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之第五十八章 静坐
“赢了?”我问。
他得意的点头,“当然,我们两个打得五、六个我哥的同龄的孩子抱头鼠窜,厉害吧?当时骄傲得很哪!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麻烦吗?就因为当时我虽然只有五岁,但钢琴弹得比他们都好,所以他们要打断我的手指,不让我弹。 ”
“这么恶劣?”我难以相信这是小孩子的行为。
林泽秀点了点头,“想不到吧?我们兄弟两个从小生活的环境就很险恶,并不是锦衣玉食的大少爷。 不过那次我哥的头破了,至今他头上还有个伤疤,所以那里的头发总长不好,如果你仔细注意,他额角上方的头发有一缕是弯曲的,和其他头发的生长方向不太一样。 ”
“然后哩?”他这么高,我哪看得到他头顶?偶尔一次他失去意识,我看到的还是他的屁屁。
“然后我们得意洋洋的回家,途中看到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拴着一只狗,是那种浑身黑毛、细长腿、红眼睛的大狗,看起来很凶。 ”林泽秀苦笑一下,“我心里很怕,但仗着手中有剑,非要走近了去看。 我哥劝不住我,就和我去了,没想到我们才一走近,那只狗就拼命跳起来叫。 我们吓坏了,转头疯跑,那只狗却还是一直叫,直到挣拖了拴它的皮带向我们扑来。 ”
我“啊”了一声,心中大惊。 虽然我爱动物,能听懂它们的语言。 但也知道一只被激起凶性地狗对孩子有多大的威胁。 所以我才一直倡导,爱动物是善良和文明的表现,可是做为主人,一定要负起责任、有所规则,不要放任它们伤害人类。
“我哥为了救我,大叫着让我快跑,他拿着木剑拦着那只凶狗。 我跑出去两步。 回头看到他和那只狗搏斗,但摔到了地上。 被咬了――”林泽秀没说被咬的细节,因为那个部位不太雅观,“幸好狗主人听到狗叫很快就跑出来,才没有造成更大的伤害,不过他的伤口很深,不然也不会事隔二十多年,疤痕还在。 ”
原来这就是林泽丰怕狗的原因。 我之前虽然有所猜测,但听到林泽秀亲口说出才能确定。 从他地描述中,我能想像当时那可怕的场景,这不是小小咬伤,而是有可能危及生命地搏斗,鉴于林泽丰当时还那么小,又要保护弟弟,所受的心理创伤一定很大。 这也导致了后来他对所有动物都如此反感。
到今天我才知道,他厌恶动物不是因为他坏,而是因为被伤害过,那是一种本能反应,需要慢慢缓和化解。 可惜的是,没有人在意过他这小小的脆弱。 而他虽然逼迫自己面对。 却始终无法战胜这个心理障碍。
人真是奇怪的生物,他强悍霸道到无所不能似的,能操纵很多人的生活甚至人生,内心却隐藏着这样地不安。 他看似是众星捧月一样的存在,但其实却是一个被忽略的人。
第一次,我觉得他不是那么十恶不赦,反而有些让人心疼。
“你觉得很不可思议吗?”见我半晌不语,林泽秀问。
我摇摇头,让自己变得柔软的心恢复正常,“我只觉得他反应过度。 上回我去他家。 看到他的花园里有粘网,专门捕小鸟用的。 不能因为狗咬过他。 他就要杀死一切生物是不是?”
“粘网?”林泽秀眨了下眼睛,然后恍然大悟道,“我说你那天带着一只受伤的小鸟呢!不过那网不是他拉的,是那边总有麻雀活动,他地园丁想吃烤铁雀,就自己拉网来捕。 基本上,我哥是不会杀死动物的,只要动物不招惹他。 不过后来他还辞掉了那个园丁,想必是因为这个原因,哈,他现在的花园荒败得可以。 ”
我错怪林泽丰了。
我无语,心里有点内疚,不明白他为什么宁愿让人误会也不解释。 或者他不屑解释,毕竟我对他不是重要的人,他性格又是那么傲慢。 但是,他难道不能表现出哪怕一点点与此事无关的样子吗?
又有一搭无一搭的和林泽秀聊了一会儿,他就去忙工作了。 我枯坐着等下班,真到了下班地时候又想起来我不能走,作为“女仆”,我得陪“男主人”一起加班。
真是歹命!
磨蹭到公司的人差不多全走光了,我才以打cs的状态,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向副总办公室进发,好在一路上没有遇到熟人,偶尔有人迎面走来,我就用股神贝那招,假装蹲在地上系鞋带。 这一招好土,不过非常有效果,基本上别人会对我视而不见。
瞄到他办公室门口空无一人,他的秘书也不在了,我立即冲刺过去,直接闯入,再把门关紧。
他明显吓了一跳,从办公桌后抬起眼睛,“你不懂敲门吗?”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
“非常懂,可是我不会隐形,你又要求我陪你加班,还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这样高难度的情况下,我没时间敲门,然后等您的允许再进来。 ”刚才我还为他心软来着,可一见到他,又忍不住针锋相对。
他没理我,只示意我坐下,不许说话,然后又继续埋头工作。
我依言坐在沙发上,仔细观察了房间内所有的摆设和布置,心里也研究评判了一番后,实在无聊得很了,就注视起他来。
其实他真的不如林泽秀帅,也没有豆男清秀,甚至没有西林地五官线条,但他身上有一股说不出地气质,沉着、冷静、高傲、散发着成熟的男性魅力,再加上好身材,实在是很man地。 就像是青铜铸就的狮子,并非流光溢彩,但光华内敛、气韵深藏,不说也不动,只坐在那儿就显得如此静穆,让人明白,他就是王者。
也怪不得公司的女性分为两派,一派是秀派,一派是丰派,两派势均力敌了,他们兄弟两个在外形和气质上差异巨大又难分伯仲,我第n次崇拜起他们的老爹来,他怎么能生出两个气质迥异却又同样出色的儿子呢?有秘方没有呀?
“我警告你,不许再捣乱!”我正胡思乱想着,林泽丰突然把文件摔在桌子上,似乎很生气的看着我。
“我怎么啦?”我摊开手,无辜得很。
“你为什么偷偷看我?”他不讲理的道。
“你也太霸道了吧。 ”我莫名其妙,“我是签约做你的女佣兼保镖,不是当你的机器人。 你让我陪你加班,好,我乖乖来了。 你让我坐着不许动、不许说话,好,我答应你。 现在你连我看哪里都管,敢情你是请我来打座吗?再说,我哪有‘偷偷’看你,我是光明正大的看,难道你高贵到不容人逼视?”
一顿抢白令他语结,似乎他也知道自己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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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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