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者两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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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十剑沧海笑》吹牛笑书狂  2019/4/25  21:21:15

    林中传来一阵呼吸声,丛林被拨散开,树枝翻动,尘土飞扬,惊起栖息树上的群鸟,觅食捕猎的野兽。

    它们很少见到这样恐怖的情形――一道黑色的影子,不断拨开身前树木,用那近乎不可思议的力量一次又一次将树木抛飞上天,在丛林中间,拨出了一条笔直的道路。

    一时间群鸟惊飞起,野兽四散起。嗷嗷怪叫者,叽叽喳喳者,狂奔疾驰者,此起彼伏,乱作一团。

    这黑影是谁?

    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它联想成一个人——黑影或许是一头猛兽。

    一头力大无穷的猛兽!

    ——比老虎块头还大!比狮子还要凶猛强悍!

    可惜,都猜错了……

    这黑影确实是一个人,不是山间野人,而是一个看似很普通实实在在,有血有肉的人。

    看似很普通,实际不普通。

    黑影在即将冲出丛林的一霎那,言语中的欢喜以掩盖不住“闪开闪开,都给爷让开!爷今天终于修成正果,逃离苦海。哈哈哈哈……”

    说话之人终于扒开了林子,如同一道黑色的箭矢般钻出树林。

    他脚程轻快灵动,如一只飞燕。

    单脚尖点在地下,以自身打了个转,这才双脚落地。

    只见这人一身宽松黑袍,腰间插着柄折扇,约摸只有二十四五岁,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

    他刚出林子,一抬头望了望头顶炽烈金乌。

    那万丈光芒,平时看一眼都忍不住避开,可望不可及。

    可青年仿若不觉,呆呆的看了好一会,眼中都是金灿灿的,当他在低头时,闭上眼,眼皮包着眼珠子打转,眼中以满是红黑色的小点。

    他揉捏了一阵,眼眶边缘逐渐红起来,他实在太过兴奋,庆祝的方式也很极端。他很高兴,因此一切就都不在意了。

    当他睁开眼时,眼中又恢复了澄澈。

    他高兴极了,迈开步子,这次却没有展示那诡异莫测的身法。

    缓步而行,沿途欣赏风景,慢慢往前散步走着。

    好容易下一趟山,总要玩个痛快尽兴才回去,即便归山后被师尊惩罚了也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青年高兴的这样想。他在山上一呆就是十几年,期间虽然也下过山,可那会是化斋去的,而且身边还跟着一位道姑师傅,只要师傅两眼一瞪,青年便知大事不好,想玩都玩不痛快,实在憋屈的难受。

    如若不然,也不会偷偷摸摸的跑出来。

    行了一日一夜,又过一片山林。

    他曾与师尊下山入城化斋时经过这里,他知道过了这片林子便是辽东。

    青年水米未进,又饥又渴,想着快点出林子,找客栈化斋。

    他迈开大步,施展轻功绝技,一路飞驰狂奔,却并未惊动林中鸟兽。

    他的速度实在太快,林中鸟兽还没察觉,他就以离去数里之外。

    原来,先前惊动鸟兽一说,不过是他为讨愉快,徒增乐趣的方式罢了。

    远处传来一声呼啸,接着又是短兵相接之声,噼啪作响。

    他心中暗惊,步履稍停,慢慢接近声音来处,跃身树上,低头看去。

    只见林中围了黑压压的一群人,大致数了数,约有五六十个。

    各个大阔身材,耀武扬威,穿着两派不同服饰,看来都是些江湖黑道的绿林人物。

    那相同服饰的人,各个身着黑衣,手拿单刀,吆五喝六,分架兵刃而攻来敌,守护身后的两架马车,两架马车上各插着一杆镖旗,上面写着‘大通’二字。

    原来是辽东大通镖局行镖,不想半道让黑道土匪拦了下来,捅了土匪窝,这帮子人多势众,大通镖局陷入困境。

    “大通镖局?”青年心念一动。

    少时可常听师尊说起辽东各家镖局的趣事,对辽东各家镖局虽说不全知,但成名的几个还是有所耳闻。

    这‘大通镖局’……

    他脑子转了三转,依旧想不起来是哪家。

    看了看数十人保护着的镖车,大通镖局的规模不大,是个小镖局。

    这可有意思了。

    放着大镖不取,偏要来这狭窄地劫小镖。

    这帮土匪,要么是虚张声势,穷疯了;要么便是与人结了梁子。至于与谁?大通镖局是不大可能的,小镖局最怕与江湖人结梁子,即便这群土匪找不自在,大通镖局最多塞两子钱,这事也就过去了。

    可看如今的架势,分明是在拼命。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雇主与土匪有仇。

    “不知是谁在此发难,竟派了这许多江湖人来截这趟镖。”青年暗道。

    他正这样想,只听众镖师中有人喝道“不知是哪路口子发难?在下大通镖局谢言,咋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好的留下万儿,等这趟镖走完,在下定会过口子登门拜访!”

    青年初涉江湖,对江湖上的行话全然听不懂,此刻听那人话声急切,显然不想与这众来路不明的土匪纠缠。

    这人中力充沛,武功不弱。

    青年向来不喜以多为胜,那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此刻枪尖撞在胸口,既然被他看到了,哪有撒手不管的道理?

    见说话之人威严霸气,那些黑道绿林上的强盗敢上来挑战的都被这人手中单刀斫翻在地。

    他用刀背砍人,并没伤及诸人性命。

    青年心中暗道“这人武功不错,招招留情,看来不想与这伙土匪结仇。”又见他衣着光鲜,站在人群最前方,应该是这大通镖局的镖头。

    青年思绪已定,既然看到了,就没有转身离开的道理,决意要帮一帮他。心念至此,朝下大喝一声,众土匪都一惊,分分回头。

    只见一人纵身跃起,自树上落了下来。弹腿功当先左脚飞出,将面前使一对判官笔的人踢飞了五六丈远,接着半空中右脚横扫,又连续踢翻两人,左手押在地上一撑,翻身越过一人,另一只脚勾起,自上而下,从跃过那人头顶踢落,那人闷头吃了一记重脚,一声不哼,当场跪倒昏了过去;紧接着,青年右手成掌,只听‘啪’的一声,回转手臂,重重的打了面前两人几个耳括子,这几下兔起鹘落,干净利索,在场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劫镖土匪中以有六人受了重伤。

    青年一站定,刚好挡在镖头身前。

    《十剑沧海笑》吹牛笑书狂  2019/4/25  21:22:02

    中年镖头见此情形,吃了一惊,眼中都有迷茫,看着面前突如其来的青年,一时间竟也忘了此刻身处凶险,忙一拱手道“不知足下……”他话未说完,那青年以给出了答案“在下邵稷山,其他问题,等打完再说!”

    中年镖头连点头“好!多谢少侠相助!”

    邵稷山道“你们是哪儿来的人,怎么来为难这镖局?”

    他这话却是对着劫镖的众土匪说的。

    邵稷山初涉江湖,对武林中的黑话还很陌生,此刻说来,颇显生涩,吞吞吐吐,不成体统。

    众土匪中走出一人,那人身长八尺,虎背熊腰,眉目横飞,满脸络腮,神情严肃,气势威武,左手拿着一块巨大的石墨,光看一眼,就觉得少说也有十斤重,但在这人手中却显得很轻松。

    那人‘铛’的一声将石墨插在地下,尘土飞扬,地上立刻陷落一个深坑。

    这石墨单单立起,足有六七尺。

    大汉臂力之强,足可称为一奇;而他竟以石墨为兵刃,既不是长兵,也不是短刃,石墨之重也非常人所能举起,可谓奇上加奇。

    那人凝视邵稷山,道“阁下好俊的功夫,不知师从何人?”

    邵稷山道“我师傅是谁与你无关,你们是哪路的怎么要为难人家?”

    那人听他言语生涩,料想不过是个初涉江湖的小辈,当下便起三分不屑“令师傅是何人,我或许知道,也就少了一场争斗。”

    邵稷山道“那再好不过。怕只怕你知我师傅名声,我师傅却从没听过你这号人物。来!你倒先说说你的大名,看看能不能配上我师傅名号。”

    大汉压着怒气,将自己的外号说了出来“在下‘力千钧’昆吾。”

    邵稷山道“‘力千钧’。”上下打量了一番,大汉的两条胳膊确实比普通人要粗壮的多,再看看自己,本来也是有二两肌肉的主……

    恩,力千钧就力千钧吧。

    邵稷山顿了顿,接着道“那啥,力千钧是吧……我师傅可没见过,不过我们山上有个大钟,似乎有千斤重,现在正好缺个敲钟人,我觉得你可以去面试看看。”

    昆吾脸一会青一会紫,瞪视着邵稷山。

    邵稷山却笑眯眯的,两只眼睛眯成了一条线。

    昆吾知他有意相激,暗道“这人的功夫不差,刚才那一招‘凤落灵青’、‘铁板桥’与‘地手三式’连伤我六个手下。这几招都是崆峒派的‘花架门’武学。教他功夫的人应该是崆峒派的高人……”昆吾上下打量邵稷山“会是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