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难自禁,总裁老公太腹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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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之间的差距,让她心里好气

郝佳佳送走人,返回餐厅,裴逸辰已经坐在了位置上,抬眸,似在等她。

她心下一凛,回想昨晚上同躺一张床,有些不自然。

脚步顿在原地踌躇了一会,想撤。

裴逸辰却已经发现了她,“二哥走了?”

他拿着刀叉,薄唇缓缓的咀嚼,说话时,双唇只张了一道小口,俊逸的面部线条,随着他吃东西的节奏,骨骼分明。

“哦”她愣怔的应了一声,沉重的走过去,坐在自己吃剩的那份早餐前,用餐的动作,慢了许多。

飘忽的眼神,摇摆不定。

“小舅舅”半响,叫了他一声,郝佳佳勉强能将视线凝视着他身,头皮,在发麻。

裴逸辰抬眸,眉宇间,有经常习惯性蹙眉后留下的印痕。

骤然,她没移开眼,不其然的与他的目光对视上,他那双能吸人魂魄的双目里,即便不放任何感情,也是深刻的让人心悸。

郝佳佳在这样的眼神下,心跳,漏掉几拍。

“怎么?”他问。

“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说着,她低下头去,心里,直打鼓。

和他之间的关系,早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距离,太过亲昵,让她有些怕,或许,出去住一段时间,对缓和两个人的关系都好。

也好让他清楚明白,有些东西,不是随口说说,就好逾越的。

“嗯。”裴逸辰淡淡启声,颔首。

抬眸间,轻睨了她一眼。

眼神,全然不似两人单独相处时候,他刻骨而明目张胆的注视,在随时都可能会被下人看见的环境,他总是这幅严谨正派的模样。

让她心里好气。

“我觉得,我想,如果我说”

“一口气说完。”裴逸辰突兀的打断她,蹙眉,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盯视着她。

无形而露的霸气,扑的迎面而来,只一眼,看得她的心跳就乱了,总觉得在他面前,经不住被看得太久,否则,就会语无伦次。

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再喝一口,好像很是口渴。

裴逸辰猛地放下餐具,锡制的刀叉碰在青瓷上,“叮——”的清脆响声。

郝佳佳心尖一颤,想说的话,突然就被打断,连勇气也没了踪迹,再开口,声音却是游离:“你做什么吓我,害我把想说的话都忘记了。”

“那就暂时不用说了。”

裴逸辰眼角余光盯了她一眼,用毛巾擦嘴和手。

站起身来:“我今天,有很多事要处理,想起来要说什么了,给我打电话。”

当面都没机会说,她还能在电话里一口气倒出来?

想都别想!

郝佳佳跟着他起身,两颊鼓起,些微的不开心,擦肩而过时,伸手扯住了他的西装下摆,“那,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

裴逸辰回头,眼眸转深,带着哄:“不确定,也可能会忙得不会来了。”

那怎么行!

她深吸一口气,两步走到他面前站定,莫名其妙的张开双手,拦在他面前,脱口而出:“不行,晚上必须得回来。”

呵,倒是头一次,看见她这么坚定表情的模样。

裴逸辰瞟手腕上手表的举动顿了顿,颔首,迷离着眼,眼眸犀利的攫住她紧抿唇后,紧绷的脸而。

修长的手指,轻抬,指腹往她嘴角了一下,“乖,别闹。”

“我才没有闹呢,反正你就是得回来。”

郝佳佳被他有着薄茧的指腹压得有些痒,不自然的偏开头去,鼓着嘴,难得的难缠模样。

裴逸辰一瞬沉下眼眸,这么强调,莫非真的是有事要对他说。

“好,那你现在说。”他放下公包,闲适的手,放进裤袋里,低下欣长的身躯,手掌,抚上她紧绷的小脸儿。

突如其来的亲密,让郝佳佳有种既熟悉,又害怕的感觉。

清涟般的眼睛,微动,睫毛忽闪了两下,想说话,楼上忽然传来了瓷器碎裂的声响。

她惊得一抖,瞬时回身去看,脚步踉跄的往后退了两步。

纤腰,横上一只男性的胳膊,稳住了她摇晃的身形。

裴逸辰蹙眉,却只是低头看她:“小心些。”

郝佳佳半侧回头,才能看清他,只一眼,立时又看向了楼上,刚才那阵声响,好像是从苏芸的房间里传来的。

裴逸辰松开她,拿起公包,要走,不悦的视线,掠了一眼楼上,轻啐:“真是一天也不得安宁。”

难怪他住在这里不舒服,早早的就搬了出去。

被这么一打断之后,郝佳佳没能留住裴逸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亲自驾驶卡宴,出了裴家大。

二楼,苏芸摔开/房,手里举着电话,骂骂咧咧:“部队忙?你除了这个借口还有什么,你那破部队,除了你就没人工作了?这个国家的安全秩序,没了你就会发生灾难了?连爸爸的生日你也不肯回来!”

郝佳佳不小心听了些,打算装傻充愣,返回餐厅里,自顾吃早餐。

这种情况,在裴家里,发生过不少次。

与其说裴荆和苏芸是夫妻,倒不如说是被一张纸给硬生生捆绑在一起的两个陌生人。

关于他们的婚姻,郝佳佳一次偶然,从下人嘴里听到过一些闲言碎语。

包办婚姻,在大户人家发生得最为频繁。

“你是不肯回来给爸爸庆生,还是不想见我们母女两,都一年了,我都数的清,一年我们没见过面,你除了往我卡上打钱,还做过什么丈夫该做的事情!”

苏芸一边骂,竟走下楼来,声音,越来越近。

郝佳佳后背僵直,不用回头,也知道,苏芸正朝着这边走来。

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清晰。

最后,苏芸在餐桌上坐了下来。

“我是不了解你,我们这辈子都没了结过对方,我每天过的,都是守活寡的日子!”

郝佳佳是第一次,看见情绪这么失控的苏芸,与平时那个牙尖嘴利,却还要装出优贵妇模样的高贵女人,南辕北辙。

她又吃了两口,觉得入口的东西都寡淡无味。

同一张餐桌上的苏芸,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讲电话时,丝毫不避讳,佣人上前倒咖啡,不小心倒到了她的手背上,她便噌的站起来,发火,说的话,不知道是在训佣人,还是故意指桑骂槐的对电话那边的男人。;

郝佳佳起身,不想再听下去,这本来就不该是她能听的东西。

走远了,餐厅里女人尖声的喊骂,影子一般,跟随过来,“你知不知道晓琳她有多想你”

她真想捂着耳朵,不去听。

上楼,在缓步台,碰见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裴晓琳。

后者见到她,脸色顿时憋得通红,愤愤的瞪视着她。

郝佳佳觉得莫名其妙,一大清早的,没招她没惹她,难道是看见她这张脸,就能不由自主的讨厌起来?

“我问你。”她叫住侧开始躲避麻烦的郝佳佳,喊住她:“看见我和妈妈出丑,你是不是很得意。”

“我?”郝佳佳反指自己,失笑:“一大早,你没睡醒吧。”

“少装了,我一直就讨厌你,你也喜欢不起我来,平时我那么欺负你,昨晚上,爸爸那么给我和妈妈难堪,我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和你抢衣服,和林安冉抢首饰,把自己打扮得光想靓丽,还是没等回爸爸来,你现在,一定在心里笑我是吧。”

郝佳佳多想说一句,你活该。

腹诽,和嘴上,同样的不饶人:“我何必在心里笑你,要笑,我就当面笑了。”

裴晓琳脸色瞬僵,没料到她竟会直接承认,“你简直!”

她张牙舞爪,扑过来抓郝佳佳的脸,嘴里念念有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发什么疯!”郝佳佳推开她,裴晓琳一个不防,撞到了,哐当的声响,砸得她疼意泛起,捂着胳膊,一张脸纠结。

郝佳佳翻了个白眼,她实在是理解不了这对母女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我不是你的出气筒,你爸爸给你们气受,又不是我造成的,别总是觉得我是个外人,你有了脾气就往我身上撒。”

“谁说你是外人!”

忽然,一道浑厚的男声,响起。

郝佳佳和裴晓琳皆是一惊,诧异的低头。

散步回来的裴胜天,杵着拐杖,吹鼻子瞪眼的在地上狠跺了两下,威严的视线,锁住身子开始发抖的裴晓琳,厉声教训:“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爷爷”裴晓琳弱弱的叫了一声,斜眼时有意看了眼郝佳佳,难堪的感觉,从天灵盖,罩下。

没错,郝佳佳在她的艳丽,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外人,而已。

亲生的爷爷,当着一个外人的面,责骂她,护着一个外人,怎么能想得通!

“您就只喜欢她,喜欢这个来历不明的乞丐!”

“胡说八道!”裴胜天生气时,重重的咳嗽了两声,跟随在旁的佣人立即拍他的背,给他顺气。

裴晓琳被吓住,没再说话来气他。

餐厅里,早在裴胜天进时,就已经结束通话的苏芸,见情势不对,软下声调,故作委屈的姿态:“爸,您别怪晓琳,她也是伤心,以为她爸爸会回来。”

“裴荆给我打过电话,他正在执行一个重要的任务,打扰不得。”

裴胜天虽老,眼神还很犀利,纵横商场几十年的人,扑的气场,还在。

苏芸只得噤声,不甘心,也不能再多说一句话,抬头,眼神示意楼上抹眼泪的女人,管好自己的嘴。

裴荆的工资并不多,她们母女平时高昂的花销,都是裴胜天这里来的。

某种程度上,她们也算是裴家的寄生虫,可自己却不那么想,尤其是苏芸,她觉滇胜天对她们好,都是在弥补当年的过错!

偌大的别墅内,裴胜天发了一通火之后,连个敢说话的人声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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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郝佳佳心里过意不去,手指揪紧在雕花木栏上,怔肿的低下头,“那个爷爷您别生气,是我和晓琳吵嘴,我也有错。”

裴胜天抬头,情绪复杂的睐了她一眼,“佳佳,下楼来。”

她瞬的错愕,难以置信,经过裴晓琳身边时,她虽低着头,可眼睛里看出来的厌恶和讨厌,却是一览无遗。

可转眼,又寻不到踪迹。

裴胜天就在楼梯口等着,郝佳佳刚走下最后一个台阶,他已经伸手,牵了她一把。

一扶,又松开。

“跟爷爷出去一趟。”

郝佳佳没问去哪里,看裴胜天身上的穿着,也知道是要出的打扮,平时,他很少穿正装。

上了车,裴胜天的脸色,缓变语重心长。

“爷爷知道,这三年,你在裴家受委屈了。”

郝佳佳受宠若惊,即便心里是真的委屈,嘴上也不能说出来,“没有的,爷爷,您当年接我回家,突然多出一个孙女,晓琳一定会不高兴的,我理解她。”

“你也就,只比她大一岁而已。”

裴胜天叹气,语气温和:“就是怕晓琳心里会扭曲,我才没有过度的宠爱你,其实比起来,我倒是更喜欢你这个半路捡到的孙女。”

郝佳佳微愣,低下头,笑了,

裴胜天抬手,怜爱的抚上她的发丝,面容慈祥,看孙女的眼神。

郝佳佳能在裴家里一待就是三年,唯一念的,就是裴胜天对她的好,是真的把她当做亲生孙女来疼,有时候,她会觉得,也可能是当年住持爷爷批她的命格,才会柔胜天珍惜她,可由心而发的疼爱,是伪装不出来的。

她抬起头,嘴角溢满甜笑,“爷爷。”

裴胜天欣慰,忽然开腔:“昨晚上,吓到了吧?”

郝佳佳募得瞠目,“爷爷您”都知道了?

裴胜天沉吟,痛惜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你受的委屈,爷爷知道后就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毛俊麟那小子,近几年野心膨胀之后,性子也野了,是时候有些挫折来牵绊他一下,好让他收敛收敛。”

这倒是郝佳佳没有预料到的,昨晚上,所有人都在前院里,别墅里寥寥几人,都是裴逸辰信得过的朋友,除了,就只有安冉。

这些人,挑裴逸辰下了死命令,都是不可能把消息传到裴胜天的耳朵里。;

他如何得知,郝佳佳当真是一头雾水。

更不曾想过,世交的关系,裴胜天竟能为了她这个养女,破坏和友人之间的关系,只为给她讨回一个公道。

她何德何能

怀着一路忐忑的心情,手心里,汗干了又湿,繁絮复杂的心绪,在狭窄的车厢里,被无限倍的放大。

纵使耳边时而有裴胜天的安慰声,她仍旧觉得鼻头有些酸,想哭。

她那么想要搬出去的裴家,还有人,真正的,不带任何企图的,疼爱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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