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家事
大家又家长里短的聊了一会儿，门口的酒后失德和九龙天尊想是酒醒了，脚步虽然还有些虚浮，但还走过来站稳了，“不好意思，失礼了，这酒确实好。”
“哈哈，若是喜欢，以后常来，老夫定再准备好酒等你们。”王真笑道。
还以为酒后失德又要说什么耍宝的话，却不想他只是用手按在子桑美琴的肩膀上，环视着陈寅等人，目光闪烁，轻笑道：“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子桑美琴似乎也有些意外，抬头看看自己的哥哥，酒后失德对她展颜一笑，然后对大家抱拳道：“感谢叔叔阿姨盛情款待，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去了，下次再来叔叔阿姨家蹭吃蹭喝。”话虽然还是很不着调，但和他之前的样子，陈寅突然觉得好像感觉很正经。
“这孩子说得什么话呢，你们能来我们欢喜得很。天色已晚，你们要休息，若是不嫌弃，留宿家中如何？”王氏挽留的说道。
陈寅笑着为她解释：“师母，小酒他们并不在凡间过夜，每天这个时候是要返回天庭的。”
“呀，是这样啊？”听到这话，王氏不知该再说什么了。
“也不是不在这里过夜，已经做好标记，若是在这里回去，再来也还是在这里的。”九龙天尊笑着说道。
听得王氏云里雾里，只听明白了个大概，于是道：“既是如此，我叫人安排几个厢房，也方便你们再来。”
“老大你今晚也在这里吗？”酒后失德对陈寅问道。
刚想说自己要返回驿馆，虽入府便以师徒相称，但和王家的走动并不密切，冒昧留宿，怕是不妥。王氏却先说：“六子当然留在这了，都是自家人。”
陈寅一愣，王真却又道：“嗯，老夫还有些事情要和子美谈谈，今夜便留在府中。”
听他这么一说，陈寅哪里还拒绝，赶紧道：“弟子遵命。”
“好，好。”王氏高兴的拍拍手，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王氏吩咐道：“为几位贵客整理客房。”
“姑母，我带小琴姐姐她们去吧。”见大伙都留下来，虽然知道待会儿子桑美琴她们还是会返回天庭，小雨依然高兴的蹦蹦跳跳。
“好，但不要烦到人家。”王氏捏捏侄女的脸，笑道。
“才不会呢。”小雨俏皮的吐吐舌头，惹得大家哈哈一笑。
又和两位长辈问候几句，由丫鬟和小雨引路，陈寅四人便朝客房走去。至于宫勇，这小子本也要跟来，却有一家丁进来在王真耳边低语一番，宫勇就被王真叫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从王真的神色中，总归不是两姑侄叙旧而已。
“啊，真是挺有意思的。”子桑美琴和小雨牵着手在前头窃窃私语，陈寅三个男人缓步在后，酒后失德突然抱着后脑勺，仰望天空发出感慨：“和你们吃饭，意外的比我想象的还有意思呢。”
“呵呵，这顿晚宴你们吃得高兴就好。”‘天人’满意就最好不过，陈寅这话真是由衷而发。
“可不仅仅是这样。”酒后失德的神色陈寅总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只听他又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陈老大，你们呀。。。之前各种节目软文把这个世界简直吹爆了，我们就当听个乐呵而已。嗯。。。最近我都有点分不清真真假假了，每天从这刚一回去，又恨不得再马上回来。”
“蛤？额。。。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有时候想理解他们的天语还真的挺累人的，陈寅眨巴着眼，小心的问道。
“呵，陈大哥别理他，他这是典型的网瘾沉迷，是病，得电了。”九龙天尊也跟着说了句天语，虽然不懂，但语气上应该是在揶揄酒后失德。
果然，酒后失德听到这话，没好气的道：“你就不成瘾？是哪个爆肝一个月的？你家武馆不开了？成天泡这里，好意思说我？”
九龙天尊耸耸肩：“我没说我不成瘾啊。”然后他也学着酒后失德抱着后脑勺仰望星空，语气感叹的道：“谁让这里太真实了。”
“靠，什么人呢，你说是吧老大？”
嗯。。。他们应该是两个人自己聊天的吧？毕竟说得话陈寅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来到安顿好的厢房之后，三人向陈寅和小雨告别，然后手臂在空中比划几下，化作白光消失不见。
小雨和引路的丫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陈寅只得安慰她们平静下来后，才返回偏房。
却发现宫勇和王真都不在了，只有王氏在等着自己。
问了两句‘天人’们的事情，王氏告诉陈寅王真在书房等他，便拉着也想过去的小雨回去休息了，让丫鬟领陈寅过去。
来到书房通报一声后，陈寅迈步进去，却见王真坐在书案后一脸怒容，而宫勇噤若寒蝉的跪在他面前。
陈寅十分惊讶，不知发生何事，急忙问道：“恩师，这是怎么了？”
“子美来了？三位上仙都安排妥当了？”并没有回答陈寅的问题，但怒意稍减，王真问道。
“恩，他们已经返回天庭了。”陈寅回答着，然后又忍不住再问道：“恩师，勇弟又犯了什么错了？”
“哼！这小子刚才还骗我只是领着雨儿来窜门，但陈府有人来报，这混账竟是领着妹妹逃家！现在陈府已经是急得满城找他们，还找到这来了！要不是陈家的明德刚才亲口和我说，老夫还被他们蒙在鼓里呢！”王真脸上又是怒意浮现。
陈寅不禁汗颜，宫勇两兄妹偷摸跑出来自己是一早就知情的，本来也没觉得怎么着。但看到王真那火气十足的样子，陈寅还真有点心虚。
想来王真气的不只是两兄妹的欺骗，更多的是因为陈家人找上门了吧？也不知道来找的陈家家丁说了些什么，把王真气成这样。
虽然不太想触正在气头上的王真霉头，但跪在地上的宫勇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陈寅也只好硬着头皮为他求情：“恩师莫怪，其实这事弟子也有责任。”
“恩？”王真眉头紧蹙。
“其实是因为弟子之前到叔父府中拜见，遇到勇弟和雨儿妹妹，因多日未见，特请他们出府与弟子和三位袍泽游玩东阳城，只因叔父公务繁忙，婶娘又在歇息，所以并未事先告知，如今惹得叔父家中不宁，还连累了恩师，实乃寅疏忽过错。”陈寅说着俯身一拜。
陈寅一番解释让王真的脸色缓和下来了，脸色不再那么紧绷着，陈寅和宫勇两人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却看到王真又朝自己看来，陈寅赶紧又做出聆听教诲的姿态，听王真叹道：“你们呀，老夫刚才还夸子美你机敏许多，怎的做事还是没想周全？”
“弟子惭愧。”
“算了，你们都起来吧。事情也没那么严重，谈不上什么连累，也不过是你四叔小题大做。”刚说这句，王真意识到不合适，又补充道：“当然，细微谨慎也是你四叔做事的准则。勇儿，这次的事情，老夫就不与你计较了，明天一早就到陈府，好好给你大姑父姑母赔礼认错，以后不准再犯！”
王真把事揭过，陈寅松了口气，不想宫勇却紧咬着下唇不说话，陈寅纳闷时，宫勇瓮声瓮气的说道：“二爷，可是你不喜欢勇儿和小雨来你家？”
陈寅瞪着宫勇，试图用眼神阻止这小子，王真也是诧异他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宫勇又道：“爹爹不喜欢我，把我赶到东阳那么远，说是让大爷管教我，却不过是把我关起来不给他们惹事。我喜欢来二爷家，二爷却想赶我们走，是不是勇儿就不该来，或者说，我就不该活着，给大家添麻烦？”
“阿勇！说的什么混账话！”陈寅一脚就踹在他身上，但宫勇只是身体一歪，又立马重新跪好，一副倔强的模样，陈寅急得又要踹他，却看见宫勇倔这一张脸，泪水满面，抬起的脚怎么也踢不下去。
这些年来，家里虽然是兄弟众多，但和自己亲近的，却是只有这个远房表弟。除了是从小他就像个跟屁虫跟着自己，更多的是，在各自的家中，两人都是有同样的境遇：都被大家视为麻烦的根源，恨不得远远的丢开。
虽然宫勇平日嬉闹没个正形，但想必心里也和自己一样，总归是十分委屈。
“你。你！”宫勇的一番话，气得王真伸出的指头都在微微发颤，脸色变化复杂。看到他气成这个样子，陈寅生怕局面无法收拾，急忙想开口劝说，王真却颓然的把手放下，搞得陈寅一愣。
却听王真叹着气道：“你这顽固的小子，怎么就不能体谅到所有人对你的苦心呢？你怪你爹爹赶你过来，却不想自己在家中是如何顽劣，你埋怨你大爷对你管教过严，却不想如果德邻不严加教导，你能好好收心？姑丈本不欲多说，但你看看你，已经快要及冠了，你几位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做什么？你又在做什么？子美像你那么大都已经上阵杀敌了，而你呢？你说老夫不欢迎你，赶你走？哪次你来老夫慢怠了你？你姑母甚至只要老夫没留你过夜，还不住的埋怨。你说，这些难道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在王真说话的时候，宫勇只是沉默着，紧闭着双眼，无声的哭泣，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直到王真语重心长的把话说完，他才睁开眼，泪眼之中，不再是之前委屈的样子，而是显得有些愧疚。
陈寅也是略有所感的叹了口气，拍拍自己踹在他身上的脚印，王真又叹了口气，对宫勇说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我叫人给陈家说一声，说这几天你姑母身体不适，你们兄妹得留下来陪陪她。”
“多谢二爷。”宫勇哽咽的说了一句，站起来看了陈寅一眼，然后向王真行礼离开。
看着王真无奈的样子，陈寅劝道：“勇弟尚小，恩师不必太过介意，日后他自然明白大家对他的一片苦心。”
王真目光深邃，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突然幽幽的对陈寅说道：“子美啊，想必你心里的委屈不比他少吧？”
陈寅一惊，赶忙否认道：“弟子岂敢，弟子当初自以为是，方才铸成大错，一切是自己咎由自取，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反省自责，怎么还会觉得自己委屈呢？”
对于陈寅的话，王真并没什么别的反应，依旧是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就在陈寅惴惴不安的时候，王真才又开口道：“嗯，你如果是这样想，那就好。坐吧，老夫叫你来，也是其他的事要和你谈。”
“是。”陈寅起身做到椅子上，暗暗猜测王真想说什么。
只听王真开口道：“你觉得如果将‘天人’从东营独立出来，建立新军，如何？”
“哈哈，若是喜欢，以后常来，老夫定再准备好酒等你们。”王真笑道。
还以为酒后失德又要说什么耍宝的话，却不想他只是用手按在子桑美琴的肩膀上，环视着陈寅等人，目光闪烁，轻笑道：“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子桑美琴似乎也有些意外，抬头看看自己的哥哥，酒后失德对她展颜一笑，然后对大家抱拳道：“感谢叔叔阿姨盛情款待，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得回去了，下次再来叔叔阿姨家蹭吃蹭喝。”话虽然还是很不着调，但和他之前的样子，陈寅突然觉得好像感觉很正经。
“这孩子说得什么话呢，你们能来我们欢喜得很。天色已晚，你们要休息，若是不嫌弃，留宿家中如何？”王氏挽留的说道。
陈寅笑着为她解释：“师母，小酒他们并不在凡间过夜，每天这个时候是要返回天庭的。”
“呀，是这样啊？”听到这话，王氏不知该再说什么了。
“也不是不在这里过夜，已经做好标记，若是在这里回去，再来也还是在这里的。”九龙天尊笑着说道。
听得王氏云里雾里，只听明白了个大概，于是道：“既是如此，我叫人安排几个厢房，也方便你们再来。”
“老大你今晚也在这里吗？”酒后失德对陈寅问道。
刚想说自己要返回驿馆，虽入府便以师徒相称，但和王家的走动并不密切，冒昧留宿，怕是不妥。王氏却先说：“六子当然留在这了，都是自家人。”
陈寅一愣，王真却又道：“嗯，老夫还有些事情要和子美谈谈，今夜便留在府中。”
听他这么一说，陈寅哪里还拒绝，赶紧道：“弟子遵命。”
“好，好。”王氏高兴的拍拍手，一个丫鬟走了进来，王氏吩咐道：“为几位贵客整理客房。”
“姑母，我带小琴姐姐她们去吧。”见大伙都留下来，虽然知道待会儿子桑美琴她们还是会返回天庭，小雨依然高兴的蹦蹦跳跳。
“好，但不要烦到人家。”王氏捏捏侄女的脸，笑道。
“才不会呢。”小雨俏皮的吐吐舌头，惹得大家哈哈一笑。
又和两位长辈问候几句，由丫鬟和小雨引路，陈寅四人便朝客房走去。至于宫勇，这小子本也要跟来，却有一家丁进来在王真耳边低语一番，宫勇就被王真叫住，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从王真的神色中，总归不是两姑侄叙旧而已。
“啊，真是挺有意思的。”子桑美琴和小雨牵着手在前头窃窃私语，陈寅三个男人缓步在后，酒后失德突然抱着后脑勺，仰望天空发出感慨：“和你们吃饭，意外的比我想象的还有意思呢。”
“呵呵，这顿晚宴你们吃得高兴就好。”‘天人’满意就最好不过，陈寅这话真是由衷而发。
“可不仅仅是这样。”酒后失德的神色陈寅总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是什么，只听他又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陈老大，你们呀。。。之前各种节目软文把这个世界简直吹爆了，我们就当听个乐呵而已。嗯。。。最近我都有点分不清真真假假了，每天从这刚一回去，又恨不得再马上回来。”
“蛤？额。。。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有时候想理解他们的天语还真的挺累人的，陈寅眨巴着眼，小心的问道。
“呵，陈大哥别理他，他这是典型的网瘾沉迷，是病，得电了。”九龙天尊也跟着说了句天语，虽然不懂，但语气上应该是在揶揄酒后失德。
果然，酒后失德听到这话，没好气的道：“你就不成瘾？是哪个爆肝一个月的？你家武馆不开了？成天泡这里，好意思说我？”
九龙天尊耸耸肩：“我没说我不成瘾啊。”然后他也学着酒后失德抱着后脑勺仰望星空，语气感叹的道：“谁让这里太真实了。”
“靠，什么人呢，你说是吧老大？”
嗯。。。他们应该是两个人自己聊天的吧？毕竟说得话陈寅不知道该怎么接口。
来到安顿好的厢房之后，三人向陈寅和小雨告别，然后手臂在空中比划几下，化作白光消失不见。
小雨和引路的丫鬟惊得下巴都快掉了，陈寅只得安慰她们平静下来后，才返回偏房。
却发现宫勇和王真都不在了，只有王氏在等着自己。
问了两句‘天人’们的事情，王氏告诉陈寅王真在书房等他，便拉着也想过去的小雨回去休息了，让丫鬟领陈寅过去。
来到书房通报一声后，陈寅迈步进去，却见王真坐在书案后一脸怒容，而宫勇噤若寒蝉的跪在他面前。
陈寅十分惊讶，不知发生何事，急忙问道：“恩师，这是怎么了？”
“子美来了？三位上仙都安排妥当了？”并没有回答陈寅的问题，但怒意稍减，王真问道。
“恩，他们已经返回天庭了。”陈寅回答着，然后又忍不住再问道：“恩师，勇弟又犯了什么错了？”
“哼！这小子刚才还骗我只是领着雨儿来窜门，但陈府有人来报，这混账竟是领着妹妹逃家！现在陈府已经是急得满城找他们，还找到这来了！要不是陈家的明德刚才亲口和我说，老夫还被他们蒙在鼓里呢！”王真脸上又是怒意浮现。
陈寅不禁汗颜，宫勇两兄妹偷摸跑出来自己是一早就知情的，本来也没觉得怎么着。但看到王真那火气十足的样子，陈寅还真有点心虚。
想来王真气的不只是两兄妹的欺骗，更多的是因为陈家人找上门了吧？也不知道来找的陈家家丁说了些什么，把王真气成这样。
虽然不太想触正在气头上的王真霉头，但跪在地上的宫勇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陈寅也只好硬着头皮为他求情：“恩师莫怪，其实这事弟子也有责任。”
“恩？”王真眉头紧蹙。
“其实是因为弟子之前到叔父府中拜见，遇到勇弟和雨儿妹妹，因多日未见，特请他们出府与弟子和三位袍泽游玩东阳城，只因叔父公务繁忙，婶娘又在歇息，所以并未事先告知，如今惹得叔父家中不宁，还连累了恩师，实乃寅疏忽过错。”陈寅说着俯身一拜。
陈寅一番解释让王真的脸色缓和下来了，脸色不再那么紧绷着，陈寅和宫勇两人心里不由松了口气。
却看到王真又朝自己看来，陈寅赶紧又做出聆听教诲的姿态，听王真叹道：“你们呀，老夫刚才还夸子美你机敏许多，怎的做事还是没想周全？”
“弟子惭愧。”
“算了，你们都起来吧。事情也没那么严重，谈不上什么连累，也不过是你四叔小题大做。”刚说这句，王真意识到不合适，又补充道：“当然，细微谨慎也是你四叔做事的准则。勇儿，这次的事情，老夫就不与你计较了，明天一早就到陈府，好好给你大姑父姑母赔礼认错，以后不准再犯！”
王真把事揭过，陈寅松了口气，不想宫勇却紧咬着下唇不说话，陈寅纳闷时，宫勇瓮声瓮气的说道：“二爷，可是你不喜欢勇儿和小雨来你家？”
陈寅瞪着宫勇，试图用眼神阻止这小子，王真也是诧异他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宫勇又道：“爹爹不喜欢我，把我赶到东阳那么远，说是让大爷管教我，却不过是把我关起来不给他们惹事。我喜欢来二爷家，二爷却想赶我们走，是不是勇儿就不该来，或者说，我就不该活着，给大家添麻烦？”
“阿勇！说的什么混账话！”陈寅一脚就踹在他身上，但宫勇只是身体一歪，又立马重新跪好，一副倔强的模样，陈寅急得又要踹他，却看见宫勇倔这一张脸，泪水满面，抬起的脚怎么也踢不下去。
这些年来，家里虽然是兄弟众多，但和自己亲近的，却是只有这个远房表弟。除了是从小他就像个跟屁虫跟着自己，更多的是，在各自的家中，两人都是有同样的境遇：都被大家视为麻烦的根源，恨不得远远的丢开。
虽然宫勇平日嬉闹没个正形，但想必心里也和自己一样，总归是十分委屈。
“你。你！”宫勇的一番话，气得王真伸出的指头都在微微发颤，脸色变化复杂。看到他气成这个样子，陈寅生怕局面无法收拾，急忙想开口劝说，王真却颓然的把手放下，搞得陈寅一愣。
却听王真叹着气道：“你这顽固的小子，怎么就不能体谅到所有人对你的苦心呢？你怪你爹爹赶你过来，却不想自己在家中是如何顽劣，你埋怨你大爷对你管教过严，却不想如果德邻不严加教导，你能好好收心？姑丈本不欲多说，但你看看你，已经快要及冠了，你几位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在做什么？你又在做什么？子美像你那么大都已经上阵杀敌了，而你呢？你说老夫不欢迎你，赶你走？哪次你来老夫慢怠了你？你姑母甚至只要老夫没留你过夜，还不住的埋怨。你说，这些难道你就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在王真说话的时候，宫勇只是沉默着，紧闭着双眼，无声的哭泣，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直到王真语重心长的把话说完，他才睁开眼，泪眼之中，不再是之前委屈的样子，而是显得有些愧疚。
陈寅也是略有所感的叹了口气，拍拍自己踹在他身上的脚印，王真又叹了口气，对宫勇说道：“你先回去歇息吧，我叫人给陈家说一声，说这几天你姑母身体不适，你们兄妹得留下来陪陪她。”
“多谢二爷。”宫勇哽咽的说了一句，站起来看了陈寅一眼，然后向王真行礼离开。
看着王真无奈的样子，陈寅劝道：“勇弟尚小，恩师不必太过介意，日后他自然明白大家对他的一片苦心。”
王真目光深邃，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良久，他突然幽幽的对陈寅说道：“子美啊，想必你心里的委屈不比他少吧？”
陈寅一惊，赶忙否认道：“弟子岂敢，弟子当初自以为是，方才铸成大错，一切是自己咎由自取，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反省自责，怎么还会觉得自己委屈呢？”
对于陈寅的话，王真并没什么别的反应，依旧是目光深邃的看着他，就在陈寅惴惴不安的时候，王真才又开口道：“嗯，你如果是这样想，那就好。坐吧，老夫叫你来，也是其他的事要和你谈。”
“是。”陈寅起身做到椅子上，暗暗猜测王真想说什么。
只听王真开口道：“你觉得如果将‘天人’从东营独立出来，建立新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