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阿斗
左夫人泫然欲泣，满怀惊恐地抓住左先生的双臂道：“云深，不会这样的，不会这样的！”
左先生苦笑道：“我也希望不会这样。但我打拼商海几十年，见到过最多的就是兄弟阋墙，亲人反目的戏码。你爸只有你这么一个独生女，沈氏家主的位置绝不会落到你们这脉头上。假如其他派系接管沈氏，相信我，左家绝对会被吞得渣都不剩，小悦和小浩的下场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左夫人如遭雷殛，呆呆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突然病床上响起怯怯的声音：“爸，您也是说给我听的吗？”
左先生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左浩，道：“你姐姐脑震荡还没清醒，我不说给你，说给鬼听吗？”
左浩顿时红了眼眶，抿着嘴唇道：“爸，您是吓唬人的吧？”
“老子吓唬你？”左云深先是难以置信，继而失声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和无尽的愤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左锋那小子还真是一语成谶，我左云深还真是生了一头猪，一头奇蠢无比、死到临头还心存侥幸的猪！”
“爸！”左浩脸上登时挂不住了，但他又不敢反抗左云深，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己母亲。
左云深看到这点更是急怒攻心，冲上前全力一巴掌甩在左浩的脸上，把怯懦畏缩的左浩一掌扇得跌回床上！
左夫人大惊失色，连忙拉住丈夫。左云深却没有进一步的打算，而是摇头惨笑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我当年对不起张家父女，对不起我爸，对不起左锋。可老天爷你惩罚我就够了，干嘛报应到我儿子头上，让他变成这副人嫌鬼厌的畜生模样！
“我恨，我恨呐！”
左先生突然的爆发吓呆了左夫人和左浩。左夫人泪流满面，拽着左浩道：“小浩，快给你爸道歉，快给他认不是，快！”
左浩六神无主，又急又怕地哭道：“爸，我，我错了，我错了！”
左先生发泄完后一脸疲态，摆摆手道：“你没错，你没错，你左大少怎么可能有错？！你只是没脑子，没出息罢了，是我这个当爹的期望太高，给了你太大压力，我现在给你赔不是。”
说完左先生后退一步，深深给左浩鞠了一躬，左浩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道：“爸，不，不是，您到底想干嘛？！妈，拉一下我爸，他吓着我了！”
左夫人泣声道：“云深，你究竟想干什么？”
左先生心若死灰，眉眼淡漠道：“我能想干什么？不过是认命罢了！我苦心经营这么久，拉拢派系，缔结同盟，舍下脸皮向我爸认错，任由左锋那个小辈羞辱我……我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我的妻，我的儿，我的女吗？
“我可以容忍你们不理解我，可以容忍小悦胳膊肘往外拐，但我寄予厚望，希望他长大成才、继承家业的儿子却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是个比起我舍弃的儿子连提鞋都不配的废物，我——我是真的认命了啊！
“反正我已经被左家逐出家门了，反正我早就已经是孤魂野鬼了，左家的门户有左锋去继承，我折腾来折腾去，又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左浩面容扭曲，一脸纠结道：“爸，您别说了，您别逼我了！”
“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逼你了。”左先生无所谓地一笑，眼神中满是死寂，“你爱当狗就当狗，爱当奴才就当奴才，反正我这个当爹的努力过，我问心无愧了。你要是运气好沈氏还能赏你一口饭吃，让你安安稳稳渡过余生；要是运气不好，人家容不得你，至少我和你妈活着的时候他们不会动手，等我们死了，你是死是活我也就管不着了。”
左浩失声痛哭，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果真就像条失去庇护的癞皮狗一样。
左夫人却双眼圆睁，揪住左先生的手臂道：“云深，你放着小浩小悦不管，你想去帮那个小畜生？！”
左先生冷冷道：“他不争气，想舒舒服服当奴才，我这个老子还能赶鸭子上架吗？既然我们这一支已经废了，好歹我还能推左锋一把，即便他一辈子都不认我，都恨我，至少我还能弥补一点自己的罪孽。容容，这样的话或许我下地狱了也能少受点罪！”
左夫人失声啼哭道：“可小悦和小浩怎么办呐？”
左先生叹道：“随他们去吧，反正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运气好的话他俩下半辈子兴许衣食无忧，运气不好，呵呵，死到临头也别怨我这当爹的没用。
“是他们自己，不争气啊！”
说罢左先生不管失魂落魄的左夫人和左浩，踉踉跄跄地推门走了出去。
到了医院楼下后，左先生抬手抹了把脸，眼中除了往常的睿智，也多了些许抹之不去的疲惫。他冷冷地瞥了眼楼上病房的位置，喃喃自语道：“既然扶不起，那就安心地去当垃圾吧。沈氏，呵呵，一堆朽到骨子里的蠹虫也配做我主子？！”
左先生刚走出来不到十秒，一辆黑色的悍马便驶到他的面前。左先生拉开后车厢门坐上去后，朝后视镜里的司机使了个眼色便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悍马很快便启动了起来，左先生拨通一个号码，嘴角挤出笑意道：“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您老就放宽心吧。”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后，左先生哈哈一笑，眼中却是很少见地涌起炽热战意道：“您愿意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就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不管怎么说，我始终都姓左，我的儿女子孙，也会永远记住这一点。
“您放心，我绝不会忘记我自己说过的话。”
斩钉截铁地说完最后一句后，左先生挂下电话，又打通另一个号码，道：“阿锋，所有麻烦都帮你处理好了，无须挂牵。你好好地在青云学院读书，做你想做的事，钱方面我会让手下人给你送过去，无论多少，随你透支。”
左先生还想说点儿什么，电话那头却是已经挂了。左先生哑然失笑，笑声中却莫名多了一丝宽慰。司机很有眼力见儿，这时才开口问道：“先生，咱们现在去哪儿？”
左先生伸了个懒腰，道：“去明月雅轩，很久没听琴，身子骨倒是有点儿痒了。”
“好的。”
左先生苦笑道：“我也希望不会这样。但我打拼商海几十年，见到过最多的就是兄弟阋墙，亲人反目的戏码。你爸只有你这么一个独生女，沈氏家主的位置绝不会落到你们这脉头上。假如其他派系接管沈氏，相信我，左家绝对会被吞得渣都不剩，小悦和小浩的下场也绝不会好到哪里去！”
左夫人如遭雷殛，呆呆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突然病床上响起怯怯的声音：“爸，您也是说给我听的吗？”
左先生恨铁不成钢地看了眼左浩，道：“你姐姐脑震荡还没清醒，我不说给你，说给鬼听吗？”
左浩顿时红了眼眶，抿着嘴唇道：“爸，您是吓唬人的吧？”
“老子吓唬你？”左云深先是难以置信，继而失声大笑，笑声中满是悲凉和无尽的愤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左锋那小子还真是一语成谶，我左云深还真是生了一头猪，一头奇蠢无比、死到临头还心存侥幸的猪！”
“爸！”左浩脸上登时挂不住了，但他又不敢反抗左云深，只能把目光投向自己母亲。
左云深看到这点更是急怒攻心，冲上前全力一巴掌甩在左浩的脸上，把怯懦畏缩的左浩一掌扇得跌回床上！
左夫人大惊失色，连忙拉住丈夫。左云深却没有进一步的打算，而是摇头惨笑道：“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啊！我当年对不起张家父女，对不起我爸，对不起左锋。可老天爷你惩罚我就够了，干嘛报应到我儿子头上，让他变成这副人嫌鬼厌的畜生模样！
“我恨，我恨呐！”
左先生突然的爆发吓呆了左夫人和左浩。左夫人泪流满面，拽着左浩道：“小浩，快给你爸道歉，快给他认不是，快！”
左浩六神无主，又急又怕地哭道：“爸，我，我错了，我错了！”
左先生发泄完后一脸疲态，摆摆手道：“你没错，你没错，你左大少怎么可能有错？！你只是没脑子，没出息罢了，是我这个当爹的期望太高，给了你太大压力，我现在给你赔不是。”
说完左先生后退一步，深深给左浩鞠了一躬，左浩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道：“爸，不，不是，您到底想干嘛？！妈，拉一下我爸，他吓着我了！”
左夫人泣声道：“云深，你究竟想干什么？”
左先生心若死灰，眉眼淡漠道：“我能想干什么？不过是认命罢了！我苦心经营这么久，拉拢派系，缔结同盟，舍下脸皮向我爸认错，任由左锋那个小辈羞辱我……我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我的妻，我的儿，我的女吗？
“我可以容忍你们不理解我，可以容忍小悦胳膊肘往外拐，但我寄予厚望，希望他长大成才、继承家业的儿子却是坨扶不上墙的烂泥，是个比起我舍弃的儿子连提鞋都不配的废物，我——我是真的认命了啊！
“反正我已经被左家逐出家门了，反正我早就已经是孤魂野鬼了，左家的门户有左锋去继承，我折腾来折腾去，又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左浩面容扭曲，一脸纠结道：“爸，您别说了，您别逼我了！”
“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逼你了。”左先生无所谓地一笑，眼神中满是死寂，“你爱当狗就当狗，爱当奴才就当奴才，反正我这个当爹的努力过，我问心无愧了。你要是运气好沈氏还能赏你一口饭吃，让你安安稳稳渡过余生；要是运气不好，人家容不得你，至少我和你妈活着的时候他们不会动手，等我们死了，你是死是活我也就管不着了。”
左浩失声痛哭，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果真就像条失去庇护的癞皮狗一样。
左夫人却双眼圆睁，揪住左先生的手臂道：“云深，你放着小浩小悦不管，你想去帮那个小畜生？！”
左先生冷冷道：“他不争气，想舒舒服服当奴才，我这个老子还能赶鸭子上架吗？既然我们这一支已经废了，好歹我还能推左锋一把，即便他一辈子都不认我，都恨我，至少我还能弥补一点自己的罪孽。容容，这样的话或许我下地狱了也能少受点罪！”
左夫人失声啼哭道：“可小悦和小浩怎么办呐？”
左先生叹道：“随他们去吧，反正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听天由命吧。运气好的话他俩下半辈子兴许衣食无忧，运气不好，呵呵，死到临头也别怨我这当爹的没用。
“是他们自己，不争气啊！”
说罢左先生不管失魂落魄的左夫人和左浩，踉踉跄跄地推门走了出去。
到了医院楼下后，左先生抬手抹了把脸，眼中除了往常的睿智，也多了些许抹之不去的疲惫。他冷冷地瞥了眼楼上病房的位置，喃喃自语道：“既然扶不起，那就安心地去当垃圾吧。沈氏，呵呵，一堆朽到骨子里的蠹虫也配做我主子？！”
左先生刚走出来不到十秒，一辆黑色的悍马便驶到他的面前。左先生拉开后车厢门坐上去后，朝后视镜里的司机使了个眼色便掏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悍马很快便启动了起来，左先生拨通一个号码，嘴角挤出笑意道：“事情都安排妥当了，您老就放宽心吧。”
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后，左先生哈哈一笑，眼中却是很少见地涌起炽热战意道：“您愿意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就绝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不管怎么说，我始终都姓左，我的儿女子孙，也会永远记住这一点。
“您放心，我绝不会忘记我自己说过的话。”
斩钉截铁地说完最后一句后，左先生挂下电话，又打通另一个号码，道：“阿锋，所有麻烦都帮你处理好了，无须挂牵。你好好地在青云学院读书，做你想做的事，钱方面我会让手下人给你送过去，无论多少，随你透支。”
左先生还想说点儿什么，电话那头却是已经挂了。左先生哑然失笑，笑声中却莫名多了一丝宽慰。司机很有眼力见儿，这时才开口问道：“先生，咱们现在去哪儿？”
左先生伸了个懒腰，道：“去明月雅轩，很久没听琴，身子骨倒是有点儿痒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