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从山巅烧到山脚
詹姆和尤里安被纳哥兴交出来了，他们两又被尼耶送到了贵宾室调理身体。
此刻卡北亥王宫的大厅里，王座上坐着尼耶，客席则坐着伍丁，李华梅和陈全则担当了护卫的工作，站在他两身后。
两位王室成员正商议着一件改变土之海的大事。
“弟弟，你找到了值得信的人，我很高兴啊！”尼耶喝了一口麦酒，高兴地点点头。
“哥哥，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伍丁也喝了一口麦酒。
“你不记恨当初哥哥把你送出土之海？”
“哥哥，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死在乱刀之下了，你并不是驱逐我，而是救了我的性命。”
“哈哈，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只是现在，我回来救哥哥你的性命了！”
尼耶并没有回答，而是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狼腿，那股子骚味刺激着他的鼻腔，直冲脑门。
“哥哥，你知道西边猎者部落的伊迪，很早的时候就想吞并卡北亥了，若是我当了酋长王，一定不似父亲那么有威严，恐怕压不住他。”
“哎，伍丁你多虑了，那伊迪想要吞了我这块肥肉，也要问问奈福和杜可夫，破坏土之海平衡的事情，其他酋长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伊迪当然不会把你当成首要目标，因为即使他攻下北境，也很难守住，这并不是我们应该顾虑的事情。”伍丁切了一小块密瓜，捏在了手中，继续说到，
“伊迪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在父王死后，侵占萨中维！”说完将蜜瓜丢入口中使劲咀嚼。
“他敢！”尼耶挥动手中的短刀，怒斥到，“反了天了，萨中维是颠倒峰琅琊山的所在地，是所有土之海人的圣地，别说是我了，他自己也是琅琊道的门生，若是让圣地染血，没有哪个土之海人会放过他！”
“嘿嘿，哥哥，你忘了我们的父亲是怎么当上酋长王的？”伍丁用小刀轻轻敲着狼腿，眯着眼睛回忆着，
“我那时才十岁，坐在马背上，看着你们沿途一路杀戮，从土之海北边一直杀到琅琊山，颠倒山上落下的血雨，将流沙海都凝成了红土，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整个琅琊山全是浓雾，飞过的鸟儿都会迷失方向。”
可是尼耶却摇了摇头，叹到，“弟弟，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再说当时的琅琊道主修炼邪功，从渔者，牧者，农者，猎者部落征收婴儿，杀了取心吃，这是实打实的事情！”
“可是矿者部落的平民却没错，何必将他们屠光？”
“那些人也一样迷恋邪功，四部联军被他们的箭雨杀死不少，昏庸之徒，不杀留着干嘛？”
“矿者部落的婴儿也练邪功吗？不一样杀得干净？”
“弟弟，你别抬杠，不杀光了留着养大复仇？斩草除根，你又不是不明白！”
厅室里的四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刀切肉，齿嚼果的声音，对或者不对并不重要，战争就是战争，
豺狼和羊群，都是按照天性在生存罢了。
“哥哥，”伍丁丢下手中刀子，压低了声音问到，“忘了琅琊山四部一役并不要紧，可是你不会忘了你是怎么当上牧者部落酋长的吧？”
尼耶怎么能忘记，又怎么会忘记！
十年前，渔，牧，农，先猎者部落一步，侵入琅琊山，杀了一个遍，又抢了一遍，几近屠城，殿后的猎者部落一无所获。
自己与三兄弟受了父亲的命令，在颠倒峰琅琊山巅，烧光了附近的海榕树，从山巅烧到山脚，但凡从山下冲出者一律斩杀，不留活口。
而猎者部落上下兵士统一口径：
那些人，都被附身恶灵给缠上了。
十年前的战役，土之海人口折损过半，可也成就了猎者部落的辉煌，五方皆入一家之手，一时传为盛事。
“哎，那是因为附身恶灵把其他部落的，酋长，将领，士兵都控制住了，你还小，不了解恶灵的厉害之处，它洗脑的功夫，就算是父亲也无法抵抗，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
“哥哥，附身恶灵再怎么厉害，也比不过一条开战的借口。”
尼耶愣了一下，带兵打仗，最怕师出无名，名正则言顺。
女人，金币，土地，在卡北亥，都是可以通过挑战获取的东西，只要双方认可彼此的赌注，
可是最贵重的赌注，不是女人，金币，土地，而是一个士兵的荣耀，这比任何东西都宝贵。
“哥哥，我是一个离开了土之海十年的王位继承人，也是一个对土之海一无所知的男人，仅仅是这个借口，我看伊迪就已经能够出兵征伐了。”
“借口，什么借口？你是王室血统，是我们土之海矿者部落的王子，他伊迪能以什么借口讨伐你？”
“荒淫无度，谋权篡位！”
“什么？你说什么？你谋谁的权了，篡谁的位了？你继承酋长王的身份，是现任土之海酋长王，琅琊道道主亲自指定的，他伊迪敢忤逆父亲吗？”
“若他趁父亲病重时攻入萨中维，别说是捏造个毋须有的罪名安插在我身上，怕是哥哥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尼耶将一边的那瓶麦酒仰头喝干，将酒瓶子往厅堂上猛地一丢，瓶子碎裂了一地，仆人们要来收拾，却被尼耶摆手赶下。
这个牧者部落的酋长心中有气，这股子浊气不是喝那么一两瓶酒就可以化掉的，应该说他已经气了整整十年。
不说荷西兹的伊迪，就连巴东垃的奈福，也在十年里不断骚扰着卡北亥，明明拥有富裕的封地，却总是纵容手下军队抢劫牧者部落的牧民，然后再把罪名丢到海盗山贼身上。
卡北亥牧民敢去的岛屿越来越少，每年的税奉也越来越少，自己不是没想过要反击，可顾于兄弟情谊，总苦于师出无名，虽然牧者部落的人不断北迁，可指不定那天在北边发现的大岛上，又布满了所谓的海盗和山贼，
斩草还需除根，国政依然如此！
“弟弟，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哥哥听听。”尼耶打了一声酒嗝，假装不经意地问到。
“我要废除所有的酋长，废除所有的酋长王，那样才能免除部落间连年的流血纷争。”伍丁狡黠地眨了眨眼，
“土之海能拥有新王室的，恐怕就只有尼耶哥哥你了，无论是军事还是国政，没有哪个哥哥高过你，再说你曾经救过我，也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尼耶将手头的酒杯捏了个粉碎，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伍丁弟弟，他身后那两个保镖似乎并没有被这番话吓到。
但是尼耶明白，
十年前那场孕育出土之海新王室的战争，又要重演一轮了。
此刻卡北亥王宫的大厅里，王座上坐着尼耶，客席则坐着伍丁，李华梅和陈全则担当了护卫的工作，站在他两身后。
两位王室成员正商议着一件改变土之海的大事。
“弟弟，你找到了值得信的人，我很高兴啊！”尼耶喝了一口麦酒，高兴地点点头。
“哥哥，我最信得过的人就是你！”伍丁也喝了一口麦酒。
“你不记恨当初哥哥把你送出土之海？”
“哥哥，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死在乱刀之下了，你并不是驱逐我，而是救了我的性命。”
“哈哈，你明白这个道理就好，明白这个道理就好。”
“只是现在，我回来救哥哥你的性命了！”
尼耶并没有回答，而是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上的狼腿，那股子骚味刺激着他的鼻腔，直冲脑门。
“哥哥，你知道西边猎者部落的伊迪，很早的时候就想吞并卡北亥了，若是我当了酋长王，一定不似父亲那么有威严，恐怕压不住他。”
“哎，伍丁你多虑了，那伊迪想要吞了我这块肥肉，也要问问奈福和杜可夫，破坏土之海平衡的事情，其他酋长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伊迪当然不会把你当成首要目标，因为即使他攻下北境，也很难守住，这并不是我们应该顾虑的事情。”伍丁切了一小块密瓜，捏在了手中，继续说到，
“伊迪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在父王死后，侵占萨中维！”说完将蜜瓜丢入口中使劲咀嚼。
“他敢！”尼耶挥动手中的短刀，怒斥到，“反了天了，萨中维是颠倒峰琅琊山的所在地，是所有土之海人的圣地，别说是我了，他自己也是琅琊道的门生，若是让圣地染血，没有哪个土之海人会放过他！”
“嘿嘿，哥哥，你忘了我们的父亲是怎么当上酋长王的？”伍丁用小刀轻轻敲着狼腿，眯着眼睛回忆着，
“我那时才十岁，坐在马背上，看着你们沿途一路杀戮，从土之海北边一直杀到琅琊山，颠倒山上落下的血雨，将流沙海都凝成了红土，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整个琅琊山全是浓雾，飞过的鸟儿都会迷失方向。”
可是尼耶却摇了摇头，叹到，“弟弟，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再说当时的琅琊道主修炼邪功，从渔者，牧者，农者，猎者部落征收婴儿，杀了取心吃，这是实打实的事情！”
“可是矿者部落的平民却没错，何必将他们屠光？”
“那些人也一样迷恋邪功，四部联军被他们的箭雨杀死不少，昏庸之徒，不杀留着干嘛？”
“矿者部落的婴儿也练邪功吗？不一样杀得干净？”
“弟弟，你别抬杠，不杀光了留着养大复仇？斩草除根，你又不是不明白！”
厅室里的四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刀切肉，齿嚼果的声音，对或者不对并不重要，战争就是战争，
豺狼和羊群，都是按照天性在生存罢了。
“哥哥，”伍丁丢下手中刀子，压低了声音问到，“忘了琅琊山四部一役并不要紧，可是你不会忘了你是怎么当上牧者部落酋长的吧？”
尼耶怎么能忘记，又怎么会忘记！
十年前，渔，牧，农，先猎者部落一步，侵入琅琊山，杀了一个遍，又抢了一遍，几近屠城，殿后的猎者部落一无所获。
自己与三兄弟受了父亲的命令，在颠倒峰琅琊山巅，烧光了附近的海榕树，从山巅烧到山脚，但凡从山下冲出者一律斩杀，不留活口。
而猎者部落上下兵士统一口径：
那些人，都被附身恶灵给缠上了。
十年前的战役，土之海人口折损过半，可也成就了猎者部落的辉煌，五方皆入一家之手，一时传为盛事。
“哎，那是因为附身恶灵把其他部落的，酋长，将领，士兵都控制住了，你还小，不了解恶灵的厉害之处，它洗脑的功夫，就算是父亲也无法抵抗，所以我们才出此下策。”
“哥哥，附身恶灵再怎么厉害，也比不过一条开战的借口。”
尼耶愣了一下，带兵打仗，最怕师出无名，名正则言顺。
女人，金币，土地，在卡北亥，都是可以通过挑战获取的东西，只要双方认可彼此的赌注，
可是最贵重的赌注，不是女人，金币，土地，而是一个士兵的荣耀，这比任何东西都宝贵。
“哥哥，我是一个离开了土之海十年的王位继承人，也是一个对土之海一无所知的男人，仅仅是这个借口，我看伊迪就已经能够出兵征伐了。”
“借口，什么借口？你是王室血统，是我们土之海矿者部落的王子，他伊迪能以什么借口讨伐你？”
“荒淫无度，谋权篡位！”
“什么？你说什么？你谋谁的权了，篡谁的位了？你继承酋长王的身份，是现任土之海酋长王，琅琊道道主亲自指定的，他伊迪敢忤逆父亲吗？”
“若他趁父亲病重时攻入萨中维，别说是捏造个毋须有的罪名安插在我身上，怕是哥哥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尼耶将一边的那瓶麦酒仰头喝干，将酒瓶子往厅堂上猛地一丢，瓶子碎裂了一地，仆人们要来收拾，却被尼耶摆手赶下。
这个牧者部落的酋长心中有气，这股子浊气不是喝那么一两瓶酒就可以化掉的，应该说他已经气了整整十年。
不说荷西兹的伊迪，就连巴东垃的奈福，也在十年里不断骚扰着卡北亥，明明拥有富裕的封地，却总是纵容手下军队抢劫牧者部落的牧民，然后再把罪名丢到海盗山贼身上。
卡北亥牧民敢去的岛屿越来越少，每年的税奉也越来越少，自己不是没想过要反击，可顾于兄弟情谊，总苦于师出无名，虽然牧者部落的人不断北迁，可指不定那天在北边发现的大岛上，又布满了所谓的海盗和山贼，
斩草还需除根，国政依然如此！
“弟弟，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哥哥听听。”尼耶打了一声酒嗝，假装不经意地问到。
“我要废除所有的酋长，废除所有的酋长王，那样才能免除部落间连年的流血纷争。”伍丁狡黠地眨了眨眼，
“土之海能拥有新王室的，恐怕就只有尼耶哥哥你了，无论是军事还是国政，没有哪个哥哥高过你，再说你曾经救过我，也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尼耶将手头的酒杯捏了个粉碎，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伍丁弟弟，他身后那两个保镖似乎并没有被这番话吓到。
但是尼耶明白，
十年前那场孕育出土之海新王室的战争，又要重演一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