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以后你就是小强
三十七年前，刚刚在昆仑山下成为了一只小妖怪的土拨鼠，因为遭到降妖士的追杀，被迫一路北迁，逃往了天山一带。
在随后五年里，土拨鼠便一直都在没日没夜地东躲西藏中度过，
虽然所处的环境到处都是艰险危机，但好歹还是让它苟且偷生了下来，
同时，也让它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
最终，土拨鼠于天山山脉之中停下了北逃的脚步，开始在这里休养生息。
因为在这里，它没有感应到降妖士，也没有感应到其他的妖怪的存在。
那时候，国家还没有开始正式禁枪，天山脚下向阳村里的每户村民家里，基本都有一把打猎用的土枪。
和平常百姓一样，春耕秋收，以劳作为生，
但到了冬天，向阳村的男人们便会拿着土枪，前往天山深处进行打猎。
每次出去打猎，一匹马，一条狗，一只鹰，一斗烟，一杆枪，一皮袋、
因为冬季的原因，大部分动物都会进入冬眠，所以猎物不是很多，
可即便如此，村民们还是有法子将一些野兔野鸡或者土拨鼠什么的从洞里弄出来，好给菜里添点荤味。
三十年前冬天的某一日，向阳村村民李茂辉和村里另外两名青年，三人一同结伴，像往常一样前往天山深处进行打猎。
也不知是点背，还是命运使然，
好巧不巧，其中一名青年竟然直接将熏烟点在了正在休养生息的土拨鼠的洞前。
沉睡中的土拨鼠被瞬间呛醒，迷迷糊糊爬出了洞穴，
接下来想都不用想，刚出洞的土拨鼠迎头便中了一枪，当场被拖进了皮袋。
但无论如何，土拨鼠毕竟是个修炼成精的妖怪，皮糙肉厚，乃是它最基本的求生手段。
所以，那一枪也只是将它弄昏了过去，并没有伤及性命。
那一日，李茂辉三人可谓是满载而归，收获颇盛。
可就在他们骑着马准备出山时，意外，发生了。
在马背的颠簸下，昏死的土拨鼠慢慢醒了过来，
当它一睁眼，看到自己躺在一个装满猎物尸体的皮袋中时，压抑了近十年的积怨顿时爆发了出来。
可以说，它对人类，充满了仇恨。
不单单是这次将它当成猎物捕捉，也因为之前的逃亡中，想要击杀它的降妖士们。
正是这些人类，害的它家破鼠亡，颠沛流离，
所以，它决定要用自己的方式，给与这些个人类一些惩罚。
漫天的风沙，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山间刮起，使得李茂辉三人瞬间失去了回家的路。
三人一下子惶恐万分，慌乱中驾驭着马四处乱闯，
可无论如何，却始终都无法走出那片突如其来的风沙。
他们，彻底迷失在了山谷之中。
同伴走散了，猎鹰猎犬和马匹也因为受惊跑丢了。
这一困，就是整整一个月。
在这期间，为了活命的李茂辉，不得不将打来的猎物生吃，
直到一个月后，所有能吃的，都没有。
然，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李茂辉快被冻死饿死的时候，一只土拨鼠，突兀地出现在了风沙之中。
李茂辉仿佛再一次看到了希望，拼了命地想要去捉住它。
可那只土拨鼠实在跑得太快，李茂辉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
但奇怪的是，那土拨鼠并没有因此乘机逃跑，反而走走停停，
眼看李茂辉落太远，它就会回过头来望着他，似乎是在特意等待。
起初，李茂辉并没有在意，
但渐渐的，李茂辉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他发现，此时此刻的他，竟然正在慢慢地走出山谷，重新踏上了回家的路。
风沙，散了。
那只土拨鼠，则站在戈壁滩中一颗枯死的胡杨树上，静静地望着李茂辉，
同时，还伸出前爪，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大山。
那座山，正是李茂辉家庄后的那座山。
当时那一代人盛有山神的传说，每当有人进山打猎之时，都要拜一拜山神，以求平安。
李茂辉也不例外，尤其是当他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连想都没想，就直接认定这只土拨鼠是山神派下来拯救他的。
于是连连跪拜，回到家后，更是大肆宣扬，告诫村里人，以后不能再将土拨鼠作为打猎的对象，否则会受到山神的惩罚。
而另外两名同伴，则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李茂辉凿开了庄后的大山，为那只土拨鼠修了一座山庙，并将它称为土属神。
每次外出打猎时，都会前来祭拜，并且将打猎所得分出一些祭奠给土属神。
而神奇的是，这些用来祭奠的物品，转夜之间就会消失，
并且那些祭拜过后再去打猎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再出现过不顺的情况，大家从此更相信土属神了。
可随着时代的发展，渐渐得，向阳村的人们已经不再去打猎了。
该种瓜的种瓜，该栽树的栽树，
年轻一辈们，更是不拿土属神当回事，只有村里老一辈的人，还在继续祭拜着土属神。
这一现状，一直维持到四天前。
不来祭拜，不拿土属当回事也就算了，
可这些个胆大妄为的村民们，却为了能多种几棵果树，竟然要强拆它的庙宇！
自己的家，已经破过一次了，
这一次，绝对不能忍，也绝对不允许！
所以，这才有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
“哇，你这前半鼠生，还真是够曲折的呢。”
许先听得入迷，不由地发出一声感叹。
“那是啾！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当过大神的妖怪呢啾！”
土拨鼠只当是许先已经对自己崇拜不已，
于是两爪叉住胳肢窝，神奇十足地站在许先的肩膀上，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
可许先压根就没去看它土拨鼠，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不过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三十七年前，你也就一个刚刚开启灵识的小妖怪，
可那些降妖士们，为什么会百般周折，从昆仑一路追杀你到天山啊？”
“就小气呗啾！当时只是嘴馋，偷吃了人家半亩玉米，结果就被没日没夜地追杀了啾。”
“额，半亩玉米，那你这胃口还真不是一般得大呢。”
一想到这土拨鼠刚才鲸吞般地吃到了三头大肥羊，许先就觉得一阵头大，
这要是以后没吃的了，它会不会把自己给吞进肚子里面去？
“我也不知道啊啾！自从我成了妖怪有了意识，便一直觉得自己吃不饱。”
土拨鼠疑惑地抓了抓耳朵叫道。
“哦，那还真的是很奇怪。”
许先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道：
“对了，你之前为什么一直叫我笨胖熊啊？
难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头熊？很胖吗？”
“像啊啾！你简直和我在昆仑山遇到的那头大笨熊一模一样！发起疯来，眼睛都是红色的啾！”
“发起疯来......眼睛是红色的？”
许先皱着眉头望向了土拨鼠：“什么意思？”
“嗯？你不记得了啾？”
“记得什么？”
“就之前前辈帮你塑魂魄的时候，你就莫名其妙地发疯了啾！
那眼睛，红得简直都快滴出血来了啾！后来还差点就把我和前辈给杀了呢啾！”
“哇！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有这么厉害呢！”
听到土拨鼠的话，许先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来，隐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还真的不小。
语罢，一人一鼠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许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遂转过头望向土拨鼠道：
“你叫我笨胖熊，可我看你长得也不瘦啊！
既然这样，那不如......
以后我就叫你......
小强？
怎么样？”
“小强？什么意思啊啾？”
“就是......很威武霸气的意思......”
“那为什么不叫大强呢啾？”
“小强叫着好听啊！”
“哦......好啊啾！那本大神以后，就是小强啦啾！”
看着土拨鼠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许先憋着笑摸了摸鼻子，强忍住内心奸计得逞的愉悦。
“啧......你说你成妖都快四十年了，怎么看起来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呢？”
“四十年......很多吗啾？”
“很多啊！你看陈伯伯和李老伯，也是四五十岁，现在都已经算是老人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啾......反正我差不多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的啾......”
“原来如此......”
在随后五年里，土拨鼠便一直都在没日没夜地东躲西藏中度过，
虽然所处的环境到处都是艰险危机，但好歹还是让它苟且偷生了下来，
同时，也让它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强大。
最终，土拨鼠于天山山脉之中停下了北逃的脚步，开始在这里休养生息。
因为在这里，它没有感应到降妖士，也没有感应到其他的妖怪的存在。
那时候，国家还没有开始正式禁枪，天山脚下向阳村里的每户村民家里，基本都有一把打猎用的土枪。
和平常百姓一样，春耕秋收，以劳作为生，
但到了冬天，向阳村的男人们便会拿着土枪，前往天山深处进行打猎。
每次出去打猎，一匹马，一条狗，一只鹰，一斗烟，一杆枪，一皮袋、
因为冬季的原因，大部分动物都会进入冬眠，所以猎物不是很多，
可即便如此，村民们还是有法子将一些野兔野鸡或者土拨鼠什么的从洞里弄出来，好给菜里添点荤味。
三十年前冬天的某一日，向阳村村民李茂辉和村里另外两名青年，三人一同结伴，像往常一样前往天山深处进行打猎。
也不知是点背，还是命运使然，
好巧不巧，其中一名青年竟然直接将熏烟点在了正在休养生息的土拨鼠的洞前。
沉睡中的土拨鼠被瞬间呛醒，迷迷糊糊爬出了洞穴，
接下来想都不用想，刚出洞的土拨鼠迎头便中了一枪，当场被拖进了皮袋。
但无论如何，土拨鼠毕竟是个修炼成精的妖怪，皮糙肉厚，乃是它最基本的求生手段。
所以，那一枪也只是将它弄昏了过去，并没有伤及性命。
那一日，李茂辉三人可谓是满载而归，收获颇盛。
可就在他们骑着马准备出山时，意外，发生了。
在马背的颠簸下，昏死的土拨鼠慢慢醒了过来，
当它一睁眼，看到自己躺在一个装满猎物尸体的皮袋中时，压抑了近十年的积怨顿时爆发了出来。
可以说，它对人类，充满了仇恨。
不单单是这次将它当成猎物捕捉，也因为之前的逃亡中，想要击杀它的降妖士们。
正是这些人类，害的它家破鼠亡，颠沛流离，
所以，它决定要用自己的方式，给与这些个人类一些惩罚。
漫天的风沙，突然毫无预兆地从山间刮起，使得李茂辉三人瞬间失去了回家的路。
三人一下子惶恐万分，慌乱中驾驭着马四处乱闯，
可无论如何，却始终都无法走出那片突如其来的风沙。
他们，彻底迷失在了山谷之中。
同伴走散了，猎鹰猎犬和马匹也因为受惊跑丢了。
这一困，就是整整一个月。
在这期间，为了活命的李茂辉，不得不将打来的猎物生吃，
直到一个月后，所有能吃的，都没有。
然，天无绝人之路，
就在李茂辉快被冻死饿死的时候，一只土拨鼠，突兀地出现在了风沙之中。
李茂辉仿佛再一次看到了希望，拼了命地想要去捉住它。
可那只土拨鼠实在跑得太快，李茂辉无论如何也追赶不上。
但奇怪的是，那土拨鼠并没有因此乘机逃跑，反而走走停停，
眼看李茂辉落太远，它就会回过头来望着他，似乎是在特意等待。
起初，李茂辉并没有在意，
但渐渐的，李茂辉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因为他发现，此时此刻的他，竟然正在慢慢地走出山谷，重新踏上了回家的路。
风沙，散了。
那只土拨鼠，则站在戈壁滩中一颗枯死的胡杨树上，静静地望着李茂辉，
同时，还伸出前爪，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大山。
那座山，正是李茂辉家庄后的那座山。
当时那一代人盛有山神的传说，每当有人进山打猎之时，都要拜一拜山神，以求平安。
李茂辉也不例外，尤其是当他亲身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连想都没想，就直接认定这只土拨鼠是山神派下来拯救他的。
于是连连跪拜，回到家后，更是大肆宣扬，告诫村里人，以后不能再将土拨鼠作为打猎的对象，否则会受到山神的惩罚。
而另外两名同伴，则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李茂辉凿开了庄后的大山，为那只土拨鼠修了一座山庙，并将它称为土属神。
每次外出打猎时，都会前来祭拜，并且将打猎所得分出一些祭奠给土属神。
而神奇的是，这些用来祭奠的物品，转夜之间就会消失，
并且那些祭拜过后再去打猎的人，也没有一个人再出现过不顺的情况，大家从此更相信土属神了。
可随着时代的发展，渐渐得，向阳村的人们已经不再去打猎了。
该种瓜的种瓜，该栽树的栽树，
年轻一辈们，更是不拿土属神当回事，只有村里老一辈的人，还在继续祭拜着土属神。
这一现状，一直维持到四天前。
不来祭拜，不拿土属当回事也就算了，
可这些个胆大妄为的村民们，却为了能多种几棵果树，竟然要强拆它的庙宇！
自己的家，已经破过一次了，
这一次，绝对不能忍，也绝对不允许！
所以，这才有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
“哇，你这前半鼠生，还真是够曲折的呢。”
许先听得入迷，不由地发出一声感叹。
“那是啾！再怎么说我也是一个当过大神的妖怪呢啾！”
土拨鼠只当是许先已经对自己崇拜不已，
于是两爪叉住胳肢窝，神奇十足地站在许先的肩膀上，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姿态。
可许先压根就没去看它土拨鼠，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不过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三十七年前，你也就一个刚刚开启灵识的小妖怪，
可那些降妖士们，为什么会百般周折，从昆仑一路追杀你到天山啊？”
“就小气呗啾！当时只是嘴馋，偷吃了人家半亩玉米，结果就被没日没夜地追杀了啾。”
“额，半亩玉米，那你这胃口还真不是一般得大呢。”
一想到这土拨鼠刚才鲸吞般地吃到了三头大肥羊，许先就觉得一阵头大，
这要是以后没吃的了，它会不会把自己给吞进肚子里面去？
“我也不知道啊啾！自从我成了妖怪有了意识，便一直觉得自己吃不饱。”
土拨鼠疑惑地抓了抓耳朵叫道。
“哦，那还真的是很奇怪。”
许先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道：
“对了，你之前为什么一直叫我笨胖熊啊？
难道我现在的样子，很像一头熊？很胖吗？”
“像啊啾！你简直和我在昆仑山遇到的那头大笨熊一模一样！发起疯来，眼睛都是红色的啾！”
“发起疯来......眼睛是红色的？”
许先皱着眉头望向了土拨鼠：“什么意思？”
“嗯？你不记得了啾？”
“记得什么？”
“就之前前辈帮你塑魂魄的时候，你就莫名其妙地发疯了啾！
那眼睛，红得简直都快滴出血来了啾！后来还差点就把我和前辈给杀了呢啾！”
“哇！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我有这么厉害呢！”
听到土拨鼠的话，许先顿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看来，隐藏在自己身上的秘密，还真的不小。
语罢，一人一鼠又陷入了沉默。
半晌，许先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遂转过头望向土拨鼠道：
“你叫我笨胖熊，可我看你长得也不瘦啊！
既然这样，那不如......
以后我就叫你......
小强？
怎么样？”
“小强？什么意思啊啾？”
“就是......很威武霸气的意思......”
“那为什么不叫大强呢啾？”
“小强叫着好听啊！”
“哦......好啊啾！那本大神以后，就是小强啦啾！”
看着土拨鼠那意气风发的样子，许先憋着笑摸了摸鼻子，强忍住内心奸计得逞的愉悦。
“啧......你说你成妖都快四十年了，怎么看起来还跟个小孩子一样呢？”
“四十年......很多吗啾？”
“很多啊！你看陈伯伯和李老伯，也是四五十岁，现在都已经算是老人了......”
“那我就不知道了啾......反正我差不多有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睡觉的啾......”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