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
字体: 16 + -

第三十八章 生财有道(18)

    蝶兰是做旅游,工作时间较为自由,但有时候挺忙的,昨天又才出了些问题,竟然控制不了情绪,实在惭愧,惭愧,今晚还有一章。

    @@@@@

    “葛娘子,请坐。”陈孚把葛氏请进院子,为了避嫌也不把她带到书房,然后给葛娘子倒了一杯茶,对于在均州城声誉如日中升的葛氏,陈孚佩服她的勇气,佩服她的志气,也佩服她的敢做敢为。

    葛氏道了谢,然后才道:“刚中兄弟不用客气,奴家就直说了,奴家想咨询一下,均州小报上那个,那个广,广告是什么价格?”

    广告是一个新词语,葛氏想了一会才想出来。均州裁缝店、布店看到葛氏的生意越来越好,虽然自己的也不错,但毕竟不服气,于是联合起来抵制,幸好葛氏裁缝店有官府照顾,要不然说不定其他手段也能使出呢?

    之所以要学其他裁缝店一样在均州小报打广告,无非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别人打自己不打,那很多人就会认为自己是不是不如他们?

    “葛氏裁缝店,昨天不是刚露面了吗?”陈孚疑惑的看着葛氏:“葛娘子怎么又想着打广告了。”

    葛氏点头,道:“昨日虽是上了均州小报,也是多亏了刚中兄弟的帮忙,可不能每次都劳烦刚中兄弟,接下来又是秋耕了,生意肯定会少一些。”

    “奴家只想为姐妹多招揽一些活儿,也好让姐妹们过得好一些。”葛氏有点迟疑,道:“官府不是说了吗,凡女子参加社会活动第一,便有五折优惠,这个,奴家在均州小报上打广告,会不会是第一次呢?”

    陈孚笑了笑,暗中也佩服葛氏的果断和眼光,随着均州小报的影响越来越大,广告的价格自然会越来越高,葛氏如此果断出手,身后会不会是有高人指点呢?

    “那葛娘子想打那种广告,有一旬,有一季,也有一年。”陈孚把价格报出来:“当然也还要根据位置的,有首页,有背面,也有中缝,价格都不一样。”

    葛氏显然早已有了准备,拿出一张旧的均州小报,道:“奴家想在背面的小人画前打广告,不用很长,只需要写上一些字。”

    “哦?”陈孚倒没想到还有这种方式,之前的广告也一向是独立的,好奇问道:“葛娘子打算写什么字呢?”

    “就几个字,”葛娘子不好意思道:“是昨天姐妹们一起想出来的,也不知道合适不合适,刚中兄弟是有学问之人,请勿要见怪。”

    陈孚摇头,道:“张大人曾经说过,事世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葛娘子不妨直说。”

    “奴家想在小人书前面写道:葛氏裁缝店,一切皆有可能。”葛氏迟疑了片刻,还是很认真说道:“张大人建议奴家把葛氏裁缝店的店名改成什么耐克,奴家想了几天没想明白,决定暂时还是不改了。”

    “葛氏裁缝店,一切皆有可能。”陈孚念了几声,点头道:“很好,简单容易熟记,而且也跟小人书的意境相似,不用张大人点头,刚中自己就可以决定了。”

    “那价格方面。”葛氏迟疑问道。

    陈孚想了片刻,才道:“葛娘子暂时签一年契约,怎样?”

    葛氏点头,道:“可以,那就麻烦刚中兄弟了。”

    “一年的契约,十一个字,这个地方又是第一次上广告,葛娘子只需三十六贯银子便可,打了五折之后,张娘子仅需十八贯银子,不知道葛娘子是按照每旬给,还是一齐付呢?一齐付的话还可以算九折呢?”

    “这么好?”葛氏有点不敢相信,总不会是看在自己的面上,故意给自己便宜吧,若是这样倒不好。

    陈孚点头,肯定道:“嗯,均州小报早有这个规定,并不是刚中私自优惠给你,还请葛娘子放心。”

    “拿好,奴家现在就付。”葛氏爽快的掏出一个钱袋子。

    陈孚摆了摆手,先是拿出一份契约,再给葛氏念了一下,无非是说此契约在公正公平,双方同意之下签订。

    葛氏也接过契约,看了一下,虽然认识的字还不多,但却也能看得出一个朦胧,然后提笔签下了自己大名,看得陈孚目瞪口呆。

    葛氏尴尬,道:“让刚中兄弟见笑了,奴家平日无事,跟犬子牛蛙认识了几个字。”

    “牛蛙?莫不是葛起耕?”陈孚有点惊讶。

    葛氏点头,道:“犬子学名正是葛起耕。”

    “喳喳,这小子可不得了。”陈孚还是书院的客座教授,又有梁曾在给他通风透气,对书院的大小事件都熟悉得不得了。

    “怎么了?”葛氏有点紧张,牛蛙虽然每个月都准时回来,但很少跟自己说学院的事,自己虽然也觉得牛蛙越来越懂事,但却从来没往深一层考虑。

    陈孚笑了笑,道:“葛娘子勿要担心,牛蛙在书院可是了不得的小人物,三个月熟读启蒙,现在于老夫子专职教他呢。”

    “多谢刚中兄弟。”葛氏心中暗喜,心想这个月牛蛙回来,一定要好好问一下他,不过牛蛙读书辛苦,一定要给他做两顿好吃的饭菜,还有要把阿爹叫回来,让阿爹也高兴。

    陈孚摇头,道:“非刚中功劳也,葛娘子要是有空,那得谢谢于老夫子,于老夫子为了葛起耕的前程,放弃了很多,现在专职教导葛起耕,也怪辛苦的。”

    葛氏猛点头,想自己过来均州时就只有几两银子,要不是多得众多人关照,自己怎么可能栖身均州,人还是要有感恩之心。

    葛氏告辞回去,越想心中越有愧,悄悄躲进房间了,算了一下这几个月以来赚的银子,咬咬牙从中拿出八十两,想了一下,又放了十两回去。

    但还没走出门口,又摇头把其中二十两放回去,这才用布袋子装好,然后又在裁缝店里挑了一件好看的儒生服饰,细细回想了一下于老夫子的身材,这才看了看时间,估计于老夫子现在也已用过餐。

    葛氏知道平常人不能随意进去书院,于是来到书院门口,找到书院门前卫士,请他叫于老夫子到会客室见面。

    “你是于老夫子什么人?”书院门前卫士谨慎问道。

    葛氏认真道:“奴家乃于老夫子座下弟子葛起耕的老娘,有事请求见一下于老夫子。”

    书院门前卫士其实也认识葛氏,见有这种关系,又有心通融。于是让葛氏稍作片刻,然后让另外一人过来值班,这才去寻找于石。

    原本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情,想不到于老夫子听到之后就答应了,门前卫士总算是想到了一个词语:爱屋及乌。

    等于老夫子来到会客室,葛氏把儒生服饰连同一封五十两的银子递过去,尊重道:“听闻老夫子为犬子葛起耕劳心劳苦,奴家心感惭愧,葛家无以为报,恳请于老夫子勿要见怪。”

    于老夫子原本还以为葛起耕忠厚老实,老娘自然也不差,想不到见面就来这一手,他平生觉得教书育人乃人生最纯洁之事,当年收下了葛氏的肥猪肉已觉得难过,若不是看在葛起耕的份上,早已把葛氏骂了出去,怒道:“你,你当老夫如何。”

    葛氏心中惶惶,不知哪里得罪了老夫子,颤抖道:“于老夫子请勿生气,奴家一点心意,还请老夫子收下。”

    “算了,”于老夫子突然想到,自己何必跟一个妇人生气,又想起葛氏给自己生了一个好弟子,看那儒生服饰做得也确实精细,点头道:“这衣服你就留下吧,老夫对起耕也算是费心,收下一件衣裳也心中无愧。”

    “至于银子。”于老夫子摇头,道:“葛娘子赚点钱也不容易,银子还是拿回去吧。”

    葛氏摇头道:“奴家在书院街开了一家裁缝店,也算是衣食无忧,还请于老夫子收下,也算是奴家一点心意。”

    于老夫子摇头,沉思了一会,道:“葛娘子既然有心,要不就到书院募捐处,把这些银子捐给书院,让更多人受益?”

    “葛娘子认为怎样?”

    “全凭于老夫子吩咐。”

    于是,于老夫子把葛娘子带到书院的募捐处,书院募捐处却是由刘将孙负责,今日刘将孙没课,正好在募捐处值日,见到于老夫子连忙拱手道:“尚友后辈见过介翁。”

    刘将孙曾经和于石闹过矛盾,但后来两人相处还不错,刘将孙原本是抱着过来考察的意思,想不到却是乐不思蜀,他老爹刘辰翁来了几次书信,却一日一日拖了下来。

    于石把葛氏的事给刘将孙说了一下,刘将孙点头,道:“葛娘子心怀书院,尚友代表书院学子感谢葛娘子的慷慨。”

    “葛娘子请稍等一下,尚友给你开一个证明。”

    “哦?”葛氏疑惑的看着刘将孙。

    刘将孙笑了笑,道:“葛娘子知道官府曾有规定,凡是所捐钱财皆不用纳税,也就是说葛娘子给书院捐了五十两银子,这个月就有五十两是免税的。”

    葛氏愣了一下,敬佩道:“也不知道是何人想出如此策略,实在是非常人也。”

    刘将孙笑了笑,道:“这还有谁,还不是张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