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三世:凉心帝女芳华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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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典之时

    经过半个月紧锣密鼓的准备,盛典终于到来了。顾璃嫣被迫起了个大早,由渊红宗来的妇人们给她梳起血神女规格的头发,着上血神女大妆。

    因为是给血神女梳妆的原因,妇人们哪怕面上喜庆也不敢轻易说笑,只是安安静静地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卧室里的氛围安静又祥和。顾璃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精致玲珑的巴掌脸涂抹上了厚重的粉底,腮边两抹粉红的腮红撑得整个人颇有精气神,深红色的眼影眼线又让她平添了两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妩媚,额间一朵血葬花在无声地盛开。

    一位妇人递上来一片口脂,顾璃嫣接下后抿了一口,顿时粉嫩嫩的嘴唇变得嫣红。

    (我我我……我就是个直男属性的qwq我也不知道这样化妆好不好看,你们就凑合看吧!)

    一系列的梳洗打扮,顾璃嫣终于是身着精致贵气的血神女华服出现在了大长老面前,大长老亲切又和蔼地说道:“神女大人准备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发了。”

    顾璃嫣不说话只是略一点头,径直向永恒之塔下的广场的方向走去。顾铭枭见状立即下令让渊红宗众人跟上,顾景泉也快步走到顾璃嫣半步的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她。

    渊红宗礼仪规定,血神女在在正式场合一步的步伐在四十五厘米到五十厘米之间,双手交于小腹,目光平视向前,步伐稳健,裙摆可微动,微动幅度不多于五厘米。

    顾璃嫣现在异常累。

    每一步掐着距离走,手还不能动,最最重要的是!这个衣服明明那么重裙摆却在飘?害得自己得用灵力稳住它!

    她明明记得上一次盛典没有那么多要求啊!

    一条平时不过半个时辰就能步行到的地方,如今走了一个时辰还多。幸好渊红宗的众人都是天未亮就爬起来准备,不然这种步伐走过来,只怕造就日上三竿了。

    渊红宗的众人的到来也迎来了二族四家八宗已到场的人的注目,这位养在帝都的血神女各大势力自然是早已听说,只不过根据自家孩子的描述倒也不是什么高傲的性子,五年前的亮相不过是匆匆一瞥,五年后已经窜了不少个头的顾璃嫣已经隐隐又少女初长成的气质了。

    步伐稳健,每一步都好像用尺子衡量过一般,表情严肃又不失亲近,仪态自然到仿佛深深刻在骨子里一般。明明还是未长开的娃娃脸,梳上血神女规格的发髻倒也相得益彰毫不突兀,浑身透露出的庄严又高贵倒也能压得住这一身叛逆的深红华服。

    就是个子有点矮。

    游子卿坐在圣族旁边,深邃如夜的蓝眸穿过重重人群看着台下规规矩矩进场的顾璃嫣和渊红宗的众人。不枉他五年手把手地教,如今面对大场合还是镇得住场子的……他又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神色不明的戴尔东,心中有了一丝考量。

    圣族要在今天做什么他不知道,只不过戴尔东个人搞出来的这种小动作必定会被九重天和那个人如鲠在喉的,将来哪怕有一日他被什么人杀了,也不会有人帮他的。

    如此……就当做看戏好了,能恶心到那个人也好。

    渊红宗的众人纷纷落座后陆陆续续又有了一些人前来,没一会的功夫二族四家八宗便到齐了。戴雪兰华服盛装站在主席台的幕后看着鱼贯而入的观看自己孩子觉醒的平民们,眼里闪过一丝嘲弄。贱民终究是上不来台面,让这等人去对付八宗的天之骄子,正好。戴尔东会落下话柄会被八宗仇视更深,八宗也会被削弱一定的实力,如此长久往来,这天下终究是她的晴儿的。

    一如往昔的开幕式,一如往昔的天赋觉醒。没人瞧见戴尔东的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幽光,下的套该慢慢收紧了。不过,圣族永远是圣洁无暇的圣族……

    按理来说,盛典有资格坐在上座的分别是族长/宗主/家主,他们的原配丈夫或者妻子,嫡长子嫡长女,下一任继承人和长老团首领。

    今日却是有些不同的,不知为何,石宗的主位上竟是缺席了两人:石望和石宗宗主夫人。

    石望是个小辈,略一缺席或许是孩子玩心大耽搁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石宗宗主夫人没有到场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各方大能不论夫妻是否和睦,在人前终归是要装出相敬如宾的样子的。

    就比如陆家的主母还和小叔子给家主带了一个大大的绿帽子呢!结果呢?除了私通子不得露面之外,人家夫妻二人在外人面前还是一对好好的夫妻,至少明面上过得去。

    其他七宗把询问的目光看向石宗宗主。

    要说这石宗的嫡系嫡支也是混乱不已,石宗宗主的结发妻子修为不怎么高,二人夫妻十余年生了个儿子后,她就生了一场大病,没能熬过去就香消玉殒了。

    眼看着儿子还年幼,自己还年轻总不能一直没有夫人吧?这才娶了石望的母亲,有了石望。

    倘若没有什么意外,单纯凭借天赋来选择继承人的话,石宗宗主铁定会选择石望。只可惜失去的永远是最美好的,有发妻的明珠在前,石宗宗主看着石望母亲这个继室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而原配留下的这个儿子看着聪慧乖巧,其实是个有心机的,从石望会跑的时候开始就有意无意在石宗宗主面前明夸暗贬地给石望上眼药。久而久之,石宗宗主越来越讨厌这个继室和石望。

    今日见二人都没有准时前来,石宗宗主的眉头拧的越来越紧。

    到是一旁的冰宗的宗主冰从白耐心地劝诫道:“石宗宗主你切莫着急,如今我们宗的洛非和洛雅也没有过来,许是孩子们结伴同行路上玩闹耽搁了吧!”

    木宗宗主和坐在一旁的嫡长女也跟着煞有介事地附和着,木宗的独苗苗木?威也没来呢!

    今个一早,冰洛雅和炎洛非说什么都不肯跟着大家一起进场,说什么他们几个人之间有些小秘密要讨论,冰从白和丈夫商量了一下就拨了一队暗卫由着他们去了。

    过了没多久木宗的嫡长女就派人前来询问冰火二宗为啥在盛典的时候把他们的宝贝弟弟叫走了。

    冰从白耐心地给木?威的大姐解释了一下,还顺便聊了两句做母亲的不容易。对于爱玩的孩子,做母亲的都不希望在小事上责备他们。

    长姐如母,木?威的大姐深有同感,也就随他去了。

    此时,冰火二宗也好,木宗也好,就连石宗宗主自己,都认为石望是被冰洛雅炎洛非叫走了。

    只不过石望的母亲去哪了呢?难不成太担心儿子所以一定要跟着?如果是这样的话,以石望温吞的性子也拒绝不了。

    众人都觉得不是什么大事的时候,顾璃嫣心脏突然跳了一下,一种她从未有过的感觉似乎要将她紧紧包裹住,令她窒息又令她享受。

    顾璃嫣的视线逐渐有些模糊,就连大脑也有些昏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挤进来将原本的一些东西驱逐出去一样。

    这是……

    感知渊红天命?

    顾璃嫣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丝清凉注入她原本已经发昏的大脑,瞬间将原先那莫名的力量驱赶出去。她茫然地张了张嘴,装作不经意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并没有人看见她的异样。离得最近的顾景泉见顾璃嫣突然张嘴,低声硬邦邦地问了一句:“神女大人怎么了?可是口渴了?”

    “嗯。”顾璃嫣随意答道,害怕顾景泉突然给她倒水引起大长老的注意,又赶紧补充道:“但是不想喝水。”

    顾景泉嘴角一抽,神女大人这是什么破毛病?口渴又不想喝水。

    算了算了,随便神女大人吧。

    盛典还在继续,其实第一天的盛典只是对于孩子和孩子的父母而言有重大意义,各个势力五年看一次觉醒早已看腻歪了,玄城百八十亿的平民,近十亿的灵师,天才早已是遍地走的存在,没有强大的背景,没有巨额的资源培养,没有稳定的心性这些天才的将来要么在大能里做个外弟子外执事,要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消失在时间的洪荒里。还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者”,或许来自遥远的空间之外,或许来自毁灭的破碎下等位面,背负了一个小世界的气运就自大到不知好歹。气运浪尽那面对的就是各方围剿生不如死了。

    闲来无聊,八宗又彼此有一话没一话地说着。过了没多久,冰洛雅和炎洛非带着木?威急急忙忙地赶过来,三人齐齐看向石宗的方向,冰洛雅开口问道:“石望不在吗?”

    “他难道没和你们在一起吗?”冰从白不解地反问道,木宗宗主本想说些什么,就听石宗宗主重重地哼了一声,眼里的厌恶是怎么也少不了,他的语气里透漏着不耐烦“找不到就算了,从小就不是什么安分的,越长越不安分!”

    众人:“……”好歹没有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贬低石望,这种委婉的厌恶说好听点还能用批评糊弄过去。

    暗宗宗主看了一眼二族的方向,说道:“好了,石宗宗主你且派人去找找,你们三个孩子就先坐下来吧!”见三人面漏不满,想要张口反驳什么,又小声补充道:“别让二族四家的人看了笑话!”

    三人心中再怎么不满也只能按耐住,在这里说什么话确实会有可能被二族的人听见,八宗可不能递上一个把柄让二族拿捏。只是…石望到底去了哪里?

    昨日,神族的叶涵芷突然给冰洛雅发了一封密函,告知她明天开始直到盛典结束不论如何不要单独外出,一定一定要和炎洛非石望木?威走在一起。她觉得这封信颇为古怪,这是神族的圈套吗?如果是,那么为什么叶涵芷会在信的结尾求自己一定要把信件烧毁,并且对其他人保密?如果不是,那么叶涵芷身为神族未来的继承人,为什么要来提醒自己?

    当即,冰洛雅带着信件寻了炎洛非说明情况和他商讨,炎洛非看得一头雾水觉得二族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同时又直觉地相信这是真的,因为在今天,去年被他收留当侍女的江婉跟他说过,这几天她心慌慌得厉害,希望炎洛非要好好地保护自己。

    炎洛非是相信直觉这种事情的,叶涵芷的这封信翻翻折折被炎洛非看了无数回,又尝试着有没有什么暗语藏在里面。二人又是泡水又是烤火又是对着灯光看,最后还是冰洛雅的一个冰冻术看出了玄机。

    冰冻术施展出来的本是一个方形,可这次的冰冻术上却凹凸不平地映出文字,冰洛雅惊叹叶涵芷技术的同时,又被上面的内容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上面写着:落单者,亡矣。

    永恒之塔内,原本昏暗的塔内此时出现了一抹亮光,一个身影跪坐在亮光面前。

    那是一张灵力构成的屏幕,上面滚动的画面正是盛典发生的一切。

    他的身前是一张梨花整木雕刻的矮桌,上面的纹路木漆被磨地有些发平发暗,矮桌上一盏紫砂壶里似乎泡着不知名的茶,整个房间里散发出淡雅清幽的茶香。茶盏的旁边是一副字画,上面写着的似乎是上古的文字又好像只是偏远部落的文字,男子的目光来会在字画上扫视,有有些漫不经心地看一看盛典上的人们。

    这幅字画上写的是“天下为公”,送他这幅画的人已经不再,字画却一直留了下来。

    男子的神色有些哀伤,又有不知所措在里面。

    他提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的茶水瞬间溢满茶盏,那股来自茶的幽香又在房间里乱窜。他放下茶壶拿起茶盏轻轻唑了一口,入喉的带着苦涩的甘甜,和这已经凉到温和的水温一起流过他的脖子,为身体里带来一丝热量。

    这天下啊……男子发出一声轻叹,终究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在帝都东南面的幻域里,幻域大祭司跪在一个古朴的石板面前,嘴中念念有词不知道呢喃着什么,她的眼里仇恨与期待交织着,随着她的吟唱,平平无奇的石板逐渐发出诡异的光芒。

    这光辉太过让人刺目,幻域大祭司索性闭上双眼,嘴里的咒语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出片刻,石板又恢复了平静,幻域大祭司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灰蒙的眼神里似乎亮了亮。

    只不过,她的一抹笑意还未漫上嘴角就呆在原地,那原本平静的石板发出了破碎的咔咔声,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嘭地炸成满地的碎片。

    幻域大祭司的眼神里骤然出现了惊骇的恐惧,她站起身后退了几步,直直地盯着碎了一地的石板。

    忽地,她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凉又兴奋。惊喜,恐惧,期待,绝望同时出现在她的表情上。

    苍天不负她!苍天不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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