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牌昏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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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戏子路线

第九十五章 戏子路线

张由松没有走,尽管天气炎热得好象要将整个南京城烧化了,他却一直呆在战斗现场,等待着所有召见的人,特别是四大阁臣。

不,应该是五大阁臣,因为还有一人,户部的尚书高鸿图经常办理部务,不在东阁,以前,张由松都不太知道,后来,锦衣卫队的情报侦察不断汇报以后,张由松才清楚,但是,四大阁臣的概念,却很难一下子修改过来。

“皇上,您该歇息了,这么热的天儿!”邱大胆兴高采烈,忙忙碌碌,又对皇帝甚为关心。

“是啊,皇爷,您该回皇宫了,这么个血腥杀伐之地,不是您待的地方啊。”秦清已经赶来,看着满地的鲜血,不禁浑身颤抖。

“再去派人,将那几个阁臣们给朕催促来。”

“是!”

“还有,去找赵之龙和庞领奎,还有周遇祥,让他们即刻到这儿来!”

“是!”

等了两刻钟,也就是说半个小时,四大阁臣都来了,全部骑马,还携带着自己的随从,一个个面如土色,特别是到了现场以后,一看见百十名倒毙的尸体就傻了。饶是马士英那样久经考验的封疆大吏,也都颤栗得厉害,话都说不囫囵了。史可法虽然神情尚好,却不住地倒吸冷气,姜曰广和王铎都是书生起家,子弹更没胆量,一个个战战兢兢,目瞪口呆。

张由松下马,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讲了,然后责问马士英:“马爱卿,朕是大明天子,堂堂正正的国君,为什么在这京城之内,就号令不了几个小兵?这是为什么?”

“这?皇上,恐怕是有所误会吧!”马士英知道皇帝偏袒新军,刚才听了皇帝的介绍,却哑口无言,只能搪塞。

“臣等惭愧!”史可法趁机说。

轮不着史可法,因为他只管行政事务,马士英才是大臣第一,是首辅,又是第一都御史,负责主要。

“马大人难道不惭愧吗?”

“惭愧,臣愧疚,臣有罪!”马士英只得哭丧着脸儿说。

训斥了马士英一顿,张由松心里好受了些:“诸位爱卿对朕刚才的说法是不是心存疑虑啊?没关系,来,你们都来说说!”

张由松找了几个士兵,特别是被擒的城防军士兵,要他们给四大阁臣将详细经过,这些士兵早就吓怕了,有的连连点头,有的按照事实讲述。

“这些大逆不道的叛贼!”马士英,史可法等人,也都义愤填膺!因为,在皇帝面前,这些人居然这样嚣张。

马士英的心里,把赵之龙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你找人来为难皇帝,也得找个有脑子的人啊。找这些王八蛋白痴干什么?只会坏事儿!

正在乱着,赵之龙带着数百骑兵赶来了,接着,庞领奎也带了百十步兵赶到。两人将部队停住,赶到了皇帝跟前,庞领奎一脸委屈,愤怒,赵之龙一见这里的场景就惊呆了。

“皇上!”

张由松不吭声,目光瞅着马士英,哼,他不是你的亲信大将?你看着办吧!

马士英看着皇帝那阴险的目光,顿时浑身的冷汗都出来了,他尽管拥有实力,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怎敢和皇帝的权威对抗?他又不敢废明帝自立!皇帝的意思,完全是猜疑他啦。

“大胆的赵之龙,居然敢煽动部下叛乱,对皇上图谋不轨!来人,把这贼子给拿了!”

别说是邱大胆的老兵,皇宫来的净军御林军什么的,张由松就是不用,他非要马士英来处理这事情,要他亲自将他安排的亲信给扣押起来,处置了,只有这样,其他的人才不至于成为死硬的马党分子,这是关键点之一,非要打击马士英的威信不可。

别人没动,马士英的手下冲上去,将赵之龙拿了,绳捆索绑,瞬间就弄成了一只粽子。

“皇上,末将冤枉!末将冤枉啊!”赵之龙竭力挣扎,大声地呼喊着。

张由松冷笑一声:“有何冤枉,说将出来,朕为你平反昭雪!”

“皇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末将不知!”

“他们是你的兵吗?”

“不知道。末将听说有士兵和新军发生冲突,急忙去找庞参将,所以一直谈话到如今,这里的情景,末将实在不知啊。”

“那,谁是南京城的镇守使?难道是朕吗?”张由松声色俱厉。

回宫了。在乾清宫的大殿里,张由松得意洋洋地喝着张贵妃新沏的西湖龙井茶,吹着那缭绕的热气。

“万岁爷,臣妾听说,您真的冒着箭矢在城中平定了叛军?”张贵妃小心翼翼地问。

“嗯,没错!”

“万岁爷真乃神武的明君!祖宗保佑!”张贵妃看着皇帝的眼神,有深深地崇拜。

张由松趁机将自己的所作所为简单扼要讲述了一遍:“朕一直心寒啊,大明京城内,朕的官军,居然如此蔑视朕的权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万岁爷英明,此举甚为妥当!”

不多时,张由松由去了武英殿,今天的武英殿,格外热闹,往日早朝散罢,除了几个卫兵,哪里还能有人?

“皇上!”还没有进入大殿,所有殿外等候的大臣们,都规矩地跪了,毕恭毕敬。

张由松满意地看着他们,感觉就是不同,以前的大臣,虚有礼节,那神情什么的不过应付,例行公事,今天的神情,迥然不同啊。

在宫殿里坐好了,大臣们也进来,数十朝臣,一个个肃穆而立,不敢有任何小动作,这纪律之好,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诸位爱卿,朕今天招集诸位来,有紧急事情,希望诸位爱卿也来听听稀罕!看看我大明天子脚下,天子面前,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由松将所有经过再讲了一遍,自然是添油加醋地讲,特别传神的是被人惊吓了战马,差一点儿摔下来,还有,自己如何三番五次地向叛乱军宣示,劝导,还有,这些叛军士兵如何对他无礼,讲到最后,他站起来:“朕惭愧啊,惭愧,朕连京师的官兵都控制不住,亲临场面而被羞辱,如果不是邱百户率领的新军官兵奋勇,朕也许要被羞辱得更甚了!”

张由松大哭!

“皇上!皇上!”大殿里,群臣顿时乱成一团,谁都想不到,皇帝在街道上那么凶狠,临危不惧,果断喝令动手杀人,现在却哭得这样悲伤。

嘿嘿,一面哭,张由松的心里一面乐。妈地,人生就是一场戏剧,逢场作戏是必然的,成功不成功,关键看的是谁演技更好。

张由松自责,把责任全部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表示要下罪己诏,甚至威胁要退位。

“朕亲临现场都震慑不了乱兵,要朕又有何用?朕之颜面何存?”

“朕向来善良,不想今日被逼无奈,斩杀乱兵,心里却是痛如刀绞!”

“乱臣贼子猖獗,朕不得不见血啊!”

这当然不是真的自我批评,而是借题发挥,以守为攻,结果,其他的大臣们,尤其是那些因为新朝建立才被追封了祖宗功勋得到公侯奖赏的勋臣们,最为义愤填膺,纷纷叫嚣,要誓死保卫皇帝,任事的朝臣,都知道皇帝心有所指,只能连连点头不语,而马士英等负责大臣,则满头大汗,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