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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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纵使轮回不相忘,丹唇一吻定情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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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琴萱和黑玫瑰抽泣着,独孤珏和帝念卿亦是微微皱眉,都被这个悲伤的故事所感染。

    黑玫瑰想到了什么,哽咽着问道,“念卿,素问姐姐的·····魂魄为何·····千余年都没有去到阴司,遁······入轮回呢?她······三魂七魄······俱在呢······”

    “哎,这事······”帝念卿看了看跪在地上捧着仙鹤魂魄的素问,叹了口气,这才说道,“这事要从阴司的一场叛乱说起,阴司曾有一上位鬼差监守自盗阴司宝物‘死灵羽衣’,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还是被十殿转轮王发现派出高手缉拿,双方展开了一场恶战,虽然最后斩杀了那鬼差,可死灵羽衣一角却被撕裂下落不明。

    怎料得那羽衣一角却是落到了这修真界,出现在了我们脚下的这片大泽之内,引来了诸多修士争抢,死伤无数。死灵羽衣为阴司一件防御法宝,虽然只有一角,可亦能发挥部分功用······”

    “那仙鹤身上的死气······”苏琴萱突然明白过来。

    “嗯!”帝念卿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羽衣一角为这黑颈仙鹤所夺,可阴司法宝这阳间生灵又怎能操控,想来它也想不明白这宝物的用途。可说来也巧,一场大战死伤无数,那些修士魂魄全被这宝物所摄,倒是为其开启打下了基础。之后那些修士卷土重来,素问姑娘被······仙鹤心如死灰之下这羽衣却是认其为主,助其斩杀了那些修士。”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仙鹤身上的死气是因此而来。

    帝念卿接着又说道,“轮回之事虚无缥缈,阳间生灵知之甚少,仙鹤伤心欲绝之下却是想到了一个阴邪狠毒的阵法,名唤‘千尸炼魂阵’。此阵虽然伤天害理却也有逆天之功,便是让人重生,于是仙鹤便布下此阵将素问姑娘魂魄强行拘禁在此,想要让其重生,再续前缘。”

    “千尸?”苏琴萱想起仙鹤见到他们曾说“三人,恰好”,也就是说,加之死在他们三人面前的那个男子,他已经杀了九百九十七人!

    “三魂七魄俱全的魂魄迟迟未到阴司入轮回,自然会有鬼差注意到前往拘魂,怎料仙鹤身怀死灵羽衣,寻常鬼差自是奈何不得他。可这些鬼差竟害怕降罪隐瞒不报,私下里多次拘魂,尽皆铩羽而归。直到十殿阎罗翻阅卷宗才发现端倪,他们不得不吐露实情,这才有黑白无常两个上位鬼差前来拘魂。”

    “难怪仙鹤对阴司之人这般敌视!那······若是让仙鹤杀够一千修士,当真可以让素问姐姐重生么?”黑玫瑰问道。

    “不可以!”回话的却是独孤珏,“千尸练魂阵可令人死而复生本就有悖天道轮回,又怎会如此简单,这仙鹤不晓得从哪听来这么个说法,却是一知半解得紧。这阵法之阴狠,需要施展此法之人在一月之内,阵法之内杀足一千飞升期修士,这般难度可想······而知······”

    独孤珏说话的语速变慢,眉头紧皱,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摸着鼻子自顾自思考起来。

    苏琴萱看到独孤珏模样自是疑惑,只是知道他性格并未出声打扰,又看向帝念卿,问道,“若是他强行发动此阵······素问姐姐她······”

    “会魂飞魄散!”帝念卿说道,长叹了一口气。

    苏琴萱和黑玫瑰都不禁捂住了嘴,看向素问手中捧住的那个魂魄。他千百年来一直努力的、希冀的,到头来竟是这样的一个结果。对他来说,不知这是不幸,还是幸运。他或许也知道吧,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这沼泽恐怖如斯,就是高阶修士亦不能幸免,便如无底深渊吞噬一切,素问的身体只怕早已不知踪迹,饶是他能锁住她的魂魄,可她的尸身又该去哪里寻得。虽然保住了一丝希望,她的魂魄却也被黑暗束缚,不见天日。他对她的爱,竟是有些残忍。

    他一直守在这里,守着一个谎言,便如一个透明气泡一碰便碎。他不敢远离大泽,生怕可恶的阴差又至将素问魂魄拘走。他就这么一直守着,守着······好似一方“望妻石”。

    他错了,一错滥杀无辜,将希望寄托于一个残忍至极,且难以成功的禁术之上;二错将自己的意愿强加于她,她为他死,无怨无悔,三魂七魄俱在却不得入轮回;三错未遵循其遗愿好好活着,苦守千百年,可歌可泣却也可恨可憎,生生活成了一只怪物。

    而她······若是化作鬼仙绝了轮回便只此一生,再无回旋余地。饶是她化作鬼仙守着他的尸身,可他魂飞魄散,与他又有什么不同,一个望妻,守魂无尸,一个望夫,守尸无魂,都守着一个不归人罢了,徒令人唏嘘。鬼仙本就凄凉,亦难生存,若是······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被人遗忘。他已经无法铭记彼此,她若是再魂飞魄散,便再没有人记得梦泽深处的一人一鹤了。

    他若不是执念太深,放她轮回而去,又怎知缘深缘浅、彼此只有这一世情缘,冥冥中自有造化,或许还有再见之时。他最后应是醒悟了吧,想要放手,可惜,话没能说出口。

    所以,他们错了,深爱彼此,方法却不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便是这般了吧。

    ······

    “此事因阴司而起,我自不会袖手旁观,你们且随我回去,我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帝念卿一挥手,仙鹤尸身以及捧着仙鹤魂魄的素问化作两缕幽光落入他的袖中。他又看向黑玫瑰,“猫儿,随我一同回去吧!”

    “念卿······我······嘿嘿······”黑玫瑰有些赧然。

    “你喜欢到处玩,我不管,不过你被那死灵羽衣所伤,还是先随我回去养伤,之后怎样,我不拦你就是!”帝念卿说着,语气平缓,有责备,有宠溺。

    “你·····知道呀······”黑玫瑰挠了挠头。因为她是阴司的人,黒颈仙鹤对其格外“照顾”,那一击她看似挡了下来,实则早已伤及内腑,只不过掩饰得极好,一副泰然自若模样,不想帝念卿却一眼看穿。

    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帝念卿目光投来终是将话咽了回去,点了点头。

    帝念卿看向独孤珏,又看了看苏琴萱,沉默半晌,目光又落到了独孤珏身上,开口说道,“借一步说话!”

    “嗯!”独孤珏点了点头,“正巧我也有事!”

    看着两个男子站在远处,两个姑娘颇为好奇他们交谈的内容想要偷听一番,奈何二人周围似有风雷环绕,若不去理会自是无法察觉,可一旦心存偷听念想顿觉金雷在耳旁炸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她两吃尽苦头,捂着耳朵在那扯着嗓子抱怨。

    二女对视一眼,顿觉好笑。两人如今也算不打不相识,又一同“劫囚”,颇有些相见恨晚的感觉。

    “小黑猫,你真名叫做什么的?”苏琴萱凑近黑玫瑰耳旁大声问道。

    “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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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萝蕾蒂娅,住手!”

    独孤珏横抱着苏琴萱疾驰而来,青梅竹马则在她的怀中“嘶嘶”乱叫。

    黑色战镰猛然顿住,耶律青白将敖曦扑倒陷入了雪地之中,二人被死气所慑,离死亡不过一步之遥,皆被吓得冷汗涔涔,动弹不得。

    这手持战镰的黑裙女子正是苏琴萱多年前遇到,随帝念卿返回阴司疗伤的黑玫瑰,真名却是颇为古怪,名唤芙萝蕾蒂娅·莱克莉丝。苏琴萱随独孤珏在凡世之中踏足许多地方,其中就有满眼看去尽皆金发碧眼的西方国度,小黑猫的名字风格便是典型的西方姓氏姓名。

    “哟,许久不见!”芙萝蕾蒂娅收了战镰看向独孤珏与苏琴萱,笑意盈盈,随后露出一丝疑惑表情。

    与几年前相比,独孤珏依旧白衣胜雪,变化不大;可苏琴萱于她来说可是模样大变,若不是气息一致,只怕她便要认不出来。妖婴凝结重塑身体不说,苏琴萱双眼此时缠着布条,行动需人扶持,竟似患有眼疾。一别多年,她眼中那个娇俏可人,古灵精怪的姑娘怎地会落得如此境地?

    她心中一紧赶忙向着二人飞去,正欲嘘寒问暖一番,怎料却被苏琴萱一顿数落。

    “好你个小黑猫,这许久不见,一见面便欺负我家青梅、竹马,更险些伤了我的朋友,我和你什么仇什么怨的,你竟是这般对我!”

    独孤珏不禁扶额,青梅、竹马蹲在她的肩头急得直叫唤,芙萝蕾蒂娅嘴角抽搐,因为苏琴萱此刻正单手叉腰作茶壶状指着空气说话。

    芙萝蕾蒂娅摇头苦笑,行到苏琴萱面前将她的手握住,看着她的眼睛有些心疼,柔声说道,“好啦好啦,我的错!这不是许久不见,觉察到那只小白鼠身上有你的味道想与她游戏一番,怎料你的两个朋友不分青红皂白便打了过来,我也是被迫还手,只是打算给他们点教训,不会伤人的!”

    “嘶嘶嘶······”却是青梅、竹马不乐意了。

    “真是······”苏琴萱砸吧着嘴,有些无奈,与她四手相握,看上去就是两个多年未见的好姐妹,颇为亲昵,“你毕竟来自阴司,阴司干得可是勾魂摄魄的活,他们自是惧你怕你,再一个,你就不能先来寻我么,要不怎会闹出这么多事!”

    “是了是了,我错了还不行么,话说,这两只小白鼠从刚才就一直冲我叫唤,它们说啥呢?”

    “哦,他们在说,‘你才小白鼠,你全家都是小白鼠!’”

    “哎呀哈!”芙萝蕾蒂娅美眸圆睁冲着青梅竹马做了个鬼脸,正欲抽出手来捉住两个小家伙教训一番,却听得“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是一个男子的“哎哟声”。她寻声看去,却见先前与她交手的男子从雪坑中倒飞出来砸向远处,而那女子从雪坑中站了起来,衣服头发上全是雪花,一手捂胸一手擦着唇,俏脸绯红,身子微颤,一双大眼睛水雾弥漫,几欲哭出来,模样楚楚可怜得紧。

    “曦儿,这是怎么了?”龟丞相落到雪坑旁,关切地问道。

    “龟爷爷······”敖曦扑到老者怀中哭得颇为伤心。老者也是疑惑不解,转头看向从远处一个雪坑爬出来的捂着胸口略显痛苦的耶律青白,脸上一个鲜红手印颇为明显,想来那声脆响便是敖曦打的一记耳光。妖修体魄异于常人,他竟是被打成这般模样,可见敖曦用力之巨,老者不禁皱眉,心中数落敖曦下手不知轻重。

    在雪坑里,这二人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这二人和目不能视的苏琴萱,其余人都如此想着,就是青梅竹马也歪着脑袋颇为好奇。

    “敖曦姑娘,那是意外啊,我也不想的······”耶律青白模样更是可怜。

    “耶律大哥,发生什么事了?”苏琴萱问道。

    “你敢说出来我杀了你!”却是敖曦猛然回身朝着耶律青白吼道,美目圆睁,咬牙切齿,随后冷哼一声扭头便走,老者赶忙跟上。

    远处的耶律青白无奈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脸颊,竟是已经肿了起来。

    “谁能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苏琴萱越发疑惑,心中好奇直欲掀了这蒙眼布,不过理智还是战胜了好奇,摘了可就露馅了!

    “别问了,乱作一团!”独孤珏轻笑。

    ······

    是夜,雪依旧下着,簌簌簌簌,声音轻柔。

    一道倩影在空旷的雪地里飞来飞去,低着头左看右看,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她模样极美,额上长有一对龙角,正是敖曦。她已经在雪地里来来回回寻了三四遍,此刻顿住身形,眉头紧皱,贝齿咬唇,抱怨道,“臭青梅,学什么不好,这么下流的手段你竟然也学!”

    敖曦白日里与青梅竹马嬉戏时,一开始穿的是颇为宽松的服饰,这才被青梅轻易钻了进去,怎料这小东西竟是将她贴身心衣的带子给解开了!她那会微感异样,可被青梅在衣服里一通乱跑,酥痒难耐,便只顾伸手去捉这小东西,动作幅度太大,后又恼羞成怒去追他们,竟是没注意到心衣掉了出来!

    等她回房才觉察异样,于是便趁着夜色出来寻找,可寻了几遍,饶是她将神识覆盖到雪面之下却依旧找寻未果,着实奇怪得紧,无奈之下她只得返回。

    “一件心衣而已······”她如是想着。

    ······

    与此同时,有一人躺在房间哀声叹气。脸上的手掌印红肿已然消退许多,耶律青白摇头苦笑,“说了不是故意的,怎地就不听呢,下手还这么重,哎!”

    战镰斩来可谓生死一线,敖曦被吓得呆若木鸡,他只能奋不顾身将她扑倒,自然也没时间太过讲究调整姿势之类,于是悲剧就这般发生了。劫后余生,双方脑子均是一片空白,过得半晌才回过神来。那会儿,二人的姿势委实诡异得紧,只能说是纠缠不清。

    他看到近在咫尺的敖曦一双美眸瞪得极圆,这才发现两人的唇撞到了一处!他赶忙起身,可敖曦适才因为害怕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一条长腿更是缠绕过来压着他的膝盖窝,于是他失了平衡又倒了下去。不过这次他勉强错开了身形,双手用力撑着,却见敖曦的双眼瞪得更大了,俏脸红的通透几欲滴出水来。片刻后他终于觉察到了异样,左手触地倒是颇为实在,可右手传来这惊人的柔软是怎么回事?

    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往下,他的右手正按在敖曦高耸的左胸上!他赶忙将手移开,正欲道歉便挨了一巴掌,被打得身子一歪,眼角余光瞥到敖曦蜷身,修长的双腿已经朝着他的胸口蹬来,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被踢飞出去······

    他砸吧着嘴,从怀里摸出白日里捡到的那块奇怪的手帕,凑到鼻前闻了闻,带着淡淡清香。本想晚饭时候还给敖曦的,奈何敖曦一见他眸子几乎喷出火来,更是拉着那个芙萝蕾什么的打听阴司的事,他连道歉都插不上嘴。

    “哎,等她气消了再还给她吧······”他将“手帕”叠好又塞到了怀中,又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

    西洲灵碑一个复姓南宫的小家族中,人影攒动,火光明灭,刀光剑影来去,法术法宝绚丽缤纷。

    原来是一伙贼人觊觎南宫家的一部医道功法,趁夜袭击。贼人人数众多,南宫家寡不敌众,如今只得退守内殿倚仗阵法勉强支持,被攻破也只是时间问题。

    雪上加霜的是,十月怀胎的族长夫人羊水却在此时破裂,即将临盆!

    族长当机立断带领剩余族人冲杀出去为夫人分娩争取时间。眼见双方大战又要爆发,却听得一声鹤鸣响彻云霄,一只黒颈仙鹤从天而降挡在了贼人面前。但见黑颈仙鹤身形优美,动作轻灵,以喙作剑,翅作刀,羽化刃,来无影去无踪,不消片刻,在南宫族人惊讶的目光中,贼人尽皆被毙,身死神消。

    夜的喧嚣骤然停歇,殿外一片寂静,只有火焰跳动声响。便在这时,一声婴孩啼哭划破夜空,为这一不安的夜划下休止符。

    “禀族长,夫人诞下一个女婴,母女平安!”有侍女跑出内殿报告这个喜讯。

    灭门危机刚解,夫人又诞下小少主,当真双喜临门,南宫族人顿时一片欢腾!

    因为担心夫君安危,门主夫人顾不得刚刚分娩身子虚弱,片刻后也在侍女搀扶之下怀抱婴孩走了出来,襁褓中的孩子啼哭不止,南宫族长赶忙上前搀扶。

    一声仙鹤啼鸣声传来,若九天仙音,空冥婉转,之后东方破晓,霞光漫天。朝霞之中的黑颈仙鹤姿态飘逸雅致,唯美,圣洁,一步一步,气宇轩昂,步伐稳健,朝着门主夫妇走去,或者说,朝着那个女婴走去。

    族人担心仙鹤欲对门主夫妇不利想要阻拦却被门主制止,并示意他们让出一条路,门主与夫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一同怀抱孩子向着黑颈仙鹤行去。

    婴孩降世有仙鹤来朝,这是福缘!

    说也奇怪,听到仙鹤啼鸣之后女婴便停止了啼哭。黑颈仙鹤低头看着襁褓中的女婴,一直紧闭双眼的女婴却是缓缓睁开了眼睛,有些呆滞的眼神变得清澈透亮,灵动而有神韵。黑颈仙鹤将头凑了过去,女婴小小的手触碰到了它头顶的那一抹殷红。

    “夫君,该给孩子取个什么名字呢?”

    “我南宫一族以医入道,女儿将来亦要承我的衣钵,便唤作‘灵素’吧,‘灵枢’之‘灵’,‘素问’之‘素’,南宫灵素!”

    ······

    炉火正旺,屋内暖意浓浓。

    苏琴萱很紧张,心砰砰直跳,因为独孤珏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梳头,而她却找不到那块蒙眼布!她只得让已经可以视物的双眼尽量表现得呆滞无神,以期蒙混过关。

    束好了发,独孤珏绕至她的身前,倾着身子看着她的眼睛,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

    “独、独孤,束······好发了么?”苏琴萱说道,声音微颤,强忍着眨眼的冲动,俏脸绯红。

    “丫头,你要装到什么时候呢?”独孤珏似笑非笑,举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夹着那条布带。

    “呵呵······独孤你说啥呢,我怎么听不懂嘞!”苏琴萱讪讪一笑,不自觉吞了吞口水。片刻后她美眸睁得颇圆颇大,这才反应过来被他给诳了,适才她竟不由自主斜眼去看了那条布带,她的眼珠动了!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像一个耍心机被人撞破的小贼,眼神躲闪,不敢与他对视,有些无地自容,几欲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片刻后,心中有一种悸动萌发,她鼓起勇气抬眼迎上了他。

    妙目含情,波光流转,好似一汪清泉,映着他的双眸,然后她凑了过去······将唇瓣印到了他的双唇······

    微凉的,柔软的,微微有些颤抖的,生涩的一吻,让屋内充盈着浓情与蜜意,竟是让红彤彤的炉火也甘愿居于后。“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有冷风吹拂进来,却又被暖流赶了出去,目瞪口呆,双眼与嘴巴都是圆形的敖曦踉跄着被芙萝蕾蒂娅捂着嘴带到了一旁,朝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示意悄悄远离。

    光线透入房屋时映出了那吻在一起的两人,如一副画卷一般,男子俊美,女子温柔,天生一对。

    芙萝蕾蒂娅微微一笑,转头看向屋檐之外,日光微寒,雪晴云淡,璇穹莹澈,她轻声说道:

    “这才像一对情侣嘛!”

    《两相思》第一集《冥河使者九命猫》故事结束,第二集《依山观天澜》敬请期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