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渐趋冰冷的尸体
奥莉尔仍在僵持着。
不过…就快要结束了…
“还有一分钟，萨丁。”她端着炮弩，淡淡的提醒道。
而那个黑色的恶魔还是提着夜刀·月影，一动不动的守在屋子门前，低垂着头似乎真的在思考奥莉尔的话。
恶魔会思考？奥莉尔狠狠的唾了一口，以示对自己内心想法的厌恶。
这一场僵持大概是从一个小时前开始的，在此之前奥莉尔在告别凰之舞后久违的仔细检查了自己的武器，一点一点确定弹药是否满膛，还喝下了一些药剂，做好了和萨丁来一场‘深入交流’的准备。
奥莉尔真的很重视这次机会，因为她心里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一次...似乎真的就是唯一一次机会了，唯一一次她持有筹码，可以和萨丁进行谈判的机会。
“如果你真的重视这屋子里的东西的话，就答应我的要求。”奥莉尔半是威胁的沉声道。
这所屋子就是奥莉尔和萨丁谈判的筹码，最先意识到它在萨丁眼里的重要性是在大早上，洛琳她们被赶出来的时候，那时奥莉尔心里只是有一些苗头，一些...想法罢了，但到后来，她在公会打听一圈以后，便真正发觉了这个筹码的重要性，同时也发现了那个恶魔...在这个名为波凯的小村里面似乎经历过一些对他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稍稍对不起那个名为艾露莎的女孩罢了，不过...和恶魔为伍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吧？奥莉尔在心里笃定道。
为了防止进屋或者靠近时被那个声名在外的恶魔一刀断首，奥莉尔干脆遥遥的喊话，最开始萨丁一点都没有理会，不过当奥莉尔抛下‘你再不出来我就摧毁这间屋子’后就有了动静，但...说实话，即使是g阶的奥莉尔也没有察觉到萨丁一开始那诡秘的行动，她所做的只是在异样的平静里借着猎人的直觉察觉到了危险，并喊出‘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已经在屋子旁边放了炸药，不久后它们就会爆炸，只有我会拆除’的话。
接着只见身着便装的萨丁悄无声息的在距离奥莉尔十米开外的雪堆里站了起来，审视都没有审视前者，只是又提着刀回到了小屋前，其实奥莉尔不清楚他的这个举动有何意义，想在爆炸前靠自己的身躯多抵挡一秒？
而且…对于g阶的萨丁来说，十米左右的奔袭…大概连一秒都要不到吧?想到这里，冷汗已经从奥莉尔的头上流了下来。
至于屋子旁放的炸药，那当然是说谎的，先不说有没有时间去放，单是放的时候不被一个g阶猎人察觉就不可能，所以奥莉尔其实是在赌，赌就算萨丁察觉到了这些，他也不敢冒着莫须有的危险采取行动。
“还有三十秒。”奥莉尔说。
到现在这个时候，挫败感已经不由自主的从奥莉尔心底冒出来了，现在的挫败和刚开始不久的激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那个反差甚至让她有许些绝望。
刚开始的激动是因为奥莉尔找对了可以威胁萨丁的东西，其次还有绝好的氛围，遍地的村民不知道被什么修雷特的贵族吸引过去了，偶尔路过的几个也不会发现以高超技术隐蔽起来的她，顶多也就是以奇怪眼神瞥瞥拄着刀立在门口的萨丁，而且她还成功挫败了萨丁的袭击...
至于现在...还余下二十秒。
奥莉尔有点怀疑起来，难道恶魔真的如猎人们间的传闻那样，是一个...无情之人，没有他重视的东西？奥莉尔本人是不信这些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其重视的东西呢？无情则更扯，说得就好像萨丁真的不是人而是恶魔一样，在波凯村听完人们的讲述之后奥莉尔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消息，无情？没有珍视之物？开什么玩笑！附带的还有对萨丁被取了一个范特的新名字，和整天跟在一个小姑娘后面这两件事有点恶心。
被称为恶魔的人就该有点恶魔的样子！
“十秒。”到这时候，奥莉尔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的手指已微微压下了扳机，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奥莉尔不会因为自己的威胁没有达到目的就让步，不会说出‘刚刚时间算错了，其实还有几十秒，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或者‘我和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放下武器我们还是朋友’之类的话，说摧毁她就是要摧毁，给出的时间就是死线，奥莉尔没有杀死恶魔的自信，但她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你的要求。”
就在奥莉尔扣下扳机的前一刻，萨丁出乎意料的开了口。
奥莉尔不屑一笑，在她成功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些看不起那个被人们所恐惧的恶魔了。
“你要以狩魂的名义发誓，将以真言回答我的问题。”
恶魔会在乎狩魂？奥莉尔在说完的同时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
在猎界，猎人们非有相当大的决心是不会以狩魂起誓的，它代表着一个人最高的诚意，只是对于恶魔来说...
“我以狩魂的名义起誓，将以真言回答问题。”萨丁极简短的说。
在恶魔那貌似庄重的发言和表情前，奥莉尔露出了轻蔑的笑意。
“告诉我，在成为猎人之前，你都经历了什么。”
奥莉尔这样问是有原因的，她必须要解开一个疑问，那就是萨丁和洛琳那神鬼莫测的身世和实力究竟从何而来，奥莉尔本人当然也做过一些调查，不过所能得到的就只是萨丁成为猎人之后的信息，唯一有用的一点大概就是...他们并非出生于猎人的世界，而是别的地方。
洛琳她当然也曾间接的问过，不过她的记忆...很模糊，别说作为听者的奥莉尔了，很多地方连洛琳本人也不清楚。
“修雷特王城周边的地方，详细位置我自己也不清楚。”
修雷特？奥莉尔眯了眯眼睛，她之前也曾猜到了这个可能，不过...休雷特可产不出萨丁这种级别的人，那边那些人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别说萨丁这个级别了，能达到猎人里面的上位都实属罕见，再说了那把武器...
“夜刀·月影也是你在修雷特那边得到的？”
奥莉尔反问。
夜刀·月影，在邓德尔玛的锻造师第一眼看到它时惊呼神作，萨丁手上拿的是原型，并非在邓德尔玛生产的原型，现在猎人们手上的夜刀·月影其实都是萨丁的仿制般，那是以邓德尔玛的锻造技术都生产不出的东西，更别提不知差几代的修雷特了。
“是我在修雷特附近的那段时间得到的。”萨丁读出了奥莉尔言语中的歧义，略略纠正的同时回答。
奥莉尔也能听出来他的意思，那把刀并非来自修雷特王朝，而是...
“是谁给你的？”奥莉尔顺藤摸瓜，直接追问。
“龙人！”萨丁答。
惊讶在奥莉尔的脸上一闪而逝，这个最有可能的答案反而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首先要清楚的是龙人普遍具有比人类更为巨大的体格，它们所持有的武器大多是人类很难使用的大块头，要说夜刀·月影来自龙人...那么就不可能是萨丁意外得到了龙人的武器，也不可能是龙人将自己的东西赠与他，而是...
龙人专门为人类打造了武器！
但...那些龙人所谓的自豪感，优越感奥莉尔是亲身体验过的，连之前所见的碑文上都记载了它们曾把人类当作奴隶，怎么可能专门为人类打造武器？
“我并不清楚那个龙人是谁，但它给了我们武器，还训练了我们。”萨丁预料到了奥莉尔的疑问，在她开口前率先说。
这算是...搪塞吗？奥莉尔有些不相信萨丁的话。
我们？奥莉尔突然察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词。
“包括洛琳？”不知不觉间，奥莉尔的语气已经带点急迫了。
“包括洛琳。”萨丁肯定道。
奥莉尔一顿，仿佛有惊雷在她的脑中炸开。
长久以来，奥莉尔一直在寻觅到底在洛琳身上发上了什么，让她受到了那样的...诅咒！可无论是偏远古国的秘方，还是邓德尔玛的记录，乃至民间的传说都没有对她那种情况的记载，但现在，现在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龙人...龙人！那是一个拥有奇异力量的种族，在昨天晚上之前，关于它们的一切几乎都是迷。
“它...对你们做了什么？”
“它训练了我们。”萨丁一顿，“以开发狩魂的方式。”
这一次奥莉尔没有再立刻问话了，她直接呆住，甚至如果有人袭击过来也不会发觉。
狩魂？
那毕竟只是一个传说甚至笑话罢了，最近疯传的原因只是因为会长瓦纳克斯在讨伐炎王炎妃龙的时候围绕着红雾一样的东西，在别人笃定那是什么狩魂的时候奥莉尔总是以看傻子的目光望过去，这种虚虚的东西她才不会相信。
可是...一个瓦纳克斯就罢了，今天...居然在恶魔的嘴里听到了狩魂？
过去的传闻浮现在奥莉尔的脑海里，有人说狩魂由人的灵魂所铸，当狩魂爆发之时便是那个人撕心裂肺吼叫之刻，对于懦夫来说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那种东西，但对于勇敢者...狩魂将是他们最为锋利之剑！
“别开玩笑了！”奥莉尔歇斯底里起来，“开发狩魂？开发...开发人的灵魂？”
萨丁冷冷的看过来，不说话，也不反对。
奥莉尔本能的反对这些言论，这些...莫须有的，自己插不上手的东西，但当她回神抬头，注视到那端端正正站于眼前的身影时，又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
它说...看啊，那是人类吗...那不就是个恶魔么？恶魔...不就是没有...
“我就是它的产物。”萨丁凝视奥莉尔的表情，“所以你们说我没有灵魂，称我为黑色恶魔。”
“你！”奥莉尔猛地站起来，端着炮弩居高临下俯视萨丁，“真以为自己是个恶魔？那不过是个外号罢了，你真以为自己没有灵魂？真以为自己超越人类？洛琳也一样接受了那个东西，她怎么不像恶魔，怎么和你...”
“不一样...”
说到最后，奥莉尔的声音先小了下来，她突然发现...发现有些东西，真的可以说通...洛琳她也许...真的是被那些莫须有的东西给...
“不...”萨丁垂了垂双目，“她和我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失去的东西罢了...”
“如果它说的没错的话，我付出的代价是...”
“感情...”
“感情？”奥莉尔一愣，她突然抓住了萨丁话中的漏洞，那里面有…行为和言语上的冲突?而且这对于奥莉尔很重要，但又像是...救命稻草？或是临死前不甘的反击？又或者…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你说你没有感情？可你今天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那个名叫艾露莎的人吗？”
对啊，萨丁一直都在撒谎，恶魔什么怎么可能说实话呢？没有感情...开发狩魂...什么都是开玩笑的，根本就说不过去吗，要不为什么他要守在那个屋子前呢?摧毁了那个屋子对他有什么影响?洛琳她得的其实只是一种病而已，找到药方吃下然后就好了，根本不是猎魂，灵魂这些奥莉尔一点都不懂，束手无措的东西...
“艾露莎...”萨丁看过来，奥莉尔则凝视过去，在目光相触的那一刻，奥莉尔似乎...
读到了什么？就从...恶魔的眼睛里...从他...复杂的表情里...就好像…他正在和什么战斗着…
也许是和一个…恶魔一样的东西?
“艾露莎她…她什么都不是！”
在萨丁说出那话的时候，奥莉尔恍惚间瞥到了一个狰狞的黑影猛的在萨丁背后站了起来，它嘶吼，它狞笑，最后张开怀抱将那个小小的人一下子拥了进去。
不过…就快要结束了…
“还有一分钟，萨丁。”她端着炮弩，淡淡的提醒道。
而那个黑色的恶魔还是提着夜刀·月影，一动不动的守在屋子门前，低垂着头似乎真的在思考奥莉尔的话。
恶魔会思考？奥莉尔狠狠的唾了一口，以示对自己内心想法的厌恶。
这一场僵持大概是从一个小时前开始的，在此之前奥莉尔在告别凰之舞后久违的仔细检查了自己的武器，一点一点确定弹药是否满膛，还喝下了一些药剂，做好了和萨丁来一场‘深入交流’的准备。
奥莉尔真的很重视这次机会，因为她心里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这一次...似乎真的就是唯一一次机会了，唯一一次她持有筹码，可以和萨丁进行谈判的机会。
“如果你真的重视这屋子里的东西的话，就答应我的要求。”奥莉尔半是威胁的沉声道。
这所屋子就是奥莉尔和萨丁谈判的筹码，最先意识到它在萨丁眼里的重要性是在大早上，洛琳她们被赶出来的时候，那时奥莉尔心里只是有一些苗头，一些...想法罢了，但到后来，她在公会打听一圈以后，便真正发觉了这个筹码的重要性，同时也发现了那个恶魔...在这个名为波凯的小村里面似乎经历过一些对他很重要的事情...
只是稍稍对不起那个名为艾露莎的女孩罢了，不过...和恶魔为伍的人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人吧？奥莉尔在心里笃定道。
为了防止进屋或者靠近时被那个声名在外的恶魔一刀断首，奥莉尔干脆遥遥的喊话，最开始萨丁一点都没有理会，不过当奥莉尔抛下‘你再不出来我就摧毁这间屋子’后就有了动静，但...说实话，即使是g阶的奥莉尔也没有察觉到萨丁一开始那诡秘的行动，她所做的只是在异样的平静里借着猎人的直觉察觉到了危险，并喊出‘你杀了我也没用，我已经在屋子旁边放了炸药，不久后它们就会爆炸，只有我会拆除’的话。
接着只见身着便装的萨丁悄无声息的在距离奥莉尔十米开外的雪堆里站了起来，审视都没有审视前者，只是又提着刀回到了小屋前，其实奥莉尔不清楚他的这个举动有何意义，想在爆炸前靠自己的身躯多抵挡一秒？
而且…对于g阶的萨丁来说，十米左右的奔袭…大概连一秒都要不到吧?想到这里，冷汗已经从奥莉尔的头上流了下来。
至于屋子旁放的炸药，那当然是说谎的，先不说有没有时间去放，单是放的时候不被一个g阶猎人察觉就不可能，所以奥莉尔其实是在赌，赌就算萨丁察觉到了这些，他也不敢冒着莫须有的危险采取行动。
“还有三十秒。”奥莉尔说。
到现在这个时候，挫败感已经不由自主的从奥莉尔心底冒出来了，现在的挫败和刚开始不久的激动形成了巨大的反差，那个反差甚至让她有许些绝望。
刚开始的激动是因为奥莉尔找对了可以威胁萨丁的东西，其次还有绝好的氛围，遍地的村民不知道被什么修雷特的贵族吸引过去了，偶尔路过的几个也不会发现以高超技术隐蔽起来的她，顶多也就是以奇怪眼神瞥瞥拄着刀立在门口的萨丁，而且她还成功挫败了萨丁的袭击...
至于现在...还余下二十秒。
奥莉尔有点怀疑起来，难道恶魔真的如猎人们间的传闻那样，是一个...无情之人，没有他重视的东西？奥莉尔本人是不信这些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其重视的东西呢？无情则更扯，说得就好像萨丁真的不是人而是恶魔一样，在波凯村听完人们的讲述之后奥莉尔更是确定了心中的消息，无情？没有珍视之物？开什么玩笑！附带的还有对萨丁被取了一个范特的新名字，和整天跟在一个小姑娘后面这两件事有点恶心。
被称为恶魔的人就该有点恶魔的样子！
“十秒。”到这时候，奥莉尔反而冷静了下来，她的手指已微微压下了扳机，做好了射击的准备。
奥莉尔不会因为自己的威胁没有达到目的就让步，不会说出‘刚刚时间算错了，其实还有几十秒，你可以再好好想想’或者‘我和你开玩笑的，不要当真，放下武器我们还是朋友’之类的话，说摧毁她就是要摧毁，给出的时间就是死线，奥莉尔没有杀死恶魔的自信，但她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你的要求。”
就在奥莉尔扣下扳机的前一刻，萨丁出乎意料的开了口。
奥莉尔不屑一笑，在她成功的那一刻，她突然有些看不起那个被人们所恐惧的恶魔了。
“你要以狩魂的名义发誓，将以真言回答我的问题。”
恶魔会在乎狩魂？奥莉尔在说完的同时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
在猎界，猎人们非有相当大的决心是不会以狩魂起誓的，它代表着一个人最高的诚意，只是对于恶魔来说...
“我以狩魂的名义起誓，将以真言回答问题。”萨丁极简短的说。
在恶魔那貌似庄重的发言和表情前，奥莉尔露出了轻蔑的笑意。
“告诉我，在成为猎人之前，你都经历了什么。”
奥莉尔这样问是有原因的，她必须要解开一个疑问，那就是萨丁和洛琳那神鬼莫测的身世和实力究竟从何而来，奥莉尔本人当然也做过一些调查，不过所能得到的就只是萨丁成为猎人之后的信息，唯一有用的一点大概就是...他们并非出生于猎人的世界，而是别的地方。
洛琳她当然也曾间接的问过，不过她的记忆...很模糊，别说作为听者的奥莉尔了，很多地方连洛琳本人也不清楚。
“修雷特王城周边的地方，详细位置我自己也不清楚。”
修雷特？奥莉尔眯了眯眼睛，她之前也曾猜到了这个可能，不过...休雷特可产不出萨丁这种级别的人，那边那些人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别说萨丁这个级别了，能达到猎人里面的上位都实属罕见，再说了那把武器...
“夜刀·月影也是你在修雷特那边得到的？”
奥莉尔反问。
夜刀·月影，在邓德尔玛的锻造师第一眼看到它时惊呼神作，萨丁手上拿的是原型，并非在邓德尔玛生产的原型，现在猎人们手上的夜刀·月影其实都是萨丁的仿制般，那是以邓德尔玛的锻造技术都生产不出的东西，更别提不知差几代的修雷特了。
“是我在修雷特附近的那段时间得到的。”萨丁读出了奥莉尔言语中的歧义，略略纠正的同时回答。
奥莉尔也能听出来他的意思，那把刀并非来自修雷特王朝，而是...
“是谁给你的？”奥莉尔顺藤摸瓜，直接追问。
“龙人！”萨丁答。
惊讶在奥莉尔的脸上一闪而逝，这个最有可能的答案反而给了她极大的震撼。
首先要清楚的是龙人普遍具有比人类更为巨大的体格，它们所持有的武器大多是人类很难使用的大块头，要说夜刀·月影来自龙人...那么就不可能是萨丁意外得到了龙人的武器，也不可能是龙人将自己的东西赠与他，而是...
龙人专门为人类打造了武器！
但...那些龙人所谓的自豪感，优越感奥莉尔是亲身体验过的，连之前所见的碑文上都记载了它们曾把人类当作奴隶，怎么可能专门为人类打造武器？
“我并不清楚那个龙人是谁，但它给了我们武器，还训练了我们。”萨丁预料到了奥莉尔的疑问，在她开口前率先说。
这算是...搪塞吗？奥莉尔有些不相信萨丁的话。
我们？奥莉尔突然察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词。
“包括洛琳？”不知不觉间，奥莉尔的语气已经带点急迫了。
“包括洛琳。”萨丁肯定道。
奥莉尔一顿，仿佛有惊雷在她的脑中炸开。
长久以来，奥莉尔一直在寻觅到底在洛琳身上发上了什么，让她受到了那样的...诅咒！可无论是偏远古国的秘方，还是邓德尔玛的记录，乃至民间的传说都没有对她那种情况的记载，但现在，现在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龙人...龙人！那是一个拥有奇异力量的种族，在昨天晚上之前，关于它们的一切几乎都是迷。
“它...对你们做了什么？”
“它训练了我们。”萨丁一顿，“以开发狩魂的方式。”
这一次奥莉尔没有再立刻问话了，她直接呆住，甚至如果有人袭击过来也不会发觉。
狩魂？
那毕竟只是一个传说甚至笑话罢了，最近疯传的原因只是因为会长瓦纳克斯在讨伐炎王炎妃龙的时候围绕着红雾一样的东西，在别人笃定那是什么狩魂的时候奥莉尔总是以看傻子的目光望过去，这种虚虚的东西她才不会相信。
可是...一个瓦纳克斯就罢了，今天...居然在恶魔的嘴里听到了狩魂？
过去的传闻浮现在奥莉尔的脑海里，有人说狩魂由人的灵魂所铸，当狩魂爆发之时便是那个人撕心裂肺吼叫之刻，对于懦夫来说他们一辈子都见不到那种东西，但对于勇敢者...狩魂将是他们最为锋利之剑！
“别开玩笑了！”奥莉尔歇斯底里起来，“开发狩魂？开发...开发人的灵魂？”
萨丁冷冷的看过来，不说话，也不反对。
奥莉尔本能的反对这些言论，这些...莫须有的，自己插不上手的东西，但当她回神抬头，注视到那端端正正站于眼前的身影时，又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
它说...看啊，那是人类吗...那不就是个恶魔么？恶魔...不就是没有...
“我就是它的产物。”萨丁凝视奥莉尔的表情，“所以你们说我没有灵魂，称我为黑色恶魔。”
“你！”奥莉尔猛地站起来，端着炮弩居高临下俯视萨丁，“真以为自己是个恶魔？那不过是个外号罢了，你真以为自己没有灵魂？真以为自己超越人类？洛琳也一样接受了那个东西，她怎么不像恶魔，怎么和你...”
“不一样...”
说到最后，奥莉尔的声音先小了下来，她突然发现...发现有些东西，真的可以说通...洛琳她也许...真的是被那些莫须有的东西给...
“不...”萨丁垂了垂双目，“她和我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失去的东西罢了...”
“如果它说的没错的话，我付出的代价是...”
“感情...”
“感情？”奥莉尔一愣，她突然抓住了萨丁话中的漏洞，那里面有…行为和言语上的冲突?而且这对于奥莉尔很重要，但又像是...救命稻草？或是临死前不甘的反击？又或者…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
“你说你没有感情？可你今天守在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不是为了那个名叫艾露莎的人吗？”
对啊，萨丁一直都在撒谎，恶魔什么怎么可能说实话呢？没有感情...开发狩魂...什么都是开玩笑的，根本就说不过去吗，要不为什么他要守在那个屋子前呢?摧毁了那个屋子对他有什么影响?洛琳她得的其实只是一种病而已，找到药方吃下然后就好了，根本不是猎魂，灵魂这些奥莉尔一点都不懂，束手无措的东西...
“艾露莎...”萨丁看过来，奥莉尔则凝视过去，在目光相触的那一刻，奥莉尔似乎...
读到了什么？就从...恶魔的眼睛里...从他...复杂的表情里...就好像…他正在和什么战斗着…
也许是和一个…恶魔一样的东西?
“艾露莎她…她什么都不是！”
在萨丁说出那话的时候，奥莉尔恍惚间瞥到了一个狰狞的黑影猛的在萨丁背后站了起来，它嘶吼，它狞笑，最后张开怀抱将那个小小的人一下子拥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