歧大蛇所说的，都是真的，这次它没有欺骗自己！.....还是自己‘想要’相信那些话是真的？.....
黑晴明知道大蛇的话，自己最多只能信五分。可是就像那八头蛇所说的，八百年前，能封印八歧大蛇的大能之人，很有可能是留有后手的。这八头蛇想冲出封印，未必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八歧大蛇解封出来，也只不过是要返回它的界面而已。
而且自己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若想实现自己的....，只能借助大蛇的力量！
如果八歧大蛇所说是真的，岂不是两全之事！......
“呃~...”，黑晴明用扇子抵住了自己的额头，用力的皱着眉头，头痛了起来，知道自己想的太过天真了......
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很可能在骗自己——骗自己去相信八歧大蛇所说的都是真的！
而‘骗自己’在此时此刻是最不可饶恕的事情！——因为这牵连到京都百姓的安危。
黑晴明头痛愈烈！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莫名的怪圈之中，不知在哪个环节出现了异常....自己为何变成了如此模棱两可、如此犹豫之人！？.....
就这样，八歧大蛇的声音消失在脑海后的黑晴明，第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若说先前不知八歧大蛇在欺骗利用自己，自己还能坚毅的执行自己为父母报仇的心愿以及让妖怪一统人界的梦想！
无论是自己的心愿还是梦想，黑晴明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人类——充满着无尽自私贪婪欲望的人类！
而此刻自己如此矛盾，竟然是因为要保护这些自己的敌人——人类！
难道是因为自己也是人类的一份子？难道自己还对贪婪的人类抱有期望？
“不，我只是不希望八歧大蛇杀死他们罢了！”黑晴明不断的摇着头，不禁的说出了口，似乎终于触及到了内心深处的答案。
虽然那些人类因为丑恶的欲望，制造了无数的无辜又无聊的杀戮，但他们还罪不至死吧！？......
此刻，黑晴明终于发现，自己对同类还是有很深的保护欲的。
残害自己一家人的人类！残害自己最好朋友们的人类！而此刻，自己却想要去保护他们？！！！
这令黑晴明想发笑、想大哭！
想要杀死自己的敌人，又想保护自己的敌人，黑晴明此刻觉得自己很可悲！好像某人....
‘好像某人？！’
黑晴明心内一惊，到底像谁呢？！不就是自己的另一半阳之晴明嘛！！！自己这一刻，是被阳晴明附体了吗？！！！
“.....哈哈哈哈哈！！！”黑晴明畅快的笑了出来。
头痛的感觉，突然——荡然无存！
黑晴明为自己的愚蠢发笑，竟然差点让残留自己体内的一点阳之晴明的气息所主宰！
‘我是黑晴明！我做的事情，怎会和他相同！我应该走和他相反的路，这才是我存在的意义——黑晴明该做的事、该走的路！！！’黑晴明在内心大声的对自己提醒道。
此时此刻，不考虑任何外在因素，仅考虑‘安倍晴明’这四个字，黑晴明觉得，他和阳之晴明是公平的！如果天意在他，就来阻止我吧！
大唐晴明是大唐晴明！阳之晴明是阳之晴明！我黑晴明凭什么就不能是我自己？！我黑晴明也是黑晴明！
黑晴明在心内呐喊着！想要挣脱那些不纯粹的束缚！
“呵~呵~呵~呵~.....”黑晴明又目空一切的看着眼前的地面，疯狂的冷笑了起来：看来认真细想下来，人果然真的很难骗到自己的~想骗我黑晴明，没那么容易！
黑晴明终于识破了想要欺骗自己的另一个自己——心情大好！
“.....你不要紧吧？！”
一声弱弱的声音传来。
八百比丘尼不断眨着星目，关心之极的问道，用星月法杖尝试着戳动黑晴明，却又不敢真的去戳他！
黑晴明的对面，八百比丘尼的眉眼，早已随着癫狂的黑晴明皱来皱去！这黑晴明是中了什么法术还是诅咒啊！为何会这般模样，怕不是魔怔了？从适才开始，就时而咬牙切齿；时而一直对着面地面冷冷发笑；一会儿又转为得意之笑，又喃喃自语在咒骂着什么人？看其满头大汗的样子，似乎是和谁大战了一场似的.....
“我能有什么事！~哼！”黑晴明一愣，差点忘了眼前还有这么一个女人了！不屑的看了此女一眼，傲气着不可一世的回道。
八百比丘尼分明看到了他眼角的笑意，和强制压下去的嘴角！这个人也真的是....想笑又强忍着，面部扭曲到变形！简直破坏了晴明的俊秀容颜，哎。
‘究竟发生了何事，怎么突然就....’
八歧大蛇临走的那一席话，着实让黑晴明意外了一把。
.......
思索了半响，黑晴明才将其想明白。
‘....果然....这强行空间传音之术，是耗费巨大的，连这邪神也吃不消的。’
这强行传音之术，对道行要求之高，连晴明本体也不曾做到。黑晴明只听自己的师父施展过，再别无他人了。
黑晴明这才真正意识到：这八歧大蛇的妖力之强——可见一斑。
那八歧大蛇位于界面之外，而且尚在封印之中，便可与自己言谈如此之久....
这八歧大蛇的厉害，还在黑晴明料想之外！不愧为一代妖王之名，不知道师父在此，是否能奈何的了它？....
黑晴明凝神看了一眼前方不远处，那里是黑夜山与荒芜之地的交界处，一黑一白两个世界，泾河分明。嘴角一翘，忍不住笑了出来，喃喃自语道：
“这八头蛇为了打消我的疑虑，竟然会如此耐心的与我说这么许久，也算是难为它了，这条蛇真是.....！嘿嘿~”
......遥远的空间界限之处。
在某片海域的无尽上空之中，有一个微不可观的红点，此红点比浮游更渺小——几乎虚无。
然而在这微小到极致的红点内部，却拥挤安插着八条更为细微的细长锋利的针一般的东西。
再细看，这八跟锋利的针器，竟然是八片碎片——八条细长之极的蛇尾碎片，八个尾尖强挤在这微小的红点洞之内，使其不能合拢。
倘若有一只雄鹰能飞到如此高度，经由此处，便会瞬间化为飞灰.....
在这红色点洞之内，却大有洞天。
其内是一片茫茫无尽头的、壮阔无限的虚空混沌空间。此空间之内仅有两种颜色、三种色泽——黑、白以及黑白交织而成的各种灰色。
黑白两色不断交织在虚空混沌空间之内，以各种形态切割着其内的一切外来之物！
其中偏有一域如雾的角落——漂浮着数不清碎片：那是被空间之力磋割开来的、挤压而成的八歧大蛇的妖体碎片。
只是此时那无数碎片之中，却找不到包含八歧大蛇八颗蛇头颅的碎片.....八个蛇头均已不见！
在那看不清的灰雾最底端，有一片最大的薄片，倒还颇有几分厚度——正是八歧大蛇八个蛇身共联之处，被空间之力挤压而成的碎片。此刻其上却有八只围成一圈、不同色泽的蛇眼，缓缓的半闭了起来....仿佛均变为了死蛇眼一般，缓缓失去了大半光芒——就如八歧大蛇所说的那样，此次与黑晴明沟通，花费了其不少妖力.....
在这个最大的碎片之内，端坐着一人，此人生的白目‘无’瞳。这人此刻阴沉着无光的双目，心内正在腹诽黑晴明：‘这黑晴明果然是个难缠的人！’
不用说，此人正是八歧大蛇的本魂！
八歧大蛇此番与黑晴明的谈话，倒是三分假七分真，并未欺瞒黑晴明多少。
约一年前.....在这寂静的空间内，八歧大蛇八百年第一次听到第二个声音！是一个人类阴阳师的声音，正是回到日本、发明了阴阳逆转法阵的大唐除妖师晴明的声音。
.....待看到大唐晴明的法阵时，八歧大蛇便知道这法阵虽不能撕裂阴阳裂缝，却足以扰乱裂缝处的阴阳。这法阵的威能虽说还差些，若是一般的阵眼之物，只怕要上百次下来，才可以松动阴阳裂缝.....但人类能做出这样的法阵，已然已大出八歧大蛇的意料了——没想到下等的人界，也有藏龙卧虎之辈。
然而此法阵，若是用神器级别的阵眼之物，却大有不同了：仅仅只需运行十次之内，便可松动阴阳裂缝的！
让八歧大蛇未想到的是，那个阴阳师晴明竟然如此快就找到了当初封印自己的三神器之一——八尺琼勾玉！这令八歧大蛇着实震惊了许久...
万事已俱备！唯一让八歧大蛇遗憾的就是——眼前的这个人类阴阳师，并不是真心要复活自己的...他只是想骗取自己的妖力！......
若是让那名叫晴明的人类阴阳师三番两次去启动法阵，他定然生疑！知道自己在复活方式上欺骗了他。而这位阴阳师晴明，定然不会如自己愿的！八歧大蛇当下首先就排除了此种可能。
‘难道八百比丘尼占卜有误？.....不对！’
虽然八歧大蛇不会甚么人类的占卜术，但八歧大蛇身为邪神的灵觉也在告诉他自己：八百年后，他会有冲破封印的机会！
无奈之下，八歧大蛇只好硬着头皮，让那阴阳师晴明一试，若是能一次成功，自然是最好的天意了！——虽然八歧大蛇也自知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不想第一次启动法阵，就发生了意外状况！竟引来了一股奇异的能量，搅乱了法阵，致使那晴明变为了阴阳二体，那个手里拿着伞的小姑娘....到底？....
.......
八歧大蛇不知此次究竟说动黑晴明没有，把握也仅在五五之间而已。那黑晴明体内的黑暗，自己第一次竟然看走眼了！黑晴明体内那无比的黑暗，此次竟然有一丝光明的力量在引导！......
这其中的变数，连八歧大蛇自己都无从定夺，忐忑不宁了起来.....
八歧大蛇深吸了一口气，默默的闭上了蛇眼，不论如何自己要尽量保持着充盈的妖力，如果天意在自己——黑晴明决定再次与自己合作，自己可不能因为妖力不济而误了大事......
话分两头，且说这黑晴明。
...自打八歧大蛇的声音消失之后，黑晴明顿然间觉得有些恍惚，似乎面前有一个巨大的陷阱，正待自己跳将下去。偏偏这陷阱却犹如闪着光亮的高台，修建在自己的必由之路上！是放弃退缩，还是无所顾忌？
黑晴明神色不觉凝重，陷入了郑重的深思：
若不是需要数次启动那法阵来干扰阴阳....这八头蛇说不定会将自己一直骗下去。
而自己和本体原先是想利用大蛇、借助大蛇的力量的，并没有真想把大蛇放出来，没成想结果还是被利用了....大蛇早已识破这点，不过没有说破罢了，反而将计就计！
如今这蛇又说这么些让自己真假难辨、的话来....
‘八歧大蛇确实狡猾。’黑晴明阴暗的想道。
但是莫名的——黑晴明又觉得八歧大蛇所说的，都是真的，这次它没有欺骗自己！.....还是自己‘想要’相信那些话是真的？.....
黑晴明知道大蛇的话，自己最多只能信五分。可是就像那八头蛇所说的，八百年前，能封印八歧大蛇的大能之人，很有可能是留有后手的。这八头蛇想冲出封印，未必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就算八歧大蛇解封出来，也只不过是要返回它的界面而已。
而且自己根本没有别的办法，若想实现自己的....，只能借助大蛇的力量！
如果八歧大蛇所说是真的，岂不是两全之事！......
“呃~...”，黑晴明用扇子抵住了自己的额头，用力的皱着眉头，头痛了起来，知道自己想的太过天真了......
他知道，此时此刻，他很可能在骗自己——骗自己去相信八歧大蛇所说的都是真的！
而‘骗自己’在此时此刻是最不可饶恕的事情！——因为这牵连到京都百姓的安危。
黑晴明头痛愈烈！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莫名的怪圈之中，不知在哪个环节出现了异常....自己为何变成了如此模棱两可、如此犹豫之人！？.....
就这样，八歧大蛇的声音消失在脑海后的黑晴明，第一次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若说先前不知八歧大蛇在欺骗利用自己，自己还能坚毅的执行自己为父母报仇的心愿以及让妖怪一统人界的梦想！
无论是自己的心愿还是梦想，黑晴明都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人类——充满着无尽自私贪婪欲望的人类！
而此刻自己如此矛盾，竟然是因为要保护这些自己的敌人——人类！
难道是因为自己也是人类的一份子？难道自己还对贪婪的人类抱有期望？
“不，我只是不希望八歧大蛇杀死他们罢了！”黑晴明不断的摇着头，不禁的说出了口，似乎终于触及到了内心深处的答案。
虽然那些人类因为丑恶的欲望，制造了无数的无辜又无聊的杀戮，但他们还罪不至死吧！？......
此刻，黑晴明终于发现，自己对同类还是有很深的保护欲的。
残害自己一家人的人类！残害自己最好朋友们的人类！而此刻，自己却想要去保护他们？！！！
这令黑晴明想发笑、想大哭！
想要杀死自己的敌人，又想保护自己的敌人，黑晴明此刻觉得自己很可悲！好像某人....
‘好像某人？！’
黑晴明心内一惊，到底像谁呢？！不就是自己的另一半阳之晴明嘛！！！自己这一刻，是被阳晴明附体了吗？！！！
“.....哈哈哈哈哈！！！”黑晴明畅快的笑了出来。
头痛的感觉，突然——荡然无存！
黑晴明为自己的愚蠢发笑，竟然差点让残留自己体内的一点阳之晴明的气息所主宰！
‘我是黑晴明！我做的事情，怎会和他相同！我应该走和他相反的路，这才是我存在的意义——黑晴明该做的事、该走的路！！！’黑晴明在内心大声的对自己提醒道。
此时此刻，不考虑任何外在因素，仅考虑‘安倍晴明’这四个字，黑晴明觉得，他和阳之晴明是公平的！如果天意在他，就来阻止我吧！
大唐晴明是大唐晴明！阳之晴明是阳之晴明！我黑晴明凭什么就不能是我自己？！我黑晴明也是黑晴明！
黑晴明在心内呐喊着！想要挣脱那些不纯粹的束缚！
“呵~呵~呵~呵~.....”黑晴明又目空一切的看着眼前的地面，疯狂的冷笑了起来：看来认真细想下来，人果然真的很难骗到自己的~想骗我黑晴明，没那么容易！
黑晴明终于识破了想要欺骗自己的另一个自己——心情大好！
“.....你不要紧吧？！”
一声弱弱的声音传来。
八百比丘尼不断眨着星目，关心之极的问道，用星月法杖尝试着戳动黑晴明，却又不敢真的去戳他！
黑晴明的对面，八百比丘尼的眉眼，早已随着癫狂的黑晴明皱来皱去！这黑晴明是中了什么法术还是诅咒啊！为何会这般模样，怕不是魔怔了？从适才开始，就时而咬牙切齿；时而一直对着面地面冷冷发笑；一会儿又转为得意之笑，又喃喃自语在咒骂着什么人？看其满头大汗的样子，似乎是和谁大战了一场似的.....
“我能有什么事！~哼！”黑晴明一愣，差点忘了眼前还有这么一个女人了！不屑的看了此女一眼，傲气着不可一世的回道。
八百比丘尼分明看到了他眼角的笑意，和强制压下去的嘴角！这个人也真的是....想笑又强忍着，面部扭曲到变形！简直破坏了晴明的俊秀容颜，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