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英雄
（以本章，致敬330四川凉山木里县内森林火灾中壮烈牺牲的30名救火英雄。）
“大楼要塌了！”
墙壁断裂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涌进了许先的耳朵，
放眼望去，一道道恐怖的裂缝正在四周墙壁上肆意攀爬。
被强烈震波所殃及的墙体本就很脆弱，
而许先刚刚砸过去的水泥石块，就像是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索一样，彻底摧垮了承重墙的最后一点承受力。
“情况危机，我必须得赶在大楼坍塌之前将所有活着的人都救出去！”
使劲咬紧牙关，拼命抵抗着正在被强化后的感官所摧残的神经，艰难地稳住脚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名伤者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的双腿此时正被一块碎裂的水泥块压中，数十块破碎的玻璃残片胡乱地刺进了他的身体，伤势极其严重。
好在这些玻璃碎片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部位，并不足以致命，
但可能因为痛苦过于剧烈，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必须得给他止血，否则过不了多久，他依旧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大致观察了一番男人的伤势，许先又连忙转身，去寻找自己的背包。
背包在进入酒店时被寄存在了大厅的柜台，可前往柜台的道路上，早已被破碎的桌椅碎石所阻碍。
为了争取时间，许先只能一路横冲直撞，用蛮力硬生生闯开了一条通道。
“救救我……救救我！”
被掀开的断壁下，躺着一名濒死垂危的服务员。
她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声音已经微弱无闻。
“好，我……救你。”
许先紧紧地抿着嘴唇，躬下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将她从废墟中抱了出来。
“谢谢……谢谢你。”
她，笑了。
一只染血的手臂，颤抖着抓住许先的胳膊，
一行血泪，徐徐流淌。
随后，带着对生的渴望，
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手臂，随之无力地滑落。
她，死了。
在许先无能为力的目光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缕暗淡的魂魄，缓缓从她的身体里漂浮而出，
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消失在许先的眼前。
“操！”
低下头来，许先压抑着喉咙愤怒地嘶吼了一声。
自苏醒以来，第一次，许先忍不住为自己的无能爆出了粗口。
他确实无能为力，因为她的胸口，已经被数根手指粗细的钢筋所洞穿，
即使已许先超凡的医术，面对这样致命的伤势，他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魂飞魄散。
闭上眼，深深地缓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尸体放置在废墟之上，随后站起身来，继续去寻找他的背包。
他，明白，他现在必须冷静，
不能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浪费更多救治他人的时间。
跨过一根倒塌的石柱，柜台就掩埋在后面的废墟之中。
锋利的指甲刺入坚硬的石块，摧枯拉朽一般迅速将障碍物清理开来。
被掀开的碎石之中，赫然又是两俱血肉模糊的尸体。
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牟足了劲一拳砸开了封锁着的柜门，伸出手扯出了自己的背包。
“快！一定要快！”
一把撕开背包，还好，包里的藏针匣并没有被损坏。
来不及去思考太多，顺手从背包里扯出几件衣服，原路返回，朝着那名还有救的伤者一路狂奔。
“坚持住，你他娘给老子坚持住啊！”
奋力嘶吼着，一把掀开压在那男人腿上的水泥块，小心翼翼地拔下他身上所有的玻璃碎片。
他的魂魄，已经开始变得暗淡，似乎随时都会散去。
连忙取出数枚玄针，精准无比地刺在了伤口周围的经脉上。
他必须竭尽全力去救治这个男人，
已经有人死在了自己怀里，他绝不允许在自己有能力救治的情况下，还有其他人再死去！
经脉迅速被封，
流血，止住了。
可即便如此，男人的魂魄依然在禁不住得流逝。
“快醒过来！想想你的生活，想想你的家人！
他们！
还在等着你回家呢！”
怒喝一声，一枚玄针应声刺进了男人眉心。
“呼......”
只听一声微弱的喘息，男人挣扎地睁开来双眼。
“坚持住！你不会死的！”
消散的魂魄，总算被止住了，
回过头来一把将带来的衣服撕成布条，快速地包扎在男人的伤口上。
“我......”
“不要说话！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经过一番简单的包扎，许先抱起男人，健步如飞般冲出了大楼。
楼外，到处都是废墟。
哭喊声，哀嚎声，连成一片，
就像九幽炼狱中的那些渴望获得新生的亡魂，
发了疯似的冲蚀着许先的神经。
“嗯！”
闭上眼睛死咬住牙关，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死伤的人，实在太多了，
可他，只是一个人。
他没有能力像孙悟空一样变出无数个分身来，
唯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治自己身边那些能被救治的人。
长舒了一口气，将男人轻轻放在大楼外的一处空地上。
“谢谢你......”
男人艰难地扯动着嘴角，向许先道出一声感谢。
许先微微点了点头，朝着男人露出一丝鼓励的眼神，
随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危楼。
一个......两个......三个......
许先就像是一名与死神抗争的战士，发了疯似的奔走在废墟之中，将那一条条濒危的生命，从死亡的深渊中拉扯出来。
身上，染满了鲜血，
有他自己的，但更的，则是那些伤者。
耳中，充满了痛苦的哀嚎，
可分身无术的他，只能一边忍受着心底的折磨，一边握住玄针，稳稳地封住眼前伤者那不断流血的经脉。
而那些已经被压在废墟之下，必死无疑的伤者，许先只能死咬住牙关，狠了心从他们的身上跨过去。
四个......五个......六个......
正当许先在救治第七名伤者的时候，一阵激烈的鸣笛声，从大楼外传来。
“所有人听着！今天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必须将这里所有的生还者给我救出去！”
一名身穿军装的男人，面色肃穆地站在一辆绿色的步兵运输车旁，
面前，是即将坍塌的危楼，
身后，停着数辆救护车、警车和消防车，
橘色的消防员，白色医生，黑色警察，绿色的军人，
近百名救护人员整整齐齐地站在数排，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那栋危楼。
“按照之前的编队，第一、第二救援小队跟我进楼！
其余的，服从各自队长安排，分散救援！”
“队长，这楼马上就要塌了......”
“如果害怕，那就脱掉这身军装乘早滚蛋！”
军人回过头来，瞪了一眼身旁的另外一名，
随后，
转身，
朝着那些救护人员，
朗声高呼道：
“同志们，兄弟们！
我们！
是保卫祖国安宁最锋锐的利箭，
是守护人民安危最牢固的后盾！
从我们穿上这身制服的那天开始，
生命，就早已献给了我们最可爱的祖国！
我知道，
你们，
可能还在害怕，
可能还在彷徨，
但是，
那些正在被困在残垣断壁之中，在垂死边缘绝望挣扎着的人们，
他们，
比我们更加害怕！
他们！
需要我们去守护！
既然当初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份职业，穿上了这身制服，
那就要时刻做好为这份神圣职业光荣献身的觉悟！
无论如何！
我们！
要对得起自己的职责！
对得起肩膀上的徽章！
对得起，那面被革命前辈们用鲜血染红的五星红旗！
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时刻！
为人民服务！”
“敬礼！”
一声高亢的呼喊，所有的军人、警察、消防员们，整整齐齐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坚定无比地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而那些医护人员，则抬起自己的拳头，紧紧地握住了自己胸前的红十字标。
他们的脸庞，还是那么得稚嫩，
可他们的眼神，却又是那么得坚决。
他们心中的信仰，在此时早已盖过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视死如归，一如反顾地望着面前那栋危楼，
心里，感到一份前所未有的自豪。
“是啊，
他们，
需要我们去守护。”
“大楼要塌了！”
墙壁断裂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涌进了许先的耳朵，
放眼望去，一道道恐怖的裂缝正在四周墙壁上肆意攀爬。
被强烈震波所殃及的墙体本就很脆弱，
而许先刚刚砸过去的水泥石块，就像是一根被点燃的导火索一样，彻底摧垮了承重墙的最后一点承受力。
“情况危机，我必须得赶在大楼坍塌之前将所有活着的人都救出去！”
使劲咬紧牙关，拼命抵抗着正在被强化后的感官所摧残的神经，艰难地稳住脚步，朝着离自己最近的一名伤者走了过去。
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的双腿此时正被一块碎裂的水泥块压中，数十块破碎的玻璃残片胡乱地刺进了他的身体，伤势极其严重。
好在这些玻璃碎片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部位，并不足以致命，
但可能因为痛苦过于剧烈，他已经陷入了昏迷之中。
“必须得给他止血，否则过不了多久，他依旧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大致观察了一番男人的伤势，许先又连忙转身，去寻找自己的背包。
背包在进入酒店时被寄存在了大厅的柜台，可前往柜台的道路上，早已被破碎的桌椅碎石所阻碍。
为了争取时间，许先只能一路横冲直撞，用蛮力硬生生闯开了一条通道。
“救救我……救救我！”
被掀开的断壁下，躺着一名濒死垂危的服务员。
她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声音已经微弱无闻。
“好，我……救你。”
许先紧紧地抿着嘴唇，躬下身来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将她从废墟中抱了出来。
“谢谢……谢谢你。”
她，笑了。
一只染血的手臂，颤抖着抓住许先的胳膊，
一行血泪，徐徐流淌。
随后，带着对生的渴望，
不甘地闭上了眼睛，
手臂，随之无力地滑落。
她，死了。
在许先无能为力的目光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一缕暗淡的魂魄，缓缓从她的身体里漂浮而出，
带着一丝释然的微笑，消失在许先的眼前。
“操！”
低下头来，许先压抑着喉咙愤怒地嘶吼了一声。
自苏醒以来，第一次，许先忍不住为自己的无能爆出了粗口。
他确实无能为力，因为她的胸口，已经被数根手指粗细的钢筋所洞穿，
即使已许先超凡的医术，面对这样致命的伤势，他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魂飞魄散。
闭上眼，深深地缓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尸体放置在废墟之上，随后站起身来，继续去寻找他的背包。
他，明白，他现在必须冷静，
不能因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而浪费更多救治他人的时间。
跨过一根倒塌的石柱，柜台就掩埋在后面的废墟之中。
锋利的指甲刺入坚硬的石块，摧枯拉朽一般迅速将障碍物清理开来。
被掀开的碎石之中，赫然又是两俱血肉模糊的尸体。
努力不让自己去看那些面目全非的尸体，牟足了劲一拳砸开了封锁着的柜门，伸出手扯出了自己的背包。
“快！一定要快！”
一把撕开背包，还好，包里的藏针匣并没有被损坏。
来不及去思考太多，顺手从背包里扯出几件衣服，原路返回，朝着那名还有救的伤者一路狂奔。
“坚持住，你他娘给老子坚持住啊！”
奋力嘶吼着，一把掀开压在那男人腿上的水泥块，小心翼翼地拔下他身上所有的玻璃碎片。
他的魂魄，已经开始变得暗淡，似乎随时都会散去。
连忙取出数枚玄针，精准无比地刺在了伤口周围的经脉上。
他必须竭尽全力去救治这个男人，
已经有人死在了自己怀里，他绝不允许在自己有能力救治的情况下，还有其他人再死去！
经脉迅速被封，
流血，止住了。
可即便如此，男人的魂魄依然在禁不住得流逝。
“快醒过来！想想你的生活，想想你的家人！
他们！
还在等着你回家呢！”
怒喝一声，一枚玄针应声刺进了男人眉心。
“呼......”
只听一声微弱的喘息，男人挣扎地睁开来双眼。
“坚持住！你不会死的！”
消散的魂魄，总算被止住了，
回过头来一把将带来的衣服撕成布条，快速地包扎在男人的伤口上。
“我......”
“不要说话！我现在就救你出去！”
经过一番简单的包扎，许先抱起男人，健步如飞般冲出了大楼。
楼外，到处都是废墟。
哭喊声，哀嚎声，连成一片，
就像九幽炼狱中的那些渴望获得新生的亡魂，
发了疯似的冲蚀着许先的神经。
“嗯！”
闭上眼睛死咬住牙关，喘着粗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死伤的人，实在太多了，
可他，只是一个人。
他没有能力像孙悟空一样变出无数个分身来，
唯一能做的，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治自己身边那些能被救治的人。
长舒了一口气，将男人轻轻放在大楼外的一处空地上。
“谢谢你......”
男人艰难地扯动着嘴角，向许先道出一声感谢。
许先微微点了点头，朝着男人露出一丝鼓励的眼神，
随后，头也不回地钻进了危楼。
一个......两个......三个......
许先就像是一名与死神抗争的战士，发了疯似的奔走在废墟之中，将那一条条濒危的生命，从死亡的深渊中拉扯出来。
身上，染满了鲜血，
有他自己的，但更的，则是那些伤者。
耳中，充满了痛苦的哀嚎，
可分身无术的他，只能一边忍受着心底的折磨，一边握住玄针，稳稳地封住眼前伤者那不断流血的经脉。
而那些已经被压在废墟之下，必死无疑的伤者，许先只能死咬住牙关，狠了心从他们的身上跨过去。
四个......五个......六个......
正当许先在救治第七名伤者的时候，一阵激烈的鸣笛声，从大楼外传来。
“所有人听着！今天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必须将这里所有的生还者给我救出去！”
一名身穿军装的男人，面色肃穆地站在一辆绿色的步兵运输车旁，
面前，是即将坍塌的危楼，
身后，停着数辆救护车、警车和消防车，
橘色的消防员，白色医生，黑色警察，绿色的军人，
近百名救护人员整整齐齐地站在数排，目光坚定地望着眼前那栋危楼。
“按照之前的编队，第一、第二救援小队跟我进楼！
其余的，服从各自队长安排，分散救援！”
“队长，这楼马上就要塌了......”
“如果害怕，那就脱掉这身军装乘早滚蛋！”
军人回过头来，瞪了一眼身旁的另外一名，
随后，
转身，
朝着那些救护人员，
朗声高呼道：
“同志们，兄弟们！
我们！
是保卫祖国安宁最锋锐的利箭，
是守护人民安危最牢固的后盾！
从我们穿上这身制服的那天开始，
生命，就早已献给了我们最可爱的祖国！
我知道，
你们，
可能还在害怕，
可能还在彷徨，
但是，
那些正在被困在残垣断壁之中，在垂死边缘绝望挣扎着的人们，
他们，
比我们更加害怕！
他们！
需要我们去守护！
既然当初义无反顾地选择了这份职业，穿上了这身制服，
那就要时刻做好为这份神圣职业光荣献身的觉悟！
无论如何！
我们！
要对得起自己的职责！
对得起肩膀上的徽章！
对得起，那面被革命前辈们用鲜血染红的五星红旗！
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时刻！
为人民服务！”
“敬礼！”
一声高亢的呼喊，所有的军人、警察、消防员们，整整齐齐地抬起了自己的右臂，坚定无比地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
而那些医护人员，则抬起自己的拳头，紧紧地握住了自己胸前的红十字标。
他们的脸庞，还是那么得稚嫩，
可他们的眼神，却又是那么得坚决。
他们心中的信仰，在此时早已盖过了他们心中的恐惧，
视死如归，一如反顾地望着面前那栋危楼，
心里，感到一份前所未有的自豪。
“是啊，
他们，
需要我们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