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厨房节约运动
第三十六章 厨房节约运动
朝会散了以后，张由松没有找任何大臣，在他看来，能不能教育大臣们团结一致，共同对付外敌入侵，都是两可的事情，他没有绝对把握，反正历史肯定不是好玩儿的，但是，他有一点儿必须马上去做，那就是个人的生活娱乐。
妈比，这耽误一天就少了一天啊，老子得好好享受下！
下了朝以后，他没有回乾清宫，而是直接往御厨房去了，坐着步辇去御厨房，显得过于张扬了些，于是，秦清显得很紧张，很尴尬：“皇爷爷，那地方不是您该去的呀。”
“知道知道，那地方是谁该去的？”
“皇爷，那是下人们……”
“可是，那地方做的是朕的膳食，朕能不关心？”
“哦，对对对，老奴愚昧！”
往御厨房干什么？所有跟随的大小太监和宫女，都莫名其妙，但是，到了跟前以后，张由松下了步辇，直接走进去，只见一带宽阔的房间，大得离谱，有许多的锅碗瓢盆，许多的厨师正在忙碌。
“皇爷爷来了！”秦清高声喊道。
顿时，所有的厨师们都忙碌开了，丢了手里的一切东西，扑扑嗵嗵地跪了下来，山呼万岁之声响成一片。
“起来起来！大家继续忙，朕只是早朝以后，想来这儿看看，师傅们正在忙啊，辛苦了辛苦了！”张由松本来是想看看御厨房是什么样子的，开开眼界，同时，也对御厨师们提出自己的膳食要求，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和厨师交流以后，不是能尽着自己的意图？但是，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的高级领导喜欢到民间来参观巡视，这感觉就是爽啊，在你经常露面儿的地方，官员们都熟悉了，对你也不新鲜了，只有这卑贱的地方，才更有尊严崇拜意识。
“多谢皇爷！”每一个厨师都小心谨慎地爬起来，更加小心谨慎地操作自己的活计儿，同时，向皇帝报以热烈的微笑。
张由松游逛着御厨房，这儿看看，那儿问问，什么菜肴，什么原料，什么技巧做的，参观了一通，然后找出了主持自己膳食的大御厨：“师傅啊，你辛苦了！”
皇帝主动地伸手和他把握，吓得这一号大厨师妈呀一声怪叫，脸都吓绿了，赶紧磕头。
张由松仔细询问了情况，厨师的家世什么的，认真地倾听，点头，褒奖，最后，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朕的口味不古怪，每顿随便弄些就是了，那些大鱼大肉么，朕不拒绝，青菜什么的，也不反对，但是，你要注意，一定要少！朕吃不了那么多，就浪费掉了，咱大明新立国，穷啊，咱得节省着点儿！”
“皇爷英明！”
英明个屁，张由松暗暗发笑，接着，又询问了厨房一天的进料，耗费，所有归厨房供应的人员数目，然后，还吩咐秦清记录下来，又叫主持整个大御厨房的另一个太监尚可来问。
“整个皇宫需要吃饭的人竟然上万？一个月的消耗接近五万两银子？”张由松深深地忧虑，因为，之前他询问过刘宗周，得知此时大明半壁江山的财税收入，一年下来，估算为一千五百万两。这还是大大增加了税额的收入。
尚可一到，就发现皇帝给了他一个天大的难题：“怎样在下个月，将消耗降低一半？”
“皇爷饶恕！奴才实在无法做到！”尚可哭丧着脸儿，几乎掉泪了。
“为什么做不到？”张由松勃然大怒：“朕的膳食都要减少了，几百样只要四样，这能省下来多少啊？其他人的怎么就不能节省？”
“皇爷爷，确实不能啊。”说着，尚可给皇帝算了一大笔帐。
“那么，你以为，怎么才能节省下开支啊？”
“皇爷爷，宫廷里这么多，一个个都要吃喝玩乐，那银子是少不了的，老奴虽说花费国家不少银子，但是，要和北京紫禁城里比较起来，实在要差得多，以前莫说这些人，就是宫廷内外的十万净军，得需要多少粮食养活啊？”
张由松向厨师们挥挥手，告别，在大家的跪拜颂扬声中，离开了厨房，来到了尚可所在的地方，这点儿相当于一个官府机构，有数十名太监职员，主管着皇宫大内的衣食住行问题，自然，尚可只是其中一个小官员，真正的主管是韩赞周。
“你们去把韩赞周给朕叫来！”
张由松在这屋子里坐了，翘着二郎腿等待主人的到来，不过，不多久，就有数名太监在秦清的带领下，由那名一号御厨师领先，送来了皇帝的早餐：“皇爷现在还没有吃饭，勤劳国事，奴婢们惭愧！”
张由松想想，确实饿了，就吃饭，完全按照自己的意见准备的，一碗蒸仔鸡，一碗烧鲈鱼，两碟青菜，一汤两馍，蹊跷的是，这汤碗极大，里面又分三个，分别有不同颜色的汤，漂浮着一些莲籽之类，至于馍馍，则比寻常可见的都大。在那两碟青菜上，还着意放上了红辣椒。
“好！多谢！”张由松立刻开吃，但是，主管膳食安全的宫女立刻过来检查，又是那个成熟风韵的大龄宫女，成熟风味堪比美食……
正在吃着，韩赞周来了，一见皇帝这么吃饭，连呼罪过，把脑袋在地上磕得山响。
张由松请他起来，询问了情况，“你可为朕将所有的大内膳食消耗降低一半？”
韩赞周犹豫不决了半天，两只三角形的小眼睛忽闪得厉害，张由松立马就判断出，这家伙是个狡猾的主儿，不太可靠。
“皇爷爷啊，老奴保证，将所有大内的花费，降低两成！”
“也好！”
张由松很认真，详细地询问了本月用度，未来的用度，具体减少消耗的措施，这才满意地点头：“朕信你了，然而，韩公公，朕的面前，你可不要打马虎眼儿啊，否则，朕会生气的！”
刘宗周说过，秦清也说过，自己能够当皇帝，南京一带的太监们，卢九德和韩赞周都是支持拥护，立了大功勋的，所以，不能够得罪。只能虚张声势吓唬一番罢了。别说两成，就是一成，只要真能降低得下来，都是好事儿。张由松深知政府机构的弊端，许多地方是光明正大地浪费掉了。
张由松吃完饭，很快走了，大太监韩赞周则有些纳闷地站着，观察着皇帝的队伍渐渐远组，消逝在宫殿厅台之间：“尚可啊，这就怪了，皇上来咱们这儿啥意思？”
“韩公公，属下也不知道啊，皇上突然来了，先是到御厨房，接着就找属下，属下都晕头转向了！”尚可委屈地说。
“滚！”
“是！”
“哼，皇上先是减少膳食，又是要减少浪费，计算得这么精明的，怎么会是昏……看来，卢九德那家伙是上当受骗了！这么精明的皇帝手下，我们能捞多少好处？”韩赞周愤愤不平地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