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言情爱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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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4

回来的时候,我虚脱了一般,脚都站不住了。midy说算了你别回去了,就在我这儿住一晚吧,反正明天是星期天,要有事明早回就行了。想想,我也懒得动,索性,在midy这里睡了个傍晚觉。

那人真叫大风呀?他是个什么样的人?醒来时,midy在厨房忙碌着,她在做汤。这个女人,典型的贤妻良母,谁要娶了她可真是享老辈子福了,可是,谁最终会娶她呢,谁有这眼光有这福分?她最终会选上谁这个幸运蛋?

我也不知道,你没听那个静静的蓝说嘛,是开酒店当老板的。她忙得顾不上我来,边答着我的话边掀开锅尝了一下味道,又忙着切了些葱花放进去。今天爬山时跟她一起走的那个男的,就叫静静的蓝。很不像是男人名的网名。

奇怪。我自言自语着回到她房间,打开电脑冲着厨房大喊,我在你这儿上网啦?

上吧!

midy住的是三室一厅的房子,她自己先租下来,又把另两个房间租了出去,都是女孩,一个在商场卖货,一个是保险公司的会计。midy的房间最大,有电视,还有一张大大的睡得下两个人的床。她说看中这房子的原因,就是看上了这张床。这张大床,让她有塌实感,怎么睡都掉不下去,怎么舒服怎么睡。

大风发邮件过来,说他最近又要出差,很忙,暂时先不多写。我心还是有点不快,我期望看到他的文字,就像看到他一样。一天没有,心里就像丢了点什么。这应该是恋人间才会有的感觉吧。他应该也是这样吧。我从未问过他的私生活,但从他信中的语言推断,他应该是单身的。我,这么为着他,他可知道,可明了?

我到论坛去查今天那个大风的帖子,说实话,如若不是一个在青岛一个在珠海,我差点就以为他们是一个人!

果真不是!

这个大风在论坛里发了很多他的游记,看得出,他经常出去旅游,而且,那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他是个小资男人,把酒店扔给别人打理,自己出去享受生活。他喜欢到酒吧喝酒,喜欢喝咖啡,喜欢天南海北地旅游,购物只到阳光百货。那是二奶级人物去的地方,我只狠着放血买过一双鞋子,花掉我那个月除房租外所有工资,如果没发奖金,我想,我肯定要借钱过日。看来,他也不是一般的有钱会花钱了。

他的文字中惟独没有提到过女人,这与我所想的他的性情不大一样。他应该喜欢与女人共渡浪漫的,极其讲究品位格调。搞不懂。

midy的汤做好端上来的时候,那个在商场工作的小女孩回来了。我以为她是小女孩,因为看她打扮和柔柔地声音就觉得应该是个小女孩。后来midy说,她实际上已经二十八了。midy跟我就邀请她与我们一起吃,她推辞了。脸上带着为难。我正纳闷儿着,外面门响了。她赶忙去开门,是个男的,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她房间,再没出来。我看着midy想问,她用眼睛示意我先别问。等到我们进了厨房刷碗时,midy说那是她丈夫。这更让我吃惊,她有丈夫有家干嘛还在外租房?她丈夫是个孝子,开始是跟家人扭着结的婚,婚后婆婆不喜欢这儿媳,强逼着他们离婚。为什么?我问。婆婆说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就得离。midy说。没天理了!我叫。她丈夫是被领养的,万事都听老人的来报答养父母的养育之恩。哦,怎么会这样,老人也太没道理了呀。我还是觉得挺难理解。老人的心跟年轻人的心不一样,难说。midy回答我。

躺在**,与midy有一句没一句地看着电视聊着天,我就呼呼着睡过去了。

梦里,很难受,我在寻找着什么,周围漆黑黑的,什么都看不清,我摸索着走路……我看到一群人,一群人的影子,没有声音地向前移动,飞快地远离我而去。我越来越感到恐怖,想大叫却发不出声来。有一个人,从我身边飞快地走过,也没理我,我伸手想抓他的衣服,拉住他,让他带上我,可他并不说话,毫无表情的一张脸,然后猛地挣脱我,继续向前走……我一声惊呼,醒了来。

怎么啦!midy也坐起来了,看着喘息的我,惊恐地问。做噩梦了?

嗯。我点点头。吓着你了吧?

你那么大声,诈尸一样,什么梦?

不知道,但很害怕。我身上都是汗,头晕晕的。

喝点水吧。midy下床给我倒了杯温水,送到我手里。

我这才发觉嗓子干得发疼,嘴唇也紧紧的,要张不开了一样。

我心里很慌,不知道怎么了,待会儿我给家里打个电话。我说着,用手摸了摸额头,汗渐凉了。

时间还早,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midy也睡不着,说干脆咱俩出去走走吧,干躺着多难受。我说也是。脸都没洗就下了楼。

我们沿着马路一直下去,直到海边才停下来。这一带不是沙滩,岩石较多,刚退潮不久,很多人都在搬着石头抓小蟹子,拣海星海栗子之类的小东西。想不到的是,这个地方也有晨泳的,是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抖着颤悠悠的肚子上的赘肉,踩着岩石一步步进到水里,游出去。

空气很清新,难得的晴朗天气,阳光照着海面,光亮一片。最近的一次在海边度过清晨的记忆,还在刚到青岛的时候,生活和工作都安顿好了,我就在一个周末的早上,坐了最早的公交车到海边来,坐在礁石上,看远天的太阳冉冉升起。那正是七月,最爱有晨雾的季节。但那天早上,太阳从从淡如空气的雾里爬上远处的山时,世界都处在了大光明的笼罩之下。我也在其中。今天,与那次差不多的天气,只是阳光更明亮,也更热烈,将我乱的心抚慰。

我感觉到阳光的温度了。在后背上还是清凉的时候,阳光照得到的地方,却是温暖着的。去年,在五四广场不远处,看到有人用鸡肠抓小螃蟹,多的时候,一根缠着鸡肠的棍下去上来,就能带上十几只。这些小螃蟹放点葱爆锅用油一炸,绝对美味。

八点的时候,太阳就很强了,照得人难受。我们从海边一路走回来,两站的路,上楼洗了脸才敢又下楼,在midy住的小区里喝了豆浆,又一人要了两根油条,然后才饱饱地上了楼。

midy的合租者们这个时候才起来,她们都听到早上我的惊叫了,见我们回来,纷纷问谁做梦了。我笑着说是midy。气得她拿眼直白我。

从midy那出来,我在路上就迫不及待地给家里打了电话,还好,一切都好。心放下很多,但依然慌。

我抑制着要给大风打电话的冲动,不是矜持,是不敢。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心慌到渗透了骨髓,冷飕飕地疼得想哭。蔡琴的歌充透在房间每一个角落,我在洗手间里洗着衣服,借以使自己忙碌起来停止思想的运转。可早上噩梦醒来间的心痛还依稀可感觉得到,从未有过的感觉。梦中人从我身边走过的场景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脑海里回映,恐惧就一次又一次加重。灵光闪现,我一下就想了起来,对了,当时我的脑海深处有一个清醒的意识,那个人应该是大风。是的,就是大风,是我心中那个大风,但却是昨天见的那个论坛里的大风的轮廓。

我像有了神经质,在忙着手里活儿的时候,就突然扔掉,疯子一样冲到电脑边刷新一下电脑屏幕。我想马上能看到大风的回信,希望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直到夜晚来临,依然什么都没有。

我在夜晚来临的时候,将自己孤寂了起来。没有音乐,没有声响。黯自蜷缩在沙发上,呆呆地,什么都不想,也什么都想。又好象整个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大风,你在哪儿?

起身去洗手间,懒懒地走,肥大的t恤将我罩在其中,空的一样从客厅一头儿飘到另一头儿。不经意用头碰了门边挂着的风铃。那是今年四月我生日的时候,小记从成都寄来的礼物之一。他说,那像我的声音,像他的眼光,丁冬丁冬的。我说他这比喻真不恰当,一点不对头。他只是笑。于是,一连串的清脆丁冬,就流水般,一时间地传遍整个房屋。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扬了一下。我感觉到了小记的眼光,温和的又清亮的,像是丁冬的声音,播洒开来,笼罩下来,在我身上。

我不停地玩弄着手机,希望能有个电话或信息。世界寂寞得只剩我自己了。最是无聊烦闷,便给小记发了个短信。好久也没回过来,不知他在忙着什么还是忙着约会呢。

盼了很久终于盼来了的睡意终于走近了,我套上了睡裙,想要休息。关电脑的瞬间,又刷新了屏幕。有未读邮件!大风的!

……生活总是因为有了情感才生动,你我这份情,叫我沉醉不知了归路。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回忆,在脑子里,或痛苦或美好。我们之间的,这最温馨的片段,我要用一个新的花瓶,将它好好收藏在心中,在想你的时候反复播映……

我明天下午出差,要二十天左右,回信怕就不及时了。

想我的时候,就在mail里给我发封信,好吗?那样,我会非常高兴的。

心中永远装着你的大风

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甜蜜蜜的。有时候,我向往的就是这样一种温度,被关心的温度。这社会,人与人就是要相互取暖,而他——大风带给我的温暖,是心灵上的,那是一种无形的呵护,包拢着我的心,在我的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