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所谓土属
又陪着聂静瑶在后山墓地里待了半晌，最终在许先的建议下，两人一同赶往了向阳村。
半个小时后，村西头，土属庙前。
许先望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村民，一时间不明所以。
“他们这是......”
“中了我的幻术。”
“那他们没事吧？”
“有事。”
“啊？那......”
“我是说他。”
聂静瑶伸出玉手，指向了躺在土属庙前的李茂辉。
得到聂静瑶的指示，许先赶忙跑过去查探起了李茂辉的状况。
然而，当许先的手指搭在李茂辉的脖颈上时，却发现他并没有任何问题，
气息平稳，脉搏有力，根本不像是聂静瑶所说的“有事”。
“这也没事啊，面色红润，气血旺盛，很健康啊？”
许先不解地回过头来。
“体魄自然没事，但他的灵魂却出了问题。”
“灵魂？”
许先更加无助了。
他确实是从许白石那里传承得来了一身超凡的望闻问切的本事，但那也只是对待活人，
可现在却说患者是灵魂上出了问题，许先顿时变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的灵魂上沾染了妖气，一般凡人的灵魂根本经受不起妖气的侵蚀，
如果不及时救治，等再过几天，定当昏迷不醒，变成个失魂的活死人。”
“妖气？那这么说......李大伯不是妖怪？”
许先一时间对自己先前的猜想产生了质疑。
“你说呢？”
聂静瑶没好气地瞪了许先一眼。
“那该怎么办啊？我只会治人身体上的病，至于这灵魂什么的，我师父也没教过我啊......”
许先抿着嘴唇，站起身来朝着聂静瑶投去了求助的眼神：“要不......聂前辈你......”
“没教过？你不是学过你师父的玄九针吗？”
“玄九针？我学过啊，可是......”
“唉，许白石是不是什么都没给你讲，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聂静瑶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来轻挥衣袖，许先背后的背包隔空自开，装在里面的藏针匣随之徐徐飞出，滴溜溜飘浮到了许先面前。
“哇！聂前辈的法术好厉害啊！”
望着这神奇的一幕，许先下意识地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聂静瑶没有理会许先拍出的马屁，玉指微动，藏针匣顺势开启。
“你师父应该跟你讲过，这玄九针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嗯~嗯......”
许先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
“呼！”
聂静瑶深吸了一口，努力让自己内心躁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这藏针匣内的七十二枚玄针，本应唤作地煞七十二针，
而玄九针这个名字，说的其实是九种施针医疗的方法。
在玄九针中，前五针是用来医体，而后四针，则是用来医魂。”
“哦！怪不得我师父曾嘱咐过我，医人只需要用五句口诀就够了。”
许先恍然大悟道。
“其实你师父说的这句话，并不正确。”
聂静瑶继续说道：
“世间万物皆有灵，灵魂与体魄共存，才能称之为生灵，人也一样。
所以说，医人，有时候不只是需要医其体魄，亦要医其灵魂。
懂了吗？”
“嗯嗯，懂了！”
许先咧嘴一笑，连忙端好藏针匣重新蹲到了李茂辉身边。
可是，当他取出一枚玄针准备施针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聂前辈......”
许先再一次朝着聂静瑶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然而此时的聂静瑶并没有去理会许先，而是转过身去面朝着土属庙方向的大山，抬起右手轻轻一挥，脚下云雾顺势翻腾。
“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啾！”
话语刚落，只听见一声尖锐的悲鸣，一只沙黄色的身影突然从山内飞窜而出，直冲十丈余高，
随后，从天而降，圆鼓鼓的身子奋力蜷缩在一起，像极了一锹被抛开的沙土。
“啾！”
悲鸣声由远至近，由小到大，跟随着许先的目光，
最终，
“嘭！”
结结实实地，一头栽在了许先的脚边，足足砸出一个盆口大小的坑洞。
“它这是......”
许先眨了眨眼睛，眼巴巴地瞅着脚边上那个撅着屁股、将自己脑袋深埋在地里一动也不动的奇怪生物:“摔死了？”
说着，许先收回玄针，伸出手来，试探性地戳了戳它的屁股。
“啾！”
突然，它那整个圆鼓鼓的身体就像是遭到电击一般，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两只短小的后腿胡乱地扑腾着，
随后，再次一飞冲天。
好在它这次有了经验，落地时没再啃得满嘴土。
“这到底......是个啥？”
许先继续瞅着这个落在不远处一棵大树旁、站在那里又是一动不动的怪东西，
只见它身高足有一尺有余，肥嘟嘟的身子直愣愣地杵在地上，
粗短的脖子、黑溜溜的眼睛，一对大门牙尖尖得挺在嘴唇外面，两只短小的前爪搭在胸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嘶~我看它怎么觉得好眼熟啊......”
盯着面前这个奇怪的东西，许先若有所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竟突然浮现出了那个站在树顶上君临天下、指点江山、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男孩。
“它就是那个所谓的土属神。”
聂静瑶往许先身边飘动了几分，轻声回道。
“土属神？土属......”
许先微微皱起眉头，手指抵在嘴唇上略作思索，
少顷，他猛地恍然大悟道：
“啊！我想起来了！它分明就是只土拨鼠！”
“见过？”
“嗯！以前和师父四处云游时见过几只！嘿嘿......”
许先咧开嘴乐呵呵地傻笑了一声，随后又问道：“不过我记得它方才在逃走时说过，不可能被抓住么？怎么......”
“你问它敢吗？”
说着，聂静瑶转动目光直视像那只土拨鼠，眼中凌冽之意尽显无遗。
“啾！”
土拨鼠顿时浑身一震，比之前站得更加笔直了。
“哇，这真的好神奇哦！”
许先连连感叹道：“真想不到，原来连土拨鼠都能变成妖怪啊！”
“世间生灵凡有九窍者，皆可修行，即便是那些没有九窍的，只要机缘得当，亦可修炼。”
“这样啊......”
“但世间却有一物，并不在修行之列。”
“哪一物？”
“你。”
“我？”
“没错。”
聂静瑶点了点头：
“凡是能修行者，皆是有灵之物，
而你，
并没有。”
许先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我之前说过，唯有灵魂与体魄共存，才能称之为生灵，
而你，却天生无魂无魄。
生灵的三魂七魄，主宰着他的七情六欲，这也是为什么，你生来无情无欲。”
“那我......又是个啥？”
“你......”
聂静瑶望了许先一眼，却欲言又止：“算了，不知道也罢。”
“哦......”
既然聂静瑶不说，许先也就不再问。
他这人就是这样，无欲么，也就没有那么多追求。
“那聂前辈将这只土拨鼠妖怪给揪出来，是为了治李老伯的病吗？”
“是，也不是。”
聂静瑶回答道：“它本身就是只妖怪，如若使用妖术与凡人指染太多，只会加重凡人体内的妖气。”
“那该怎么办......”
“我自然另有他法。”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聊得不亦乐乎，
唯独那只所谓的土属大神，则被一直晾在一边，呆愣愣地站在树旁，动都不敢动一下。
半个小时后，村西头，土属庙前。
许先望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村民，一时间不明所以。
“他们这是......”
“中了我的幻术。”
“那他们没事吧？”
“有事。”
“啊？那......”
“我是说他。”
聂静瑶伸出玉手，指向了躺在土属庙前的李茂辉。
得到聂静瑶的指示，许先赶忙跑过去查探起了李茂辉的状况。
然而，当许先的手指搭在李茂辉的脖颈上时，却发现他并没有任何问题，
气息平稳，脉搏有力，根本不像是聂静瑶所说的“有事”。
“这也没事啊，面色红润，气血旺盛，很健康啊？”
许先不解地回过头来。
“体魄自然没事，但他的灵魂却出了问题。”
“灵魂？”
许先更加无助了。
他确实是从许白石那里传承得来了一身超凡的望闻问切的本事，但那也只是对待活人，
可现在却说患者是灵魂上出了问题，许先顿时变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的灵魂上沾染了妖气，一般凡人的灵魂根本经受不起妖气的侵蚀，
如果不及时救治，等再过几天，定当昏迷不醒，变成个失魂的活死人。”
“妖气？那这么说......李大伯不是妖怪？”
许先一时间对自己先前的猜想产生了质疑。
“你说呢？”
聂静瑶没好气地瞪了许先一眼。
“那该怎么办啊？我只会治人身体上的病，至于这灵魂什么的，我师父也没教过我啊......”
许先抿着嘴唇，站起身来朝着聂静瑶投去了求助的眼神：“要不......聂前辈你......”
“没教过？你不是学过你师父的玄九针吗？”
“玄九针？我学过啊，可是......”
“唉，许白石是不是什么都没给你讲，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
聂静瑶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来轻挥衣袖，许先背后的背包隔空自开，装在里面的藏针匣随之徐徐飞出，滴溜溜飘浮到了许先面前。
“哇！聂前辈的法术好厉害啊！”
望着这神奇的一幕，许先下意识地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聂静瑶没有理会许先拍出的马屁，玉指微动，藏针匣顺势开启。
“你师父应该跟你讲过，这玄九针到底是什么意思吧。”
“嗯~嗯......”
许先眨巴着眼睛摇了摇头。
“呼！”
聂静瑶深吸了一口，努力让自己内心躁动的情绪平复下来。
“这藏针匣内的七十二枚玄针，本应唤作地煞七十二针，
而玄九针这个名字，说的其实是九种施针医疗的方法。
在玄九针中，前五针是用来医体，而后四针，则是用来医魂。”
“哦！怪不得我师父曾嘱咐过我，医人只需要用五句口诀就够了。”
许先恍然大悟道。
“其实你师父说的这句话，并不正确。”
聂静瑶继续说道：
“世间万物皆有灵，灵魂与体魄共存，才能称之为生灵，人也一样。
所以说，医人，有时候不只是需要医其体魄，亦要医其灵魂。
懂了吗？”
“嗯嗯，懂了！”
许先咧嘴一笑，连忙端好藏针匣重新蹲到了李茂辉身边。
可是，当他取出一枚玄针准备施针时，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
“聂前辈......”
许先再一次朝着聂静瑶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然而此时的聂静瑶并没有去理会许先，而是转过身去面朝着土属庙方向的大山，抬起右手轻轻一挥，脚下云雾顺势翻腾。
“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啾！”
话语刚落，只听见一声尖锐的悲鸣，一只沙黄色的身影突然从山内飞窜而出，直冲十丈余高，
随后，从天而降，圆鼓鼓的身子奋力蜷缩在一起，像极了一锹被抛开的沙土。
“啾！”
悲鸣声由远至近，由小到大，跟随着许先的目光，
最终，
“嘭！”
结结实实地，一头栽在了许先的脚边，足足砸出一个盆口大小的坑洞。
“它这是......”
许先眨了眨眼睛，眼巴巴地瞅着脚边上那个撅着屁股、将自己脑袋深埋在地里一动也不动的奇怪生物:“摔死了？”
说着，许先收回玄针，伸出手来，试探性地戳了戳它的屁股。
“啾！”
突然，它那整个圆鼓鼓的身体就像是遭到电击一般，剧烈地晃动了起来，两只短小的后腿胡乱地扑腾着，
随后，再次一飞冲天。
好在它这次有了经验，落地时没再啃得满嘴土。
“这到底......是个啥？”
许先继续瞅着这个落在不远处一棵大树旁、站在那里又是一动不动的怪东西，
只见它身高足有一尺有余，肥嘟嘟的身子直愣愣地杵在地上，
粗短的脖子、黑溜溜的眼睛，一对大门牙尖尖得挺在嘴唇外面，两只短小的前爪搭在胸前，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嘶~我看它怎么觉得好眼熟啊......”
盯着面前这个奇怪的东西，许先若有所思，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脑海中竟突然浮现出了那个站在树顶上君临天下、指点江山、雄赳赳气昂昂的小男孩。
“它就是那个所谓的土属神。”
聂静瑶往许先身边飘动了几分，轻声回道。
“土属神？土属......”
许先微微皱起眉头，手指抵在嘴唇上略作思索，
少顷，他猛地恍然大悟道：
“啊！我想起来了！它分明就是只土拨鼠！”
“见过？”
“嗯！以前和师父四处云游时见过几只！嘿嘿......”
许先咧开嘴乐呵呵地傻笑了一声，随后又问道：“不过我记得它方才在逃走时说过，不可能被抓住么？怎么......”
“你问它敢吗？”
说着，聂静瑶转动目光直视像那只土拨鼠，眼中凌冽之意尽显无遗。
“啾！”
土拨鼠顿时浑身一震，比之前站得更加笔直了。
“哇，这真的好神奇哦！”
许先连连感叹道：“真想不到，原来连土拨鼠都能变成妖怪啊！”
“世间生灵凡有九窍者，皆可修行，即便是那些没有九窍的，只要机缘得当，亦可修炼。”
“这样啊......”
“但世间却有一物，并不在修行之列。”
“哪一物？”
“你。”
“我？”
“没错。”
聂静瑶点了点头：
“凡是能修行者，皆是有灵之物，
而你，
并没有。”
许先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我之前说过，唯有灵魂与体魄共存，才能称之为生灵，
而你，却天生无魂无魄。
生灵的三魂七魄，主宰着他的七情六欲，这也是为什么，你生来无情无欲。”
“那我......又是个啥？”
“你......”
聂静瑶望了许先一眼，却欲言又止：“算了，不知道也罢。”
“哦......”
既然聂静瑶不说，许先也就不再问。
他这人就是这样，无欲么，也就没有那么多追求。
“那聂前辈将这只土拨鼠妖怪给揪出来，是为了治李老伯的病吗？”
“是，也不是。”
聂静瑶回答道：“它本身就是只妖怪，如若使用妖术与凡人指染太多，只会加重凡人体内的妖气。”
“那该怎么办......”
“我自然另有他法。”
两人就这样一问一答，聊得不亦乐乎，
唯独那只所谓的土属大神，则被一直晾在一边，呆愣愣地站在树旁，动都不敢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