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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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猜想

    奶皇很快就过来了。

    任花儿:奶皇,给你介绍个朋友,跟你一样姓周,本地人,难说你们还是亲戚。

    “哦,谁呀?”奶皇看了看周围的人。

    奶皇和周聪四目相对。

    周聪愣住了:叔叔?

    奶皇皱着眉:小聪?姑姑不是说了晚上不给你出门嘛。

    周聪:我,我口渴了,出来买瓶水。

    任花儿:噗。

    这借口太扯了,买水有必要来酒吧?

    奶皇看了眼任花儿,任花儿冲奶皇眨了眨眼。

    奶皇秒懂,他对周聪说:小聪你快点回家吧,我给姑姑打个电话,让她开车来接你。

    周聪慌乱道:不,不用了叔叔,家不远,我很快就到了。

    奶皇点头:嗯,那你回去吧,路上别着凉。

    周聪一脸不甘的在奶皇的注视下离开了酒吧。

    任花儿:奶皇可以啊,有这么大一个侄子。

    奶皇耸肩:辈分原因,我还有个三岁的姐姐呢。

    任花儿:……

    奶皇:周聪平时就游手好闲,这次他惹你了?

    任花儿:没有,只是打扰我撩妹了。

    奶皇看了眼一旁的江忱,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一边说着“打扰了,”一边走远。

    江忱:额,这是你舍友?

    任花儿:对啊,他叫周涛,大龙是他爸。

    江忱:嗯,我知道,以前参加某个婚宴的时候见过他。

    任花儿点头。大龙是小镇里很有声望的人,有钱有势。

    任花儿:奶皇对朋友都很好的,没架子。

    江忱点头:看得出来。

    任花儿:好了,我们接着刚才的聊,你能说说你为什么在这里兼职吗?

    江忱歪着头: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兼职呢?

    任花儿:我怎么也没法把高二学生跟酒吧服务员联系起来,而且你晚上兼职,白天还有精力上课?

    江忱点头:酒吧也不会工作到很晚,大约两三点就下班了,我还能睡四个小时。

    任花儿:四个小时也不够吧。

    江忱:够撑过上午了,我中午也睡午觉的。而且我是走读生,不用上晚自习,又可以在家补觉。

    任花儿惊讶:用不用这么拼啊?

    江忱:不是拼不拼的问题,只是我想多一点社会实践。不过学习方面我也不会耽误的,你看我这次月考不又是年纪前十么。

    任花儿:好吧,你厉害。我只是怕酒吧太乱,你一个小女孩……

    江忱:哈哈,这倒是不用你担心,我们这间酒吧跟其他的不一样的。

    老板我认识,是一个村的,酒吧也是正规的高消费酒吧,没有假酒劣酒,没有隐形消费,没有特殊服务。

    我去之前也有很多人说不安全,我自己也不放心,毕竟之前也去酒吧玩过。

    但是店刚开业,老板需要人手,这个忙我不好意思不帮。仅仅一天,震撼很大。

    一个正规高消费酒吧基本是安全的,因为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里面的有钱人,根本不屑于泡你这个服务员。只有像周聪那种本地小混混,才会粘着你,不过出格的事他也不敢做。

    那些有钱人身边陪着的,是清一色的样貌娇美的女人,对我的价值观产生了很大的冲击。

    女人真的有一张好看的脸,就可以过上事业型女人打拼大半生的日子吗?在酒吧里钱已经不是钱了,是纸、挥金如土。

    给人一种错觉,似乎这个社会已经十分富裕了。

    上千上万的酒,轻轻松松就点了,为了女人,或谈资。不知道这些人哪里来这么多钱,也不知道未来自己能不能赚这么多钱。

    我们总要见识这个社会,作为一个学生,我想提前感受社会百态。

    真是心酸也苦恼。

    长路漫漫,看不到尽头。

    任花儿:你的初衷是好的,不过还没进社会就去酒吧这种地方容易让自己三观产生偏离。多接触不同群体和不同层面吧。

    好好念书,去更大更广阔的地方、遇到的更多的人,这个社会可能给你的震撼比你在酒吧看到的还要多。

    江忱叹了口气:唉,路太长了,长到怀疑能不能走完。所以有点羡慕她们。

    任花儿手杵着下巴:也许,你羡慕她们,她们也羡慕你呢。

    任花儿顿了顿,喝了口酒,又道:酒吧太过混乱,你想见世面的话,去星级酒店做做服务员就行,一瓶酒成千上万普普通通,还能学习礼仪知识,看看有钱的人怎么说话、谈生意。

    江忱嘟嘴:我也想啊,可是这个小镇终归是太小了,根本没有星级酒店的。

    任花儿:我可以在市里帮你找到星级酒店的工作,不过要等到放寒假了。

    江忱惊喜:真的?

    任花儿点头:嗯,我一朋友家是开酒店的,我可以让他给你留个位置。

    江忱笑得很开心:谢谢你了。

    任花儿:不客气,酒吧的工作,你自己琢磨着什么时候辞了,然后在学校该学就学、该玩就玩。

    江忱:嗯,酒吧刚开业,至少等过了这个月吧。话说回来,花花你好像知道的很多哦。

    任花儿淡然:哎呀,我高二的时候也尝试过自己打工好吧。

    江忱兴趣盎然:哦?你做了什么?

    任花儿:我跟着奶皇送过货。

    江忱:送货?

    任花儿:奶皇他爸最近不是在搞批发嘛,整个小镇的烧烤摊、饭店、ktv等等,那些食材、酒水都是从奶皇家批发的。

    江忱:哇,那不是跟垄断了差不多。

    任花儿点头:没错,你家是邻镇的,可能不太清楚。

    江忱:以前只是听家人偶尔提起过,没想到居然这么厉害。

    任花儿:他家人都不错的,我那时候经常去他家吃饭,很热情。

    江忱:毕竟生意能做那么大,肯定有自己的行为处事原则。

    任花儿:确实,他爸对我很好,对奶皇却很严格。奶皇经常跟家里人吵架,却只能跟我们这群兄弟诉苦。

    江忱:周涛没有成为那种纨绔子弟已经很好了。

    任花儿点头表示赞同:那时候奶皇骑着摩托,驮着我和货物,大街小巷的跑,包括各种饭店、酒吧、ktv、小摊。很多次周末,都快晚上十二点了,我们还在冷库整理货物。

    江忱:你没抱怨吗?

    任花儿摇头:没有。奶皇经常过意不去,让我先回学校,但是我仍坚持陪他整理完,那时候也不是觉得很累,只有躺在床上,才突然觉得腰酸背痛,不过第二天起来有精神饱满了。

    现在想想,真是很特别的体验啊。

    我看见夜空星光闪烁,却不曾注意,夜幕下面更多的是黑的静默。

    有时我抬头看见流星划过,会劝自己别想太多了,那不过是幼稚的执着。

    我告别天真,也告别自尊,学会收敛、学会妥协。因为我知道有太多的明天是到不了完美的,就像我的瞳孔无法看不清自己一样。

    不过我相信,慢慢长夜,总有藏不住的光。即使我的瞳孔看不清自己,它也能装下漫天繁星!

    所以我时常心怀期盼:向流星许愿过的永远,向自己许诺过的明天,谁会先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