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权将
字体: 16 + -

第十九章 寻隐者不遇

    刘青山带来的人无疑都是樊城内的精锐,张贵看着他们眼中炙热的眼神就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山中猛虎,眼里充满了欲望,充满了挑战。

    “家有父母妻儿者不取,独生者不取,兄弟两人取一人,兄弟三人取一人。”这是必死之战,张贵向来不干杀鸡取卵之事,况且对于自己的信誉度,张贵还得要极力维护,断人香火的事绝对不做,这样从中精挑细选出25个都没有后顾之忧之人,和自己手中的5人合分成三队,以王福、刘青山各领一队,自己也领一队。

    “这次只是刺杀亦思马因和阿老瓦丁,牛大人尽可放心。”张贵尽量把话说得轻松一些,生离死别凄凄惨惨戚戚之事可不是他这种必将要做大事大成功之人所要表露出的感情,为了维护他的信誉,他要做的就是豪爽、果断、绝情,嗯,绝情这个倒不用勉强,张贵悄悄在心里下了一个定义。

    可是心里怎么还有一个莫名的悲伤,格老子的。张贵狠狠的吐了一口。

    牛富淡淡说道:“你矮张名声在外,些许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只惜我老牛不能与你一起杀敌,准备了些许弩箭与大刀,或许能派上一些用场。”

    张贵自然大喜,想自己之前还妒忌、怀疑、羡慕他老牛身上的盔甲,心里倒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片刻,想到自己现在是身负光荣任务的干大事之人,还是以事业为重,问道:“若大人有些用于攀爬的工具却是更好不过。”

    张贵想了片刻,摇了摇头,旁边的刘青山却接过话来:“你矮张别蛮不知趣,这些偷鸡摸狗的东西,大人哪里会有?不过我刘青山倒认识一人,此人虽说独行独断,但却是此中好手。”

    “哦?那确实太好了。”张贵管得他独行或独断,况且自己现在这身份若是落到后世,估计也是被打靶之人,连忙追问此人在什么地方。

    刘青山笑了笑,道:“此人却不在城内,我只知道鞑子还没有围困樊城时,此人居于鹿门山山麓之中,只是不知现在如何?”

    “别看刘青山说得斯文,可有好好的城镇居民不做,非要到野外住山窝,抛弃房价太高的原因,估计就是不走平常路之人。”张贵点了点头,这刚好和自己要去的地方一致,鹿门山不大到时再细细寻找一番,都怪自己太重视信誉度了,这偷鸡摸狗也是一种本领嘛。这抗元大业就是要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嘛。

    众人静坐了一会,牛富问道:“此去险地,也不是一日两日可以解决,不知粮食方面需要怎样安排?”

    “哎呀。”张贵不由拍拍自己的脑瓜,看来自己还没有从穿越人士转变为成功人士的潜力。赶紧发动大脑的动力,加速度转了片刻还真让他想出一个法子来:“用小麦磨成粉,然后制成炒面,吃的时候用水泡一下便可,占地方既小,又能充饥。”

    “哦?”两人惊奇不已。

    张贵自然不好说是盗版了后世红军的法宝,而且现在也没有人投诉他,告他上法院,但脸皮又不够厚,支吾道:“这是以前碰到一个老头教的法子,行与不行还不知道呢?”

    两人笑了笑,刘青山戏谑的看着张贵,意思是说自己怎么就没能遇到这样一个老头?

    鹿门山虽不大,但也足够三十三人折腾,眼看出城已经好几天,蒙古军虽然把樊城围困得像铁桶一样,可是谁让刘青山是樊城豪族刘延美的后人呢?什么叫豪族,若没有几条后路,没有几条暗道防身,也不好意思出去见人。

    三十三人已经在山中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任何关于人的迹象,反倒动物却惊醒了不少,偶尔看到几只野鸡野兔的,张贵动了恻隐之心,都把它们填进肚子了,免得它们到了冬季挨冻,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听说还是什么千年寒冬。

    张贵一屁股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身边的刘青山讨好般递过来一壶泉水:“矮张你别丧气,你看这鹿门山我们都走了将近一大半,今天再没有结果,咱们就想办法混进军营,杀了狗日的蛮子。”

    鹿门山都走了一半,张贵委屈的看着自己的双腿,幸好用布条裹住了小腿,要不然都成萝卜了,你看朱大长就是不听话不是个好的代表,这不正抱着肿得比萝卜大得多的小腿在啃,还是杨波杨松兄弟人好,听话,是个好学生,现在就坐在自己身边闻裹布的臭味。

    “我说青山。”张贵喘了口气,别看他敦实,谁要是在山上走了几天,我也让他敦实去:“你确定有这么一号人?”

    刘青山都快起誓了,也郁闷说道:“这绝对不是我刘某胡侃,朱天昌在樊城也略有名气,此人号草蜢英雄,原是高达旧部,对鹿门山防线颇为熟悉,要不我刘某也用不着费这么大心机寻人。”

    咋不登寻人启事:男,35岁,身高一米七,走失时身穿灰色布衣……

    高达旧部?张贵舔了舔嘴巴,二十一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人才。

    那十三世纪最重要的是什么呢?还是人才。

    旁边一个樊城的汉子,胖墩的身材,也嗡嗡说道:“此人确实不时在樊城出现,当初鞑子要在樊城外白河口设榷场,他拼死杀了不少蒙古子,抢了蒙古人不少东西,蒙古人对他恨之入骨。”

    “但自从蒙古人围城之后,此人便不再出现,恐怕,恐怕凶多吉少。”

    此时,张贵也想起,吕文焕尚未知襄阳府前,便看出蒙古人蚕食襄樊四周,以贸易及保护人民为由,在白河口设榷场,居心叵测。曾再三向大哥吕文德提出警告,希望撤销榷场,免得给敌人可趁之机,可惜消息被吕文德亲信封锁。不过,后来吕文德知道了,也不以为意,因为榷场的设置是他同意的,同意敌人在眼皮下办事,吕文德自然是收了贿赂。

    这真是好贪官的代表啊,最恨的就是后世有不少人收了钱不办事。

    后来吕文焕知襄阳府,眼见蒙古人变榷场为碉堡,且有围城之举,他更忧心的再向大哥江湖告急,但所获得的响应竟是大哥吕文德的一番训斥:“汝勿妄言邀功赏,设有之,亦假城耳。”

    看来吕文焕这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刻苦坚韧精神实值后人领兵者所景仰”虽然说不上,但其降元之后,他当起了灭宋的急先锋,在春秋大义民族意识下,他终难逃出传统史家“褒贬之笔”,成了千古罪人,倒是有点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