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没文化真可怕
“爸，你答应过我送我去上学的，还算不算数。”杨珺脸色有些不善的看了看杨戬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等着杨戬一口口喂饭的美女土地。
“这个……”杨戬面有难色的看了看缩在被里头，只露着一双大眼睛满是委屈的土地，只好冲着杨珺赔了个无奈的笑脸。
“好好好，你们俩你侬我侬的，我给你们倒地方！”杨珺从杨群手里一把扯过自己的皮箱，蹲下身子对着杨戬从地狱带回来的小女鬼说道：“小五，我们走，咱俩都是没娘的孩子，现在啊，爹爹都要取后娘了，不过你放心，还有姐姐在呢！姐姐就是再苦再难也不会让后娘欺负了你，大不了啊，姐姐就去卖血，别看姐姐这么瘦，其实血还是挺多的，保管能养活你的。”杨珺不知道从哪本苦情小说里扒出来的台词，开始的时候，说的还像是念课文，可是说着说着就入戏了，真的是越说越哽咽，越说越可怜，杨群心中好笑，这个小妹让杨戬惯得花样越来越多，而杨戬更是一脸的无奈。
那个小女鬼更是蠢萌蠢萌的，被杨珺这么一说，居然真就哇哇的哭了起来，甩着一对直拖地面的羊角辫子，扑向了杨戬，一把抱住杨戬的大腿到：“爹爹不要娶后娘，小五不要姐姐卖血。”
听得杨戬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把小女鬼抱起来，哄着道：“爹爹怎么会娶什么后娘呢，爹爹会一直照顾着姐姐和小五的。”小五带点婴儿肥的小脸埋进杨戬干瘦的胸膛，小脑袋从杨戬的胳膊底下钻出来，冲土地吐了吐舌头，美女土地的脸瞬间就黑了，可这土地又岂是好对付的，没等杨戬说话，她便抢先说到：“二郎……”这也是最让杨珺牙根痒痒的称呼，这个美女土地自从在家里住下，对她爸的称呼就从很是恭敬的真君变成了这个春情无限的二郎，土地每一次喊他，都会让杨珺变得像只炸了毛的猫。
“二郎，小珺他们还小，我没事，你去送她们吧，路上，路上……”土地说话间声音变得稚嫩了几分。原本，土地看上去像个二十八九岁风韵十足的妙龄少妇，可自从地府归来废了百年修为之后模样就跟杨珺上下仿佛看上去二十出头，略显青涩。可是这下子倒好，干脆是豆蔻年华正青春，看上去跟个十五六岁的青春期少女一般，纤瘦的小脸上居然还冒出几个青春痘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土地失声说道，红着眼圈，大滴大滴的眼泪就在眼圈里直转悠。看的杨戬心疼不已。杨戬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你等等我，我先送杨珺去上学，之后……”杨戬忽然贴着土地的小脸在她耳朵边上呢喃了几句什么，那土地先是小脸绯红，着火了一般，看的杨珺眼睛瞪得滚圆，之后那土地惊喜的差点蹦起来，伸手环住杨戬的脖子，忽然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二郎，你真好。”说完整个人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刺溜一下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去，一床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似乎羞得不敢见人了。只剩下杨戬坐在床边有些愣愣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们都怎么了？咋都定住了？”杨群看不见那土地，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左看看右看看，一个人在那纳闷。杨珺哼哼了一声，哈道：“小五，我们走，我们不要这个叛徒了。”说着话，小五从杨戬身上蹦下来，过去拉住杨珺的手，杨珺一手拉着小五，一手拖着箱子往外走，杨戬杨群皆是苦笑着跟在后面。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老杨家这潭冷清了几十年，死的不能再死的死水在几个时辰之内，沸腾了，开锅了。
杨群看了看前面气鼓鼓的杨珺，压着声音坏笑道：“要不说没个女人家都不是家了，看看现在，打打闹闹的，多有人气。”
“感情闹得不是你！”杨戬怒声道。
“爹，这个当儿子先声明啊，对于你给我找后妈这事，我可是一万个赞成！小珺，那就是小屁孩啊，她懂个啥，您才是一家之主……”没等杨群说完这话，杨珺吼道“你这什么破车门，怎么都打不开啊！”杨群赶紧应声，赶紧扔下了杨戬，拖着条瘸腿一脚高一脚低的去给杨珺开车门。
杨戬一瞪眼，嘟囔道：“瞧瞧你这狗腿子的样，这要是在殷商时期，看老子不拿你祭旗的。”
“老杨头，你墨迹什么呢，要是舍不得你那美娇娘赶紧回去，没人求你跟着！”怒声从车里传来，原本负手慢行的杨戬赶紧应了一声，一溜小跑的跟上去。道：“我自愿的，我自愿送闺女上学。”
杨戬和杨珺并排坐在后头，杨珺却别过脸去不愿意搭理他。杨戬厚着张脸想要跟杨珺说点什么，小五却一下子窜进了杨戬的怀里，小脸贴在杨戬的胸口轻轻蹭着，奶声奶气的道：“爸爸抱。”杨戬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爸爸这不是抱着呢吗？”小五嘻嘻的笑着缩进了杨戬的怀里团成了一团，很开心的样子。
不知何时杨珺也悄没声的靠了过来，搂住杨戬的胳膊，轻轻的靠上来，哭着道：“爸，我好想我妈啊，她要是还活着该有多好……”
杨戬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抚摸着杨珺的头顶，沉默着。前头的杨群也是抿紧了嘴，眼圈有点发红心中道：“妈，您看见了吗，虽然您和爸都走了，但现在小珺和我真的很幸福……”
东临大学，东土十大名校之一，杨珺作为当年的东临高考状元，被保送进了这所名校。杨戬对大学的概念不是很清楚，估摸着也就跟孔子搞得那个庠序（古代对地方学校的叫法，后泛指学校或教育业。）差不多吧。此时正是学生开学的时候，张天宇这辆豪车往校门口一停，引来许多学生及家长的侧目。
杨珺像个公主一样从车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俩保镖似的人物，杨群拖着箱子，杨戬佝偻着腰背着杨珺的书包。一看是杨珺，许多人的下巴都快砸到脚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杨珺那可是出了名的穷孩子。上个学期据说都打了七份工，不仅得养活自己，还得攒钱给她那个成天吃铅吃汞的父亲。今天这是怎么了……
“喂，我说她这是一夜暴富了，还是让谁给……”那个女生做了个口型，旁边的女生不用看都能会意道她说的是‘包养’两个字。
“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旁边有个家长，一边扯着自己女儿，一边连声感叹。
杨珺不用听都知道他们那些个狗嘴里能吐出什么东西来，根本也不在意。一路让杨戬和杨群把她送到宿舍底下，才接过杨戬手里的书包，道：“爸，你会常来看我的吧？”
杨戬摸了摸她的头道：“那是自然，隔三差五就过来。”杨珺抱住杨戬道：“爸，我真害怕，害怕我下一次看见你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也害怕……害怕你不要我了。”
杨戬如同触电了一般，两千年前，自己还是个少年时也曾扑在母亲怀里说过类似的话，“娘亲，我真怕你不要二郎了呢。”
杨戬学着母亲的口吻道：“傻珺儿，你永远是爸爸的孩子，不管爸爸去了天涯海角，心里都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你，记挂着我的好珺儿。”
杨珺嘟囔了一句：“珺儿？爸，你好像从来没这么叫过我，珺儿，珺儿，很好听呢。”
杨珺转身要进去了，跟杨戬，杨群二人招了招手。
“杨珺！这么些天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忽然几个不太客气的声音从宿舍楼的墙角走出来，看样子在这里已经不是一时半会了。
杨珺一回头看见他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怎么来了？难道我们不应该来？”
“不，不是。”一群混混模样的家伙，来到宿舍门口，其中一个一头大波浪卷的男人斜了杨群，杨戬二人一眼，道：“我说美女，你这口味够重的，来者不拒啊，你说让你陪酒的时候倒是装的纯的很，好演技好演技啊。”
杨戬倒还罢了，对于这些话十有八九没听明白，杨群却是勃然变色，道：“你说什么呢，把嘴巴放干净些。”从小杨珺就是杨群的心头肉，但凡有人敢欺负杨珺，杨群必然上去拼命。
“呦，是个爷们，可惜老了点！”那男人一招手，十几个男人一拥而上，杨群一看什么阵势，赶紧瘸着瘸着的退回来，对杨戬道：“真君老爷，看你的了。”
“看我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听明白呢……”没等杨戬说完，这帮混混已经冲上来了。只见一条钢棍迎头砸下，杨戬一瞪眼，道：“放肆。”这一声威势十足，居然真把那小混混吓得缩回了手，一个怯了，其他的都没敢往前。杨戬皱眉问道：“尔等卑劣，欺凌老幼，今在本座驾前尚敢如此猖狂，不知平时何其爪牙，该当何罪？”
这帮混混，白话文都读不顺溜，哪里听得懂这正宗的文言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他说的啥？”领头的卷毛，左右问了问，“聪明呢？他哪去了？”
一个瘦的跟猴子一样，一双眼睛往外凸着的男人窜到前头，低声道：“老大，不太妙啊，这人问咱们该当何罪，那就是问咱们说，你们想被定个啥罪，这一般人可不敢这么说话，恐怕，这老头是监察系统退下来的老干部吧。”该当何罪原来是这个意思，真不知道，这话让他语文老师听见，作何感想。
“就凭他？老棺材瓤子，干尸似的？这一身上下加一块也不值一百块钱。”
“老大，这才有问题啊，你忘了他们来的时候开的啥车啦，再说啦，要是没个赚头，杨珺这嫩的出水的大姑娘会看上这个老东西。”
“对！还是聪明分析的对。”卷毛听着有理，可是转而一想道：“那咱们可咋办，人财两空，乔哥不得剁了咱们！”
“老大，圣人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咱们改日再来，反正这杨珺跑了和尚，她跑不了庙不是。”
卷毛想了想道“就这么着了。”说完，对杨珺说道：“姑娘，这年头没点文化的谁敢出来混世界，想套路我们，没那么容易，回见！”说完话，这群人都撤了。杨珺杨群看的一愣一愣的，咋就这么退了，一句话就好使？还以为得一场激战呢。
看着人都走了，杨戬转过身来，沉着脸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杨戬这个爹当的是越来越入戏了，一看自己的掌上明珠居然跟这群不三不四东西有联系，就觉得心里头的怒气都快把天灵盖掀开了。
“这个……”杨群赶紧上来打圆场，唯恐杨戬那没收没敛的性子当街发起火来，让杨珺脸上难看，再说了，杨戬是故人，又是神仙，对这些事估计是看的挺严重的。
“我，我……”杨珺咬着嘴唇，我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还不讲来！”
“我去酒吧陪酒，人家预支了我三万块钱的薪水，之后，之后我就没再去上班……”
杨戬皱了皱眉想了想，对于酒吧，陪酒这些词汇大约琢磨了一阵，脸色一变道：“你，你竟敢去干这种事！”杨戬是真的怒了，因为在他脑子里，已经把酒吧和青楼楚馆画成了等号。
“爸，我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再想不开啊……”杨珺哭着道：“爸，你要生气，你骂我，要不你打我，可千万别再，别再……”杨简因为她的事已经上过一次吊了，杨珺唯恐他再来第二次，在她看来，宁可让杨戬打她骂她，指着她鼻子骂她不要脸，也不想再经历一次看着父亲脸色青白，吐着半截舌头，被蒙着白布送进医院的场景了。
叹了口气，杨戬忽然镇定下来，望了望天，道：“天晚了，你先上楼休息吧，我和你哥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先住下，剩下的话，明天再说。”杨戬不知为何忽然转了性子，背着手，转头就走。
今天多更一张，对读者们表示诚心的感谢。
(本章完)
“这个……”杨戬面有难色的看了看缩在被里头，只露着一双大眼睛满是委屈的土地，只好冲着杨珺赔了个无奈的笑脸。
“好好好，你们俩你侬我侬的，我给你们倒地方！”杨珺从杨群手里一把扯过自己的皮箱，蹲下身子对着杨戬从地狱带回来的小女鬼说道：“小五，我们走，咱俩都是没娘的孩子，现在啊，爹爹都要取后娘了，不过你放心，还有姐姐在呢！姐姐就是再苦再难也不会让后娘欺负了你，大不了啊，姐姐就去卖血，别看姐姐这么瘦，其实血还是挺多的，保管能养活你的。”杨珺不知道从哪本苦情小说里扒出来的台词，开始的时候，说的还像是念课文，可是说着说着就入戏了，真的是越说越哽咽，越说越可怜，杨群心中好笑，这个小妹让杨戬惯得花样越来越多，而杨戬更是一脸的无奈。
那个小女鬼更是蠢萌蠢萌的，被杨珺这么一说，居然真就哇哇的哭了起来，甩着一对直拖地面的羊角辫子，扑向了杨戬，一把抱住杨戬的大腿到：“爹爹不要娶后娘，小五不要姐姐卖血。”
听得杨戬真是哭笑不得，只好把小女鬼抱起来，哄着道：“爹爹怎么会娶什么后娘呢，爹爹会一直照顾着姐姐和小五的。”小五带点婴儿肥的小脸埋进杨戬干瘦的胸膛，小脑袋从杨戬的胳膊底下钻出来，冲土地吐了吐舌头，美女土地的脸瞬间就黑了，可这土地又岂是好对付的，没等杨戬说话，她便抢先说到：“二郎……”这也是最让杨珺牙根痒痒的称呼，这个美女土地自从在家里住下，对她爸的称呼就从很是恭敬的真君变成了这个春情无限的二郎，土地每一次喊他，都会让杨珺变得像只炸了毛的猫。
“二郎，小珺他们还小，我没事，你去送她们吧，路上，路上……”土地说话间声音变得稚嫩了几分。原本，土地看上去像个二十八九岁风韵十足的妙龄少妇，可自从地府归来废了百年修为之后模样就跟杨珺上下仿佛看上去二十出头，略显青涩。可是这下子倒好，干脆是豆蔻年华正青春，看上去跟个十五六岁的青春期少女一般，纤瘦的小脸上居然还冒出几个青春痘来。
“我，我这是怎么了？”土地失声说道，红着眼圈，大滴大滴的眼泪就在眼圈里直转悠。看的杨戬心疼不已。杨戬似乎下定了决心，说道：“你等等我，我先送杨珺去上学，之后……”杨戬忽然贴着土地的小脸在她耳朵边上呢喃了几句什么，那土地先是小脸绯红，着火了一般，看的杨珺眼睛瞪得滚圆，之后那土地惊喜的差点蹦起来，伸手环住杨戬的脖子，忽然起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二郎，你真好。”说完整个人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刺溜一下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去，一床被子裹的严严实实的，似乎羞得不敢见人了。只剩下杨戬坐在床边有些愣愣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你们都怎么了？咋都定住了？”杨群看不见那土地，自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左看看右看看，一个人在那纳闷。杨珺哼哼了一声，哈道：“小五，我们走，我们不要这个叛徒了。”说着话，小五从杨戬身上蹦下来，过去拉住杨珺的手，杨珺一手拉着小五，一手拖着箱子往外走，杨戬杨群皆是苦笑着跟在后面。都说是三个女人一台戏，老杨家这潭冷清了几十年，死的不能再死的死水在几个时辰之内，沸腾了，开锅了。
杨群看了看前面气鼓鼓的杨珺，压着声音坏笑道：“要不说没个女人家都不是家了，看看现在，打打闹闹的，多有人气。”
“感情闹得不是你！”杨戬怒声道。
“爹，这个当儿子先声明啊，对于你给我找后妈这事，我可是一万个赞成！小珺，那就是小屁孩啊，她懂个啥，您才是一家之主……”没等杨群说完这话，杨珺吼道“你这什么破车门，怎么都打不开啊！”杨群赶紧应声，赶紧扔下了杨戬，拖着条瘸腿一脚高一脚低的去给杨珺开车门。
杨戬一瞪眼，嘟囔道：“瞧瞧你这狗腿子的样，这要是在殷商时期，看老子不拿你祭旗的。”
“老杨头，你墨迹什么呢，要是舍不得你那美娇娘赶紧回去，没人求你跟着！”怒声从车里传来，原本负手慢行的杨戬赶紧应了一声，一溜小跑的跟上去。道：“我自愿的，我自愿送闺女上学。”
杨戬和杨珺并排坐在后头，杨珺却别过脸去不愿意搭理他。杨戬厚着张脸想要跟杨珺说点什么，小五却一下子窜进了杨戬的怀里，小脸贴在杨戬的胸口轻轻蹭着，奶声奶气的道：“爸爸抱。”杨戬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爸爸这不是抱着呢吗？”小五嘻嘻的笑着缩进了杨戬的怀里团成了一团，很开心的样子。
不知何时杨珺也悄没声的靠了过来，搂住杨戬的胳膊，轻轻的靠上来，哭着道：“爸，我好想我妈啊，她要是还活着该有多好……”
杨戬一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轻轻抚摸着杨珺的头顶，沉默着。前头的杨群也是抿紧了嘴，眼圈有点发红心中道：“妈，您看见了吗，虽然您和爸都走了，但现在小珺和我真的很幸福……”
东临大学，东土十大名校之一，杨珺作为当年的东临高考状元，被保送进了这所名校。杨戬对大学的概念不是很清楚，估摸着也就跟孔子搞得那个庠序（古代对地方学校的叫法，后泛指学校或教育业。）差不多吧。此时正是学生开学的时候，张天宇这辆豪车往校门口一停，引来许多学生及家长的侧目。
杨珺像个公主一样从车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俩保镖似的人物，杨群拖着箱子，杨戬佝偻着腰背着杨珺的书包。一看是杨珺，许多人的下巴都快砸到脚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杨珺那可是出了名的穷孩子。上个学期据说都打了七份工，不仅得养活自己，还得攒钱给她那个成天吃铅吃汞的父亲。今天这是怎么了……
“喂，我说她这是一夜暴富了，还是让谁给……”那个女生做了个口型，旁边的女生不用看都能会意道她说的是‘包养’两个字。
“唉，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旁边有个家长，一边扯着自己女儿，一边连声感叹。
杨珺不用听都知道他们那些个狗嘴里能吐出什么东西来，根本也不在意。一路让杨戬和杨群把她送到宿舍底下，才接过杨戬手里的书包，道：“爸，你会常来看我的吧？”
杨戬摸了摸她的头道：“那是自然，隔三差五就过来。”杨珺抱住杨戬道：“爸，我真害怕，害怕我下一次看见你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也害怕……害怕你不要我了。”
杨戬如同触电了一般，两千年前，自己还是个少年时也曾扑在母亲怀里说过类似的话，“娘亲，我真怕你不要二郎了呢。”
杨戬学着母亲的口吻道：“傻珺儿，你永远是爸爸的孩子，不管爸爸去了天涯海角，心里都无时无刻不在记挂着你，记挂着我的好珺儿。”
杨珺嘟囔了一句：“珺儿？爸，你好像从来没这么叫过我，珺儿，珺儿，很好听呢。”
杨珺转身要进去了，跟杨戬，杨群二人招了招手。
“杨珺！这么些天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忽然几个不太客气的声音从宿舍楼的墙角走出来，看样子在这里已经不是一时半会了。
杨珺一回头看见他们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怎么来了？难道我们不应该来？”
“不，不是。”一群混混模样的家伙，来到宿舍门口，其中一个一头大波浪卷的男人斜了杨群，杨戬二人一眼，道：“我说美女，你这口味够重的，来者不拒啊，你说让你陪酒的时候倒是装的纯的很，好演技好演技啊。”
杨戬倒还罢了，对于这些话十有八九没听明白，杨群却是勃然变色，道：“你说什么呢，把嘴巴放干净些。”从小杨珺就是杨群的心头肉，但凡有人敢欺负杨珺，杨群必然上去拼命。
“呦，是个爷们，可惜老了点！”那男人一招手，十几个男人一拥而上，杨群一看什么阵势，赶紧瘸着瘸着的退回来，对杨戬道：“真君老爷，看你的了。”
“看我什么，我还什么都没听明白呢……”没等杨戬说完，这帮混混已经冲上来了。只见一条钢棍迎头砸下，杨戬一瞪眼，道：“放肆。”这一声威势十足，居然真把那小混混吓得缩回了手，一个怯了，其他的都没敢往前。杨戬皱眉问道：“尔等卑劣，欺凌老幼，今在本座驾前尚敢如此猖狂，不知平时何其爪牙，该当何罪？”
这帮混混，白话文都读不顺溜，哪里听得懂这正宗的文言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应答。“他说的啥？”领头的卷毛，左右问了问，“聪明呢？他哪去了？”
一个瘦的跟猴子一样，一双眼睛往外凸着的男人窜到前头，低声道：“老大，不太妙啊，这人问咱们该当何罪，那就是问咱们说，你们想被定个啥罪，这一般人可不敢这么说话，恐怕，这老头是监察系统退下来的老干部吧。”该当何罪原来是这个意思，真不知道，这话让他语文老师听见，作何感想。
“就凭他？老棺材瓤子，干尸似的？这一身上下加一块也不值一百块钱。”
“老大，这才有问题啊，你忘了他们来的时候开的啥车啦，再说啦，要是没个赚头，杨珺这嫩的出水的大姑娘会看上这个老东西。”
“对！还是聪明分析的对。”卷毛听着有理，可是转而一想道：“那咱们可咋办，人财两空，乔哥不得剁了咱们！”
“老大，圣人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材烧，咱们改日再来，反正这杨珺跑了和尚，她跑不了庙不是。”
卷毛想了想道“就这么着了。”说完，对杨珺说道：“姑娘，这年头没点文化的谁敢出来混世界，想套路我们，没那么容易，回见！”说完话，这群人都撤了。杨珺杨群看的一愣一愣的，咋就这么退了，一句话就好使？还以为得一场激战呢。
看着人都走了，杨戬转过身来，沉着脸道：“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杨戬这个爹当的是越来越入戏了，一看自己的掌上明珠居然跟这群不三不四东西有联系，就觉得心里头的怒气都快把天灵盖掀开了。
“这个……”杨群赶紧上来打圆场，唯恐杨戬那没收没敛的性子当街发起火来，让杨珺脸上难看，再说了，杨戬是故人，又是神仙，对这些事估计是看的挺严重的。
“我，我……”杨珺咬着嘴唇，我了两声，便没了动静。
“还不讲来！”
“我去酒吧陪酒，人家预支了我三万块钱的薪水，之后，之后我就没再去上班……”
杨戬皱了皱眉想了想，对于酒吧，陪酒这些词汇大约琢磨了一阵，脸色一变道：“你，你竟敢去干这种事！”杨戬是真的怒了，因为在他脑子里，已经把酒吧和青楼楚馆画成了等号。
“爸，我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再想不开啊……”杨珺哭着道：“爸，你要生气，你骂我，要不你打我，可千万别再，别再……”杨简因为她的事已经上过一次吊了，杨珺唯恐他再来第二次，在她看来，宁可让杨戬打她骂她，指着她鼻子骂她不要脸，也不想再经历一次看着父亲脸色青白，吐着半截舌头，被蒙着白布送进医院的场景了。
叹了口气，杨戬忽然镇定下来，望了望天，道：“天晚了，你先上楼休息吧，我和你哥就在这附近找个地方先住下，剩下的话，明天再说。”杨戬不知为何忽然转了性子，背着手，转头就走。
今天多更一张，对读者们表示诚心的感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