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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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章 欠与偿

秦子君没有回家,今晚他接见了一个富婆,请他调查她老公的一个小三,吃完饭,他又去侦探社,拟订了初步的调查方向,已经是晚上11点钟,他给母亲写了电话,就在侦探社睡了。

凌晨2点钟,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他,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刺耳,换作别人,也许会吓得半死,但秦子君自然不怕,从小到大,只有他吓别人,还没别人吓他的记录,他打开门,却确实被吓住了。

养父秦正伦头发零乱,一脸苍白,惊惶失措地站在门外。

自从他15岁开始,还从没见养父这么狼狈过。

他正要开口,养父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又东张西望了一下,确认整条街已经没人活动了,才进了屋,让他把门关上。

“子君啊,这回只有你才能救我了!你一定要救我啊!”秦正伦握住他的手,一脸的焦急和期盼,只差没有下跪了。

“你坐下,慢慢说!”秦子君给他冲了一杯茶,望着他。

秦正伦把受郑开明敲诈的事扼要地说了,而后又说到被秦远志钳制。

“老爸,你也是,贪污这么多钱干什么?”秦子君埋怨道。

“你以为我想贪污啊,老爸是穷苦人民出身,可是在这个大染缸中,你想不贪污都不行啊!”秦正伦长叹一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宇文泰是北周开国的奠基者。当他模仿曹操,作北魏的丞相而“挟天子令诸侯”之时,遇到了可与诸葛亮和王猛齐名的苏绰。宇文泰向苏绰讨教治国之道,二人密谈 三日三夜。

宇文泰问:“国何以立?”苏绰答:“具官。”

宇文泰问:“如何具官?”苏绰答:“用贪官,反贪官。”

宇文泰不解的问:“为什么要用贪官?苏绰答:“你要想叫别人为你卖命,就必须给人家好处。而你又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们,那就给他权,叫他用手中的权去搜刮民脂民膏,他不就得到好处了吗?”

宇文泰问:“贪官用我给的权得到了好处,又会给我带来什么好处?”苏绰答:“因为他能得到好处是因为你给的权,所以,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好处就必须维护你的权。那么,你的统治不就牢固了吗。你要知道皇帝人人想坐,如果没有贪官维护你的政权,那么你还怎么巩固统治?”

宇文泰恍然大悟,接着不解的问道:“既然用了贪官,为什么还要反呢?”苏绰答:“这就是权术的精髓所在。要用贪官,就必须反贪官。只有这样才能欺骗民众,才能巩固政权。”

宇文泰闻听此语大惑,兴奋不已的说:“爱卿快说说其中的奥秘。”苏绰答:“这有两个好处:其一、天下哪有不贪的官?官不怕贪,怕的是不听你的话。以反贪官为名,消除不听你话的贪官,保留听你话的贪官。这样既可以消除异己,巩固你的权力,又可以得到人民对你的拥戴。其二、官吏只要贪墨,他的把柄就在你的手中。他敢背叛你,你就以贪墨为借口灭了他。贪官怕你灭了他,就只有乖乖听你的话。所以,‘反贪官 ’是你用来驾御贪官的法宝。如果你不用贪官,你就失去了‘反贪官’这个法宝,那么你还怎么驾御官吏?如果人人皆是清官,深得人民拥戴,他不听话,你没有借口除掉他;即使硬去除掉,也会引来民情**。所以必须用贪官,你才可以清理官僚队伍,使其成为清一色的拥护你的人。”

他又对宇文泰说:“还有呢?”宇文泰瞪圆了眼问: “还有什么?”苏绰答:“如果你用贪官而招惹民怨怎么办?”宇文泰一惊,这却没有想到,便问:“ 有何妙计可除此患?”苏绰答:“祭起反贪大旗,加大宣传力度,证明你心系黎民。让民众误认为你是好的,而不好的是那些官吏,把责任都推到这些他们的身上,千万不要让民众认为你是任用贪官的元凶。你必须叫民众认为,你是好的。社会出现这么多问题,不是你不想搞好,而是下面的官吏不好好执行你!

“现在你知道了为什么自从有了历史,反腐为什么越反越腐,越腐越反了,所以我们做官的也难啊,不腐吧,就没官和你为伍,**吧,又要时刻提防作为反腐的牺牲品。孩子,再说,如果没养父的**,你哪能顺利读完大学,有现在衣食无忧的日子?”秦子君最后长叹一声,“比起某沿海省份一乡镇武装部长就拥有上亿元的房产,养父身为副省级干部,贪污受贿所得不过几百万,已经算是清正廉洁的典型了。”

“不要再说了!”秦子君有些烦闷地打断他的的话,十来年的三观在这一瞬间支离破碎,一直算不上伟大但还差不多说是规矩的养父,直到现在自己才看清了他的本质,可是自己又能如何呢?养父养母虽然一直貌合神离,这他知道,但两人对他却是真心实意的好,也许他们生的是女儿,收养他又圆了他们的梦,但不管怎样,他都是欠养父养母的。

“你说吧,你希望我怎么做?”秦子君盯着他,“我给你说啊,对于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我只能给你做这一次了,做完,我欠你的情,就两清了。从今以后,我不会找你帮忙做任何事,你也不要叫我给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话虽然说得不中听,但于此时的秦正伦,这已经无异于雪中送炭了,他点头如捣蒜,连连称是,“孩子,太谢谢你,我也是不到万不得已不来找你啊!”他盯着秦子君的眼睛,脸色由苍白变为铁青,最后黑了下来,“对于这两个人,你要给我让他们永远闭嘴!”他把大手一挥,狠狠地劈了下去。

秦子君有些为难,沉吟道:“这两个人虽然可恶,但还罪不致死,这样吧,我先去警告他们,如果不听,再铲除掉!”

秦正伦摇摇头,沉声说:“有的人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的人是见了棺材都不会掉泪,很不幸,他们就是这种人,对于这种人,没道理可讲,就是一个字:杀!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秦子君顿时惊呆了,又养父的口中又读懂了他的另一面,不仅贪,而且狠毒!也许这就是官场,说什么和-谐,其实你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根本没有和-谐的可能。

“你先回去吧,我知道怎么做了。”秦子君说,又道:“要么,你就在我这里睡?”

“不,我要回去!”秦正伦说,他还记着韩冬梅那温热的**呢,现在秦子君答应帮助他,他感觉信心十足,全身又充满了力量,现在回去,还可以再复一火。

“不过,子君,你可千万不得心软啊!”秦正伦临走时,一再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