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曾经
田莉放下筷子：“我怎么了？”
林牧嘴角抽搐了下：“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你是我......前女友啊？”
田莉冷冷道：“难道不是？”
“是......是归是，可你为什么要跟她说呢？说你是我同学不行？”
“有什么不能说的？”
“......”
林牧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田莉冷哼道：“是不是说了我是你的前任，就碍着你跟你女朋友交往了？”
林牧急道：“不是这意思......等等，什么女朋友，你在说谁？”
田莉手指着楼梯那边：“就刚才那个大长腿，不是你女朋友？”
林牧哭笑不得：“人家明明说了是我学姐，你耳朵没问题吧？”
田莉冷笑道：“呵，学姐？她说是你学姐，就不能是你女朋友了？你之前还说我是你高中同学，所以我就不是你前任了吗？”
“......”
没毛病，逻辑严密得无可挑剔，林牧选择乖乖闭嘴。
高一时期田莉参加学校里的辩论会，一个打四个毫无压力，反方四个人轮番上阵硬是被她一个人活活压制得气都喘不过来，三个队友坐在旁边加油狂喊666等躺赢就完事了。
那场面何等威风，辩论会简直成了她个人的脱口秀，全场就看她一个人表演，还差点给人家反方的小姑娘给辩哭了。
跟她动嘴吵架，十个林牧加起来都不是她对手！
田莉不去看他，自言自语道：“这人呐，若是不想把话说清楚，其实就是心虚的表现，说些模糊不清的话着急掩饰，骗得了谁？只能骗骗自己罢了。”
林牧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想掩饰，只是......唉，算了，反正不管你信不信，她也单纯地只是我学姐，别的真没......”
田莉平淡地说道：“行了，没必要跟我解释，你和她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需要让我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几句话，很干脆地将林牧给噎住了。
她说的对，说再多也不过是多此一举，没那个必要。
又没跟她在一起了，还解释什么？
时至今日，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
午饭过后，田莉说想回高中时待过的地方看看，于是两人便乘坐出租车回到了辰州一中。
在学校附近逛了逛，又来到了学校的后门区域，走进了一个小院子，房子建筑都很老旧，有些年头了，这里是学校的家属区。
也是田莉念高中三年，独自租房子住的地方。
田莉曾经租住的屋子在二楼，林牧去过了很多次，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屋子，由于建筑结构的缘故光线不太好，房子又老，装修家具都陈旧得不行，一走进去总会有种昏暗阴沉的感觉，一到晚上漆黑一片，很吓人。
两人站在楼下边，抬头向上望去。
林牧问她：“要不要上去看看？”
田莉拒绝道：“不用了，又没钥匙，再说肯定已经租出去了。”
林牧跟他说：“那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田莉点点头，找了个石凳两人坐下，院子里除了他俩外没人在，周围静悄悄的。
“想想当年在这儿租房子住，还挺有意思的。”
田莉回忆道：“房子采光太差，白天都很暗，一到晚上更甚，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每天晚上我就把灯全部打开，不然根本待不下去。但有时候还是很怕，我开着台灯在卧室里学习，外边一有风吹草动，我就害怕的不行，还总是有蟑螂虫子什么的，我最讨厌这些了！”
林牧回应她说：“我也记得，你当初还让我去你屋子里，专门帮你打蟑螂。”
“哼，算你有功。”田莉看了他一眼，又说道，“主要也是年纪太小，加上第一次离开家里独自出来住宿生活，一个人住在这里爸妈又不在，没人陪我，怎么不怕？”
“你知道吗，刚开始那段时间每天晚上睡觉都睡不好，生怕睡着了，有人在外边撬我的门怎么办？楼道外边只要出现人的脚步声，我就慌得要命，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唉，那时胆子实在是太小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好笑。”
田莉的笑容里带着无可奈何的意味，看得林牧心里头一阵酸涩。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为了去更好的学校读书，远离家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人孤单地居住在一间阴暗的旧房子里，坐在书桌前埋头苦读，父母不在身旁，陪伴她的，只有夜里台灯昏沉的光线与堆得像小山高似的书本，以及一屋子的沉寂与黑暗。
那种孤独感与恐惧感，这三年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啊？
“为什么......就是不肯去学校宿舍住呢？”
高中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林牧曾经无数次地劝过她，让她去宿舍住总比一个人强，可她就是固执地非要一个人住，怎么劝也劝不动。
田莉淡笑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太合群，朋友很少，不好相处，要是和七八个人一起住宿舍，到时候肯定是各种矛盾，何必呢？”
林牧问她：“那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
田莉点点头：“一个人呆习惯了，住着也挺好的。”
林牧沉默。
一阵凉风吹来，寒冷的空气中，田莉的漂亮的头发飘了飘，掠过她俏美的脸蛋，被她用手按住，略显消瘦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眉头微蹙。
林牧将她的风衣外套递过去：“天凉了，穿上吧。”
田莉应了一声，将外套穿好。
“所以，现在职业选手退役了，没拿个世界冠军回来？”
过了半天，田莉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林牧平淡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是为了跟我吵架来的？或者说，你觉得你的嘲笑会对我有用？”
田莉轻笑道：“怎么，当初为了追寻你的职业梦不惜跟我分手，离家出走甚至连学也退了，如今还怕别人说？”
林牧长出了一口气：“你随意吧，我早就不在乎了。”
田莉继续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走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让你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做无谓的幻想，你却固执己见认为自己一定是对的。结果呢，我说的有错吗？你成功了吗？”
林牧笑了：“你怎么可能说错呢？跟我这种傻瓜不一样，你头脑聪明，考虑问题理智又全面，向来都是那么正确，错得一直都是我啊。”
田莉气极，冲他怒道：“三年多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偏执、骄傲、幼稚、天真，倔得像头驴！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一意孤行，听不得别人半点意见，你看就连现在，都走到了这个份上，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林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劈头盖脸一通训斥后，等待着林牧像以前那样还嘴反驳回来，谁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脸上挂着自嘲般的笑意，神色平静。
田莉看着他近在咫尺那熟悉的脸庞轮廓，心里头没由来地一软......
林牧嘴角抽搐了下：“你为什么要告诉她你是我......前女友啊？”
田莉冷冷道：“难道不是？”
“是......是归是，可你为什么要跟她说呢？说你是我同学不行？”
“有什么不能说的？”
“......”
林牧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田莉冷哼道：“是不是说了我是你的前任，就碍着你跟你女朋友交往了？”
林牧急道：“不是这意思......等等，什么女朋友，你在说谁？”
田莉手指着楼梯那边：“就刚才那个大长腿，不是你女朋友？”
林牧哭笑不得：“人家明明说了是我学姐，你耳朵没问题吧？”
田莉冷笑道：“呵，学姐？她说是你学姐，就不能是你女朋友了？你之前还说我是你高中同学，所以我就不是你前任了吗？”
“......”
没毛病，逻辑严密得无可挑剔，林牧选择乖乖闭嘴。
高一时期田莉参加学校里的辩论会，一个打四个毫无压力，反方四个人轮番上阵硬是被她一个人活活压制得气都喘不过来，三个队友坐在旁边加油狂喊666等躺赢就完事了。
那场面何等威风，辩论会简直成了她个人的脱口秀，全场就看她一个人表演，还差点给人家反方的小姑娘给辩哭了。
跟她动嘴吵架，十个林牧加起来都不是她对手！
田莉不去看他，自言自语道：“这人呐，若是不想把话说清楚，其实就是心虚的表现，说些模糊不清的话着急掩饰，骗得了谁？只能骗骗自己罢了。”
林牧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想掩饰，只是......唉，算了，反正不管你信不信，她也单纯地只是我学姐，别的真没......”
田莉平淡地说道：“行了，没必要跟我解释，你和她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也不需要让我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几句话，很干脆地将林牧给噎住了。
她说的对，说再多也不过是多此一举，没那个必要。
又没跟她在一起了，还解释什么？
时至今日，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
......
午饭过后，田莉说想回高中时待过的地方看看，于是两人便乘坐出租车回到了辰州一中。
在学校附近逛了逛，又来到了学校的后门区域，走进了一个小院子，房子建筑都很老旧，有些年头了，这里是学校的家属区。
也是田莉念高中三年，独自租房子住的地方。
田莉曾经租住的屋子在二楼，林牧去过了很多次，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屋子，由于建筑结构的缘故光线不太好，房子又老，装修家具都陈旧得不行，一走进去总会有种昏暗阴沉的感觉，一到晚上漆黑一片，很吓人。
两人站在楼下边，抬头向上望去。
林牧问她：“要不要上去看看？”
田莉拒绝道：“不用了，又没钥匙，再说肯定已经租出去了。”
林牧跟他说：“那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田莉点点头，找了个石凳两人坐下，院子里除了他俩外没人在，周围静悄悄的。
“想想当年在这儿租房子住，还挺有意思的。”
田莉回忆道：“房子采光太差，白天都很暗，一到晚上更甚，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看不见。所以每天晚上我就把灯全部打开，不然根本待不下去。但有时候还是很怕，我开着台灯在卧室里学习，外边一有风吹草动，我就害怕的不行，还总是有蟑螂虫子什么的，我最讨厌这些了！”
林牧回应她说：“我也记得，你当初还让我去你屋子里，专门帮你打蟑螂。”
“哼，算你有功。”田莉看了他一眼，又说道，“主要也是年纪太小，加上第一次离开家里独自出来住宿生活，一个人住在这里爸妈又不在，没人陪我，怎么不怕？”
“你知道吗，刚开始那段时间每天晚上睡觉都睡不好，生怕睡着了，有人在外边撬我的门怎么办？楼道外边只要出现人的脚步声，我就慌得要命，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唉，那时胆子实在是太小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好笑。”
田莉的笑容里带着无可奈何的意味，看得林牧心里头一阵酸涩。
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为了去更好的学校读书，远离家乡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人孤单地居住在一间阴暗的旧房子里，坐在书桌前埋头苦读，父母不在身旁，陪伴她的，只有夜里台灯昏沉的光线与堆得像小山高似的书本，以及一屋子的沉寂与黑暗。
那种孤独感与恐惧感，这三年间她是怎么挺过来的啊？
“为什么......就是不肯去学校宿舍住呢？”
高中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林牧曾经无数次地劝过她，让她去宿舍住总比一个人强，可她就是固执地非要一个人住，怎么劝也劝不动。
田莉淡笑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不太合群，朋友很少，不好相处，要是和七八个人一起住宿舍，到时候肯定是各种矛盾，何必呢？”
林牧问她：“那你现在还是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
田莉点点头：“一个人呆习惯了，住着也挺好的。”
林牧沉默。
一阵凉风吹来，寒冷的空气中，田莉的漂亮的头发飘了飘，掠过她俏美的脸蛋，被她用手按住，略显消瘦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眉头微蹙。
林牧将她的风衣外套递过去：“天凉了，穿上吧。”
田莉应了一声，将外套穿好。
“所以，现在职业选手退役了，没拿个世界冠军回来？”
过了半天，田莉看着他，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林牧平淡道：“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是为了跟我吵架来的？或者说，你觉得你的嘲笑会对我有用？”
田莉轻笑道：“怎么，当初为了追寻你的职业梦不惜跟我分手，离家出走甚至连学也退了，如今还怕别人说？”
林牧长出了一口气：“你随意吧，我早就不在乎了。”
田莉继续说道：“我早就跟你说过，走这条路是走不通的，让你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做无谓的幻想，你却固执己见认为自己一定是对的。结果呢，我说的有错吗？你成功了吗？”
林牧笑了：“你怎么可能说错呢？跟我这种傻瓜不一样，你头脑聪明，考虑问题理智又全面，向来都是那么正确，错得一直都是我啊。”
田莉气极，冲他怒道：“三年多过去了，你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偏执、骄傲、幼稚、天真，倔得像头驴！不管做什么事都是一意孤行，听不得别人半点意见，你看就连现在，都走到了这个份上，始终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林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劈头盖脸一通训斥后，等待着林牧像以前那样还嘴反驳回来，谁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脸上挂着自嘲般的笑意，神色平静。
田莉看着他近在咫尺那熟悉的脸庞轮廓，心里头没由来地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