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冥冥之中
李继知道自己在做梦。
因为梦境很荒唐。
都是以往经历的粗糙杂糅。
远在千里之外的场景，以及，早已死去的人。
梦里，他躺在血泊中，周围站着许多黑影。
窃窃私语，还有冷笑。
“你该死！”
满耳都是这样的声音。
他的正面，站着一个小男孩儿。
冷冷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还没死？”
“死吧！”
“死吧……”
……
李继昏迷了两天两夜。
醒来，又在床上躺了一天。
扁鹊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接下来只要安心静养，就不会留下病根。
关于那天在赛场上发生的事件，已经在帝都里传开了。
甚至传到了女帝的耳朵里。
女帝下令，成立了一支专门的调查队，调查黑烟事件。
“那天救我的人是谁？”李继问道。
当时他只看到了背影，只知道是个身材魁梧、身披坚甲的人。
“不知道，”阿柳皱着眉头回忆道，“他收拾完那些黑烟后，马上就离开了。”
“你看到他长什么样了么？”
“看到了，但是……”
阿柳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人的样貌，想了半天，只得用“不像人”三个字概括。
不仅仅是样貌，还有他的气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
李继知道问她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索性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说不定自己那位救命恩人是故意隐藏身份的。
李继沉默片刻，又道：“陪我去找橘右京。”
“你还真拿我当女仆啦？”
阿柳连续几天没睡好，脾气也大了。
听到他使唤人的语气，很是不爽。
“不是，我拿你当同伴，”李继诚恳地看着她，“世上最聪明最温柔最体贴的同伴。”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扶桑战队的住所。
阿柳搀着李继，娜可露露搀着橘右京。
两个病号在院子里相遇。
阿柳也不知道李继为什么要来这里，路上问他，却只摇头装深沉。
“我来道谢。”李继道。
橘右京看着他，没说话。
“谢谢你当时没有杀扁鹊。”
阿柳闻言一愣，不懂他在说什么。
“比赛的时候，他如果使出全力，扁鹊必死——是真正意义上的死。”李继顿了顿，继续道：“因为他的刀法，已经快过贤者庇护触发的速度。”
当时，李继清楚地看到，施展神梦三合的时候，橘右京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会儿。
正是那有意的片刻迟疑，让扁鹊得以生还。
否则的话，传送到场外的，将是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
“我只是不想再杀人了。”橘右京轻声道。“杀人太多，会遭报应。我现在的样子就是证明。”
“你杀过人？”
“为了生存，不得不杀。”
“很多么？”
“很多。”
“都是该杀之人？”
橘右京沉默了一会儿，道：“不尽然。”
这次见面很短暂。
李继离开之前，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相信报应？”
橘右京看了他一眼：“我相信冥冥之中有股力量，会抹杀身负罪孽之人。”
……
长安城近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能在巅峰赛期间掀起话题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非同寻常之事。
女帝下令，从今往后，长安城的治安工作将由三千傀儡兵负责。
原本的治安队，并入亲卫军。
傀儡兵的首领，也是机关傀儡。
高级机关傀儡，采用了最领先的机关技术，是由朝廷首席机关师赵司空主导，外加鲁班大师和墨子大师参与设计的。
名为“钟馗”。
改革之初，必然会有人质疑。
如今机关傀儡技术虽然十分成熟，但傀儡毕竟不是人，智能上有所欠缺。
把长安城的治安交给它们，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反对的声音不小，但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太可能撤回了。
赵司空也及时向民众们解释，这些傀儡兵虽然具备自主行动的智能，但是根本上还是由人来控制的。
三千傀儡兵，按照原本治安兵的等级划分，分成一个个小队，每个小队配一名傀儡队长。
小队成员会完全按照傀儡队长的指令行动。
而这些队长，又直接听命于钟馗。
至于钟馗，当然是受到人的控制。
这样层层递进，有条不紊，几人便可统筹整支治安队，比以往更加效率。
用傀儡代替士兵，这在整个王者大陆上都是先例。
长安城又一次做出壮举，让世人开了眼界。
……
玄策在街上遇到元芳时，他正低着头，似乎在苦思冥想什么事。
以至于没看到飞过来的钩镰，直接被一镰头撞翻。
元芳揉着脑袋爬起来，看到面前哈哈大笑的玄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起飞轮。
就在扔出飞轮的那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治安官了，械斗的事不归他管，如果他回击，就和玄策一样是犯法了。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想到这里，他又把飞轮收了起来。
现在他是亲卫军的一员，只负责女帝的安全，活动范围在大明宫以内及附近。
只要女帝安全，他就没事可做。
而如今太平盛世，女帝已经好几年没遇到危险了，所以亲卫军的工作并不多，基本上只有每天的例行巡逻，偶尔被女帝派出去执行特殊任务。
比如调查那天的黑烟事件。
李元芳便是调查队的队长。
那天，黑烟出现时，钟馗正在附近，当即赶到了现场，使用“轮回吞噬”，将黑烟一股脑吸入体内。
当钟馗把黑烟放出来时，它们已经失去了生机，变成普通的烟消散在空气中。
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狄仁杰，也看不出那黑烟的来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黑烟是纯能量体，所以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联想到之前的炼金护符，以及白起使用炼金邪术力量的事件，很多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那黑烟也是炼金术所为。
然而几位对炼金术研究颇深的学者，都说这并非炼金术造物。
至此，线索全无。
想调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不过，狄仁杰想到一个人，也许可以帮忙。
因为他走不开，便让李元芳去找那个人。
正是在去找那个人的路上，李元芳遇到了玄策。
因为梦境很荒唐。
都是以往经历的粗糙杂糅。
远在千里之外的场景，以及，早已死去的人。
梦里，他躺在血泊中，周围站着许多黑影。
窃窃私语，还有冷笑。
“你该死！”
满耳都是这样的声音。
他的正面，站着一个小男孩儿。
冷冷地看着他。
“你为什么还没死？”
“死吧！”
“死吧……”
……
李继昏迷了两天两夜。
醒来，又在床上躺了一天。
扁鹊说他已经脱离危险了，接下来只要安心静养，就不会留下病根。
关于那天在赛场上发生的事件，已经在帝都里传开了。
甚至传到了女帝的耳朵里。
女帝下令，成立了一支专门的调查队，调查黑烟事件。
“那天救我的人是谁？”李继问道。
当时他只看到了背影，只知道是个身材魁梧、身披坚甲的人。
“不知道，”阿柳皱着眉头回忆道，“他收拾完那些黑烟后，马上就离开了。”
“你看到他长什么样了么？”
“看到了，但是……”
阿柳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人的样貌，想了半天，只得用“不像人”三个字概括。
不仅仅是样貌，还有他的气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
李继知道问她也问不出什么结果，索性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
说不定自己那位救命恩人是故意隐藏身份的。
李继沉默片刻，又道：“陪我去找橘右京。”
“你还真拿我当女仆啦？”
阿柳连续几天没睡好，脾气也大了。
听到他使唤人的语气，很是不爽。
“不是，我拿你当同伴，”李继诚恳地看着她，“世上最聪明最温柔最体贴的同伴。”
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了扶桑战队的住所。
阿柳搀着李继，娜可露露搀着橘右京。
两个病号在院子里相遇。
阿柳也不知道李继为什么要来这里，路上问他，却只摇头装深沉。
“我来道谢。”李继道。
橘右京看着他，没说话。
“谢谢你当时没有杀扁鹊。”
阿柳闻言一愣，不懂他在说什么。
“比赛的时候，他如果使出全力，扁鹊必死——是真正意义上的死。”李继顿了顿，继续道：“因为他的刀法，已经快过贤者庇护触发的速度。”
当时，李继清楚地看到，施展神梦三合的时候，橘右京动作稍微迟疑了一会儿。
正是那有意的片刻迟疑，让扁鹊得以生还。
否则的话，传送到场外的，将是一具身首异处的尸体。
“我只是不想再杀人了。”橘右京轻声道。“杀人太多，会遭报应。我现在的样子就是证明。”
“你杀过人？”
“为了生存，不得不杀。”
“很多么？”
“很多。”
“都是该杀之人？”
橘右京沉默了一会儿，道：“不尽然。”
这次见面很短暂。
李继离开之前，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你真的相信报应？”
橘右京看了他一眼：“我相信冥冥之中有股力量，会抹杀身负罪孽之人。”
……
长安城近日发生了一件大事。
能在巅峰赛期间掀起话题的，不用想也知道是非同寻常之事。
女帝下令，从今往后，长安城的治安工作将由三千傀儡兵负责。
原本的治安队，并入亲卫军。
傀儡兵的首领，也是机关傀儡。
高级机关傀儡，采用了最领先的机关技术，是由朝廷首席机关师赵司空主导，外加鲁班大师和墨子大师参与设计的。
名为“钟馗”。
改革之初，必然会有人质疑。
如今机关傀儡技术虽然十分成熟，但傀儡毕竟不是人，智能上有所欠缺。
把长安城的治安交给它们，真的没问题吗？
虽然反对的声音不小，但此事已经板上钉钉，不太可能撤回了。
赵司空也及时向民众们解释，这些傀儡兵虽然具备自主行动的智能，但是根本上还是由人来控制的。
三千傀儡兵，按照原本治安兵的等级划分，分成一个个小队，每个小队配一名傀儡队长。
小队成员会完全按照傀儡队长的指令行动。
而这些队长，又直接听命于钟馗。
至于钟馗，当然是受到人的控制。
这样层层递进，有条不紊，几人便可统筹整支治安队，比以往更加效率。
用傀儡代替士兵，这在整个王者大陆上都是先例。
长安城又一次做出壮举，让世人开了眼界。
……
玄策在街上遇到元芳时，他正低着头，似乎在苦思冥想什么事。
以至于没看到飞过来的钩镰，直接被一镰头撞翻。
元芳揉着脑袋爬起来，看到面前哈哈大笑的玄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抓起飞轮。
就在扔出飞轮的那一刻，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治安官了，械斗的事不归他管，如果他回击，就和玄策一样是犯法了。
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想到这里，他又把飞轮收了起来。
现在他是亲卫军的一员，只负责女帝的安全，活动范围在大明宫以内及附近。
只要女帝安全，他就没事可做。
而如今太平盛世，女帝已经好几年没遇到危险了，所以亲卫军的工作并不多，基本上只有每天的例行巡逻，偶尔被女帝派出去执行特殊任务。
比如调查那天的黑烟事件。
李元芳便是调查队的队长。
那天，黑烟出现时，钟馗正在附近，当即赶到了现场，使用“轮回吞噬”，将黑烟一股脑吸入体内。
当钟馗把黑烟放出来时，它们已经失去了生机，变成普通的烟消散在空气中。
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狄仁杰，也看不出那黑烟的来历。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黑烟是纯能量体，所以才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联想到之前的炼金护符，以及白起使用炼金邪术力量的事件，很多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那黑烟也是炼金术所为。
然而几位对炼金术研究颇深的学者，都说这并非炼金术造物。
至此，线索全无。
想调查，都不知道从哪里入手。
不过，狄仁杰想到一个人，也许可以帮忙。
因为他走不开，便让李元芳去找那个人。
正是在去找那个人的路上，李元芳遇到了玄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