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苏三
绿荷在前面带路，左拐右拐的过了好一会才走到苏家佣人休息的偏院，苏青这才有机会领略到苏家深堂大院的气派。即使是佣人睡的地方，其院落设计砖瓦磨合考究，看上去十分精巧。
绿荷推开一道门后，在门前候着，不再行前。苏青对她做了个一同进来的手势，便跨过门槛，见屋内昏暗，轻喊了两声苏三，屋内有人惊道，“二少爷。”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苏青听不出应他的女子是谁，心想在苏三的窝那定然是苏三的媳妇了，便说道，“嫂子，我来看苏三哥了。”
跟在苏青身后的绿荷忙道：“不是嫂子，是绿萍姐。”
“哦？”苏青暗忖：“想不到这个绿萍和苏三有“奸情”，看来此次到访是撞破两人的好事了。”
这时绿萍已经从里头出来了，听到苏青叫她嫂子，心里又羞又喜，看到苏青进来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双手一时不知如何摆放，只好拽着裙角，低着头不敢看他。
“原来是绿萍姐，我三哥呢？”
“屋里头，刚睡下，我去叫醒他。”绿萍忙道。
“不用了，等三哥醒来你跟他说一声我明儿再来看他。”苏青见苏三已然睡下，便识趣地说撤，毕竟不知道里面的苏三有没有衣衫不整，贸贸然进去看总不太好。
“是二少爷吗？我醒了。”这时，屋内有人说道。显然是苏三。
“三哥醒了。”绿萍说道。
“那我们进去看看。”苏青道。
进到里屋，苏青见到一个大概三十岁的中年汉子躺在床上，左手和左脚均被木板固定住，正要挣扎着起床。
苏青快步上前，轻按住苏三的肩膀说道：“不用起来，三哥的伤势怎样了，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多得绿萍妹子的悉心照顾，唉，粗皮糙肉，歇两天都遭罪的，少爷你的伤怎样了？”苏三面带惭色地道。他倒是不避讳他与绿萍之间的关系。
“我没事，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一想事就疼。”
苏三脸色突变，声音嘶哑道：“苏三保护少爷不力，苏三该死。”
苏青道：“没事，兴许过几天就记起来了。对了，我想知道那天那个姓周的为何把我俩往死了打？
”
“少爷，这个……，”
苏青见苏三眼神闪烁，面有难色，欲言又止，知道这是因为绿萍在旁，他不好意思说出那天的事。便笑道：“三哥，咱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值得庆贺一番。”又转头对绿萍绿荷说道：“两位姐姐，可不可以帮我叫拿两盅酒来，我要和三哥喝两杯，对了，还得让厨房做两个下酒菜。”
绿萍在一旁听到苏青要喝酒，有点担心道：“二少爷，大夫曾经说过三哥的伤势未愈的话，是不能沾半点酒的，而且少爷也……。”
苏青一听，便笑呵呵道：“不喝酒也行，叫厨房做两个小菜总可以吧？绿萍姐姐。”
“嗳，绿萍这就去。”说完便笑嘻嘻地与绿荷相拥出去了。
“三哥，那天的事你就直说吧。”苏青见绿萍一出门外，便开门见山地道。
苏三回想道：“那天，少爷和我如常到了怡红院……，之前二少爷听闻怡红院来了一个色艺双绝的姑娘，二少爷进门就对老鸨说要找这个姑娘。”苏青追问道：“那什么双绝的姑娘叫什么？”苏三答道：“那个姑娘叫红菱。”接着又说道：“当时那个龟婆满脸堆笑说红菱姑娘正在陪客，不方便，说什么改日定让红菱姑娘相陪。”
即便苏三不明说，苏青也知当日这二少爷肯定是硬闯进了这红菱陪客的包厢，便问道：“后来呢？”
“后来，二少爷就进周承先的包厢。”因为这周公子的打的不是自己，所以苏青骨子里对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然而却莫名的有点想知道这周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眼下来说知己知彼对自己而言总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便问：“这周什么是什么来头？怎么敢打我，不知我是苏家二少爷么？”苏三沉吟道：“这周承先，说他是纨绔子弟也不太对，虽说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终日无所事事。但竟能作得一首好诗词，据闻以后还要上京考取功名的。他最出名的不是诗，而是他一手创立的乌鸦帮，手下帮众都是池州城有名的富家公子，张家公子张庭信是他的得力助手。”
“说回那日在怡红院，当日二少爷带着我闯进房间后，只见周公子正陪着一位相貌俊秀的公子在听在幕遮后面的红菱姑娘唱曲，只听到歌声清脆、悠扬却看不见红菱姑娘本人，二少爷入得厢间，便……，唔，便……。”
“有话照直说就是，别支支吾吾的。”
苏三接着道：“二少爷一进门便嚷着要红菱姑娘，周承先的脸色就很难看，不过好像是碍于他在他旁边坐着的俊秀公子不好当场发作。而那位相貌俊秀的公子其时也是皱着眉头，可能是因为被二少爷打扰了雅兴吧，他小声附在周承先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便起身要走。周承先劝留不住，便不再理睬二少爷的大吵大嚷，与那位俊秀公子出了怡红院。不久，那个周承先竟又折了回来，那俊秀公子倒是不见踪影了。当时二少爷正要去揭开红菱姑娘那帘子，要……那个……，冷不防被周承先一个花瓶砸在脑后，苏三当时没想到事态发展得这么快和严重，站在少爷身后一时不防，竟让周承先偷袭得手，伤了二少爷，苏三真该死。再后来，苏三为了帮挡住周承先和他的手下的拳脚，就这样断了左手左脚。他们打了一阵，就扬长而去了。后来的事，二少爷也都清楚了。”
“乌鸦帮？”苏青沉吟道：“这个池州城里边除了乌鸦帮一帮独大之外还有……”他刚想问苏三还有什么帮会可以制衡或牵制乌鸦帮，但见绿萍与绿荷已经端着几碟小菜进来了，就停止了问话，站起身来说道，“三哥，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这几样小菜就留给绿萍姐姐与苏三哥慢慢享用吧。”说完便对绿荷做了个走的眼色，先行出门。留下苏三与绿萍你眼望我眼不知今儿个这个二少爷葫芦卖的是什么药，要知道这二少爷以前是连葫芦都没有的呀。
“绿荷，你说这个二少爷还是我们以前那个二少爷吗？怎么我觉得这个二少爷被周公子暴打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我的记忆中，二少爷是自五岁以来头一次来到我们下人住的地方吧。这个二少爷好像变得陌生了，最主要的是他好像不……不那个了，还叫我哥！以前，他能叫我苏三就不错了。”
绿荷说道：“我也正纳闷呢，三哥你听说过一个傻子被打到头后会变成正常人的吗？”
“我只听说过正常人被打到头后变成傻子……。”
绿荷推开一道门后，在门前候着，不再行前。苏青对她做了个一同进来的手势，便跨过门槛，见屋内昏暗，轻喊了两声苏三，屋内有人惊道，“二少爷。”竟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苏青听不出应他的女子是谁，心想在苏三的窝那定然是苏三的媳妇了，便说道，“嫂子，我来看苏三哥了。”
跟在苏青身后的绿荷忙道：“不是嫂子，是绿萍姐。”
“哦？”苏青暗忖：“想不到这个绿萍和苏三有“奸情”，看来此次到访是撞破两人的好事了。”
这时绿萍已经从里头出来了，听到苏青叫她嫂子，心里又羞又喜，看到苏青进来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双手一时不知如何摆放，只好拽着裙角，低着头不敢看他。
“原来是绿萍姐，我三哥呢？”
“屋里头，刚睡下，我去叫醒他。”绿萍忙道。
“不用了，等三哥醒来你跟他说一声我明儿再来看他。”苏青见苏三已然睡下，便识趣地说撤，毕竟不知道里面的苏三有没有衣衫不整，贸贸然进去看总不太好。
“是二少爷吗？我醒了。”这时，屋内有人说道。显然是苏三。
“三哥醒了。”绿萍说道。
“那我们进去看看。”苏青道。
进到里屋，苏青见到一个大概三十岁的中年汉子躺在床上，左手和左脚均被木板固定住，正要挣扎着起床。
苏青快步上前，轻按住苏三的肩膀说道：“不用起来，三哥的伤势怎样了，好点了没有？”
“好多了，多得绿萍妹子的悉心照顾，唉，粗皮糙肉，歇两天都遭罪的，少爷你的伤怎样了？”苏三面带惭色地道。他倒是不避讳他与绿萍之间的关系。
“我没事，就是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一想事就疼。”
苏三脸色突变，声音嘶哑道：“苏三保护少爷不力，苏三该死。”
苏青道：“没事，兴许过几天就记起来了。对了，我想知道那天那个姓周的为何把我俩往死了打？
”
“少爷，这个……，”
苏青见苏三眼神闪烁，面有难色，欲言又止，知道这是因为绿萍在旁，他不好意思说出那天的事。便笑道：“三哥，咱俩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值得庆贺一番。”又转头对绿萍绿荷说道：“两位姐姐，可不可以帮我叫拿两盅酒来，我要和三哥喝两杯，对了，还得让厨房做两个下酒菜。”
绿萍在一旁听到苏青要喝酒，有点担心道：“二少爷，大夫曾经说过三哥的伤势未愈的话，是不能沾半点酒的，而且少爷也……。”
苏青一听，便笑呵呵道：“不喝酒也行，叫厨房做两个小菜总可以吧？绿萍姐姐。”
“嗳，绿萍这就去。”说完便笑嘻嘻地与绿荷相拥出去了。
“三哥，那天的事你就直说吧。”苏青见绿萍一出门外，便开门见山地道。
苏三回想道：“那天，少爷和我如常到了怡红院……，之前二少爷听闻怡红院来了一个色艺双绝的姑娘，二少爷进门就对老鸨说要找这个姑娘。”苏青追问道：“那什么双绝的姑娘叫什么？”苏三答道：“那个姑娘叫红菱。”接着又说道：“当时那个龟婆满脸堆笑说红菱姑娘正在陪客，不方便，说什么改日定让红菱姑娘相陪。”
即便苏三不明说，苏青也知当日这二少爷肯定是硬闯进了这红菱陪客的包厢，便问道：“后来呢？”
“后来，二少爷就进周承先的包厢。”因为这周公子的打的不是自己，所以苏青骨子里对他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然而却莫名的有点想知道这周公子究竟是什么来头，眼下来说知己知彼对自己而言总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便问：“这周什么是什么来头？怎么敢打我，不知我是苏家二少爷么？”苏三沉吟道：“这周承先，说他是纨绔子弟也不太对，虽说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终日无所事事。但竟能作得一首好诗词，据闻以后还要上京考取功名的。他最出名的不是诗，而是他一手创立的乌鸦帮，手下帮众都是池州城有名的富家公子，张家公子张庭信是他的得力助手。”
“说回那日在怡红院，当日二少爷带着我闯进房间后，只见周公子正陪着一位相貌俊秀的公子在听在幕遮后面的红菱姑娘唱曲，只听到歌声清脆、悠扬却看不见红菱姑娘本人，二少爷入得厢间，便……，唔，便……。”
“有话照直说就是，别支支吾吾的。”
苏三接着道：“二少爷一进门便嚷着要红菱姑娘，周承先的脸色就很难看，不过好像是碍于他在他旁边坐着的俊秀公子不好当场发作。而那位相貌俊秀的公子其时也是皱着眉头，可能是因为被二少爷打扰了雅兴吧，他小声附在周承先耳边说了什么，然后便起身要走。周承先劝留不住，便不再理睬二少爷的大吵大嚷，与那位俊秀公子出了怡红院。不久，那个周承先竟又折了回来，那俊秀公子倒是不见踪影了。当时二少爷正要去揭开红菱姑娘那帘子，要……那个……，冷不防被周承先一个花瓶砸在脑后，苏三当时没想到事态发展得这么快和严重，站在少爷身后一时不防，竟让周承先偷袭得手，伤了二少爷，苏三真该死。再后来，苏三为了帮挡住周承先和他的手下的拳脚，就这样断了左手左脚。他们打了一阵，就扬长而去了。后来的事，二少爷也都清楚了。”
“乌鸦帮？”苏青沉吟道：“这个池州城里边除了乌鸦帮一帮独大之外还有……”他刚想问苏三还有什么帮会可以制衡或牵制乌鸦帮，但见绿萍与绿荷已经端着几碟小菜进来了，就停止了问话，站起身来说道，“三哥，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这几样小菜就留给绿萍姐姐与苏三哥慢慢享用吧。”说完便对绿荷做了个走的眼色，先行出门。留下苏三与绿萍你眼望我眼不知今儿个这个二少爷葫芦卖的是什么药，要知道这二少爷以前是连葫芦都没有的呀。
“绿荷，你说这个二少爷还是我们以前那个二少爷吗？怎么我觉得这个二少爷被周公子暴打之后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在我的记忆中，二少爷是自五岁以来头一次来到我们下人住的地方吧。这个二少爷好像变得陌生了，最主要的是他好像不……不那个了，还叫我哥！以前，他能叫我苏三就不错了。”
绿荷说道：“我也正纳闷呢，三哥你听说过一个傻子被打到头后会变成正常人的吗？”
“我只听说过正常人被打到头后变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