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安排
云雾散尽，风沙平息。
土属庙前，两人一鼠，呈三足鼎立之势站位。
暴走的许先已经重新回归了平静，紧闭双目一动不动，只是他身上的黑气，此时依然缭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好霸道的力量，难怪会被称之为禁忌之力。”
收回手掌，望着许先身体周围的黑气，聂静瑶由衷地感叹道。
“还好火候不够，大部分的力量又被白石封禁了起来，如若不然，这次恐怕真得出乱子。”
“啾~”
土拨鼠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匍匐在聂静瑶的脚边，抬起头小声叫道。
“你怕了？”
聂静瑶闻声低下头来，望了一眼土拨鼠。
“啾！”
土拨鼠很灵性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没事的。”
聂静瑶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白石曾跟我说个，这所谓的禁忌之力，其实和妖力系出同源，充其量只是比妖力更加难以驾驭而已。”
“啾~”
既然聂静瑶都这么说了，土拨鼠也不敢反驳什么，重新埋下头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继续帮我护法，如若再不出别的差错，两个时辰应该足够了。”
嘱咐了一句，聂静瑶重新将目光转到了许先身上。
“天地无极，万法同生！”
伸出双手，十指再次合十，掌中手印变幻，口中念念有词。
“聚！”
一声冷喝，身上衣衫无风自动，
脚下云雾，顿时化成一缕缕实质的能量，宛如白色丝绸一般朝着许先笼罩了过去。
顿时，许先身体周围黑气如同难以驯服的荒野狼群，疯狂地躁动了起来，
然而，困兽犹斗，最终，依然逃不过被安排的命运。
在无穷无尽白雾的围剿下，那些原本极其不安分的黑气，终于慢慢变得温顺了下来，
最终在聂静瑶的操控下，黑气尽数分化成七缕，与丝绸般的白雾一起围着许先旋转了起来。
“封！”
又是一声冷喝，七缕黑气由先到后有条不絮地没入了许先的身体，
没有丝毫停滞，也没有任何异常，
虽然这黑气很霸道，但毕竟，这原本就是属于许先的东西，
现在，只是换个位置重新被装回去了而已。
待七缕黑气尽数没入许先体内，聂静瑶这才撤了手印，收回法力。
“醒来......”
与此同时，伸出玉指，轻轻点在了许先的额头上。
......
无尽的黑暗中，许先依旧在步履蹒跚地徘徊着，
他已经快被折磨疯了。
他的眼睛，好痛，
头，更痛，
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黑雾，好像散了，
虽然他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得到。
刚才那两道猩红的血光，搞的自己生不如死，
虽然现在消失不见了，但许先敢拿生命打赌，
它，依然潜伏在黑暗之中，
直等到许先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它就会猛地一下扑出来，
然后将他彻底撕成碎片，
吞噬地连渣滓都不剩。
恐惧，
无尽的恐惧，
许先无时无刻都能体会到，
自己正在被这浩瀚无垠的黑暗所同化。
“醒来......”
就在许先感觉自己快要沉沦进黑暗中时，
一道轻柔的呼唤声，忽然从远处缥缈传来。
啊，
这声音，
真好听。
就像是万年冰山在融化时响起的第一道声音，
清灵悠扬，
恒古传响。
“醒来......”
仿佛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在听到这声旷世绝音之后，许先义无反顾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跑了过去。
不在乎了，
什么都不在乎了！
管你什么黑暗！
管你什么野兽！
管你什么血光！
我只要出去！
我只要活着！
无所顾忌地，
带着对生的希望，
许先撒了丫地一路狂奔，
也不知过了多久，
眼前，
终于亮起了一丝光明。
......
“醒来......”
睁开眼，聂静瑶正端庄地站在面前。
她的身影，看起来已经虚幻到了极点，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聂......聂前辈......”
“没事了，你现在已经拥有了三魂七魄，感觉如何？”
聂静瑶轻声问道。
“我......”
许先不知道该怎么说。
很陌生。
面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但这种陌生，又不是那种从未见过的陌生，
而是一种......
很玄妙，很朦胧的感觉，
就好像在此之前，他总是在隔着一层轻纱去感受眼前的世界。
“聂前辈，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索性，许先就问出了自己此时内心最渴望要知道的答案。
“我就是聂静瑶。”
“那师父呢？”
“他就是许白石。”
“那......我呢？”
“你觉得你应该是谁？”
“不知道......”
“那许先，又是谁？”
“许先么......”
许先摇了摇头。
他现在脑子很乱，虽然之前的痛楚已经消失，但脑海中的疑问，却依然像是一团被噬元兽挠过的乱麻。
“想不通，那就别想了。”
聂静瑶微微一笑道：
“你现在只需要明白，你名叫许先，是许白石的徒弟。
在过去的十年里，你曾跟着他一起云游四方，悬壶济世，
这，就够了。”
“我是许先......”
低下头来，望着脚下厚实的土地，许先低声呢喃道。
够了吗？
真的够了吗？
许先不知道。
但仿佛就在这一瞬间，他又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去追寻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啊，
其实，
许先，
也挺好的。
“你想明白了吗？”
看着陷入沉思，但脸上又逐渐露出释然的许先，聂静瑶轻声问道。
“我，是许先。”
重新抬起头来，许先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并不像以前那么虚假，那么作了。
“想明白了就好，既然如此，那你准备好继续做之前未完成的事情了吗？”
看着许先脸上的笑容，聂静瑶也一同轻笑了起来。
“嗯，准备好了。”
望了一眼依然还躺在地上的村民们，许先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露出一份担忧之色：
“只是前辈，你现在......”
说着，许先又望向了聂静瑶那虚幻无比的身影。
“不碍事，开启灵眼，主要还是看你，
而我，只是加以引导而已，耗费不了多少力量。”
既然聂静瑶都这么说了，许先也就不再矫情，
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很好，从现在开始，席地而坐，紧闭双目，排空内心所有的杂念，听我之言。”
闻言，许先立刻听从。
席地而坐，双目紧闭，
长舒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颗浮躁的心，也随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
他，
便睡着了。
土属庙前，两人一鼠，呈三足鼎立之势站位。
暴走的许先已经重新回归了平静，紧闭双目一动不动，只是他身上的黑气，此时依然缭绕在他的身体周围。
“好霸道的力量，难怪会被称之为禁忌之力。”
收回手掌，望着许先身体周围的黑气，聂静瑶由衷地感叹道。
“还好火候不够，大部分的力量又被白石封禁了起来，如若不然，这次恐怕真得出乱子。”
“啾~”
土拨鼠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匍匐在聂静瑶的脚边，抬起头小声叫道。
“你怕了？”
聂静瑶闻声低下头来，望了一眼土拨鼠。
“啾！”
土拨鼠很灵性地点了点头。
“放心吧，没事的。”
聂静瑶无所谓的摇了摇头，继续说道：
“白石曾跟我说个，这所谓的禁忌之力，其实和妖力系出同源，充其量只是比妖力更加难以驾驭而已。”
“啾~”
既然聂静瑶都这么说了，土拨鼠也不敢反驳什么，重新埋下头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继续帮我护法，如若再不出别的差错，两个时辰应该足够了。”
嘱咐了一句，聂静瑶重新将目光转到了许先身上。
“天地无极，万法同生！”
伸出双手，十指再次合十，掌中手印变幻，口中念念有词。
“聚！”
一声冷喝，身上衣衫无风自动，
脚下云雾，顿时化成一缕缕实质的能量，宛如白色丝绸一般朝着许先笼罩了过去。
顿时，许先身体周围黑气如同难以驯服的荒野狼群，疯狂地躁动了起来，
然而，困兽犹斗，最终，依然逃不过被安排的命运。
在无穷无尽白雾的围剿下，那些原本极其不安分的黑气，终于慢慢变得温顺了下来，
最终在聂静瑶的操控下，黑气尽数分化成七缕，与丝绸般的白雾一起围着许先旋转了起来。
“封！”
又是一声冷喝，七缕黑气由先到后有条不絮地没入了许先的身体，
没有丝毫停滞，也没有任何异常，
虽然这黑气很霸道，但毕竟，这原本就是属于许先的东西，
现在，只是换个位置重新被装回去了而已。
待七缕黑气尽数没入许先体内，聂静瑶这才撤了手印，收回法力。
“醒来......”
与此同时，伸出玉指，轻轻点在了许先的额头上。
......
无尽的黑暗中，许先依旧在步履蹒跚地徘徊着，
他已经快被折磨疯了。
他的眼睛，好痛，
头，更痛，
就像是要被撕裂了一般。
黑雾，好像散了，
虽然他看不见，但他能感觉得到。
刚才那两道猩红的血光，搞的自己生不如死，
虽然现在消失不见了，但许先敢拿生命打赌，
它，依然潜伏在黑暗之中，
直等到许先放松警惕的那一刻，它就会猛地一下扑出来，
然后将他彻底撕成碎片，
吞噬地连渣滓都不剩。
恐惧，
无尽的恐惧，
许先无时无刻都能体会到，
自己正在被这浩瀚无垠的黑暗所同化。
“醒来......”
就在许先感觉自己快要沉沦进黑暗中时，
一道轻柔的呼唤声，忽然从远处缥缈传来。
啊，
这声音，
真好听。
就像是万年冰山在融化时响起的第一道声音，
清灵悠扬，
恒古传响。
“醒来......”
仿佛在绝望中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
在听到这声旷世绝音之后，许先义无反顾地朝着声音的来源跑了过去。
不在乎了，
什么都不在乎了！
管你什么黑暗！
管你什么野兽！
管你什么血光！
我只要出去！
我只要活着！
无所顾忌地，
带着对生的希望，
许先撒了丫地一路狂奔，
也不知过了多久，
眼前，
终于亮起了一丝光明。
......
“醒来......”
睁开眼，聂静瑶正端庄地站在面前。
她的身影，看起来已经虚幻到了极点，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聂......聂前辈......”
“没事了，你现在已经拥有了三魂七魄，感觉如何？”
聂静瑶轻声问道。
“我......”
许先不知道该怎么说。
很陌生。
面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但这种陌生，又不是那种从未见过的陌生，
而是一种......
很玄妙，很朦胧的感觉，
就好像在此之前，他总是在隔着一层轻纱去感受眼前的世界。
“聂前辈，你......到底是谁？”
不知道该说什么，那索性，许先就问出了自己此时内心最渴望要知道的答案。
“我就是聂静瑶。”
“那师父呢？”
“他就是许白石。”
“那......我呢？”
“你觉得你应该是谁？”
“不知道......”
“那许先，又是谁？”
“许先么......”
许先摇了摇头。
他现在脑子很乱，虽然之前的痛楚已经消失，但脑海中的疑问，却依然像是一团被噬元兽挠过的乱麻。
“想不通，那就别想了。”
聂静瑶微微一笑道：
“你现在只需要明白，你名叫许先，是许白石的徒弟。
在过去的十年里，你曾跟着他一起云游四方，悬壶济世，
这，就够了。”
“我是许先......”
低下头来，望着脚下厚实的土地，许先低声呢喃道。
够了吗？
真的够了吗？
许先不知道。
但仿佛就在这一瞬间，他又不是那么迫切的想要去追寻他想要知道的答案。
是啊，
其实，
许先，
也挺好的。
“你想明白了吗？”
看着陷入沉思，但脸上又逐渐露出释然的许先，聂静瑶轻声问道。
“我，是许先。”
重新抬起头来，许先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只是这个笑容，并不像以前那么虚假，那么作了。
“想明白了就好，既然如此，那你准备好继续做之前未完成的事情了吗？”
看着许先脸上的笑容，聂静瑶也一同轻笑了起来。
“嗯，准备好了。”
望了一眼依然还躺在地上的村民们，许先点了点头，不过随即又露出一份担忧之色：
“只是前辈，你现在......”
说着，许先又望向了聂静瑶那虚幻无比的身影。
“不碍事，开启灵眼，主要还是看你，
而我，只是加以引导而已，耗费不了多少力量。”
既然聂静瑶都这么说了，许先也就不再矫情，
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很好，从现在开始，席地而坐，紧闭双目，排空内心所有的杂念，听我之言。”
闻言，许先立刻听从。
席地而坐，双目紧闭，
长舒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颗浮躁的心，也随之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果然，没过多久，
他，
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