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暴雨（五）
陈宾御下不严，停职待参。
军中所安插亲信：东营厢军二部（天羽军）军司马王德，一曲曲营军候陈寅，队正李伟，偏师统领王敏、张二苟，二曲军候袁立，队正王爽、何涛；东营厢军一部三曲、七曲将领；西营水师一曲将领；功曹府各议曹、奏曹、决曹、户曹、法曹，革职待查。
名单上一大长串官位和姓名，有认识，也有不认识。
一些是陈寅相熟弟兄，一些该是陈宾下属。
换言之，皆是陈氏叔侄亲信之人。
王真他们是真的抛弃自己了，陈寅心中暗叹着。
外面给陈寅的罪名很清晰了：倚仗叔父权威，在东阳郡拉拢大批官吏士绅，充当他们阻挠新法的领头者，且对此次东阳匪乱有着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
一言蔽之，半真半假的，他成为了王真等人推卸责任、扫除障碍的最佳突破。
可能是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背叛和栽赃，陈寅觉得自己这次冷静了许多。
而且从合作那一天起，陈寅也谈不上对王真满怀期望，两人师徒相称，在外表现得师徒情深的姿态。但那师徒之情不过是幼年启蒙的短短教学，陈寅心里对王真都不是真心的尊重，何况王真呢。
陈寅心里也是有过一些准备，只是想不到会来得那么快而已。
看看全身为掩饰包裹的纱布，陈寅想着是不是李伟他们说的那个，自己完全没印象的重伤才让王真等人心灰地将自己踢出去的呢？
毕竟若真是那样的伤势，陈寅确实是个废人了，可以说毫无价值，还不如废物利用了。
那么陈寅即刻出现在王真他们面前，展示自己毫发无损呢？
或许也没意义了。
受伤昏迷的时间太长，他们已经上书，朝廷也已经问责，木已成舟，恐怕王真等人也不会为了陈寅再起波澜吧。
嗯。。。王真是真的要脱离陈家了呢。
这点倒是有些出乎陈寅的意料。
虽说王真看样子很推崇新法而且和四叔不和，那他心里应该早就对在新法态度上暧昧不明的陈家不满了，但这次一击将陈家放在东阳郡的重要人物陈宾打下去，他还真下得了决心。
是因为有了颁布新法的张宰相做靠山？陈寅皱了下眉头。
宰相张毅，确实位高权重。
但这短短十年，大晋就换了十二任宰相，王真真觉得投靠了一个流水浮萍般的宰相，陈家就不敢对他怎么样了？
以王真的才智，不应该如此莽撞呀。
就算是张相，也不见得敢惹在大晋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陈家吧。毕竟比起虽不支持也没反对新法的陈家，还有许多功勋士族是直接站到新法的对立面，张相应该对付他们都手忙脚乱的，还有闲心拿陈家开刀？
越想越觉得古怪，陈寅再次拿起李伟收集、卷写的各方消息，仔细翻查一番。
突然一个激灵，他才发现了王真等人果然非等闲之辈。
所有针对陈宾的罪状，归根究底只是一个为官昏聩，御下不严而已！
也就是说，这次祸乱的罪过，他们并不是砸在陈宾身上，而是丢给底下的这一群为陈宾做事的官吏身上！
好心思啊！既推卸了责任，又一扫反对新法的官吏，也谈不上对陈宾有太大伤害，只是也让他成为光杆司令，日后再不是障碍，这样对陈家也不算彻底得罪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陈寅将手中的炊饼都捏扁了。
至于陈寅亦是陈家子弟，却也被问责了那么重的罪，他只能苦笑了。
别人不知道，王真还能不清楚陈寅如今在陈家的地位吗？
他们想要借口把锅甩出去又不能过于打击陈宾，如果光是拉陈宾底下的官吏，根本谈不上合理。毕竟陈宾属下那群官吏官职皆差别不大，你挑不出一个领头的人可不行。
而陈寅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他是陈宾子侄，又是一手策划了这些日子的一切军事，甩他出去是最合适不过。
既可以让这个说法更加完美，还可以甩掉自己，让他们真正的自己人掌握天人势力。
还真是瞧得起老子呀，一通运作，老子跟罗杰那厮一样，成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纨绔子弟了。
陈寅气极反笑。
还真是步步紧逼啊！
不过，哼，陈宾是我亲叔父，他反感天人，我便连亲情也不顾的跟着你们。你们倒是更狠，让老子背锅不算，还要将天人从我手中夺走！
岂能如了你们意！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吵闹的动静，是有人上楼了。陈寅赶紧一个健步跳回床上躺好，显露出一副重伤萎靡的样子。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李哥你何必拦我，就算因此吃了官司，老子也要揍那两个狗东西出出气！”
门被一把推开，张二苟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身边李伟又气又急地将门赶紧关好，然后一脚踹在张二苟腿上：“要死啊你！现在什么情况！底下全是别驾府的衙役，你疯了不成！”
张二苟被李伟情急踹了一脚，顿时更是气愤难平的样子，刚要发作，却看到床上的陈寅已经坐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瞪着他。
“大哥今日好些没？”张二苟收起那脾气，讪笑着走了过来。
“傻了你？我什么情况你忘了？”见他这样子，陈寅一下跳下床，看到两人手里提着药兜，轻笑一声对李伟道：“从春升堂拿药回来了？一切都还好吧？”
李伟被张二苟气到的神色稍缓，走了过来，回道：“没什么问题，之前我特意跑到吴老家里坐了一会儿，拉着他认识了他全家老小，他会有分寸的。”
陈寅对这回答很满意。
见李伟做得滴水不漏，陈寅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张二苟奇道：“你嫌待在屋里闷气，吵着要出去，怎么一回来又闹了？”
李伟眼神示意，张二苟却看不见的立马说道：“还不是庞江、庞河那两个狗东西。”
陈寅的脸色一下沉了下去，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庞江庞河，乃是他当初任伍长带的另外两个弟兄，后来又是天羽军两个偏师统领。可在一堆问责名单里，这两人的名字却没出现。
“他们怎么了？”陈寅沉声问道。
“忘八端的狗杂碎！风光得不得了，投靠了楚梦熊那鸟厮就顶了李哥的队正，提着天人剿杀的山贼首级招摇过市，鼻子都快捅破天了！“张二苟怒气冲冲，但还是有些理智，压低着声音骂着：“也不想想当年他们偷猎徐家林场给人家抓到，要不是大哥你说项，他们差点就给人打死。这会儿大哥你一出事了，这两个狗东西就跑得飞快，大哥你说，我是不是该揍他们一顿！？李哥却是胆小，非拉着我回来，气死人了！”
“你也不想想那大庭广众的你就要乱来！要说气，我何尝不想揍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李伟压着嗓子骂道：“如今却是这个形势，要是我们再胡来，岂不是给子美添乱？”
“好了，人各有志，岂能强求。何必为这两个人置气。”嘴上这样说着，陈寅眼里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神色，但这神色一闪而逝，他只是看向李伟问道：“李哥，可见到要找的人没有？”
李伟无奈的摇着头：“回城请功的天人并不是我们认识的，应该是新入伍的天人。加上身后也有尾巴跟着，时间有限，来不及询问九龙天尊他们的情况。”
听到这个回答，陈寅脸色郁郁地抿抿嘴。
张二苟也无奈的道：“早知道当初小酒兄弟他们救下大哥之后，我们便该留他们下来。”
陈寅摇摇头，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既然人家已经要对付我们了，自然晓得我们和小酒他们的关系。如今小酒他们等级已到那个‘二转’，前往师门本门拜师学艺，那留下来和我们有关系的天人，楚梦熊肯定不会安排进城，免得和我们接触。”
“那要不我今夜偷偷出城，去底下的县乡找他们？”李伟提议道。
陈寅道：“你们和我都是戴罪之身，出个门尚且有人跟着，岂能离开。”
张二苟道：“那为什么不去找城内的四大宗门，让他们给小酒兄弟带个信，让他们赶紧回来呢？”
陈寅轻咬下唇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那夜是张惇带着四大宗门的人和小酒他们前来救我的？”
李伟点头，疑惑的看着陈寅，道：“子美你莫非觉得四大宗门和张惇他们有勾结？”
“不会吧？这可是武林名派啊！张惇他们有那本事？”张二苟诧异的说道。
陈寅冷笑一声，且不说自己对四大宗门的戒心，自古以来，哪家名门正派不是权贵鹰犬？想起酒后失德他们提过，本来他们可在师门之中学艺的同时也能兼顾军中事务。但自从陈寅被王真等人抛弃之后，酒后失德他们便被遣往千里之外的师门学艺，短时间返回不得。这里面要说只是巧合，那是糊弄鬼呢。
“先不管这个了。李哥，你们还是得找机会联系上九龙天尊他们那帮天人，让他们尽快回城与我会面。”陈寅说道。
“是。”李伟点着头。
“对了大哥，敏哥呢？”张二苟这才发觉屋内只有陈寅一人，王敏却不见踪影了。
“我让他去办点事。”
“什么事？”李伟和张二苟同时奇怪的问道。
“我让他带个口信出去。”没有直接地对二人解释，陈寅只是轻描淡述的笑道：“不必担心。你们拿了药回来了？那赶紧煎药吧，不飘点药味出去，人家怎么相信我还在重伤之中呢。”
见陈寅卖着关子，两人虽是疑惑，却是还听话的为了掩饰而开始煎药，陈寅便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
军中所安插亲信：东营厢军二部（天羽军）军司马王德，一曲曲营军候陈寅，队正李伟，偏师统领王敏、张二苟，二曲军候袁立，队正王爽、何涛；东营厢军一部三曲、七曲将领；西营水师一曲将领；功曹府各议曹、奏曹、决曹、户曹、法曹，革职待查。
名单上一大长串官位和姓名，有认识，也有不认识。
一些是陈寅相熟弟兄，一些该是陈宾下属。
换言之，皆是陈氏叔侄亲信之人。
王真他们是真的抛弃自己了，陈寅心中暗叹着。
外面给陈寅的罪名很清晰了：倚仗叔父权威，在东阳郡拉拢大批官吏士绅，充当他们阻挠新法的领头者，且对此次东阳匪乱有着不可推卸的主要责任。
一言蔽之，半真半假的，他成为了王真等人推卸责任、扫除障碍的最佳突破。
可能是已经经历过一次这样的背叛和栽赃，陈寅觉得自己这次冷静了许多。
而且从合作那一天起，陈寅也谈不上对王真满怀期望，两人师徒相称，在外表现得师徒情深的姿态。但那师徒之情不过是幼年启蒙的短短教学，陈寅心里对王真都不是真心的尊重，何况王真呢。
陈寅心里也是有过一些准备，只是想不到会来得那么快而已。
看看全身为掩饰包裹的纱布，陈寅想着是不是李伟他们说的那个，自己完全没印象的重伤才让王真等人心灰地将自己踢出去的呢？
毕竟若真是那样的伤势，陈寅确实是个废人了，可以说毫无价值，还不如废物利用了。
那么陈寅即刻出现在王真他们面前，展示自己毫发无损呢？
或许也没意义了。
受伤昏迷的时间太长，他们已经上书，朝廷也已经问责，木已成舟，恐怕王真等人也不会为了陈寅再起波澜吧。
嗯。。。王真是真的要脱离陈家了呢。
这点倒是有些出乎陈寅的意料。
虽说王真看样子很推崇新法而且和四叔不和，那他心里应该早就对在新法态度上暧昧不明的陈家不满了，但这次一击将陈家放在东阳郡的重要人物陈宾打下去，他还真下得了决心。
是因为有了颁布新法的张宰相做靠山？陈寅皱了下眉头。
宰相张毅，确实位高权重。
但这短短十年，大晋就换了十二任宰相，王真真觉得投靠了一个流水浮萍般的宰相，陈家就不敢对他怎么样了？
以王真的才智，不应该如此莽撞呀。
就算是张相，也不见得敢惹在大晋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陈家吧。毕竟比起虽不支持也没反对新法的陈家，还有许多功勋士族是直接站到新法的对立面，张相应该对付他们都手忙脚乱的，还有闲心拿陈家开刀？
越想越觉得古怪，陈寅再次拿起李伟收集、卷写的各方消息，仔细翻查一番。
突然一个激灵，他才发现了王真等人果然非等闲之辈。
所有针对陈宾的罪状，归根究底只是一个为官昏聩，御下不严而已！
也就是说，这次祸乱的罪过，他们并不是砸在陈宾身上，而是丢给底下的这一群为陈宾做事的官吏身上！
好心思啊！既推卸了责任，又一扫反对新法的官吏，也谈不上对陈宾有太大伤害，只是也让他成为光杆司令，日后再不是障碍，这样对陈家也不算彻底得罪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陈寅将手中的炊饼都捏扁了。
至于陈寅亦是陈家子弟，却也被问责了那么重的罪，他只能苦笑了。
别人不知道，王真还能不清楚陈寅如今在陈家的地位吗？
他们想要借口把锅甩出去又不能过于打击陈宾，如果光是拉陈宾底下的官吏，根本谈不上合理。毕竟陈宾属下那群官吏官职皆差别不大，你挑不出一个领头的人可不行。
而陈寅就是最好的人选了。
他是陈宾子侄，又是一手策划了这些日子的一切军事，甩他出去是最合适不过。
既可以让这个说法更加完美，还可以甩掉自己，让他们真正的自己人掌握天人势力。
还真是瞧得起老子呀，一通运作，老子跟罗杰那厮一样，成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的纨绔子弟了。
陈寅气极反笑。
还真是步步紧逼啊！
不过，哼，陈宾是我亲叔父，他反感天人，我便连亲情也不顾的跟着你们。你们倒是更狠，让老子背锅不算，还要将天人从我手中夺走！
岂能如了你们意！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吵闹的动静，是有人上楼了。陈寅赶紧一个健步跳回床上躺好，显露出一副重伤萎靡的样子。
“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李哥你何必拦我，就算因此吃了官司，老子也要揍那两个狗东西出出气！”
门被一把推开，张二苟骂骂咧咧的走了进来，身边李伟又气又急地将门赶紧关好，然后一脚踹在张二苟腿上：“要死啊你！现在什么情况！底下全是别驾府的衙役，你疯了不成！”
张二苟被李伟情急踹了一脚，顿时更是气愤难平的样子，刚要发作，却看到床上的陈寅已经坐了起来，一脸严肃的瞪着他。
“大哥今日好些没？”张二苟收起那脾气，讪笑着走了过来。
“傻了你？我什么情况你忘了？”见他这样子，陈寅一下跳下床，看到两人手里提着药兜，轻笑一声对李伟道：“从春升堂拿药回来了？一切都还好吧？”
李伟被张二苟气到的神色稍缓，走了过来，回道：“没什么问题，之前我特意跑到吴老家里坐了一会儿，拉着他认识了他全家老小，他会有分寸的。”
陈寅对这回答很满意。
见李伟做得滴水不漏，陈寅转头看着欲言又止的张二苟奇道：“你嫌待在屋里闷气，吵着要出去，怎么一回来又闹了？”
李伟眼神示意，张二苟却看不见的立马说道：“还不是庞江、庞河那两个狗东西。”
陈寅的脸色一下沉了下去，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庞江庞河，乃是他当初任伍长带的另外两个弟兄，后来又是天羽军两个偏师统领。可在一堆问责名单里，这两人的名字却没出现。
“他们怎么了？”陈寅沉声问道。
“忘八端的狗杂碎！风光得不得了，投靠了楚梦熊那鸟厮就顶了李哥的队正，提着天人剿杀的山贼首级招摇过市，鼻子都快捅破天了！“张二苟怒气冲冲，但还是有些理智，压低着声音骂着：“也不想想当年他们偷猎徐家林场给人家抓到，要不是大哥你说项，他们差点就给人打死。这会儿大哥你一出事了，这两个狗东西就跑得飞快，大哥你说，我是不是该揍他们一顿！？李哥却是胆小，非拉着我回来，气死人了！”
“你也不想想那大庭广众的你就要乱来！要说气，我何尝不想揍这两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李伟压着嗓子骂道：“如今却是这个形势，要是我们再胡来，岂不是给子美添乱？”
“好了，人各有志，岂能强求。何必为这两个人置气。”嘴上这样说着，陈寅眼里却带着一丝诡异的神色，但这神色一闪而逝，他只是看向李伟问道：“李哥，可见到要找的人没有？”
李伟无奈的摇着头：“回城请功的天人并不是我们认识的，应该是新入伍的天人。加上身后也有尾巴跟着，时间有限，来不及询问九龙天尊他们的情况。”
听到这个回答，陈寅脸色郁郁地抿抿嘴。
张二苟也无奈的道：“早知道当初小酒兄弟他们救下大哥之后，我们便该留他们下来。”
陈寅摇摇头，谁能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既然人家已经要对付我们了，自然晓得我们和小酒他们的关系。如今小酒他们等级已到那个‘二转’，前往师门本门拜师学艺，那留下来和我们有关系的天人，楚梦熊肯定不会安排进城，免得和我们接触。”
“那要不我今夜偷偷出城，去底下的县乡找他们？”李伟提议道。
陈寅道：“你们和我都是戴罪之身，出个门尚且有人跟着，岂能离开。”
张二苟道：“那为什么不去找城内的四大宗门，让他们给小酒兄弟带个信，让他们赶紧回来呢？”
陈寅轻咬下唇没有回答，而是问道：“那夜是张惇带着四大宗门的人和小酒他们前来救我的？”
李伟点头，疑惑的看着陈寅，道：“子美你莫非觉得四大宗门和张惇他们有勾结？”
“不会吧？这可是武林名派啊！张惇他们有那本事？”张二苟诧异的说道。
陈寅冷笑一声，且不说自己对四大宗门的戒心，自古以来，哪家名门正派不是权贵鹰犬？想起酒后失德他们提过，本来他们可在师门之中学艺的同时也能兼顾军中事务。但自从陈寅被王真等人抛弃之后，酒后失德他们便被遣往千里之外的师门学艺，短时间返回不得。这里面要说只是巧合，那是糊弄鬼呢。
“先不管这个了。李哥，你们还是得找机会联系上九龙天尊他们那帮天人，让他们尽快回城与我会面。”陈寅说道。
“是。”李伟点着头。
“对了大哥，敏哥呢？”张二苟这才发觉屋内只有陈寅一人，王敏却不见踪影了。
“我让他去办点事。”
“什么事？”李伟和张二苟同时奇怪的问道。
“我让他带个口信出去。”没有直接地对二人解释，陈寅只是轻描淡述的笑道：“不必担心。你们拿了药回来了？那赶紧煎药吧，不飘点药味出去，人家怎么相信我还在重伤之中呢。”
见陈寅卖着关子，两人虽是疑惑，却是还听话的为了掩饰而开始煎药，陈寅便坐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