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遍地开花
当依次见完其他三个宗门的掌事人，陈寅的脸色已经快拧出水了。
百花谷的凌波仙子是个四旬上下的带发僧尼，为人谦和温顺，与之交谈，谈吐间让人心旷神怡；
梅林书院的四竹先生人如其名，儒雅清秀，博学也不失风趣，与之相交，人不觉自醉；
玄天观的冲云道长性情豁达，言行举止大有长者之风。
然就是这样毫无不妥的人物，却是让陈寅心头更加难安。
难道当真是我出问题了？陈寅心头苦笑着。
脑子异常混乱，越是想搞清楚到底是何原因，却如何也想不到。
但事已至此，毫无头绪再多纠结也只能是无济于事，徒增烦恼。且如今还有其他要事，只要除了这点，身体并没有其他变化，陈寅只好暂时将惊疑压在心底，也只能把在大林寺和圆真说的话复述于各宗门的掌事，三人也都欣然同意后，陈寅带着王敏二人告辞，前往府衙。
等走到太守府衙门时已是午时。
但府衙内外依然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官吏们神色匆匆的穿梭着。向小吏询问后，让王张二人于偏衙等候，陈寅自己深吸一口气，将其他心思先放下，赶去王真的公衙。
“白沙县的花雨村、逍亭、罗方坳可建哨塔，调遣厢军防卫，中间的杨梅林一带可让县尉带刀弓手驻扎策应四方。。。”屋内，林立拿着毛笔，在一张悬挂东阳舆图的架子上比划，向身边的王敏和几个公人说着。
见他们是在布防要事，陈寅没有打扰，等林立停顿之后，才上前施礼，“拜见别驾，兵曹及诸位大人。”
“嗯？子美来了？”王真奇怪的看过来，而后眼前一亮，连忙道：“可是你天羽军到东阳城了？”
看着王真急切的样子，吞口唾沫，陈寅躬身道：“秉别驾，天羽军今早出发，预计明日黄昏才能抵达。”虽然并没有接到消息，但事先和王德商量过出兵的时日，陈寅也不是胡扯。
“哦，也是。”王真也想到这点，语气有些失落。
“但属下昨夜想着目前匪寇肆虐的形势，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便想在天羽军抵达府城之前，先向别驾汇报一番。”陈寅说道。
“哦？那你快说说是何办法。”王真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看着这平日养气颇为不错的老师成现在这个样子，暗想他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呀。
不过陈寅也能理解，王真身为太守别驾，这个官职，在晋国改制以后，是日后他接手原来太守而必担任的职位。如今常太守才北上，虽陈寅斩杀郡府大患方一鸣给他挣了脸，但后来的混乱又可谓是狠狠地将他的颜面摔在地上，若是形势再恶劣下去，不说将来能不能接任太守，甚至还会被革职问罪也说不定。所以也不能怪他大失分寸。
见王真焦急，陈寅也就不在磨蹭，走到舆图前，和林立点个头，拿起一支未浸墨的毛笔，指着舆图上勾画出现匪情的红圈，和王真他们道：“别驾，如今一窝蜂一改往日，化整为零，四处烧杀。原因便是他们知道如今郡府兵力不足，让我们顾前不能顾尾，救左而不得救右。”
林立和其他官吏点点头，陈寅说的大伙都知道，现在是想陈寅有什么方法，王真没催促，他们也只能静静的听着。
“之前林兵曹所做的各县布防很恰当，别驾您下令让天羽军入城协防并成立缉盗营，在各县急报后天羽军赶赴剿匪也是妙计。”
陈寅说着，王真略微不满的干咳一声：“子美，你有话就说吧。”
“是。”陈寅知道啰嗦，但也得先这么说，以前就吃过这类亏。见王真不耐烦了，陈寅见好就收，说出自己的看法：“但陈寅想着，如果只是让天羽军原地待命，等下面县乡急报后再出发，是否太过浪费了？”
“嗯？子美何意？”王真有些迷惑了，陈寅难不成还想直接出兵五龙山不成？
陈寅当然不是傻子，接着道：“诸位请看。”陈寅指着舆图红圈旁，小吏用小字注视的该处匪情、山贼人数等信息，对王真他们道：“底下急报的情况里，每处山贼不超过二十人，那么即便我们挥军支援，一次也不过解决二十来个山贼，收获甚微。”
“那子美认为应该如何？”林立皱眉道。
轻轻一笑，陈寅说道：“各位大人一直想着准备一支随时应急支援的军队，但却忽略了我天羽军将士极为特殊的情况。”
“子美你是说！？”王真眼睛一亮，像是有些明白了一些。
陈寅用力点点头：“各位大人，我天羽军乃是天人将士！若是肉体凡胎的军队，我们确实需要大规模集结，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击杀贼寇，但是，若将天人分成小队，赶赴各县，即便人数只需和祸害的山贼一致，属下相信他们也能将贼寇尽数斩之！”
“子美有这么大的把握！？”王真皱眉的说道，其他人也是颇为惊讶。
“子美你当真觉得此法可行？如今贼寇遍地，且行踪不定，若是再冒然分兵，恐怕更为不妥。”林立话里没直接反对，但也带有并不认同的意思。
看着他们的反应，陈寅不觉为怪，这些人没接触过天人，所以他们之前调动天羽军，下发的命令还是用的是调动普通府军的方式，所采取的战法也是过去的常态。
其实根本不需如此，作为从最初带着天人入伍到现在的陈寅，对这些人的了解不可谓不深。昨夜原本在这里他便想到王真要运用天人大军的方法并不合适，只是还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想了一晚才理清头绪。
见他们还是有所怀疑，陈寅一咬牙，神色坚定的说道：“陈寅愿立军令状！以小队围剿出现的小顾山贼，必定手到擒来！”
王真等人顿时一惊，对陈寅信心十足的样子，王真眼眸精光一闪，沉声道：“子美可要想清楚了，你我虽是师徒，但若你真立军令状却办不到，可别妄想为师徇私。”
嘴角一扬，陈寅神色毫不动摇，声音猛地拔高，“恩师勿忧，弟子十六岁上阵，历尽尸山血海，九死还生，从来不是信口开河之辈！还请别驾允许，陈寅保证，十日之内，必还东阳太平！如若不然，陈寅甘受军法，以示众人！”为安众人之心，陈寅干脆加大猛料。
天人的实力，陈寅胸有成竹，只要这些小股山贼碰上天人士卒，陈寅就不信他们跑的了！而且，一窝蜂再猖狂，前番损失五百余人，即便现在人数依然不少，但只要一队、两队、大批的天人都有所斩获，哪怕每次都是一换一，天人可以死而复活，山贼能吗？陈寅就不信一窝蜂能挨得了。
当陈寅说这话的时候，身子猛地挺直，一直以来在王真面前带着谦逊的姿态瞬间改变，呲目欲裂，整个人好似一柄利刃出鞘，锋芒再无收敛，迸发四溅，霎时间，屋内众人才想起，此人不单只是王真子侄弟子，更是被誉为陈家麒麟儿的百战虎将！
“哈哈，好！”就在林立等人还在惊诧之时，王真突然放声大笑，“子美有乃父之风！老夫答应你！”
林立等人大惊，还欲再说，陈寅抢先抱拳喜道：“多谢恩师成全。”
两人既已认定，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说，只能看着王真喜笑颜开的拉着陈寅的臂膀，道：“既然子美有这般大的把握，老夫甚是欣慰，你有什么需要老夫做的，一并讲来，只要老夫力所能及，你天羽军要什么老夫都给你！”
“恩师厚爱，陈寅感激不尽。但陈寅别无他求，只想让别驾以郡府的名义，下一道令。”陈寅说道。
王真奇怪的问道：“你要老夫下什么令？”
“请别驾下令：郡府征剿贼寇，令全郡天人，无论男女，无论身份，只要擒杀山贼，取得首级，且首级数量不限，皆有赏赐，各县乡守备皆配合天人行动，任何情报、支援全力提供。”
“嗯？你天羽军击杀贼寇，自然会有赏赐，若是天羽军下去，各县官吏、刀弓手、驻守厢军自当鼎力支持，你还担心什么？”王真不解的说道。
陈寅摇摇头，笑了起来，“恩师误会，这道郡令，并非只给天羽军，而是，所有天人！”
“这。。。老夫虽对天人知之甚少，但也知道除入伍天人外，其他天人神力未恢复，实力皆较为弱小，给他们下这道郡令有何意义？”
看着王真和其他官吏皆是不以为然的样子，陈寅轻笑一声，为他们详细解释道：“恩师，郡府的这种郡令除了昭示之外，对于天人，他们称之为任务。而一旦任务完成，除了我们的嘉奖，他们还会获得一种叫‘经验’的东西，这个‘经验’对于天人来说，可是世上最想要的东西，因为‘经验’越多，他们的实力也叫‘等级’的东西就会越高，神力就会逐渐恢复，天人们对此可是趋之若鹜。”
“那即便如此，为何还要给刚刚下凡的天人也发这个。。。任务呢？他们实力不足，会愿意到各县追捕贼寇吗？”王真他们还是有疑惑。
“恩师，天羽军不过千余，而未入伍天人也是有千人以上，若是想尽快解决遍地的贼寇，人多不是坏事。而恩师也不用担心他们实力弱小的问题，其一，天人即便身死却又能再次复活；其二，天人们虽是天兵神将，却也是和凡人一般，也是有沾亲带故的，我曲营有队士卒，他们下凡的时间比之前的人晚，但是很快等级就差不多便赶上之前的天人，是因为他们和亲朋好友一起，有称之为‘组队’的完成任务而后分享经验、奖励的方式，这样的话，即便刚下凡的天人，只要和他们亲朋一起，照样也会因为可以获得‘经验’而一起出发。”
陈寅将话说完，便静静的看着在思虑的王真。
良久，像是终于理清陈寅话里的意思，王真目光深邃的看着陈寅，再次说道：“子美你真的要行此法？”
重点着头，陈寅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一窝蜂以为四处出击便让我们毫无办法，寅便是让他们知道，两千山贼冲不垮我天人曲营，遍地贼寇也只会是我曲营天人嘴里的肉而已！”
“好！老夫这就给你下一道郡令，全郡天人，人人有份，只要能擒杀一窝蜂山贼，人人有赏！那个。。。经验通通有！”王真定睛注视陈寅良久，然后又看看架子上圈满的红圈，猛地一跺脚终于同意说道。
陈寅顿时心头大喜，望着王真他们，陈寅突然展颜笑道：“弟子听过天人们聊天，恩师可知若是天人将来面对此情形，会对贼寇们怎么说吗？”
“怎么说？”王真等人好奇的问道。
“你们将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百花谷的凌波仙子是个四旬上下的带发僧尼，为人谦和温顺，与之交谈，谈吐间让人心旷神怡；
梅林书院的四竹先生人如其名，儒雅清秀，博学也不失风趣，与之相交，人不觉自醉；
玄天观的冲云道长性情豁达，言行举止大有长者之风。
然就是这样毫无不妥的人物，却是让陈寅心头更加难安。
难道当真是我出问题了？陈寅心头苦笑着。
脑子异常混乱，越是想搞清楚到底是何原因，却如何也想不到。
但事已至此，毫无头绪再多纠结也只能是无济于事，徒增烦恼。且如今还有其他要事，只要除了这点，身体并没有其他变化，陈寅只好暂时将惊疑压在心底，也只能把在大林寺和圆真说的话复述于各宗门的掌事，三人也都欣然同意后，陈寅带着王敏二人告辞，前往府衙。
等走到太守府衙门时已是午时。
但府衙内外依然是一片忙碌的景象，官吏们神色匆匆的穿梭着。向小吏询问后，让王张二人于偏衙等候，陈寅自己深吸一口气，将其他心思先放下，赶去王真的公衙。
“白沙县的花雨村、逍亭、罗方坳可建哨塔，调遣厢军防卫，中间的杨梅林一带可让县尉带刀弓手驻扎策应四方。。。”屋内，林立拿着毛笔，在一张悬挂东阳舆图的架子上比划，向身边的王敏和几个公人说着。
见他们是在布防要事，陈寅没有打扰，等林立停顿之后，才上前施礼，“拜见别驾，兵曹及诸位大人。”
“嗯？子美来了？”王真奇怪的看过来，而后眼前一亮，连忙道：“可是你天羽军到东阳城了？”
看着王真急切的样子，吞口唾沫，陈寅躬身道：“秉别驾，天羽军今早出发，预计明日黄昏才能抵达。”虽然并没有接到消息，但事先和王德商量过出兵的时日，陈寅也不是胡扯。
“哦，也是。”王真也想到这点，语气有些失落。
“但属下昨夜想着目前匪寇肆虐的形势，有了个大胆的想法，便想在天羽军抵达府城之前，先向别驾汇报一番。”陈寅说道。
“哦？那你快说说是何办法。”王真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看着这平日养气颇为不错的老师成现在这个样子，暗想他日子还真是不好过呀。
不过陈寅也能理解，王真身为太守别驾，这个官职，在晋国改制以后，是日后他接手原来太守而必担任的职位。如今常太守才北上，虽陈寅斩杀郡府大患方一鸣给他挣了脸，但后来的混乱又可谓是狠狠地将他的颜面摔在地上，若是形势再恶劣下去，不说将来能不能接任太守，甚至还会被革职问罪也说不定。所以也不能怪他大失分寸。
见王真焦急，陈寅也就不在磨蹭，走到舆图前，和林立点个头，拿起一支未浸墨的毛笔，指着舆图上勾画出现匪情的红圈，和王真他们道：“别驾，如今一窝蜂一改往日，化整为零，四处烧杀。原因便是他们知道如今郡府兵力不足，让我们顾前不能顾尾，救左而不得救右。”
林立和其他官吏点点头，陈寅说的大伙都知道，现在是想陈寅有什么方法，王真没催促，他们也只能静静的听着。
“之前林兵曹所做的各县布防很恰当，别驾您下令让天羽军入城协防并成立缉盗营，在各县急报后天羽军赶赴剿匪也是妙计。”
陈寅说着，王真略微不满的干咳一声：“子美，你有话就说吧。”
“是。”陈寅知道啰嗦，但也得先这么说，以前就吃过这类亏。见王真不耐烦了，陈寅见好就收，说出自己的看法：“但陈寅想着，如果只是让天羽军原地待命，等下面县乡急报后再出发，是否太过浪费了？”
“嗯？子美何意？”王真有些迷惑了，陈寅难不成还想直接出兵五龙山不成？
陈寅当然不是傻子，接着道：“诸位请看。”陈寅指着舆图红圈旁，小吏用小字注视的该处匪情、山贼人数等信息，对王真他们道：“底下急报的情况里，每处山贼不超过二十人，那么即便我们挥军支援，一次也不过解决二十来个山贼，收获甚微。”
“那子美认为应该如何？”林立皱眉道。
轻轻一笑，陈寅说道：“各位大人一直想着准备一支随时应急支援的军队，但却忽略了我天羽军将士极为特殊的情况。”
“子美你是说！？”王真眼睛一亮，像是有些明白了一些。
陈寅用力点点头：“各位大人，我天羽军乃是天人将士！若是肉体凡胎的军队，我们确实需要大规模集结，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击杀贼寇，但是，若将天人分成小队，赶赴各县，即便人数只需和祸害的山贼一致，属下相信他们也能将贼寇尽数斩之！”
“子美有这么大的把握！？”王真皱眉的说道，其他人也是颇为惊讶。
“子美你当真觉得此法可行？如今贼寇遍地，且行踪不定，若是再冒然分兵，恐怕更为不妥。”林立话里没直接反对，但也带有并不认同的意思。
看着他们的反应，陈寅不觉为怪，这些人没接触过天人，所以他们之前调动天羽军，下发的命令还是用的是调动普通府军的方式，所采取的战法也是过去的常态。
其实根本不需如此，作为从最初带着天人入伍到现在的陈寅，对这些人的了解不可谓不深。昨夜原本在这里他便想到王真要运用天人大军的方法并不合适，只是还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做，想了一晚才理清头绪。
见他们还是有所怀疑，陈寅一咬牙，神色坚定的说道：“陈寅愿立军令状！以小队围剿出现的小顾山贼，必定手到擒来！”
王真等人顿时一惊，对陈寅信心十足的样子，王真眼眸精光一闪，沉声道：“子美可要想清楚了，你我虽是师徒，但若你真立军令状却办不到，可别妄想为师徇私。”
嘴角一扬，陈寅神色毫不动摇，声音猛地拔高，“恩师勿忧，弟子十六岁上阵，历尽尸山血海，九死还生，从来不是信口开河之辈！还请别驾允许，陈寅保证，十日之内，必还东阳太平！如若不然，陈寅甘受军法，以示众人！”为安众人之心，陈寅干脆加大猛料。
天人的实力，陈寅胸有成竹，只要这些小股山贼碰上天人士卒，陈寅就不信他们跑的了！而且，一窝蜂再猖狂，前番损失五百余人，即便现在人数依然不少，但只要一队、两队、大批的天人都有所斩获，哪怕每次都是一换一，天人可以死而复活，山贼能吗？陈寅就不信一窝蜂能挨得了。
当陈寅说这话的时候，身子猛地挺直，一直以来在王真面前带着谦逊的姿态瞬间改变，呲目欲裂，整个人好似一柄利刃出鞘，锋芒再无收敛，迸发四溅，霎时间，屋内众人才想起，此人不单只是王真子侄弟子，更是被誉为陈家麒麟儿的百战虎将！
“哈哈，好！”就在林立等人还在惊诧之时，王真突然放声大笑，“子美有乃父之风！老夫答应你！”
林立等人大惊，还欲再说，陈寅抢先抱拳喜道：“多谢恩师成全。”
两人既已认定，其他人也就不再多说，只能看着王真喜笑颜开的拉着陈寅的臂膀，道：“既然子美有这般大的把握，老夫甚是欣慰，你有什么需要老夫做的，一并讲来，只要老夫力所能及，你天羽军要什么老夫都给你！”
“恩师厚爱，陈寅感激不尽。但陈寅别无他求，只想让别驾以郡府的名义，下一道令。”陈寅说道。
王真奇怪的问道：“你要老夫下什么令？”
“请别驾下令：郡府征剿贼寇，令全郡天人，无论男女，无论身份，只要擒杀山贼，取得首级，且首级数量不限，皆有赏赐，各县乡守备皆配合天人行动，任何情报、支援全力提供。”
“嗯？你天羽军击杀贼寇，自然会有赏赐，若是天羽军下去，各县官吏、刀弓手、驻守厢军自当鼎力支持，你还担心什么？”王真不解的说道。
陈寅摇摇头，笑了起来，“恩师误会，这道郡令，并非只给天羽军，而是，所有天人！”
“这。。。老夫虽对天人知之甚少，但也知道除入伍天人外，其他天人神力未恢复，实力皆较为弱小，给他们下这道郡令有何意义？”
看着王真和其他官吏皆是不以为然的样子，陈寅轻笑一声，为他们详细解释道：“恩师，郡府的这种郡令除了昭示之外，对于天人，他们称之为任务。而一旦任务完成，除了我们的嘉奖，他们还会获得一种叫‘经验’的东西，这个‘经验’对于天人来说，可是世上最想要的东西，因为‘经验’越多，他们的实力也叫‘等级’的东西就会越高，神力就会逐渐恢复，天人们对此可是趋之若鹜。”
“那即便如此，为何还要给刚刚下凡的天人也发这个。。。任务呢？他们实力不足，会愿意到各县追捕贼寇吗？”王真他们还是有疑惑。
“恩师，天羽军不过千余，而未入伍天人也是有千人以上，若是想尽快解决遍地的贼寇，人多不是坏事。而恩师也不用担心他们实力弱小的问题，其一，天人即便身死却又能再次复活；其二，天人们虽是天兵神将，却也是和凡人一般，也是有沾亲带故的，我曲营有队士卒，他们下凡的时间比之前的人晚，但是很快等级就差不多便赶上之前的天人，是因为他们和亲朋好友一起，有称之为‘组队’的完成任务而后分享经验、奖励的方式，这样的话，即便刚下凡的天人，只要和他们亲朋一起，照样也会因为可以获得‘经验’而一起出发。”
陈寅将话说完，便静静的看着在思虑的王真。
良久，像是终于理清陈寅话里的意思，王真目光深邃的看着陈寅，再次说道：“子美你真的要行此法？”
重点着头，陈寅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一窝蜂以为四处出击便让我们毫无办法，寅便是让他们知道，两千山贼冲不垮我天人曲营，遍地贼寇也只会是我曲营天人嘴里的肉而已！”
“好！老夫这就给你下一道郡令，全郡天人，人人有份，只要能擒杀一窝蜂山贼，人人有赏！那个。。。经验通通有！”王真定睛注视陈寅良久，然后又看看架子上圈满的红圈，猛地一跺脚终于同意说道。
陈寅顿时心头大喜，望着王真他们，陈寅突然展颜笑道：“弟子听过天人们聊天，恩师可知若是天人将来面对此情形，会对贼寇们怎么说吗？”
“怎么说？”王真等人好奇的问道。
“你们将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