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梦来之兽
在说话的...是雷光？
那...真的是一团雷光，当厄尔尼诺被声音吸引而回头的时候只见它迸发闪烁在身后的小崖上，兀然停在那里，厄尔尼诺甚至能听到什么东西窜于空气中时发出的隐隐吱声，瞥见亮丝扰过留下虚幻的影子。
而那其中，有一个什么东西，是...一个更深色的...
他看不清楚，只知道那不是人，而是一个四脚站立的生物，它隐匿在电光里，厄尔尼诺几乎能感觉到注视过来的目光。
“厄尔尼诺...”
它以诡异的声音说。
诡异？厄尔尼诺疑惑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声音的确很诡异，模糊之余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效果，刚刚听到某一个音的时候它似乎还很近，但下一秒，它就立刻疏离起来，又像是跑掉了，而且里面的某几个音节貌似还带着回音，还有...时而像是在右耳旁轻语，时而又在左耳？另外附带男声女声高音低音的切换？
就像...被扭曲过一样....
而且...它在叫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异样的熟悉感一下子涌上厄尔尼诺的心间，在什么时候...在某个地方，他曾被这样的声音呼唤过，厄尔尼诺隐隐约约记得一些东西，相击相触的电光...白色的虚影...他几乎能看到那一幕，那熟悉的一幕！
电流于此时猛地流动起来，它们忽地发出了类似鸣叫的声音，还伴随着的是一圈圈的压缩，收敛，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召唤而聚拢，那光辉在缩小的同时却反而越发耀眼，简直就像刚刚看过的最初的撕夜之雷，扑面的光芒无止尽的席卷过来几乎要淹没厄尔尼诺，然而当他就要被迫闭上眼的瞬间，那光辉却被什么挡住了...
厄尔尼诺看见了，看见了他或许应该很熟悉的一幕，看到白色的，泛着隐隐光辉的白色踏出雷电之团，或者不是踏出...而是引雷而前，耀眼的雷电在它背后聚拢后收敛，又像是撞进它的身体里。
厄尔尼诺惊住。
在那生物出现在厄尔尼诺视野里的时候天地恍惚都开始变色，忽然静下来的黑云...激荡的狂风...越发频繁的雷电...不，或许真的出现了什么变化，他的皮肤上忽然泛起针刺样的感觉，厄尔尼诺在视角的边缘瞥见翻涌的黑云开始卷曲，在微光一闪后那涡轮似的云潮里吐出舌似的巨雷，它在空气中折返，迂回，最后在轰然的暴鸣里蛇一样径直扑过来，厄尔尼诺条件反射的后退，可肢体似乎麻痹了，不协调的动作间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下，而那生物则静静的在他面前的小丘上站着，看着...
“雷！”
厄尔尼诺狂吼。
但其实在他张嘴前那一道闪电就命中了目标，它轰打在白色幻兽的身上，余下的冲击贯注地面掀起圈状的波纹，接下来的是四散的光丝，它们如同树木张开枝干般延伸出去，恍然间连夜色都被刺穿，厄尔尼诺呆呆地看着，看着烟尘四起笼罩住那白色的身形，最后...散去...
而那白色的幻兽毫发无损的又一步踏出，就像踏出雷电之团。
厄尔尼诺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去形容...电光一圈圈的淌过那白色的恍如软甲的鳞片，又如水般穿梭在白色的毛间，它们偶尔在色泽更深趋黑的肌皮上停留，最后渐渐减弱，淡去，又像是激荡的河水被沙子所含噬。
“来吧。”它说。
当厄尔尼诺回过神的时候它就已经靠近了过来，不...不是靠近，分明上一秒它还在稍远的小崖上，可接下来居然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厄尔尼诺的身前，在它到来的时候有什么模糊的莹光一样的东西雾漫而过，洗遍厄尔尼诺全身。
“来吧...”
它再次言道。
厄尔尼诺愣愣的看着...看着那羚鹿一般的生物曲膝跪下，静静的等在自己的眼前，他分明明白它的意思，可...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力量一直在提醒他不要这么做，不是因为怕玷污了那高贵的生物，而是...恐惧？失望？
“来吧！”
最后的呼唤直接炸响在厄尔尼诺的脑海里，不是声音，他分明什么也没听到，那是...意识，直接贯注过来的意识！
于是他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自然而又熟练的跨坐上去。
第一感觉是很光滑，那洁白到给人以透明感的皮肤似乎就坐不了人，但下一秒麻麻的感觉从接触的地方传过来，将厄尔尼诺紧紧的束在上面，接下来那生物很稳地起身，优雅的向前一步步迈进，又似乎是在试探些什么，最后它扬起前蹄，风一样驱驰在黑暗里，除了眼前发着柔和白光的生物外厄尔尼诺几乎看不到什么，只是感觉到急行间洪一样的雨水冲上脸庞，还有耳边的踏水而行的轻音，唯有当闪电裂空时他才能隐隐约约的瞥到些东西...就在身侧的流淌着大河的深渊，远方谷处被黑色沾染的密林，还有就伫立在前方的通天的树塔。
闪电...狂风...骤雨...真的很熟悉，可自己，经历过这些么？
厄尔尼诺反而平静下来，他在风雨里凝视远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想些什么...
可想些什么呢？他不知道...
“你忘记了...”
裹水的风中传来遥远的话语。
厄尔尼诺没有回话，只是很努力的在回忆，在这莫名的地方，在这有些湿冷的风中...模糊的场面印入他的脑海，风雨雷的夜里有人驾驭闪电冲向古塔，而在那通天之物的顶端，不，不是顶端而是之上，在那里有什么东西淡淡的看着他，冷冷的等待着，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什么事...
“将手...放在角上。“
在脑中响起的话语里，厄尔尼诺毫无抵抗的跟着做了，他前倾身体伸出右手，很小心的摸向它的角的位置。
角？小小的疑惑迸发在厄尔尼诺的心里，自己怎么会知道它有角？
角...
确实有角，或者说确实曾有过角，在那生物的额前有着白色的无比美丽的东西，只可惜厄尔尼诺只看到了角的底端，它似乎被什么东西...折断了...裂处有着水晶似透亮的断面，而余下的呈现出暗淡的色泽，虽仍高贵，但却凄冷。
厄尔尼诺顿了顿，摸上去。
针扎一样的感觉在瞬间流淌过全身！
那是...电流！
厄尔尼诺浑身一颤，但也只是轻轻一颤，接下来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突然泛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眩晕感，但与此同时又有什么东西浮现出来，老人...猎人...师傅...还有很重要的东西，一盾一剑...还有...书？他能感觉到脑海随着电流的漫过而出现越来越多的东西，可是...可是...
那是...一堵墙么？
原本畅通无阻的电流在遇到什么之后突然就消失了，又像是被拦下，厄尔尼诺感觉到有一部分东西藏在哪里...但刚才的冲击还是让他想起了什么，那是模糊而又破碎的片段...
夜...还是夜，风雨雷之夜，偶尔的雷霆撕裂天际，而一抹格外强烈的光芒蜿蜒如龙般穿梭在空中，巨大的生物带着一个女孩在极高的空中静立，他们在...等待着什么，此时女孩很小心的回头，带着眼泪凝视不远处被长矛钉死的男孩...
她...她说了什么！
厄尔尼诺在一时间突然觉得那女孩说了什么极其重要的话语，那是...他必须回忆起来的东西，厄尔尼诺咬紧牙关抱着头发狠对抗那伫立在脑中的墙壁，可一股格外强大的力量席卷出来，一瞬间将他的思绪和决意打成一片空白。
“我...我...这...”厄尔尼诺突然垂下目光，语无伦次起来，原先狰狞的脸上突然涌上了无助的表情，脑海中的风暴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而与此同时，那生物垂下眼帘，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失望。
“你！”呜咽到最后，厄尔尼诺怒目一睁，直愣愣的盯着胯下的东西，“你怎么现在才来！”
厄尔尼诺直接感觉到了对方传来的困惑的感觉，不过他也没理，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虽然不是火龙铠龙什么的大块头，不过你的样子也是不错，拿来当坐骑的话也倒没问题，但是不会飞啊，不过你刚才闪的那一下也还凑合，而且火龙什么的之后再收服也没问题，哦，对了！”
“你是什么东西？”
厄尔尼诺说着，拍了拍那纯白透亮的角示意它回答。
“......”
“你是什么啊？”厄尔尼诺再问。
“人类称我为麒麟。”
“麒麟！”厄尔尼诺闻言先沉默，之后仰头大喜，“我记得你不是古龙种么...在《猎神》第...多少章来着？反正你一下子就能毁灭一个村庄对吧？”
“不过，现在我当上了你的主人，可不能再干毁灭村庄这种事！”厄尔尼诺义正言辞的强调着，“那么，现在把你收藏的那些宝物先交上来吧！算了，那个不急，总而言之先给我的封印之器寄个魂吧，哎~我的武器呢？”厄尔尼诺回手摸摸背后，却发现空空一片，什么都没有。
“哎...真是麻烦，以后召唤主人要经过同意，别把我到处乱带。”厄尔尼诺扫视一周，埋怨道。
“那么，先闪回雪山吧，我要把武器拿到手！”
“......”
“怎么？”厄尔尼诺拽住麒麟的白毛，似乎是准备教训它一样，“不听主人的话？”
“在这里是拿不到它们的。”那诡异的声音又一次响在厄尔尼诺耳边。
“拿不到？”厄尔尼诺皱眉。
“这是你的梦。”
“......”
厄尔尼诺眨眨眼，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
“那这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喽，当我醒过来都不存在喽。”厄尔尼诺愣愣的总结道。
“不全是。”麒麟回答，“记忆还是存在的。”
“记忆？”厄尔尼诺垂头丧气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有什么用，师傅肯定认为我吹牛，到最后还是会被笑。”说罢他很无趣的一头倒在麒麟的背上，“再说了，我估计也不会记得，每次师傅都说我晚上做梦了，在说梦话，可我早上一起来什么都记不到。”
“我也会有记忆。”
“你？你是我梦中的东西吧，就算是古龙睁个眼也就没了吧？”厄尔尼诺随意的摆摆手，表示别开玩笑了。
“我不是你梦中的东西。”
“哦？”厄尔尼诺似乎又提起了点兴趣，”那你怎么在我的梦里啊？”
“我进入了你的梦。”
厄尔尼诺一愣。
“也就是说...我醒来之后能看到你，还能...摸到你？”
“是的。”
“那...那我以前怎么没梦到过你，你早点来找我我也省事啊！”
“我能出现是因为你来到了雪山。”麒麟回答，“你距离我足够近。”
“也就是说，你也在雪山？”
“那还不简单！”厄尔尼诺大喜坐起，“等我醒来之后你直接来找我不就行了！我给你说，我就在...“
“不行。”麒麟否决。
“雪山里有我要退避的东西，我不能直接与你接触。”
“那你待在这里干嘛？”厄尔尼诺不解道，“有需要退避的东西的话，离开不就好了？”
“因为这里有我的朋友，有它忌惮的东西，所以它不会轻易出手，至少在我做什么前不会。”它继续说，“而我受伤了，必须在朋友的庇护下养伤，其他的地方反而更加危险。”
“那见一下总该没问题的吧，实在不行你让我师傅做个梦也行，就告诉他我是你的主人什么的，这样他也好...”
“你怎么...”厄尔尼诺一顿，“停下了？”
原本疾奔的麒麟确实停下了，厄尔尼诺反而有点惊讶那么快的速度居然说停就停，连一点异样都感觉不到，要不是偶尔瞥见两旁的东西不再移动，他甚至意识不到静止。
“有东西来了。”麒麟说。
“东西？”厄尔尼诺诧异道，他有些好奇的挺起身体四下扫视，却什么也没发现，除了...
眼前的，就在极远处貌似在翻涌的黑色？
“要小心，白色的东西！”
它在最后提醒道。
那...真的是一团雷光，当厄尔尼诺被声音吸引而回头的时候只见它迸发闪烁在身后的小崖上，兀然停在那里，厄尔尼诺甚至能听到什么东西窜于空气中时发出的隐隐吱声，瞥见亮丝扰过留下虚幻的影子。
而那其中，有一个什么东西，是...一个更深色的...
他看不清楚，只知道那不是人，而是一个四脚站立的生物，它隐匿在电光里，厄尔尼诺几乎能感觉到注视过来的目光。
“厄尔尼诺...”
它以诡异的声音说。
诡异？厄尔尼诺疑惑起来，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声音的确很诡异，模糊之余还带着若有若无的效果，刚刚听到某一个音的时候它似乎还很近，但下一秒，它就立刻疏离起来，又像是跑掉了，而且里面的某几个音节貌似还带着回音，还有...时而像是在右耳旁轻语，时而又在左耳？另外附带男声女声高音低音的切换？
就像...被扭曲过一样....
而且...它在叫自己的名字！
那一刻，异样的熟悉感一下子涌上厄尔尼诺的心间，在什么时候...在某个地方，他曾被这样的声音呼唤过，厄尔尼诺隐隐约约记得一些东西，相击相触的电光...白色的虚影...他几乎能看到那一幕，那熟悉的一幕！
电流于此时猛地流动起来，它们忽地发出了类似鸣叫的声音，还伴随着的是一圈圈的压缩，收敛，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召唤而聚拢，那光辉在缩小的同时却反而越发耀眼，简直就像刚刚看过的最初的撕夜之雷，扑面的光芒无止尽的席卷过来几乎要淹没厄尔尼诺，然而当他就要被迫闭上眼的瞬间，那光辉却被什么挡住了...
厄尔尼诺看见了，看见了他或许应该很熟悉的一幕，看到白色的，泛着隐隐光辉的白色踏出雷电之团，或者不是踏出...而是引雷而前，耀眼的雷电在它背后聚拢后收敛，又像是撞进它的身体里。
厄尔尼诺惊住。
在那生物出现在厄尔尼诺视野里的时候天地恍惚都开始变色，忽然静下来的黑云...激荡的狂风...越发频繁的雷电...不，或许真的出现了什么变化，他的皮肤上忽然泛起针刺样的感觉，厄尔尼诺在视角的边缘瞥见翻涌的黑云开始卷曲，在微光一闪后那涡轮似的云潮里吐出舌似的巨雷，它在空气中折返，迂回，最后在轰然的暴鸣里蛇一样径直扑过来，厄尔尼诺条件反射的后退，可肢体似乎麻痹了，不协调的动作间他一屁股坐倒在地下，而那生物则静静的在他面前的小丘上站着，看着...
“雷！”
厄尔尼诺狂吼。
但其实在他张嘴前那一道闪电就命中了目标，它轰打在白色幻兽的身上，余下的冲击贯注地面掀起圈状的波纹，接下来的是四散的光丝，它们如同树木张开枝干般延伸出去，恍然间连夜色都被刺穿，厄尔尼诺呆呆地看着，看着烟尘四起笼罩住那白色的身形，最后...散去...
而那白色的幻兽毫发无损的又一步踏出，就像踏出雷电之团。
厄尔尼诺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去形容...电光一圈圈的淌过那白色的恍如软甲的鳞片，又如水般穿梭在白色的毛间，它们偶尔在色泽更深趋黑的肌皮上停留，最后渐渐减弱，淡去，又像是激荡的河水被沙子所含噬。
“来吧。”它说。
当厄尔尼诺回过神的时候它就已经靠近了过来，不...不是靠近，分明上一秒它还在稍远的小崖上，可接下来居然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了厄尔尼诺的身前，在它到来的时候有什么模糊的莹光一样的东西雾漫而过，洗遍厄尔尼诺全身。
“来吧...”
它再次言道。
厄尔尼诺愣愣的看着...看着那羚鹿一般的生物曲膝跪下，静静的等在自己的眼前，他分明明白它的意思，可...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股力量一直在提醒他不要这么做，不是因为怕玷污了那高贵的生物，而是...恐惧？失望？
“来吧！”
最后的呼唤直接炸响在厄尔尼诺的脑海里，不是声音，他分明什么也没听到，那是...意识，直接贯注过来的意识！
于是他不受控制的上前一步，自然而又熟练的跨坐上去。
第一感觉是很光滑，那洁白到给人以透明感的皮肤似乎就坐不了人，但下一秒麻麻的感觉从接触的地方传过来，将厄尔尼诺紧紧的束在上面，接下来那生物很稳地起身，优雅的向前一步步迈进，又似乎是在试探些什么，最后它扬起前蹄，风一样驱驰在黑暗里，除了眼前发着柔和白光的生物外厄尔尼诺几乎看不到什么，只是感觉到急行间洪一样的雨水冲上脸庞，还有耳边的踏水而行的轻音，唯有当闪电裂空时他才能隐隐约约的瞥到些东西...就在身侧的流淌着大河的深渊，远方谷处被黑色沾染的密林，还有就伫立在前方的通天的树塔。
闪电...狂风...骤雨...真的很熟悉，可自己，经历过这些么？
厄尔尼诺反而平静下来，他在风雨里凝视远方，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想些什么...
可想些什么呢？他不知道...
“你忘记了...”
裹水的风中传来遥远的话语。
厄尔尼诺没有回话，只是很努力的在回忆，在这莫名的地方，在这有些湿冷的风中...模糊的场面印入他的脑海，风雨雷的夜里有人驾驭闪电冲向古塔，而在那通天之物的顶端，不，不是顶端而是之上，在那里有什么东西淡淡的看着他，冷冷的等待着，等待着...将要发生的什么事...
“将手...放在角上。“
在脑中响起的话语里，厄尔尼诺毫无抵抗的跟着做了，他前倾身体伸出右手，很小心的摸向它的角的位置。
角？小小的疑惑迸发在厄尔尼诺的心里，自己怎么会知道它有角？
角...
确实有角，或者说确实曾有过角，在那生物的额前有着白色的无比美丽的东西，只可惜厄尔尼诺只看到了角的底端，它似乎被什么东西...折断了...裂处有着水晶似透亮的断面，而余下的呈现出暗淡的色泽，虽仍高贵，但却凄冷。
厄尔尼诺顿了顿，摸上去。
针扎一样的感觉在瞬间流淌过全身！
那是...电流！
厄尔尼诺浑身一颤，但也只是轻轻一颤，接下来脑袋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突然泛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眩晕感，但与此同时又有什么东西浮现出来，老人...猎人...师傅...还有很重要的东西，一盾一剑...还有...书？他能感觉到脑海随着电流的漫过而出现越来越多的东西，可是...可是...
那是...一堵墙么？
原本畅通无阻的电流在遇到什么之后突然就消失了，又像是被拦下，厄尔尼诺感觉到有一部分东西藏在哪里...但刚才的冲击还是让他想起了什么，那是模糊而又破碎的片段...
夜...还是夜，风雨雷之夜，偶尔的雷霆撕裂天际，而一抹格外强烈的光芒蜿蜒如龙般穿梭在空中，巨大的生物带着一个女孩在极高的空中静立，他们在...等待着什么，此时女孩很小心的回头，带着眼泪凝视不远处被长矛钉死的男孩...
她...她说了什么！
厄尔尼诺在一时间突然觉得那女孩说了什么极其重要的话语，那是...他必须回忆起来的东西，厄尔尼诺咬紧牙关抱着头发狠对抗那伫立在脑中的墙壁，可一股格外强大的力量席卷出来，一瞬间将他的思绪和决意打成一片空白。
“我...我...这...”厄尔尼诺突然垂下目光，语无伦次起来，原先狰狞的脸上突然涌上了无助的表情，脑海中的风暴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而与此同时，那生物垂下眼帘，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失望。
“你！”呜咽到最后，厄尔尼诺怒目一睁，直愣愣的盯着胯下的东西，“你怎么现在才来！”
厄尔尼诺直接感觉到了对方传来的困惑的感觉，不过他也没理，只是自顾自地说着。
“虽然不是火龙铠龙什么的大块头，不过你的样子也是不错，拿来当坐骑的话也倒没问题，但是不会飞啊，不过你刚才闪的那一下也还凑合，而且火龙什么的之后再收服也没问题，哦，对了！”
“你是什么东西？”
厄尔尼诺说着，拍了拍那纯白透亮的角示意它回答。
“......”
“你是什么啊？”厄尔尼诺再问。
“人类称我为麒麟。”
“麒麟！”厄尔尼诺闻言先沉默，之后仰头大喜，“我记得你不是古龙种么...在《猎神》第...多少章来着？反正你一下子就能毁灭一个村庄对吧？”
“不过，现在我当上了你的主人，可不能再干毁灭村庄这种事！”厄尔尼诺义正言辞的强调着，“那么，现在把你收藏的那些宝物先交上来吧！算了，那个不急，总而言之先给我的封印之器寄个魂吧，哎~我的武器呢？”厄尔尼诺回手摸摸背后，却发现空空一片，什么都没有。
“哎...真是麻烦，以后召唤主人要经过同意，别把我到处乱带。”厄尔尼诺扫视一周，埋怨道。
“那么，先闪回雪山吧，我要把武器拿到手！”
“......”
“怎么？”厄尔尼诺拽住麒麟的白毛，似乎是准备教训它一样，“不听主人的话？”
“在这里是拿不到它们的。”那诡异的声音又一次响在厄尔尼诺耳边。
“拿不到？”厄尔尼诺皱眉。
“这是你的梦。”
“......”
厄尔尼诺眨眨眼，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
“那这里的东西都是假的喽，当我醒过来都不存在喽。”厄尔尼诺愣愣的总结道。
“不全是。”麒麟回答，“记忆还是存在的。”
“记忆？”厄尔尼诺垂头丧气起来，“只有我一个人记得有什么用，师傅肯定认为我吹牛，到最后还是会被笑。”说罢他很无趣的一头倒在麒麟的背上，“再说了，我估计也不会记得，每次师傅都说我晚上做梦了，在说梦话，可我早上一起来什么都记不到。”
“我也会有记忆。”
“你？你是我梦中的东西吧，就算是古龙睁个眼也就没了吧？”厄尔尼诺随意的摆摆手，表示别开玩笑了。
“我不是你梦中的东西。”
“哦？”厄尔尼诺似乎又提起了点兴趣，”那你怎么在我的梦里啊？”
“我进入了你的梦。”
厄尔尼诺一愣。
“也就是说...我醒来之后能看到你，还能...摸到你？”
“是的。”
“那...那我以前怎么没梦到过你，你早点来找我我也省事啊！”
“我能出现是因为你来到了雪山。”麒麟回答，“你距离我足够近。”
“也就是说，你也在雪山？”
“那还不简单！”厄尔尼诺大喜坐起，“等我醒来之后你直接来找我不就行了！我给你说，我就在...“
“不行。”麒麟否决。
“雪山里有我要退避的东西，我不能直接与你接触。”
“那你待在这里干嘛？”厄尔尼诺不解道，“有需要退避的东西的话，离开不就好了？”
“因为这里有我的朋友，有它忌惮的东西，所以它不会轻易出手，至少在我做什么前不会。”它继续说，“而我受伤了，必须在朋友的庇护下养伤，其他的地方反而更加危险。”
“那见一下总该没问题的吧，实在不行你让我师傅做个梦也行，就告诉他我是你的主人什么的，这样他也好...”
“你怎么...”厄尔尼诺一顿，“停下了？”
原本疾奔的麒麟确实停下了，厄尔尼诺反而有点惊讶那么快的速度居然说停就停，连一点异样都感觉不到，要不是偶尔瞥见两旁的东西不再移动，他甚至意识不到静止。
“有东西来了。”麒麟说。
“东西？”厄尔尼诺诧异道，他有些好奇的挺起身体四下扫视，却什么也没发现，除了...
眼前的，就在极远处貌似在翻涌的黑色？
“要小心，白色的东西！”
它在最后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