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祸引
又和王真商讨了一些细节。
让陈寅明日回去将所求整理成函，送报太守府；至于王真要求在函中，由陈寅提出将野鸭渡和月牙滩上的‘天人’独立出来的事，被陈寅糊弄过去，这种惹人眼球的事，还是王真自己来吧。又不着痕迹说出陈宾要派门人罗杰进入天人曲营，王真会懂怎么做。
等到回到客房，陈寅舒服的躺在床上，暗自高兴着今天所获颇丰，虽然日后定不可避免的卷入四叔和王真的斗争中，但只要能握住‘天人’这张牌，一切都不要紧了。
美美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酒后失德就哐哐砸门，陈寅精神抖擞的洗漱完毕，和他们在王家用过早点之后，一起向王家辞行。
告别依依不舍的王氏和宫勇兄妹，懒得再去陈府自找没趣，陈寅四人踏上了返营的道路。
路上，酒后失德三人还在讨论着此行见到的各种新奇事物，聊得兴高采烈，陈寅也笑呵呵的加入进去，酒后失德都忍不住奇怪的说陈寅今天好像捡到钱了，心情美得不行。
行至午时，天马山的轮廓已经印在眼帘，陈寅神清气爽，又看看离天马山不远的南岸码头，陈寅眨眨眼，对三人说道：“时候尚早，不如我们去码头看看？”
酒后失德奇怪的问道：“去码头干什么？要是巡查任务的话，我们还得先去找李老板接任务呢。”
“老。。。老板？”这小子成天就给别人取些奇怪的称呼，陈寅好笑的拉着他坐骑的鬃毛，“待会儿再去找李哥补吧，和我去看看，我给你们证明去巡查过了。”
“额，这样也行吗？我还没试过。”酒后失德歪着脖子嘟囔着，然后疑惑的看着陈寅：“老大你今天真不是中奖了？感觉很兴奋呀。”
什么中奖，多半跟他前面说捡到钱是一回事，陈寅哈哈一笑，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领着他们朝南岸码头走去。
已是午时，南岸码头上舟楫交错。下货的苦力吆喝着号子，杨帆的水手拽动着定索，驮马拉货的嘶鸣，车辕在青石板上转动的咔咔声，整个码头热火朝天，一片繁荣。
看到此番景象，陈寅比谁都高兴。以后，这里将是曲营进一步走下去的保障！
“喂！陈老大！酒哥、天哥、琴姐！”正想着，几声高亢的叫喊，四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厢军小跑着朝他们过来。
定睛一看，正是师太饶命、血逆苍天等人。
“老大，过分啊过分！你们进城去耍都不说一声，不够义气！”师太饶命他们一副愤愤不平的埋怨着。
陈寅好笑的刚想解释，酒后失德却板着脸，沉声道：“胡说八道，我们又不是去耍，是护卫陈老大去办公事。再说，城里又没什么了不起的，跟横店那种差不多，没意思，没意思，你说是吧，阿天。”说着，对九龙天尊挤眉弄眼，惹得九龙天尊直翻白眼。
“那你们是去办什么公事嘛？”
“额。”酒后失德顿时语塞，求助的看向陈寅。只觉有趣，陈寅也不急着帮他解围，而是轻笑的耸耸肩。
酒后失德啧啧嘴，眼珠一转，在马上叉着胸，趾高气昂的说道：“我们只是手下，陈老大的公事怎么能是我们随便问的，再说，老子你是队正！你们这帮小兵问东问西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切，我也是偏师统领，就比你差一级。”师太饶命不屑的叫道。
“那也是手下，闭嘴。阶级不同，档次不一样，还不快去斟茶倒水，伺候你们上司。”
“那要不要给长官侍寝嘛，来，飘飘，上，伺候我们队正大人。”几个‘天人’从队伍里拉出一个貌美的女‘天人’，嬉笑的推到酒后失德前面。
女‘天人’到没什么，酒后失德竟然脸都红到脖颈了，看得大家哄笑起来。
子桑美琴跳下马来，插着腰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帮禽兽，欺负飘飘算什么本事，敢惹我们二团的人，不想活了啊！”
陈寅摇头失笑，这些人。。。。。。
哪怕只隔一天，他们仿佛是有着好几年的话要说，在码头上闹得欢畅，惹得行商船工们都忍不住驻足观看，陈寅只得干咳一声，制止了他们继续闹下去，答应了晚上开个迎接宴会，这帮小子才心满意足的放过酒后失德，回去交任务去了。
“没大没小。”脸终于没那么红了，酒后失德在人家全走后才敢不满的嘟囔着，对陈寅道：“老大，回去罚他们关禁闭，好好学学规矩。”
还是第一次见这小子吃瘪，陈寅只觉得好笑，哪里听他说些什么，忍笑说道：“好了，配我巡视一下码头再说吧。”
虽还是念念有词，酒后失德还是乖乖的跟着陈寅三人，在码头上东一处西一处的逛着。
“陈大哥，你到底在看什么呀？”子桑美琴注意到，陈寅并不像平时巡视的路线那样，而是尽往一些货物堆集的行商那里凑，每到一处陈寅都观察一会儿，嘴里默念着数量，不由奇怪的问道。
陈寅一笑，想了下，觉得跟他们说也没关系了，于是说道：“你们不是常抱怨给你们的事太少了吗？我这次进城就是和上峰给你们多找点事做。你们看这码头。”
“码头怎么了？额，老大，你不会是想我们到这里卸货吧？”酒后失德说道。
呵，要是卸一担他们给一两脚力钱才行，陈寅暗忖着，摇头解释道：“倒不是，你们看这些卸货的行商，他们在这里下货，大部分是运往东阳城和郡内其他乡县，你们也知道，最近路上不太平，‘一窝蜂’的山贼们频频出现，郡府就想由我们军营安排人手，护卫他们，当然，这算是任务，相信可以给你们要的经验和一些嘉奖，你们觉得如何？”
“押镖啊？这个好啊！一般来说这种任务经验和钱最多了。”酒后失德他们的反应如陈寅预想一样，很是高兴，酒后失德更是激动的搂住陈寅，“老大原来你是去办这个公务呀，太为兄弟着想了。不瞒你说，每天家长里短的处理纠纷，感觉自己跟居委会大妈一样，腻得很。”
臭小子，还说别人没大没小，就他这样，要罚也先罚他，陈寅无奈着。
“厢军本来就跟片警差不多，再说，家长里短有什么不好，感觉特真实。”九龙天尊无所谓的道。
“那不见你现实考警察。”酒后失德怼着他说道。
“好了别闹了。”见二人又要斗嘴，陈寅打断着他们说道：“你们也认同那就最好不过，再和我去见见码头的值吏。”
“找他干什么？那胖老头天天就在棚子里喝酒，支线任务一天不知多少人给他买酒，那老头也不知道有没有酒精中毒死，比我还烂酒。”经常巡视码头，酒后失德他们倒是认识这里几个管事的值吏。
“找他问问一天在这里下货的行商有多少波，好安排押运的人数和次数。”一边走一边给他们解释，四人朝着一处在高台搭建的棚子走去。
突然陈寅眼睛随意的扫视周围时，几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定睛一看，就看见昨天在东阳城里看到的四个行为古怪的汉子，在一堆货物堆集的地方和一个船老大交谈着。
想起当初在城里看他们形迹可疑的样子，陈寅眉头一皱，步伐慢了下来。身后的酒后失德差点撞到他，见陈寅的样子，不由问道：“老大你又怎么了？”
看了看自己和酒后失德他们都是穿着军服，陈寅说了句你们跟我来，就转变方向，朝四个汉子而去。
四个汉子侧对着陈寅他们，并没有发现陈寅过来，而是略为急躁的和船老大低声说些什么，船老大愁眉苦脸的不住摇头，却正好看到身穿军服的陈寅他们，脸色瞬间大变。
四个汉子也注意到他的变化，也转过来，看到陈寅四人，脸色也是有些惊慌，但很快掩饰下去，其中年长的汉子拉了下船老大的衣角，船老大才惊醒过来，飞快低下头。
陈寅心中疑惑更甚，摸摸腰间环首刀。
“郎将。”年长的汉子见陈寅他们直直的走到自己跟前，眼神闪烁几下，脸上立刻带着商人特有的谄媚的笑容，看到陈寅身上的兽印将官服，连连行礼，道：“不知郎将可有什么事？”
“你们在这干什么？”陈寅扫视着他们，语气平淡的道。
“哦，小的们想找艘船运些东西。”年长汉子一副怕与官人打交道的小民模样，畏畏缩缩的道。
“运东西？是这些吗？”陈寅下颚指指他们身边的货物，“都是些什么东西？要运到哪去？”
“不过是一些药草，小的们是寿州回春堂的药贩子，这批药材是要送到寿州的。”年长汉子答道。
“可有条引？”陈寅问道。
“有的。”年长汉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水师开具的运输条引，陈寅看了看，和年长汉子说的一样，没什么问题。
“哦。”陈寅点着头，几个身材健硕，即便穿着长袍，身上的健肉依然现形的药贩子松了口气，却又听陈寅用更为平静的语气道：“打开它。”
“啊？”五人眼睛同时一闪，年长汉子讨好的说道：“郎将，这。。。这些药材都是密封好的，打开了。。。就。。。就。。。”
“打开。”陈寅再次说道，这次的语气，连后面不知道为什么的酒后失德他们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酒后失德叫道：“叫你们打开就打开，什么药材那么金贵，看都不看得，了不起我们再帮你们封上。”
“郎将，我们的条引是水师给的，已经检查过了的。”一个较矮的黑汉接口道。
“怎么？用水师来压我？码头也是我厢军辖地，你的意思是水师检查得，我厢军查不得？”陈寅的语气已经凛冽许多，年长的汉子急忙否认：“不不，小的不敢，只是。。。”他迈步靠到了陈寅身边，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什么，偷偷的递到陈寅手上，“只是里面都是一些见不得风的珍贵药材，还请郎将行个方便，这大热天的，一点小意思请郎将们喝些饮子解解渴。”
手上的物件倒挺沉，陈寅却一把推开，喝道：“少说废话！你们不打开我自己来！”
那个在客栈先说好的年少汉子脸色一急，想要说话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陈寅也不管他们，和酒后失德三人打个眼色，让他们看好这几个人，自己走到货箱旁抽出腰刀，把板子撬开。
让陈寅明日回去将所求整理成函，送报太守府；至于王真要求在函中，由陈寅提出将野鸭渡和月牙滩上的‘天人’独立出来的事，被陈寅糊弄过去，这种惹人眼球的事，还是王真自己来吧。又不着痕迹说出陈宾要派门人罗杰进入天人曲营，王真会懂怎么做。
等到回到客房，陈寅舒服的躺在床上，暗自高兴着今天所获颇丰，虽然日后定不可避免的卷入四叔和王真的斗争中，但只要能握住‘天人’这张牌，一切都不要紧了。
美美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酒后失德就哐哐砸门，陈寅精神抖擞的洗漱完毕，和他们在王家用过早点之后，一起向王家辞行。
告别依依不舍的王氏和宫勇兄妹，懒得再去陈府自找没趣，陈寅四人踏上了返营的道路。
路上，酒后失德三人还在讨论着此行见到的各种新奇事物，聊得兴高采烈，陈寅也笑呵呵的加入进去，酒后失德都忍不住奇怪的说陈寅今天好像捡到钱了，心情美得不行。
行至午时，天马山的轮廓已经印在眼帘，陈寅神清气爽，又看看离天马山不远的南岸码头，陈寅眨眨眼，对三人说道：“时候尚早，不如我们去码头看看？”
酒后失德奇怪的问道：“去码头干什么？要是巡查任务的话，我们还得先去找李老板接任务呢。”
“老。。。老板？”这小子成天就给别人取些奇怪的称呼，陈寅好笑的拉着他坐骑的鬃毛，“待会儿再去找李哥补吧，和我去看看，我给你们证明去巡查过了。”
“额，这样也行吗？我还没试过。”酒后失德歪着脖子嘟囔着，然后疑惑的看着陈寅：“老大你今天真不是中奖了？感觉很兴奋呀。”
什么中奖，多半跟他前面说捡到钱是一回事，陈寅哈哈一笑，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领着他们朝南岸码头走去。
已是午时，南岸码头上舟楫交错。下货的苦力吆喝着号子，杨帆的水手拽动着定索，驮马拉货的嘶鸣，车辕在青石板上转动的咔咔声，整个码头热火朝天，一片繁荣。
看到此番景象，陈寅比谁都高兴。以后，这里将是曲营进一步走下去的保障！
“喂！陈老大！酒哥、天哥、琴姐！”正想着，几声高亢的叫喊，四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厢军小跑着朝他们过来。
定睛一看，正是师太饶命、血逆苍天等人。
“老大，过分啊过分！你们进城去耍都不说一声，不够义气！”师太饶命他们一副愤愤不平的埋怨着。
陈寅好笑的刚想解释，酒后失德却板着脸，沉声道：“胡说八道，我们又不是去耍，是护卫陈老大去办公事。再说，城里又没什么了不起的，跟横店那种差不多，没意思，没意思，你说是吧，阿天。”说着，对九龙天尊挤眉弄眼，惹得九龙天尊直翻白眼。
“那你们是去办什么公事嘛？”
“额。”酒后失德顿时语塞，求助的看向陈寅。只觉有趣，陈寅也不急着帮他解围，而是轻笑的耸耸肩。
酒后失德啧啧嘴，眼珠一转，在马上叉着胸，趾高气昂的说道：“我们只是手下，陈老大的公事怎么能是我们随便问的，再说，老子你是队正！你们这帮小兵问东问西的还有没有规矩了！？”
“切，我也是偏师统领，就比你差一级。”师太饶命不屑的叫道。
“那也是手下，闭嘴。阶级不同，档次不一样，还不快去斟茶倒水，伺候你们上司。”
“那要不要给长官侍寝嘛，来，飘飘，上，伺候我们队正大人。”几个‘天人’从队伍里拉出一个貌美的女‘天人’，嬉笑的推到酒后失德前面。
女‘天人’到没什么，酒后失德竟然脸都红到脖颈了，看得大家哄笑起来。
子桑美琴跳下马来，插着腰指着他们骂道：“你们这帮禽兽，欺负飘飘算什么本事，敢惹我们二团的人，不想活了啊！”
陈寅摇头失笑，这些人。。。。。。
哪怕只隔一天，他们仿佛是有着好几年的话要说，在码头上闹得欢畅，惹得行商船工们都忍不住驻足观看，陈寅只得干咳一声，制止了他们继续闹下去，答应了晚上开个迎接宴会，这帮小子才心满意足的放过酒后失德，回去交任务去了。
“没大没小。”脸终于没那么红了，酒后失德在人家全走后才敢不满的嘟囔着，对陈寅道：“老大，回去罚他们关禁闭，好好学学规矩。”
还是第一次见这小子吃瘪，陈寅只觉得好笑，哪里听他说些什么，忍笑说道：“好了，配我巡视一下码头再说吧。”
虽还是念念有词，酒后失德还是乖乖的跟着陈寅三人，在码头上东一处西一处的逛着。
“陈大哥，你到底在看什么呀？”子桑美琴注意到，陈寅并不像平时巡视的路线那样，而是尽往一些货物堆集的行商那里凑，每到一处陈寅都观察一会儿，嘴里默念着数量，不由奇怪的问道。
陈寅一笑，想了下，觉得跟他们说也没关系了，于是说道：“你们不是常抱怨给你们的事太少了吗？我这次进城就是和上峰给你们多找点事做。你们看这码头。”
“码头怎么了？额，老大，你不会是想我们到这里卸货吧？”酒后失德说道。
呵，要是卸一担他们给一两脚力钱才行，陈寅暗忖着，摇头解释道：“倒不是，你们看这些卸货的行商，他们在这里下货，大部分是运往东阳城和郡内其他乡县，你们也知道，最近路上不太平，‘一窝蜂’的山贼们频频出现，郡府就想由我们军营安排人手，护卫他们，当然，这算是任务，相信可以给你们要的经验和一些嘉奖，你们觉得如何？”
“押镖啊？这个好啊！一般来说这种任务经验和钱最多了。”酒后失德他们的反应如陈寅预想一样，很是高兴，酒后失德更是激动的搂住陈寅，“老大原来你是去办这个公务呀，太为兄弟着想了。不瞒你说，每天家长里短的处理纠纷，感觉自己跟居委会大妈一样，腻得很。”
臭小子，还说别人没大没小，就他这样，要罚也先罚他，陈寅无奈着。
“厢军本来就跟片警差不多，再说，家长里短有什么不好，感觉特真实。”九龙天尊无所谓的道。
“那不见你现实考警察。”酒后失德怼着他说道。
“好了别闹了。”见二人又要斗嘴，陈寅打断着他们说道：“你们也认同那就最好不过，再和我去见见码头的值吏。”
“找他干什么？那胖老头天天就在棚子里喝酒，支线任务一天不知多少人给他买酒，那老头也不知道有没有酒精中毒死，比我还烂酒。”经常巡视码头，酒后失德他们倒是认识这里几个管事的值吏。
“找他问问一天在这里下货的行商有多少波，好安排押运的人数和次数。”一边走一边给他们解释，四人朝着一处在高台搭建的棚子走去。
突然陈寅眼睛随意的扫视周围时，几个眼熟的身影出现在他眼前。
定睛一看，就看见昨天在东阳城里看到的四个行为古怪的汉子，在一堆货物堆集的地方和一个船老大交谈着。
想起当初在城里看他们形迹可疑的样子，陈寅眉头一皱，步伐慢了下来。身后的酒后失德差点撞到他，见陈寅的样子，不由问道：“老大你又怎么了？”
看了看自己和酒后失德他们都是穿着军服，陈寅说了句你们跟我来，就转变方向，朝四个汉子而去。
四个汉子侧对着陈寅他们，并没有发现陈寅过来，而是略为急躁的和船老大低声说些什么，船老大愁眉苦脸的不住摇头，却正好看到身穿军服的陈寅他们，脸色瞬间大变。
四个汉子也注意到他的变化，也转过来，看到陈寅四人，脸色也是有些惊慌，但很快掩饰下去，其中年长的汉子拉了下船老大的衣角，船老大才惊醒过来，飞快低下头。
陈寅心中疑惑更甚，摸摸腰间环首刀。
“郎将。”年长的汉子见陈寅他们直直的走到自己跟前，眼神闪烁几下，脸上立刻带着商人特有的谄媚的笑容，看到陈寅身上的兽印将官服，连连行礼，道：“不知郎将可有什么事？”
“你们在这干什么？”陈寅扫视着他们，语气平淡的道。
“哦，小的们想找艘船运些东西。”年长汉子一副怕与官人打交道的小民模样，畏畏缩缩的道。
“运东西？是这些吗？”陈寅下颚指指他们身边的货物，“都是些什么东西？要运到哪去？”
“不过是一些药草，小的们是寿州回春堂的药贩子，这批药材是要送到寿州的。”年长汉子答道。
“可有条引？”陈寅问道。
“有的。”年长汉子从袖子里掏出一张水师开具的运输条引，陈寅看了看，和年长汉子说的一样，没什么问题。
“哦。”陈寅点着头，几个身材健硕，即便穿着长袍，身上的健肉依然现形的药贩子松了口气，却又听陈寅用更为平静的语气道：“打开它。”
“啊？”五人眼睛同时一闪，年长汉子讨好的说道：“郎将，这。。。这些药材都是密封好的，打开了。。。就。。。就。。。”
“打开。”陈寅再次说道，这次的语气，连后面不知道为什么的酒后失德他们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酒后失德叫道：“叫你们打开就打开，什么药材那么金贵，看都不看得，了不起我们再帮你们封上。”
“郎将，我们的条引是水师给的，已经检查过了的。”一个较矮的黑汉接口道。
“怎么？用水师来压我？码头也是我厢军辖地，你的意思是水师检查得，我厢军查不得？”陈寅的语气已经凛冽许多，年长的汉子急忙否认：“不不，小的不敢，只是。。。”他迈步靠到了陈寅身边，一边说着，一边从衣袖里掏出什么，偷偷的递到陈寅手上，“只是里面都是一些见不得风的珍贵药材，还请郎将行个方便，这大热天的，一点小意思请郎将们喝些饮子解解渴。”
手上的物件倒挺沉，陈寅却一把推开，喝道：“少说废话！你们不打开我自己来！”
那个在客栈先说好的年少汉子脸色一急，想要说话却被身边的同伴拉住，陈寅也不管他们，和酒后失德三人打个眼色，让他们看好这几个人，自己走到货箱旁抽出腰刀，把板子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