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灰袍高人
步英雄低头望着左手掌心的那团黑雾，心中大为慌乱。
地绝老人，康万水，看在眼中，不由得洋洋得意。心中暗想：“我若是暗中跟随他，必定可以追寻到常莽的下落。但是，下半部《冰雪天书》，常莽宁死也不会给我！如今，这娃娃如此紧张的替常莽配制解药，想必，常莽与他必定交情非薄。倘若他要是给我用心办事，必定能偷得《冰雪天书》，待天书到手之时，我再杀掉他们两个灭口也不迟！这个娃娃一看便知是个市井流氓，这种人最是贪生怕死。如今，他已吓成这样，看来我计可成！”
康万水想到此处，便怪笑说道：“桀桀，娃娃，你我素不相识，老夫也不愿滥杀无辜。只要你肯帮老夫做件事，老夫便给你解毒，并且放过常莽与你。”
步英雄低头盘算着：“这个老不死一看就是奸诈之辈，要我办的事也绝非好事，不过，当下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不如先听他说什么，再做理会。”
步英雄想罢，哭啼啼的说道：“老英雄，小的一看，便知您老是个善长人翁。不瞒您说，小的家中上有八十岁年迈多病的爷爷，下有嗷嗷待哺的一双儿女，都靠小的养活呢。您老大慈大悲，有菩萨心肠，必定能长命百岁，不会为难小的吧。”
“小兔崽子，休要在老夫面前耍那江湖嘴皮子，老夫不吃那一套。”康万水本是狡猾多端之人。
步英雄好似变脸一般，顿时转泣为笑道：“您老说的哪里话，小的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耍老英雄啊！再说，小的能为您办事，是我的造化。您老吩咐吧，小的必定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好，老夫也不为难于你！常莽身上有本古书，名为《冰雪天书》，这本书是肃杀堂追讨之物。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本书本身对你二人无用，何必因为它引来杀身大祸。你若能将它偷来，送于老夫，老夫便为你解毒，并且，放过你们二人，如何？”康万水盯着步英雄说道。
步英雄心中一惊，暗想道：“《冰雪天书》什么玩意，肃杀堂动用这么大的阵仗，来追讨，想必，必定不是凡物！常莽，常大侠估计也是为了保全这天书才会身受重伤，险些丧命！不对啊，肃杀堂无论盯到什么东西，都会像疯狗一样，不休不止。这老不死的一旦得到这什么天书的，还能放过我们。肯定会杀我们灭口，到时候把天书的事全部栽赃给我们，再来个死无对证。他娘的，这老不死的甚是狠毒啊，幸亏小爷我也不傻！”
康万水见步英雄在那低头沉思，也不回话，心中知道这个小滑头，不是那么容易哄骗的，便狞声说道：“娃娃，休要动歪脑筋，老夫耐性有限，你要是不答应，老夫现在就要你狗命，相信还会有人来仁和堂购买这灵气草，或者常莽小儿亲自来，那便更好。”
步英雄心中直打鼓：“这老不死的说的也对啊，我若是不答应，他要我的小命，还不如同踩死个蚂蚁般简单。到时候，老方见我久久未归，必定也会来此购买灵气草。不行，先答应了，把这个老不死的甩开，再想办法。
于是，步英雄谄媚道：“老英雄说的哪里话，小的刚才想想，觉得老英雄的话确实有道理。那肃杀堂谁能惹得起，老英雄要是能代为保存这什么天书的，此念大善啊！小的正琢磨着怎么在我常大哥那偷取这天书呢。”
康万水见到步英雄妥协了，心中暗想，“这小兔崽子果真贪生怕死之辈，看来《冰雪天书》必归我所有！”
康万水沉声说道：“怎么偷取是你的事，你这娃娃，在市井混迹多年，那常莽忠厚老实，盗取《冰雪天书》，岂是难事！总之，还有两天时间，你若成功取得《冰雪天书》，便来悦来客栈寻我，我自会给你解毒。如若，失败，你毒发身亡，也就别怪老夫了。”
康万水言罢，不去理会步英雄，一甩袍袖，走出小巷。
步英雄心中暗骂：“这个老不死的，每天都死人，你怎么不死！”步英雄也缓缓走出小巷，心中琢磨：“怎么办呢，看来小爷我这次要归位了。”
步英雄边琢磨边缓步走在街上，“咕，咕”肚子一阵叫，步英雄适才在家中刚吃几口，常莽便晕倒在院门口，此刻，步英雄确是有些饿了。
“他娘的，死也得做个饱鬼。”步英雄抬头一看，自己正在醉风楼门前。“反正，小爷我大限将至了，再去佘一顿好吃好喝吧，嘿嘿，到时，这吝啬的林老板去阴曹地府找小爷算饭前吧！”步英雄至此也没有忘记自己恪守的名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起身走进醉风楼！
“店小二，快给小爷找个好位子！”步英雄大声喊道。
“来喽，诶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步英雄啊，里边请。”只见一身短装灰衣打扮的伙计，一手用毛巾打扫一下桌子，一手请步英雄坐下。
“小爷我今天高兴，你们那至尊酒席给小爷上一席，还有那上好的女儿红，也给小爷来上一坛。”步英雄仰着脑袋，翘起二郎腿高声说道。
“步英雄，没发烧吧，今天捡到钱了。”店小二对步英雄熟悉不过。
“放你娘的臭屁，小爷我最近做个大买卖，发了点小财，快去给小爷张罗，小爷饿了。”
“好的，至尊酒席一席，上好的女儿红一坛！”店小二高声喊着，撤回内间打酒。
约有半个时辰光景，一桌八热，八凉的至尊酒席和一坛女儿红就罗列在步英雄桌前。
步英雄倒了一碗酒，一口狂饮而进，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步英雄吃的真酣，忽听，门口有吵闹之声。
步英雄回头看去。只见刚才那个店小二正在和一老者在争吵。步英雄仔细端详这名老者，只见这老者一身灰色衣袍，尽是补丁，灰尘。一头乱蓬蓬的白发，偶尔还有苍蝇落上去，显然很久未洗。五官也算周正，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步英雄听了一会，原来是这灰袍老者要进来吃饭，但他一身邋遢，身上还有怪味。店小二便以影响他人进餐为由，拒绝灰袍老者进店用餐，其实，是怕老者没有银两，来此白吃白喝！
只见，店小二高声喝道：“就算让你进来，你看这店里哪有闲桌，坐的地方都没有了。对面面馆人少还便宜，你去那吃。”
“放屁，你就是狗眼看人低，你怕老子没银子给你吧，老子有都是银子。哪里没有座位，这不是有吗。”言罢，灰袍老者闪身来到步英雄桌前坐下。
“你瞎啊，没看到这有人啊。”店小二依旧不依不饶。
“算了，让他坐着吧。”步英雄摆手说道。心想：“小爷马上也要归位了，这一辈子竟做缺德事了，今天也做一次善事。”
“看到没，你这挨千刀的奴才，一辈子你也是个奴才，看看这位少爷，多么明事理。给老子做一碗阳春面。”灰袍老者得理不让人。
店小二见步英雄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计较了，狠狠的瞪了一眼灰袍老者，高声喊了一声“阳春面一碗”进而退了下去。
步英雄心中自有愁闷之事，自顾的饮酒，也未理会灰袍老者。
不一会，阳春面上来了，老者吃了两口，望着这一桌丰盛的酒席，咽了咽口水，说道：“这位少爷，你点了这么多，好似不能吃完吧。”
步英雄自然领会老者的意思，心中暗自好笑：“这老者好似比我还不要脸，只要有便宜可占，都不会等到明天的，即是同道中人，我又吃不完，就一起吃又能如何。”想罢，步英雄笑着说道：“那老人家，可否帮帮小爷的忙呢？”
“乐意之至。”老者言罢，一手拿来一只烧鸡，撕下鸡腿，便是一大口。
一阵风卷残云，桌子上的菜肴也所剩无几。
步英雄目瞪口呆，这老者是饿了多少天了。
灰袍老者也不理会步英雄诧异的目光，又倒了碗酒，大口喝下，然后靠在椅子上，双掌摸着自己股股的肚子。缓缓的说道：“这位少爷，我看你乌云盖顶，面色发青，估摸最近将有一劫啊。老夫，向来不愿意欠人情，我赠你一卦如何！”
步英雄心中暗气：“这老者果真无赖，白吃白喝我的，还要给我算卦骗取银两，小爷我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骗子没见到过，这老爷子还玩我玩剩下的，真是可恼可恨！”
步英雄面色不悦的说道：“老人家，你吃也吃得，喝也喝得，就快快离去吧，别用这些江湖术士敛财之法打小爷的主意，小爷可不吃那一套！”
灰袍老者嘿嘿一笑，也不理会步英雄的言语讥讽，伸个懒腰，向门口走去，嘴中喃喃道：“听说那阎王殿最记恨这中毒身死之人，可叹，还这么年轻啊！”
步英雄不听则已，一听心中暗道：“这也是个高人啊！”
连忙跑出门口，四处张望，可是哪还有灰袍老者的身影啊！
(本章完)
地绝老人，康万水，看在眼中，不由得洋洋得意。心中暗想：“我若是暗中跟随他，必定可以追寻到常莽的下落。但是，下半部《冰雪天书》，常莽宁死也不会给我！如今，这娃娃如此紧张的替常莽配制解药，想必，常莽与他必定交情非薄。倘若他要是给我用心办事，必定能偷得《冰雪天书》，待天书到手之时，我再杀掉他们两个灭口也不迟！这个娃娃一看便知是个市井流氓，这种人最是贪生怕死。如今，他已吓成这样，看来我计可成！”
康万水想到此处，便怪笑说道：“桀桀，娃娃，你我素不相识，老夫也不愿滥杀无辜。只要你肯帮老夫做件事，老夫便给你解毒，并且放过常莽与你。”
步英雄低头盘算着：“这个老不死一看就是奸诈之辈，要我办的事也绝非好事，不过，当下我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不如先听他说什么，再做理会。”
步英雄想罢，哭啼啼的说道：“老英雄，小的一看，便知您老是个善长人翁。不瞒您说，小的家中上有八十岁年迈多病的爷爷，下有嗷嗷待哺的一双儿女，都靠小的养活呢。您老大慈大悲，有菩萨心肠，必定能长命百岁，不会为难小的吧。”
“小兔崽子，休要在老夫面前耍那江湖嘴皮子，老夫不吃那一套。”康万水本是狡猾多端之人。
步英雄好似变脸一般，顿时转泣为笑道：“您老说的哪里话，小的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戏耍老英雄啊！再说，小的能为您办事，是我的造化。您老吩咐吧，小的必定上刀山，下油锅，万死不辞！”
“好，老夫也不为难于你！常莽身上有本古书，名为《冰雪天书》，这本书是肃杀堂追讨之物。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本书本身对你二人无用，何必因为它引来杀身大祸。你若能将它偷来，送于老夫，老夫便为你解毒，并且，放过你们二人，如何？”康万水盯着步英雄说道。
步英雄心中一惊，暗想道：“《冰雪天书》什么玩意，肃杀堂动用这么大的阵仗，来追讨，想必，必定不是凡物！常莽，常大侠估计也是为了保全这天书才会身受重伤，险些丧命！不对啊，肃杀堂无论盯到什么东西，都会像疯狗一样，不休不止。这老不死的一旦得到这什么天书的，还能放过我们。肯定会杀我们灭口，到时候把天书的事全部栽赃给我们，再来个死无对证。他娘的，这老不死的甚是狠毒啊，幸亏小爷我也不傻！”
康万水见步英雄在那低头沉思，也不回话，心中知道这个小滑头，不是那么容易哄骗的，便狞声说道：“娃娃，休要动歪脑筋，老夫耐性有限，你要是不答应，老夫现在就要你狗命，相信还会有人来仁和堂购买这灵气草，或者常莽小儿亲自来，那便更好。”
步英雄心中直打鼓：“这老不死的说的也对啊，我若是不答应，他要我的小命，还不如同踩死个蚂蚁般简单。到时候，老方见我久久未归，必定也会来此购买灵气草。不行，先答应了，把这个老不死的甩开，再想办法。
于是，步英雄谄媚道：“老英雄说的哪里话，小的刚才想想，觉得老英雄的话确实有道理。那肃杀堂谁能惹得起，老英雄要是能代为保存这什么天书的，此念大善啊！小的正琢磨着怎么在我常大哥那偷取这天书呢。”
康万水见到步英雄妥协了，心中暗想，“这小兔崽子果真贪生怕死之辈，看来《冰雪天书》必归我所有！”
康万水沉声说道：“怎么偷取是你的事，你这娃娃，在市井混迹多年，那常莽忠厚老实，盗取《冰雪天书》，岂是难事！总之，还有两天时间，你若成功取得《冰雪天书》，便来悦来客栈寻我，我自会给你解毒。如若，失败，你毒发身亡，也就别怪老夫了。”
康万水言罢，不去理会步英雄，一甩袍袖，走出小巷。
步英雄心中暗骂：“这个老不死的，每天都死人，你怎么不死！”步英雄也缓缓走出小巷，心中琢磨：“怎么办呢，看来小爷我这次要归位了。”
步英雄边琢磨边缓步走在街上，“咕，咕”肚子一阵叫，步英雄适才在家中刚吃几口，常莽便晕倒在院门口，此刻，步英雄确是有些饿了。
“他娘的，死也得做个饱鬼。”步英雄抬头一看，自己正在醉风楼门前。“反正，小爷我大限将至了，再去佘一顿好吃好喝吧，嘿嘿，到时，这吝啬的林老板去阴曹地府找小爷算饭前吧！”步英雄至此也没有忘记自己恪守的名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起身走进醉风楼！
“店小二，快给小爷找个好位子！”步英雄大声喊道。
“来喽，诶呦，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步英雄啊，里边请。”只见一身短装灰衣打扮的伙计，一手用毛巾打扫一下桌子，一手请步英雄坐下。
“小爷我今天高兴，你们那至尊酒席给小爷上一席，还有那上好的女儿红，也给小爷来上一坛。”步英雄仰着脑袋，翘起二郎腿高声说道。
“步英雄，没发烧吧，今天捡到钱了。”店小二对步英雄熟悉不过。
“放你娘的臭屁，小爷我最近做个大买卖，发了点小财，快去给小爷张罗，小爷饿了。”
“好的，至尊酒席一席，上好的女儿红一坛！”店小二高声喊着，撤回内间打酒。
约有半个时辰光景，一桌八热，八凉的至尊酒席和一坛女儿红就罗列在步英雄桌前。
步英雄倒了一碗酒，一口狂饮而进，拿起筷子，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步英雄吃的真酣，忽听，门口有吵闹之声。
步英雄回头看去。只见刚才那个店小二正在和一老者在争吵。步英雄仔细端详这名老者，只见这老者一身灰色衣袍，尽是补丁，灰尘。一头乱蓬蓬的白发，偶尔还有苍蝇落上去，显然很久未洗。五官也算周正，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
步英雄听了一会，原来是这灰袍老者要进来吃饭，但他一身邋遢，身上还有怪味。店小二便以影响他人进餐为由，拒绝灰袍老者进店用餐，其实，是怕老者没有银两，来此白吃白喝！
只见，店小二高声喝道：“就算让你进来，你看这店里哪有闲桌，坐的地方都没有了。对面面馆人少还便宜，你去那吃。”
“放屁，你就是狗眼看人低，你怕老子没银子给你吧，老子有都是银子。哪里没有座位，这不是有吗。”言罢，灰袍老者闪身来到步英雄桌前坐下。
“你瞎啊，没看到这有人啊。”店小二依旧不依不饶。
“算了，让他坐着吧。”步英雄摆手说道。心想：“小爷马上也要归位了，这一辈子竟做缺德事了，今天也做一次善事。”
“看到没，你这挨千刀的奴才，一辈子你也是个奴才，看看这位少爷，多么明事理。给老子做一碗阳春面。”灰袍老者得理不让人。
店小二见步英雄如此说了，也不好再计较了，狠狠的瞪了一眼灰袍老者，高声喊了一声“阳春面一碗”进而退了下去。
步英雄心中自有愁闷之事，自顾的饮酒，也未理会灰袍老者。
不一会，阳春面上来了，老者吃了两口，望着这一桌丰盛的酒席，咽了咽口水，说道：“这位少爷，你点了这么多，好似不能吃完吧。”
步英雄自然领会老者的意思，心中暗自好笑：“这老者好似比我还不要脸，只要有便宜可占，都不会等到明天的，即是同道中人，我又吃不完，就一起吃又能如何。”想罢，步英雄笑着说道：“那老人家，可否帮帮小爷的忙呢？”
“乐意之至。”老者言罢，一手拿来一只烧鸡，撕下鸡腿，便是一大口。
一阵风卷残云，桌子上的菜肴也所剩无几。
步英雄目瞪口呆，这老者是饿了多少天了。
灰袍老者也不理会步英雄诧异的目光，又倒了碗酒，大口喝下，然后靠在椅子上，双掌摸着自己股股的肚子。缓缓的说道：“这位少爷，我看你乌云盖顶，面色发青，估摸最近将有一劫啊。老夫，向来不愿意欠人情，我赠你一卦如何！”
步英雄心中暗气：“这老者果真无赖，白吃白喝我的，还要给我算卦骗取银两，小爷我行走江湖多年，什么样的骗子没见到过，这老爷子还玩我玩剩下的，真是可恼可恨！”
步英雄面色不悦的说道：“老人家，你吃也吃得，喝也喝得，就快快离去吧，别用这些江湖术士敛财之法打小爷的主意，小爷可不吃那一套！”
灰袍老者嘿嘿一笑，也不理会步英雄的言语讥讽，伸个懒腰，向门口走去，嘴中喃喃道：“听说那阎王殿最记恨这中毒身死之人，可叹，还这么年轻啊！”
步英雄不听则已，一听心中暗道：“这也是个高人啊！”
连忙跑出门口，四处张望，可是哪还有灰袍老者的身影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